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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 糖尿病及其慢性并发症

糖尿病是一种常见的代谢性内分泌疾病,随着人类生活水平的提高,生活方式的改变和人口的老龄化,其发病率呈急剧上升趋势。世界卫生组织(WHO)资料统计报道,糖尿病是仅次于心脑血管病、恶性肿瘤而位居第三的致死性疾病。目前,西医学对糖尿病的病因和发病机制尚未完全阐明,因此,对其防治还缺乏根本的措施。临床常通过糖尿病教育、饮食、运动和药物进行治疗,以达到减轻体重、控制血糖、预防并发症、提高生活质量、延长生存时间的目的。降糖药和胰岛素疗法能够快速而有效地控制血糖,临床已基本控制了糖尿病急性并发症的死亡率,但对其慢性并发症的疗效却乏善可陈,尤其是慢性并发症可损害全身各系统,给糖尿病患者带来了巨大痛苦,给其家庭和社会带来了沉重负担,对其慢性并发症的防治也日益受到人们的重视。据报道,糖尿病并发症是糖尿病致残、致死的主要原因,如与非糖尿病患者相比,糖尿病患者的心血管疾病发生率要高4倍,脑卒中危险因素高3~4倍,糖尿病肾病是终末期肾病的常见原因。因此,积极探求有效防治糖尿病及其并发症的途径和方法,已成为医学界所面临的一个急需解决的重大课题,是21世纪全球卫生保健的重要战略任务之一,具有非常重大的意义。

2型糖尿病属中医学“消渴”范畴。历代医家对消渴论述颇多,《内经》以降,一直以阴虚燥热病机论占据着主导地位。自《素问·阴阳别论》提出“二阳结谓之消”,阐发了胃热津伤、阳明燥热致消的病机观点后,虽然历代对消渴病的论治有了一定发展,但总离不开阴虚致燥论。其认为本病的病机以阴虚为本,燥热为标,从上、中、下三消论治,以养阴生津、清热润燥为原则,多从润肺、清胃、滋肾入手。国家中医药管理局颁布的《中医病证诊断疗效标准》对消渴病的概念、诊断依据、辨证分类亦强调了阴虚燥热。新世纪全国高等中医药院校七年制规划教材《中医内科学》亦倡导本病阴虚为本,燥热为标,互为因果,因病程长短及病情程度的不同,而各有侧重的基本病机观。但随着对糖尿病的深入认识,特别是目前临床许多2型糖尿病患者大多无典型的“三多一少”症状,甚至无任何临床表现,对阴虚致消的传统论提出了挑战。因此,近年来不断有学者对此提出异议,并提出不同主张,或认为糖尿病的病机主要是气阴两虚,而主张益气养阴为主;或认为是湿热病邪作祟,强调治疗应清热化湿;或认为是瘀血阻滞,因而强调治疗以活血化瘀为主;或认为其病机关键是肾虚,而从肾论治;或认为是肝郁,从肝论治;或认为脾气虚弱是其病机关键,从脾论治等。诸多观点,都从不同角度、不同层面揭示了糖尿病病机的本质,有一定的临床指导意义,但仍以阴虚燥热病机、瘀血病机、肾虚病机的观点最为盛行。笔者通过多年的临床观察和对2型糖尿病证候学调查研究发现,2型糖尿病患者多具有高龄发病、肥胖体虚、“三多”不明显、舌暗苔腻的特点。因此,笔者认为脾虚湿盛是2型糖尿病的易患因素,脾胃升降失常是2型糖尿病发病的主要病机,且贯穿2型糖尿病的始终,创立了“调理脾胃针法”和“调中降糖方”,从脾胃论治消渴及其并发症。

(一)脾虚湿盛是2型糖尿病的易患因素,脾胃升降运化失常是其病机关键

我们通过文献分析和多年的临床实践观察及流行病学研究发现,认为脾虚湿盛是2型糖尿病的易患因素,在诱发因素作用下,导致脾胃升降运化功能失常,脾不散精上输于肺,肺无以输布,出现口渴多饮、消瘦乏力、四肢倦怠;脾不能为胃行其津,燥热内盛,出现消谷善饥;脾不能转输水谷精微下流膀胱,出现尿多而甘,形成2型糖尿病。

