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这几日一直安心静养,体内的毒素已清,再吃上几副药便无大碍了。”
“这些外伤……会留疤么?”
“姑娘不必担心,待创口愈合为皇上涂上这玉露膏,不会留下疤痕。”
“那便好,多谢太医。”
太医收起脉枕,将玉露膏交给云栀,而后起身告退。
苏谲依旧一副看似漫不经心的样子,一身墨蓝色的龙纹寝衣敞着怀,紧实的胸膛若隐若现,斜倚在软榻上,视线却紧盯着太医的身影,待房门关上的一瞬间,猛地伸手将云栀拉进怀中,贴在她的耳边轻笑。
“怎么,担心朕的龙体留疤?”
“皇上……长得这么好看,当然不能因此留疤。”
想到那日丛林里的毒荆棘,云栀还是有些后怕。
似是没想到她这么直白,苏谲一怔,随即桃花眼中的笑意更深,手指轻捏着她的腰,神色暧昧。
“看来,你很喜欢朕的这副皮囊,就像朕看你一样。”
“没……”
“那……我们算不算是郎才女貌,情投意合?”
“皇上说什么呢……”
云栀心虚地咬了咬唇,避开了他灼热的目光。
“呵,朕说什么你不懂么?”
他的唇角勾起戏谑的弧度,手指勾起她的下巴,逼迫她看向他。
“那日在密林中遇险,朕受伤了,是谁在朕怀里急得差点哭出来?”
“那、那是奴婢一时情急才……”
“为何情急,是因为怕死,还是……”
云栀的话堵在心口,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瞧你,这就无话可说了?”
“嘴唇都要咬出血了。”
他捏着她的下颌,将她的嘴唇轻轻从齿间拉了出来。
“云栀。”
“嗯?”
“看着朕。”
“那日……你可有害怕?”
“害怕么……”
“跟在朕身边,随时都会九死一生。”
云栀略微沉吟了一下,缓缓摇摇头。
“你居然不怕?”
苏谲的眼中闪过些许诧异,眸色更深。
“为何?”
“这世上,远有比死更可怕的事,经历过了,便觉得死反而是一瞬间的痛苦,相比起那些而言,不算什么。”
她的目光变得幽远,脑海中闪过许多画面。
亲人的尸体,夕阳下的血流成河,无处可寻的凶手……
昏黄的烛光,钳制在她颈部逐渐收紧的大手,耳边的污言秽语……
雪夜,朱门酒肉臭,翌日送回的是几具舞妓伤痕累累的尸体,那里面有她最好的朋友……
目睹和接近死亡,远比死亡本身可怕得多。
苏谲第一次看见她这样的目光,心中忽而一紧,捏着她下颌的手也不自觉加了些力道。
“仅此而已?”
“不……”
“哦?”
“还有……皇上在,奴婢便……心安。”
苏谲的神色微滞,复而眸光变得柔和,松开了捏着她下颌的手,转而轻抚她的脸。
“云栀……”
他的目光落在她的唇上,低声唤着,富有磁性的声音似是诱哄,复而轻吻了上去,舌尖在她的贝齿间探索良久才离开。
“皇上,奴婢……”
“嘘……”
他按住她的唇,另一只手顺着她的脊背缓缓向下,停在她的腰间,指腹宛如带着火星般,一路燃烧到她的心底。
她的心跳愈发急促。
呼吸交错,他的视线在她略带潮红的脸上流转片刻,喉结不自觉地滚动,慢慢伸手拔出了她的发簪。
乌黑的长发如瀑布般散落在肩头,扫过之处微微发痒。
“云栀……朕想要你。”
他翻身将她压在身下,手指探进她的衣衫,细密的吻如雨般落在她的颈间。
罗帐低垂,人影交叠晃动,不知烛火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