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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节
糖尿病膳食治疗的目标及原则

糖尿病患者的膳食要注意营养合理,膳食多样,力求达到平衡膳食的要求,从而维护身体健康。在此基础上,合理选择食物并进行膳食搭配,有助于维持血糖稳定,减少急慢性并发症,以达到膳食治疗的目标。

一、糖尿病膳食治疗的目标

1.通过平衡膳食,提供合适的能量及各种营养物质来维持健康,保障患者的正常活动,提高生活质量。

2.控制血糖,尽可能达到正常范围,保护胰腺功能。改善血糖、血脂及代谢状况,减少急、慢性并发症的发生。

3.维持成人理想体重,保证儿童和胎儿的正常生长发育。

二、糖尿病膳食治疗的原则

(一)控制能量摄入,保持合理体重

糖尿病膳食的首要原则是保证合理的能量摄入。能量摄入以维持理想体重(标准体重)为宜。

我国自改革开放以来伴随社会经济的发展和生活方式的改变,居民超重率及肥胖率增长迅速,已成为危害人民健康的严峻公共卫生问题。根据《中国居民膳食指南科学研究报告(2021)》源引《中国居民营养与慢性病状况报告(2020)》数据指出,我国18岁及以上成人超重率和肥胖率分别为34.3%和16.4%,二者相加超过50%。

大量研究证实,超重和肥胖是多种代谢性疾病及心脑血管疾病(如2型糖尿病、冠心病、高血压、血脂代谢异常、脂肪肝、高尿酸血症、动脉粥样硬化、缺血性心脏病、脑卒中等)主要危险因素。肥胖人群罹患2型糖尿病的风险是健康正常体重人群的4.03倍,而肥胖并伴有其他代谢相关疾病人群罹患2型糖尿病的风险更是健康正常体重人群的8.93倍。我国糖尿病患者中超重比例达41%,肥胖比例为24.3%,其中中心型肥胖患者高达45.4%。2016年世界卫生组织(WHO)《全球糖尿病报告》明确提出,通过减重和限制能量摄入可以实现缓解2型糖尿病;2021年《缓解2型糖尿病中国专家共识》提出,通过生活方式干预、医学膳食治疗、短期药物治疗或代谢手术实现减重,能够有效缓解2型糖尿病;而“缓解”被美国生活方式医学会认为是成人2型糖尿病的最佳结局,是指患者在无降糖药物治疗不少于3个月的情况下,血糖仍处于达标或正常状态,糖化血红蛋白<6.5%。因此,改善超重/肥胖状况,维持合理的体重不仅能降低2型糖尿病的患病风险,对于糖尿病患者而言也有助于血糖控制、提高胰岛素敏感性并改善长期预后。

对我国成人而言,标准体重一般以改良Broca公式:标准体重(kg)=身高(cm)-105;或平田公式:标准体重(kg)=[身高(cm)-100]×0.9计算。实际体重介于标准体重±10%为正常,超过10%~20%为超重,超过20%以上为肥胖。

体质指数(BMI)也是目前国内外推荐用于评价身体肥胖或消瘦的主要指标。其计算公式为BMI=体重(kg)/[身高(m)] 2 。适用于我国成人的BMI(kg/m 2 )标准是:BMI<18.5为消瘦,18.5≤BMI<24.0为正常,24.0≤BMI<28.0为超重,BMI≥28.0为肥胖。

此外,脂肪的分布也会对机体代谢产生不同的影响,一般根据脂肪分布不同将肥胖分为全身性肥胖和中心性肥胖。全身性肥胖是指全身脂肪积聚较均匀的肥胖。中心性肥胖也叫腹型肥胖,是指以腹部或内脏脂肪积聚为主的肥胖。全身性肥胖脂肪积聚的主要部位为臀部及大腿,中心性肥胖脂肪积聚的主要部位在腰腹部。因此二者也分别被形象地称为梨型身材和苹果型身材。

中心性肥胖人群以内脏脂肪增加为主,相比皮下脂肪,内脏脂肪与胰岛素抵抗及炎症的关系更为明显,发生代谢性疾病及心脑血管疾病等的危险明显高于全身性肥胖。大量研究发现,亚洲人比欧美人超重率和肥胖率低,但亚洲糖尿病患病率却与欧美相似甚至更高。亚洲人比欧美人更容易在较低BMI水平发展为2型糖尿病,这可能也与中心性肥胖在亚洲人中更为常见有关。