2型糖尿病患者,若脾胃升降运化功能失常,久治不愈,则肾损害随之出现。脾气亏虚,则不能升清降浊,清浊不分,浊留清流;脾虚则后天不能长养先天,使肾气亏虚,精气渐衰,气不化津,则清从浊化,“因虚至瘀”。脾虚及肾,而致机体气化不利,代谢失调,痰浊湿毒等代谢产物不能及时排出体外,因痰致瘀而发生一系列病理变化,导致糖尿病肾病的发生和发展。所以说,脾虚升降运化失常为糖尿病肾病产生之根本,浊毒、痰湿、血瘀为糖尿病肾病之标。西医学所阐述的糖尿病肾病主要特征:高脂血症、蛋白尿、血肌酐、尿素氮升高等,当属中医“痰湿”“浊毒”“血瘀”范畴。脂、膏由水谷所化生,并随津液敷布周身,其正常生理有赖于肾之气化、脾之运化、肝之疏泄、肺之宣发的作用。笔者认为,脂、膏、血虽涉及多个脏腑,但病变主脏在脾。脾主运化,对津液的运化、存储、分布及津液、精、血之间的转化起主导作用,脾虚则水谷不化精微,生湿生痰,变生脂浊,壅塞脉道,血滞成瘀,故脂浊发生之根本在于脾虚升降运化失常。尿蛋白亦属“脂”“膏”之列,大量蛋白尿的形成是糖尿病肾病早期的最主要特征,而其源于脾虚。清气不升,反而下陷,下流膀胱,使大量精微物质不断流失,肾失所养,日久脾虚及肾,肾不能蒸腾气化,“肾为胃之关”失职,津液膏脂流失于体外,而浊毒之邪蕴结于体内,发为糖尿病肾病。

脾胃功能长期失调,脾虚不能运化水谷,则气血津液不能正常生化、输布。一则血虚不能濡养心脉;二则气虚津停血阻,“因虚至瘀”。津液聚而成湿,湿聚而成痰,痰湿痹阻经络,使血行失畅,脉道壅滞,则胸阳痹阻,气机不畅,心脉挛急或痹阻,导致糖尿病冠心病的发生和发展。

脾胃升降运化功能失常日久,湿聚成痰,因痰致瘀,痰瘀互结,痰湿瘀血阻滞于脑脉,发为脑梗死;阻滞于眼脉,发为糖尿病视网膜病变;阻滞于足部经脉,发为糖尿病坏疽;瘀阻络脉,发为糖尿病神经病变;瘀阻宗筋,发为糖尿病性功能障碍等。多种并发症亦是脾胃升降失常的系列反应。所以说,脾胃升降功能失常是2型糖尿病产生之根本,日久则湿聚成痰,因痰致瘀,痰瘀互结,壅塞脉络,成为2型糖尿病血管并发症的致病因素。

中医学认为脾胃是人体对饮食水谷进行消化、吸收和输布其精微的主要脏器。《素问·灵兰秘典论》云:“脾胃者,仓廪之官,五味出焉。”《素问·经脉别论》亦云:“饮入于胃,游溢精气,上输于脾,脾气散精,上归于肺,通调水道,下输膀胱,水津四布,五经并行,合于四时五脏阴阳,揆度以为常也。”这些论点的提出,概括了水谷入于胃后化生精微及其输布的全过程,以及脾和胃在这一过程中的主要作用。因人的一切生理活动赖水谷精微的滋养,而胃又是人吸取水谷精微的第一道关口,人能否从水谷精微中吸取足够的营养,全赖脾胃生理功能的正常与否。脾胃位居中焦,是升降出入的枢纽。胃气主降,饮食及糟粕得以下行;脾气主升,精气才能输布。若胃纳与升降失常,则呕吐、纳呆;脾运与升清障碍,则腹胀、泄泻;脾胃升降失常,纳化失司,则水聚为湿,谷滞为积,精微不归正化,其气上溢,发为糖尿病。正如《素问·阴阳应象大论》所说:“清气在下,则生飧泄;浊气在上,则生腹胀。”《素问·奇病论》云:“夫五味入口,藏于胃,脾为之行其精气,津液在脾,故令人口甘也,此肥美之所发也。此人必数食甘美而多肥也。肥者令人内热,甘者令人中满,故其气上溢,转为消渴。”在水谷消化、吸收和输布的过程中,“脾气散精”起主导地位,是“水津四布,五经并行”的关键环节,若脾气不能升清,水津亦不能四布,人体营养及代谢过程就会出现紊乱。诚如《灵枢·本脏》所云:“脾脆则善病消瘅易伤。”说明脾气不能升清在2型糖尿病发病过程中起着极其重要的作用。

