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狼狈不堪地回到学校宿舍,舍友沈朗穿着一条ok内裤在摇头晃脑地念歪诗。
“小时候,单恋是一所小小的院子,我在这头,丫头在那头;长大后,单恋是一张窄窄的课桌,我在这头,班长在那头;后来啊,单恋是一方矮矮的办公隔板,我在外头,秘书在里头;而现在,单恋是一湾浅浅的隧道,我在这头,雨衣在那头。”
“好恶心啊!”我拔出鼻子里的血块。
“哇!处男的杰作啊!”沈朗大惊小怪地喊,“今天出去打猎了?”
“打你个飞机头!”我倒霉地说,“有条狗追了我整整一条街。”
“不错不错,”沈朗喃喃道,“居然有一条狗追了你一条街。你们晚上出去约会吗?”
“F4!”我朝阿朗比出中指,同时发射出人字拖鞋。
谁料阿朗早已习惯与女友吃分手晚餐时,躲避迎面飞来刀叉的功夫。
他斜身一闪,我的拖鞋飞出窗户。恰好回来一人,及时迎头赶上!但愿我那双拖鞋没踩过狗屎。
“哇哈哈哈!导弹发射偏离轨道。”阿朗笑嘻嘻地朝我拍拍屁股,溜之大吉。
“小智,阿朗,你,你……”一个清秀柔美的男生泪水汪汪地望着我,然后挤出一句话,“你,你们欺负我,我不活了……”
此君名叫肖萍海。但大家都叫他“小屁孩”。也不知哪对染色体出错,长得如清水芙蓉,肤如凝脂,性别栏里填的却是“男”。
委屈他身陷狼窟三年多,对面宿舍的老黑、老牛、老毛三个恶人军团就经常半夜三更,兽性大发地过来非礼他。幸亏我和阿朗数次拔刀相助,才好生保存了他的清白至今。
小屁孩同志写得一手婉约散文,天天抱一本《红楼梦》,据说毕业论文也准备写“贾宝玉不能延续家族辉煌的性格分析。”
据阿朗私下透露,他准备写的是“贾宝玉不能持续云雨作战的阳痿指数报告。”
小屁孩躲在被窝里凄凉地舔舐他的伤口了,不时传出低低的啜泣声。应和着宿舍隔壁老黑毛军团播放的黄色录像带的盖天呻吟,倒别有一番情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