一般建议通过测量腰围和腰臀比来评估肥胖的类型。腰围是反映脂肪总量和脂肪分布的综合指标,WHO建议欧美人群的适宜标准为男性94cm,女性80cm。国家卫生健康委员会于2013年发布的国家卫生行业标准《成人体重判定》中确定的中国成人中心性肥胖腰围标准为:男性≥90cm,女性≥85cm。腰臀比是指腰围与臀围的比值,男性腰臀比>0.9,女性腰臀比>0.85,即说明腹部脂肪堆积,存在中心性肥胖。

当然,上述评价方法都有其局限性。特别是体重作为机体瘦体组织、脂肪组织、水、矿物质等物质成分的总和,无法区分各部分的比例及分布。举例来说,一个肌肉发达的运动员,以体重或BMI来衡量很可能符合超重甚至肥胖的标准,但其体脂率很低,显然不属于肥胖。

机体组成测定,又称人体成分分析,利用双能X线吸收、磁共振成像及生物电阻抗等技术测定机体不同组成成分(如瘦体组织、脂肪、水等)的比例和分布,是评定人群肥胖程度和类型的理想方法。生物电阻抗技术因其便捷、无辐射等优点,是目前应用最多的人体成分分析技术。

减重是缓解超重或肥胖2型糖尿病的核心。体重改善幅度是2型糖尿病缓解效果的标志。糖尿病患者通过控制能量摄入,调整生活方式,减重3%~5%,就可显著降低HbA1c、甘油三酯、血压等;减轻7%的体重,或使BMI达到或接近24kg/m 2 ,则能获得更大的收益。大多数患者建议3~6个月减轻体重的5%~10%;一些患者可以制订更为严格的减重目标(如10%~15%)。

为达到上述目标,建议每日摄入的总能量减少400~500kcal,超重或肥胖患者则需减少500~750kcal,每周减轻0.5~1.0kg为宜。

消瘦与营养不良同样也是影响糖尿病患者预后的不利因素,部分糖尿病患者特别是老年人群刻意减少饮食或者长期素食,极易发生营养不良。研究发现低体重的老年2型糖尿病患者全因死亡率显著增高。因此,体重过高或过低均不利于糖尿病患者的预后。保证合理的营养供给,维持理想的体重,对糖尿病患者的健康至关重要。

糖尿病患者的能量供给应综合考虑年龄、身高、体重、活动量大小、血糖控制情况及有无并发症来确定。肥胖者应减少能量摄入以使体重降低至理想体重范围,而营养不良、消瘦人群及孕妇、儿童、哺乳期妇女等则应适当增加营养摄入,以保证健康或生长发育需要。成人糖尿病患者每千克体重每日所需能量(kcal)见表2-1。

表2-1 成人糖尿病患者每千克体重每日所需能量 单位:kca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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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料来源:《成人糖尿病膳食指导》WS/T429-2013。

(二)保证适量碳水化合物摄入,保持血糖稳定

碳水化合物通常也被称作糖类,糖类由C、H、O三种元素组成,分子中H和O的比例大多为2∶1,与水分子中的比例一样,故被称为碳水化合物。碳水化合物的适量摄入对身体健康具有重要意义。其主要功能包括:

1.作为主要能源物质提供能量,且在总能量中所占比例最大,供能快而及时。人体红细胞、白细胞、大脑神经细胞及肾髓质等主要依赖葡萄糖供能。

2.适当的糖类供应能减少蛋白质分解功能,从而起到节省蛋白质的作用。

3.避免因供能不足导致机体脂肪被大量分解,并氧化产生过多酮体,这点对糖尿病患者尤为重要。

4.除供能外,糖类还参与一些重要活性物质的组成,如核糖(五碳糖)是遗传物质DNA与RNA的主要组成成分;糖蛋白由寡糖链与肽链以糖苷键共价连接而成,血浆中的蛋白除白蛋白外都是糖蛋白,既是重要的结构蛋白,也是各种酶、激素、抗体、细胞因子的主要形式,广泛参与各种生理功能;糖脂在细胞识别中起着重要作用,也是神经细胞膜的主要结构成分。

