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时候,还在梦中和校花亲嘴的我被一阵急促的铃声催醒。
“臭香肠!你给我滚出来!”一个女的声音劈头大骂,“你到底给我的白条吃了什么!”
“你,你是哪位?”我惺忪地问,“这里不是酒店,没人打白条。”
“什么,你还打了我的白条?”对方的滚滚怒火灼伤了我握着电话的手。
“你,你到底是谁?”
“给我立刻滚出来!”对方恶狠狠地下了最后通牒,“七点整,南京路暖风宠物诊所。你要是迟到的话——就死定了!”
“我要是不去呢?”
“我就让你生不如死!”
“啪!”电话挂断了。
“阿朗,阿朗,”我推了推下铺的沈朗,“你有认识姓白的女孩吗?是不是昨夜激情吃多了成人用品惹祸了?”
“滚啦!昨天我去逛pub,连手都没摸,钱去一铁锅。”阿朗模糊地说,“问问小屁孩,会不会打错电话了?”
“萧君,萧君,醒了吗?”
“哼!”
“萧君,你最有爱心,能不能帮我去一趟暖风宠物诊所?”
“切!”
“萧君!”
“呼……”小屁孩居然假寐起来。
“靠!”我起来胡乱地穿上衣服。
不好,六点三刻了!那个女的说话太狠了,真不好对付!希望是打错电话了吧。
“阿朗,摩托车钥匙借我。”
“给。”阿朗翻了个身,从大屁股下面取出热乎乎、臭烘烘的钥匙。
我捂着鼻子接过,连牙也没刷,憋了泡尿,匆匆冲下了楼。
由于心神恍惚,一路上我差点撞倒了九根电线杆。
“汪!”一头跟主人晨练的大黑狗朝我狂吠。
狗?白条?对了!白条不就是昨天遇见的那条小白狗吗?晨风一吹,我打了个寒战,一下子反应过来,那条狗怎么了?它的主人怎么会向我兴师问罪呢?
我迷迷糊糊地赶到了宠物诊所。刚走到门口,就听见了一阵凄厉异常的哭声。
“白条,你不能死啊!你是我在大陆唯一的亲人啊!”
我战战兢兢地推开了旋转门。诊所里特殊的兽味和药水的气息迎面扑来,磨砂玻璃内,隐约看见医生护士在检查一条仰卧的白狗。
门外几个女孩子焦急地等待着,连妆都没化,真比丢了她家男人还慌张。
我东张西望,一个人影风一样地冲了过来,一把揪住了我的衣领,机关枪地扫射道:“凶手!你是凶手!你谋杀了我的狗狗!”
“我,我……”我被唬得愣住了。
棒球女孩抓住我,激动地震动着我,好像要抖落我身上所有隐藏的罪恶。
“小,小白怎么了?”我问。
“它,它吃不下饭,很痛苦……”
“这与我什么关系啊!”
“难道没有关系吗!它吃过你的香肠!”棒球女孩双眼通红地看着我,“快说!你那香肠是哪里买的,是不是想害死白条!”
“我也吃了,我怎么还没死啊!”我低声说,“你以为你家狗是霍元甲啊!”
刹那间,棒球女孩的脸色绿了下来,愤怒的目光像火车一样横冲直来,我的视线立刻不敢与她接轨。
“别,别惹她!”古典淑女阿雅赶了过来,“小子,吃饱了撑着吧?她可是跆拳道黑带高手!”
“黑带?”我嘀咕道,“我还白带不调呢!”
“你,你骂人!”阿雅愠怒地看了我一眼。
“轰!”棒球女孩一记伶俐的侧踢击在我耳边,虎虎生风的腿风把墙上挂的宠物画框踢了下来。
我惊得目瞪口呆。
“呜……我的狗狗……”棒球女孩触景生情,捧着狗照片哭了出来。
这是我第一次看见她流泪。
原来她是一个喜欢小动物的女孩。
原来她的棒球帽,是用来遮掩眼中的忧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