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突然间人情冷漠的都市里下了一场滂沱大雨。
“雨水是天使的眼泪,洗清尘世的浑浊。”小眉在雨中骑着机车,松开了车把,张开双臂,尽情地享受着雨中的浪漫。
雨水把我的夹克湿透,我轻轻拥着她的纤腰,穿越霓虹闪耀的城市与浮躁的喧嚣。
在那个大雨滂沱的夜里,我的心中跳动着雨滴轻快的旋律。
当我沉浸在浪漫电影一样里的唯美情景时,“哐”的一声,机车突然摔倒了,引擎发出了刺耳的噪音。
“你没事吧!”虽然我觉得屁股疼得摔成了八瓣,但我还是绅士地去搀扶她。
“阿雅,你怎么不关厕所的水龙头啊……水漫金山啊……”她瘫软在雨地,这回是真的醉了。
我努力撑起机车,把苗条的她扛回座位上。
她的手很自然地抱住了我的腰,痒痒的,麻麻的,但是很舒服,很温暖。
我载着她朝海外学生公寓驶去。
该死的!港澳台胞和外国留学生住的地方永远都高我们一等,看来他们真是生活在资本主义的水深火热中,所以现在远道来临,我们一定要好好补偿一番。
雨下得更大了,她醉醺醺地喊,“我的沐浴乳呢,我要洗泡泡澡……”
好不容易到了美轮美奂,豪华气派的花园公寓,她趴在我的背上,手脚无力,眼睛都睁不开了。
“你住几号房啊!”我心里埋怨不已。
“这,这里……”她模糊地指向一扇门。
我摘下她腰间的钥匙去开门,却怎么也打不开。
一个只穿内衣,很卡哇伊的日本妹应身打开门,用生硬的中文叫道,“你干嘛!”
“没看见我在开门吗!”我没好气地回答。
“你开错门了!”她身后跳出一头睡眼惺忪的老头子。咦,这不是宣传栏上的某教授吗?
“Sayonara!叫兽先生!”我点头哈了个腰,万分抱歉地背着小眉离开了。
我在小眉的“指点”下又骚扰了几户韩国与印度的学生,韩国佬居然在用泡菜做美容,而印度人用一只脚打坐,一只脚盘在头上的瑜伽姿势来见我,总算有一个人认出了小眉是住在12楼。
“这么高的楼梯啊,真比登天还难!”我自认倒霉。
“这是什么铁路啊,为什么这么有坡度?”她在我背上指着扶梯喃喃地问,“还有扶手呢。”
我苦笑了一下,继续攀登。
我精疲力竭地爬到了12楼,再也支持不住,两个人一起倒了下来,我骨碌碌地滚回到了10楼,然后又像贞子一样手脚并用地爬了回来。
在灯光的反射下,她姣好的皮肤仿佛发出淡淡的银光,那柔和的光芒平静了我内心的烦躁。
我打开了门,仿佛历尽艰险,回到故乡的奥得塞。
房间里干净明亮,柔软舒适的波斯地毯,高贵典雅的红木家具,精致漂亮的彩色吊灯,四处还有一些女孩子花哨的装饰物和健身用品。
她的身上全湿了,隐约露出美好窈窕的身体曲线。若隐若现,想象联翩。
我抹了一把下巴,一时分不清到底是雨水还是口水。
“到家了……”她口齿不清地说。
“是的,我拿毛巾帮你擦一下吧。”
“不……洗泡泡澡去……”她晃晃悠悠地走到了浴室里,让我佩服的是她居然是闭着眼睛走路!
不一会,浴室里就传出稀里哗啦的放水声,氤氲的热气渐渐弥漫了玻璃门。
我浑身乏力地坐在柚木地板上,突然觉得有什么东西在拽我的袖子。
“鬼?”我下意识地想。
人的肩膀有两把火!我不敢回过头去,拼命地拽我的袖子,那只鬼也和我较劲地拔河起来。
“啪哧!”我的袖子破了。
我屏住呼吸,战战兢兢地回头一看。
“汪!”一个鬼玩意“嗖”地扑到我的怀里。
“啊!”我尖叫着把它打落地上,定睛一看,居然是那只讨香肠的哈巴狗——白条!
吓死我了!
我和它保持着一定距离。它无辜地看着我,友好地摇了摇尾巴,仿佛在笑我干嘛大惊小怪。
“你,你好……好久不见……”我害怕地和它打招呼。
它朝我吐了吐舌头,没趣地走开了。
“白条……”小眉裹着一条大浴巾从浴室梦游出来,眼睛还是闭着的,“干嘛大吵大闹的,看见亲戚也别那么兴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