为满足这些生理需求,特别是大脑对于糖的日常消耗,建议成人每日糖类的供应量不低于100~150g。

许多糖尿病患者为避免血糖升高刻意减少食物特别是碳水化合物的摄入,易导致低血糖发生。低血糖是指成年人空腹血糖浓度低于2.8mmol/L。糖尿病患者对血糖的调控能力下降,血糖值≤3.9mmol/L即可诊断为低血糖。低血糖主要表现为交感神经兴奋和中枢神经症状。其常见症状包括饥饿、心慌、出汗、颤抖、面色苍白等,还可出现精神不集中、烦躁、神志改变甚至昏迷等,严重者可危及生命。特别是对有心脑血管基础疾病的患者,低血糖容易诱发心律失常、急性心肌梗死、急性脑血管意外,造成致命后果。糖尿病患者往往伴随血脂异常、血管内皮损伤及动脉粥样硬化,是心脑血管疾病的高危人群,应尽量避免低血糖情况的发生。这就要求患者避免过度节食,合理安排膳食,避免血糖波动过大,并随身常备碳水化合物食品(如糖果、含糖饼干等),以备在低血糖发生时及时食用。

长期低碳水饮食情况下,为满足能量需求,人体蛋白质和脂肪氧化供能比例上升。如能量供应不足将导致机体蛋白质、脂肪分解增加以维持机体能量供应。蛋白质过度分解将引起机体瘦体组织(主要是肌肉及内脏蛋白)减少,而脂肪的大量动员及分解会引起血脂升高,机体不能完全将这些脂肪氧化就会产生大量酮体甚至导致酮症酸中毒。因此,适量的碳水化合物对于防止低血糖,维持正常能量代谢,提高胰岛素敏感性,预防酮症等均具有重要意义。

食物中的碳水化合物进入人体后经消化分解成单糖(主要为葡萄糖),而后进入血液循环,从而升高血糖。碳水化合物摄入过多会引起血糖升高,加重胰岛负担。过高或过低的碳水化合物摄入都不利于健康。发表于《柳叶刀公共健康》上的大样本研究表明:低碳水化合物摄入(供能比<40%)和高碳水化合物摄入(供能比>70%)人群都较中等摄入人群有更高的全因死亡风险,而碳水化合物供能比为50%~55%时,死亡风险最低。考虑到我国居民的饮食习惯,《中国2型糖尿病防治指南(2020)》建议糖尿病患者膳食中碳水化合物所提供的能量占总能量的50%~65%为宜。而《中国糖尿病医学膳食治疗指南(2022)》推荐每日碳水化合物供能比为45%~60%。餐后血糖控制不佳的糖尿病患者,可考虑降低碳水化合物的供能比。如碳水化合物的来源为低血糖生成指数的食物,其供能比可适当提高。为避免低血糖、酮症酸中毒等不良情况的发生,保证营养素的均衡摄入,不建议长期采用极低碳水化合物膳食(每日碳水化合物摄入<50g)。

食物对血糖的影响最主要取决于摄入碳水化合物的量。但不同食物成分不一,所含碳水化合物量和种类也不一样,进入胃肠道后消化速度各有快慢,吸收程度不一,产生的葡萄糖进入血液的速度也不相同。一般而言,长链的多糖如淀粉消化吸收的过程较长,需要较多的时间才能分解出葡萄糖并释放入血,其中直链淀粉消化吸收又比支链淀粉更为缓慢,因而升高血糖较慢;单糖、双糖等简单糖,如葡萄糖、蔗糖、麦芽糖等,能迅速被吸收入血,引起血糖急剧升高。但同为单糖的果糖被吸收后主要在肝脏代谢,较少被转化为葡萄糖并释放入血,对血糖影响较小。可见即使含等量碳水化合物的不同食物,对血糖的影响也有所不同,其影响程度可以用“食物血糖生成指数(GI)”来衡量。

食物血糖生成指数的定义是含50g可利用碳水化合物(即可被人体消化吸收)的食物与相当量的葡萄糖在一定时间(一般为2小时)中体内血糖反应水平的百分比值,一般把葡萄糖的血糖生成指数定为100。