西医学认为人体在正常情况下,当血糖升高时,就会刺激胰岛细胞分泌胰岛素,胰岛素与细胞膜上的胰岛素受体结合,将降糖信号传递给细胞,葡萄糖耐受因子(GTF)在细胞膜内侧接受降糖信号,启动一系列磷酸化反应,打开糖利用通道大门,血液中的葡萄糖通过糖利用通道进入细胞内,被转化为细胞能量,或转化为糖原储存,从而达到降低血糖、补充细胞能量的双重目的。在这一过程中,胰岛素是降糖信号的“传递员”,胰岛素受体是胰岛素的“接受站”,而GTF就是打开细胞糖通道大门的“人”。胰岛素、胰岛素受体和GTF三者分工协作,糖利用通道大门才能被启开,葡萄糖才能通过葡萄糖通道进入细胞,三者缺一不可。无论这一环节的哪一部分出现问题,其最终结果都是葡萄糖没有被细胞充分利用,引起糖代谢失常,导致2型糖尿病发生。结合中医学对饮食水谷的代谢理论来看,血中的葡萄糖就是人体所需要的精微物质,胰岛素、胰岛素受体和GTF所形成的葡萄糖进入细胞的环节就是脾气升清、输布精微物质的过程。如果这一环节不能实现,终将导致2型糖尿病的发生,所以说脾胃升降运化失常是2型糖尿病发病的病机关键。

据临床所见,2型糖尿病患者大多无明显“三多一少”症状,而往往在体检或出现并发症时才发现患有糖尿病。这些患者多具有高龄发病、肥胖体虚、喜食肥甘、“三多”不明显、倦怠乏力、舌暗苔腻的特点。此类患者属于中医学的“形盛气衰之体”。而脾胃为气血生化之源,后天之本,主肌肉四肢。饮食入胃,经过胃与脾的共同消化作用,其中的水谷精微,还须通过脾的运输布散而输送全身,以营养五脏六腑,充养四肢肌肉。若脾胃一病,生化乏源,运化失司,水聚成湿,则气衰于内,而形盛于外,“形盛气衰之体”由生。所以说,脾虚湿盛是2型糖尿病患者发病的基础。

据报道,随着人们生活水平和工作条件的改善,2型糖尿病患病率逐年升高。而多食肥甘、体力活动减少、脑力劳动增加、社会竞争激烈、心理压力过重等都是其诱发因素。长期过食肥甘油腻或醇酒厚味,易酿成湿热,耗伤脾气,脾失运化升清,发为消渴。《素问·奇病论》在解释糖尿病的发病原因时说:“此肥美之所发也,此人必数食甘美而多肥也。肥者令人内热,甘者令人中满,故其气上溢,转为消渴。”《素问·通评虚实论》也指出:“消瘅……肥贵人,则膏粱之疾也。”《景岳全书》更明确指出:“消渴病,其为病之肇端,皆膏粱肥甘之变……皆富贵人病之而贫贱者少有也。”这与西医学认为脂代谢异常,引起胰岛素抵抗,导致2型糖尿病发生,是不谋而合的。长期情志不畅,气机郁结,影响脾胃的升降运化,脾运失职,水谷精微不布,则发为糖尿病。西医学同样认为,精神因素是导致糖尿病患者血糖波动和病情恶化的重要因素。总之,或由于饮食不节损伤脾胃,脾胃升降失常,运化失职;或体力活动减少,久卧伤气,久坐伤肉,过于安逸,脾气呆滞,升运不健;或脑力劳动增加,思虑伤脾,脾失健运;或竞争加剧,心理压力,使肝失条达,木郁土壅。其始虽异,其终则一,最终导致脾胃升降失常,纳化失司,水聚为湿,谷滞为积,精微不归正化,脾虚湿盛,体虚肥胖,血液中膏脂蓄积,脂代谢异常,胰岛素抵抗增强,糖代谢失常,引发2型糖尿病。据此可知,脾胃升降运化失常是2型糖尿病发生发展的主要病机,且贯穿2型糖尿病的始终,而脾失运化,不能升清起主导作用。

