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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

程水生一早来到窑上,一脸寂然,埋了头谁也不理。

伍迁问:“水生,你今天怎么啦?心事重重的。”

程水生不语。

伍迁说:“有什么事不要埋在心里,说出来看我能不能帮你的忙。”

程水生蹲下身去,用双手捂住脸,“这种事叫我如何说得出口?对你说了,你一定会看不起我。”

“哪能呢?你连我也信不过,我是那种人吗?”说完,伍迁用鼓励的眼神看着他。

“我老婆叫文静,以前我们的关系挺好的,想不到,她进城后就背叛了我。这做人还有什么意思呢?”

“水生,这种事可不是说着玩的,你是拿到了真凭实据,还是听别人说的?”

“我都亲眼看见了。昨天我带着孩子到县医院去看病,在街上碰见她和一个男人在一起。”

我上去喊她,她装作不认识我,还说:“你认错人了。”她看也不看我和孩子一眼,扭身挽着那个男人的胳膊就走了……”

“水生,”伍迁上前握他的手,“这种事,你要想开些,她要走,你就让她走吧。女人一旦变了心,你留也留不住。好好地待你那可怜的孩子吧。”

“医生说,孩子有救,只是要一大笔钱。想我把家里的猪和牛都卖了。”

第五孔窑眼也点上了火,产值开始直线上升,照这样下去,再加把劲,年底不但可把欠账全部还清,还可以有些结余。

伍迁到窑上去查看生产情况,发现第三孔窑眼上出现了裂痕,忙把黑牯叫到眼前问:“这孔窑是你负责的,你没发现什么问题吗?”

黑牯满脸疑惑:“怎么啦?这不好好地会有什么问题?这孔窑眼的出砖率在全窑场一直是最高的。”

“难道你真的没发现有什么问题吗?你给我仔细地瞧瞧那上面是什么?”

“没什么啊?”

“没什么?那么大条裂缝,你竟没发现?”伍迁很生气。

“早就有了,这也值得大惊小怪。”黑牯嘟哝道。

“狗屁!人命关天你知道吗?限你在三天之内必须把它修复!”伍迁狠狠地吼道。

黑牯还没见伍迁发这么大的火,脸上极不自然,心想:“有什么要紧的,不就是一道口子吗?拿水泥往上糊糊不就成了?搞得这么吓人。”

伍迁的怒气未消,心想:“黑牯这种人真是应该时不时地敲他一下,让他提高点安全意识,这种事岂能把它当儿戏?”

伍迁这里正想着,觉得后面有人扯了一下他的衣襟,回过头来一看,见是左馨,也懒得搭理她。

左馨说:“伍哥,你晚上有事吗?”

“有什么事你说。”

“我爸让你晚上到我家去商量个事。”

“这几天我挺累的,能不能改日再去?我想好好地睡个觉。”

“我只是传个话,去不去随你的便。”说完便转身就走了。

“好吧,我晚上来。”伍迁无奈地摇了摇头。

文书家的堂屋里早就摆上了方桌,桌上摆满了酒菜。左右坐了魏开运和文书,下首坐着周有志,单等伍迁来了。

伍迁随左馨进了屋,三人都站了起来,文书说:“等你多时了。来来来,上首坐。”说着把伍迁往上首的位子拉。

伍迁推辞了一番,拗不过他们,便在上首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文书向三人一一拱了拱手说:“今天能请到各位到我这里来,是你们看得起我。大家不必客气,来,端起酒杯,我们共同干了这一杯酒。”

伍迁推了一下杯子说:“文书,你今天到底有什么事就直说。”

文书道:“来,大家先把这杯酒喝了,有话我们慢慢说。”

魏开运站了起来,拍拍伍迁的肩头说:“承文书费心,请我们三人来,他做中把我们之间的事了结了。这下你该放心了吧?”

伍迁见说,便也站了起来说:“既然这样,这杯酒我就先干为敬。”说完一饮而尽。

三人都把酒干了。

周有志说,“今天当着魏开运的面,我那笔账就算两清了。”他先给文书倒满酒然后再给自己满上,接着说:“这杯酒我敬文书!”

文书说:“不必敬我,我是早有此心,只是没机会把你们三人约到一起来,今天喝了这顿酒,这件事就圆满了。开运,待会你把钱交给伍场长就没我的事了。”

魏开运说:“钱我已准备好了。伍老弟你点个数吧。”说着他从皮夹克内套里拿出一沓钱来,往桌上随意地一扔。

“这钱我还暂时不能收,你的欠条我没带来……”

“这点小事我还信不过你?钱你先收着,回去你把欠条撕了就是。”说着魏开运抓起钱用手一卷,塞到伍迁的口袋里。

“这……也好,我明天让人把欠条给你送去。”

周有志端起满满一杯酒,往上举了举说:“伍场长,唉,怎么叫着挺别扭的,还是叫你伍老弟吧。上次多有得罪,还望包涵,现在我自罚一杯,算是赔罪!”

“别,你的这份诚意我领了,来,我们共同干了它。”

周有志把一杯酒一饮而尽,向伍迁亮了下杯底,拱手道:“难得你这么实诚的人,本人心服了,以后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事情,打个招呼就行。各位慢饮,我先行一步。”

说完起身欲走,被魏开运拉住了。

“主人还没发话,你就想拔脚啊,今天这‘四方会议’你不参加了?”

周有志转过身,一本正经地说:“我说魏开运,你做点好事吧,你想把伍老弟也拉下水吗?”

魏开运绷起脸道:“周有志,你找点儿好听的话说不行吗?玩玩罢了,怎么叫拉人下水呢?”周有志不再搭理他,向文书说了声“搅扰”,又与伍迁握了下手,便走了。

文书起身喊道:“有志,你今晚怎么啦,中哪道邪了?”周有志头也不回地走了。

魏开运咬牙切齿地道:“这小子越来越不识抬举,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他!”

文书说:“算了,算了,他就那个脾气,别跟他计较。来,我们接着喝。”

三人又喝一阵闷酒。

文书打破沉默,说:“伍村长,近来砖窑的情况好吗?听说欠外面的账还得差不多了?”

“还算可以吧。”伍迁已没了兴致,敷衍道。

“我和开运想入你们砖窑一份股,你看……”文书试探地问。

伍迁说:“这事我做不了主,还是拿到村委会上去议吧。”

“有什么好议的,你是责任人,还不是你说了算。我包砖窑那阵子,什么事都是我一句话,哪像你这么畏首畏尾的。”魏开运不屑地说。

文书说:“开运,你让伍村长考虑考虑嘛。”

魏开运不耐烦地从夹克的另一个内袋里掏出一沓钱来,往伍迁的面前一推说:“这是一万,全入了!”

“这钱我现在不能收,至少我要和几个支委商量商量再说。”伍迁双手把钱推了回去。

“没见过这么实心眼的!”魏开运抓起钱揣起口袋里说:“老左,告辞了!”拽开门就走了,把门带的“哐当”一声轰响。

“开运,开运……”文书追了出去,一个劲地喊。

伍迁也跟着起身告辞了。

左馨从卧室出来,以为出了什么事,只见一屋子的人都走了。 yd11s0yWnCigz2fekNn7XYwOYxfwgXS/Xr90x4p8O64DngwcHAP00mMepmr0WUN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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