GI反映的是食物与葡萄糖相比升高血糖的速度和能力,是衡量食物引起餐后血糖反应的有效指标。GI值大于70为高GI食物,GI值在55~70为中GI食物,GI值小于55为低GI食物。常见食物血糖生成指数见表2-2。

表2-2 常见食物血糖生成指数(G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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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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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料来源:《中国食物成分表(标准版)》第6版。

高GI食物摄入后消化快,吸收率高,引起血糖应答较快;而低GI食物的消化吸收相对较慢,转化释放葡萄糖较慢,引起的血糖峰值低,下降也相对较慢。所以,对糖尿病患者来说,进食高GI食物后,血糖升高快,血糖波动大,对于控制血糖不利,而低GI食物比较适合糖尿病患者。但需要注意的是,食物GI值除与其含糖的类型有关,还受到食物的物理性状,食物中所含其他成分(蛋白质、脂肪、膳食纤维等)及加工烹饪方式等因素的影响。例如,甘薯生食其GI值为54,而煮熟后其中所含淀粉经过糊化更易被吸收,GI值上升为77。面粉做成的馒头GI值高达88,但如果与猪肉、芹菜一起做成包子,其GI值降低为39。因此,采用适当的烹饪方法及将不同食物合理搭配食用,能减缓碳水化合物的消化吸收。

需要指出的是,食物的选择不能只注重升糖指数。这里特别需要关注的是果糖,其GI值为23,远低于蔗糖的65,而且其代谢不依赖胰岛素,因此,果糖曾经被认为可以用作糖尿病患者的膳食补充剂和甜味替代品。

目前由玉米淀粉水解制成的果葡糖浆已成为人群摄入果糖的主要来源。高剂量果葡糖浆多以饮料的形式摄入,也常被应用于各类糖果、糕点。自从20世纪60年代末果葡糖浆作为蔗糖的替代品被大量应用后,美国肥胖率急剧上升。大量的动物和人群研究发现,长期大剂量果糖摄入会导致肝内和肝外的胰岛素抵抗,并可导致肥胖、2型糖尿病、非酒精性脂肪肝、高尿酸血症及痛风等代谢性相关疾病。因此,糖尿病患者要特别避免过多的果糖摄入。

食物血糖生成指数主要反映的是食物升高血糖的速度和能力,对血糖的最终影响仍主要取决于食物中碳水化合物的含量。例如西瓜的血糖生成指数高达72,但由于西瓜含水分较多,实际碳水化合物含量并不高,少量食用对血糖的影响并不大。因此,为了更好地反映食物总的血糖效应,哈佛大学的Salmeron教授提出了血糖负荷(GL)的概念。

GL=某食物的GI×该食物实际碳水化合物含量(g)/100,GL将食物升高血糖的速度和糖类含量结合起来评估食物总的血糖效应,是较为全面的指标。一般认为GL值小于10为低GL食物,GL值在10~20为中GL食物,GL值大于20为高GL食物。

仍以西瓜为例,西瓜和苏打饼干的GI值都是72,但100g西瓜和饼干的碳水化合物含量差别极大。100g苏打饼干含碳水化合物约76g,GL=72×76/100=54.7,属于高GL食物;而100g西瓜所含碳水化合物一般不超过8g,其GL=72×8/100=5.76,属于低GL食物,两者的GL相差近10倍。食用同等重量的西瓜对血糖的影响程度比苏打饼干要小得多。可见在选择食物时不能只考虑其GI值,还应考虑到食物中碳水化合物含量的多少。常见食物血糖负荷(GL)见表2-3。

表2-3 常见食物血糖负荷(G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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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料来源:《中国食物成分表(标准版)》第6版。

将GI与GL结合起来选择食物,能同时兼顾食物中碳水化合物的质和量,从而综合考虑到食物对血糖的影响,对于科学、合理地指导糖尿病患者的饮食具有重要意义。

(三)适量的蛋白质摄入

蛋白质是机体组织的主要组成成分,人体的瘦体组织中含有大量蛋白质,骨骼中含有丰富的胶原蛋白,指(趾)甲及毛发也主要以角蛋白构成,从细胞器到细胞膜的各种细胞成分均离不开蛋白质。蛋白质也以各种形式如酶、激素、抗体、细胞因子、载体等生物活性物质参与机体各项活动、调节生理功能。蛋白质是生命的物质基础,是营养学最为重视的营养素之一。血清中多种蛋白(如白蛋白、前白蛋白、转铁蛋白)的水平也是人体营养状况的重要指标。因此,膳食治疗中应格外注意保证蛋白质摄入,避免因过度限制饮食导致蛋白质摄入不足的营养不良。