由此可见,脾胃是2型糖尿病发生、发展的中心脏腑。所以笔者提出了脾虚湿盛是2型糖尿病的易患因素,脾胃同病是2型糖尿病的病理基础,脾胃升降运化失常是2型糖尿病发病的主要病机,脾胃功能失常贯穿2型糖尿病的始终。

(二)调理脾胃升降运化是治疗2型糖尿病的基本大法

由于脾胃在糖尿病发病过程中起重要作用,脾胃升降运化失常是2型糖尿病及其并发症的基本病机,并贯穿2型糖尿病之始终。所以,笔者认为调理脾胃,恢复其升降运化功能,是治疗2型糖尿病的基本大法,以健脾化湿、和胃降浊、调理升降枢机为主,随证施治,机圆法活。在治疗过程中要时时注意顾护脾阳,顺从脾喜燥而恶湿、胃喜润而恶燥、脾升胃降的特性,顺其性为补,逆其性为泻,抓住脾胃升降失常这一环节,有的放矢,“以平为期”。笔者总结出治疗2型糖尿病的基本方法——“调理脾胃针法”“调中降糖方”,在此基础上,根据不同病证进行加减。

1.调理脾胃针法

取穴:中脘、曲池、合谷、足三里、阴陵泉、三阴交、丰隆、血海、地机、太冲。除中脘外,余穴皆为双侧取穴。

操作:针刺深度以得气为度,中脘、血海、太冲施以平补平泻之法;足三里、阴陵泉、三阴交施以徐疾提插补法;曲池、合谷、丰隆、地机施以徐疾提插泻法,留针30分钟。

配穴:合并糖尿病肾病者,配刺肾俞、白环俞、膏肓、中极;合并糖尿病视网膜病变者,配刺风池、四白、瞳子髎、睛明;合并冠心病者,配刺大陵、内关、至阳;合并周围神经病变者,配刺外关、委中、阳陵泉、悬钟、丘墟;合并便秘者,配刺支沟、天枢;腹泻者,配刺天枢、上巨虚;合并脑梗死者,配刺风池、臂臑、外关、环跳、伏兔、阳陵泉、悬钟。

方义:中脘为胃经之募穴、六腑之所会、胃经之精气所汇聚之处,有健脾胃、助运化、调升降之功。足三里为胃经之合穴、胃气之大会,补之则能益脾胃,补脏腑之虚损,升阳举陷;泻之则能升清阳,降浊阴,引胃气下行,助胃气水谷之运化。阴陵泉为脾经之合穴,能健脾升阳,运中焦,化湿滞,而开通水道。三阴交为足太阴、足厥阴、足少阴三经交会之穴,蕴藏着肝、脾、肾三脏之阴,有健脾益气、调补肝肾、调和气血之功,与中脘、足三里相伍,以振发中焦阳气,健脾滋阴,益气养血,调理气机,使清气升、浊气降;与阴陵泉相配,以健脾利湿,开通水道。曲池为大肠经之合穴,大肠经气血所入之处,有由表达里、走而不守、通达上下、功专善行之特性,能协调胃肠,和胃降逆。合谷为大肠经所过之原穴,性能轻清走表,升而能散,泻而能降,与曲池相伍,通降胃肠,扫荡一切邪秽。太冲为肝经所注之输穴、原穴,其性下降,善于疏峻开导,平肝而调肝,取之意在调肝木以防横克脾土。丰隆为胃经之络穴,能降胃气之上逆而和胃,化湿祛痰,又能润肠通下,通利腑气。血海为脾血归聚之海,能引血归脾,有活血理血之功。地机为脾经之郄穴,为气血汇聚之处,乃活血养血之要穴。二穴相配可化血中之瘀滞,祛瘀生新,以复生化之源。诸穴合用,使升降有序,健运有常,气血得化,精微得布,脏腑百骸得以濡养,是治疗2型糖尿病的基础方。

