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病与恋爱很像一回事。
有的人毕生中始终没有发生,有的人隔三差五地发作一次,有的人不发生则已,一发生就惊天动地,轰轰烈烈!
像阿雅说的一样,“我代表天使惩罚你。”
我回学校后就生病了。也许是淋了一夜的雨,也许是冻坏了我那冬天里的小鸟。
我头晕眼花地躺在宿舍的床上,望着发黑的天花板,唯一来拜访我的是几只从阴沟钻出来的老鼠。平常我有倒剩饭的习惯,总算这些老鼠还有点义气,但是他们不该把满地的老鼠屎当作看望礼物吧。
阿朗和小屁孩都出去野了。我冷冷清清地躺在那里,感觉被整个世界遗忘,在汪洋的人海中,我被孤立于一个无人问津的孤岛。
我多么希望有一个人可以出现在我的身边。哪怕一句话都不说,彼此却什么都懂。
“上帝啊,请赐予我爱的力量吧!”
“嗨,请问莫小智同学在吗?”走廊外传来一个甜美可亲的台腔国语。
难道是她!上帝,您老人家果然存在啊!
紧接着是噼里啪啦,对面宿舍老黑老牛老毛手忙脚乱的聒噪声。这三头老牛毛整天翘课,不是吊儿郎当就是在看黄碟。
黑牛毛组合殷勤周到地推开了我的门,像太监一样嬉皮笑脸地说,“仙女请!”走廊早就吸引了一大批看美女的围观狼群了。
“哇靠!不会吧,小智的马子这么漂亮啊!”
“听说她还是台湾来的哩!”
“真是傻人有傻福!”
“鲜花插在牛粪上啊!”狼群纷纷用最可恶的词汇中伤我。
我勉强撑起脊椎骨,一看,果然是机车女孩小眉来了。
“对不起,我想和他私聊。”她轻轻地关上了门,把所有的禽兽挡在外头。
我不由想起了阿朗的歪诗。
“而现在,幸福是一扇薄薄的门,狼群在外头,美女在里头”。
“莫小智,你生病了?”听到她甜美如琴的声音,我的病好了一半。
“你别乘人之危哦。”我害怕地用枕头挡住要害。
“昨天晚上……”
“我,我真的什么都没看到,就看到了毛……”
“啊!”温柔可爱的小眉迅速变脸为凶神恶煞的母夜叉,一记五指山迎面扇来。
“啪!”我被摔得晕头转向,“我,我就看到了毛巾……”
难道这就是我的遗言?
上帝,您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