肾俞为肾脏精气输注之处,可养先天、益肾气,补益肾之阴阳。白环俞、膏肓为升清阳、降浊阴之经验穴,是治疗虚劳之效穴。中极为足太阳膀胱经之募穴,能助膀胱之气化,通利小便,洁净府,引浊邪外出。四穴相伍,补益肾气治其本,分利湿毒治其标,补泻兼施,标本兼顾,为治疗糖尿病肾病的基础方。“五脏六腑之精气皆上注于目而为之精,精之窠为眼……裹撷筋、骨、血、气之精而与脉并为系,上属于脑,后出于项中。”眼通五脏,气贯五轮。故眼病常以项中之风池为主穴,配以局部明目要穴四白、瞳子髎、睛明。至阳为督脉之要穴,位居阳位(背部),督脉具有总督一身之阳气的作用,针至阳“可从阳引阴”,温通胸中之阳气,振奋心阳,进而达到温化胸中痰瘀,改善“阳微阴弦”之目的;大陵、内关为心包经之输、络穴,心包为心之使者,可替君行令,又可代心受邪,两穴相配既可宽胸理气,又可宁心安神。臂臑、外关、环跳、伏兔、委中、阳陵泉、悬钟、丘墟疏通气血,化血中之瘀滞而通络,使气机条达,血液运行通畅,瘀邪得祛,筋脉得养。风池为风证之要穴,泻之可平肝息风。支沟属手少阳三焦经,为三焦经气所行之经穴,功善调理诸气。天枢为手阳明大肠经募穴,具有双向调节作用,刺之可荡涤肠胃之秽浊,与支沟相配调气通腑,降浊通便;与手阳明大肠经下合穴上巨虚相配可调理胃肠而止泻。

2.调中降糖方

组成:生黄芪、党参(玄参)、葛根、生地黄、苍术、黄连、知母。

加减:临床应用随症配伍,如合并肾病,症见早期蛋白尿者,加重用土茯苓100g,以及山药、益母草、白茅根、白花蛇舌草;见血尿者,加生荷叶、生侧柏叶、仙鹤草、艾叶炭、地榆炭;若尿少水肿者,加车前子、茯苓带皮、大腹皮、萆薢、泽泻;若合并高血压者,加川牛膝、桑寄生、夏枯草、黄芩、钩藤;若贫血严重者,可合用参芪四物汤加制首乌、女贞子、桑椹子、枸杞子、白术。合并视网膜病变者,可加木贼草、野菊花、青葙子、谷精草;合并冠心病者,可加降香、延胡索、丹参、五灵脂,亦可合用血府逐瘀汤;合并周围神经病变者,佐以六藤蛇仙汤;合并腹泻者,基本方去生地黄、党参(玄参),加白术、肉豆蔻、山药、芡实;重症者可合用四神丸。

方义:消渴病从脾胃论治,不外乎以下几个方面:一曰益脾气,养胃阴,脾气旺而阴自升,胃阴足则能灌溉四脏;二曰化脾湿,泄胃热,脾湿祛而运化自健,胃热清则腐熟有度;三曰调理脾胃升降,升降有序,健运有常,则气血得化,精微得布,脏腑百骸得以濡养。方中党参、黄芪为补脾之要药,能升而降,能降而升,调理升降,厥有专长。重用之,既能助脾气上升,又能散精达肺之用;配以滋阴玄参、生地黄,则更具阳升阴应、云行雨施之妙,实际通过恢复脾转输水谷津液的正常功能,纠正饮食水谷精微在输布利用及代谢中的不平衡状态,使燥渴病态得以消除,可谓求本之治。葛根为升阳明之药,味甘平,内色洁白,则能由胃入肺;外色紫黑,则又由肺达太阳。味甘兼辛,则擅发散之长,层递而升,复横溢而散。升则升胃津以滋肺,挹彼以注兹止渴;散则散表邪以解肌。黄连苦燥而寒,泄心胃之热,为除湿热之要药,而其花黄实黄根黄,脾与肠胃亦皆其所司。特气味俱浓,唯治血热不治气热,故其功用首在心脾,次及肠胃,肠胃所治,亦属血中之热,所以能收苦燥之益而无苦燥之弊也。知母性濡润而味苦寒,寒润下降,使热去而阴生,究无补性,能益阴之不足。知母之润,虽不似黄连之燥,然能劫肺胃之热,润胃之燥耳。苍术性苦温,走而不守,具燥湿运脾之功,则脾运得健,升水津而达于肺,行胃津而养周身,水谷精微被机体正常利用而不复丢失,则脾精可敛,伍用玄参,则苍术温燥之弊端尽去,而运脾之良能独存。诸药合用,调理脾胃,升清降浊,使脾运得健,水谷精微转输与利用恢复正常。 AE2kmF8Buy2OxgTL/tNP8vDwbeY7ko6uSb3WFYP+hv+ng02nnlhusizaQRlSG7X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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