糖尿病患者的每日蛋白质需求量与健康成人的需求量[0.8~1.2g/(kg·d -1 )]无明显区别,也可按蛋白质占总能量的15%~20%供给。对处于生长发育期的青少年或妊娠、哺乳、营养不良、消耗性疾病及合并感染等糖尿病患者可按1.2~1.5g/(kg·d -1 )供给,对儿童可按照2.0~3.0g/(kg·d -1 )计算,或按蛋白质占总能量的20%供给。

蛋白质的代谢产物如肌酐、尿素等主要通过肾脏排泄。许多糖尿病患者都伴有肾脏损害,当患者肾功能下降,出现肾小球滤过率明显降低或确诊糖尿病肾病时,为减轻肾脏负担,建议将蛋白质摄入量降低至0.6~0.8g/(kg·d -1 )。大量临床研究表明合理的低水平蛋白质摄入量可延缓肾脏损害并保护剩余的肾脏功能。

此外,膳食中蛋白质的来源也很重要。动物蛋白含丰富的必需氨基酸,氨基酸模式符合人体需要,生物价值高,吸收利用率好;而植物蛋白(大豆蛋白除外)所含的氨基酸比例不佳,特别容易缺少赖氨酸、蛋氨酸、苏氨酸和色氨酸等必需氨基酸,消化利用率较低。不同种类的食物混合食用可使各种食物蛋白质所含的氨基酸在体内相互补充,以提高蛋白质的营养价值。建议膳食中优质蛋白,如畜肉中的瘦肉、禽肉、鱼类、蛋、乳、豆制品等,应占到总蛋白的1/2以上。

(四)适当限制脂肪及胆固醇摄入

脂肪最重要的功能为储存和提供能量,人体摄取的能量过多不能完全被利用时主要转变为脂肪储存在体内;脂肪分解产生能量可节约蛋白质;脂质是细胞膜的重要组成成分。

人体内的脂肪主要分布在皮下、腹腔和肌肉纤维之间,具有重要的生理功能。脂肪具有保护脏器、保温及润滑等作用;近年的研究还发现,脂肪组织可以分泌瘦素、脂联素、抵抗素、白细胞介素-6、白细胞介素-8、肿瘤坏死因子、胰岛素样生长因子等激素及细胞因子,参与机体代谢、免疫及生长发育调控。

食物中脂肪的主要形式为甘油三酯,是由一分子甘油和三分子脂肪酸组成。其主要区别在于脂肪酸组成不同,脂肪酸根据碳链长度的不同可将其分为:短链脂肪酸,含碳原子数小于6;中链脂肪酸,碳链上碳原子数为6~12,主要是辛酸(C8)和癸酸(C10);长链脂肪酸,其碳链上碳原子数大于12,一般为14~24,如硬脂酸(C16)和棕榈酸(C18)。根据碳氢链饱和与不饱和键(碳氢双键)的不同可分为3类,即:饱和脂肪酸,碳氢链上没有不饱和键;单不饱和脂肪酸,碳氢链上仅有一个不饱和键;多不饱和脂肪酸,碳氢链上有两个及以上不饱和键。人体必需脂肪酸如亚油酸和α-亚麻酸等都是多不饱和脂肪酸,无法自身合成,必须从膳食中获取。

植物性食物中的甘油三酯不饱和程度高,常温下呈液态,被称为油;动物性食物的甘油三酯饱和程度高,常温下呈固态,被称为脂。食物中的脂肪除提供能量外,还能增加饱腹感,改善食物性状,促进食欲,同时提供必需脂肪酸和脂溶性维生素。

脂肪的能量密度高,每克脂肪可提供9kcal热量,远高于碳水化合物和蛋白质,过多的脂肪摄入容易造成超重或肥胖。脂肪组织在体内大量堆积会造成胰岛素抵抗并通过包含细胞因子介导的多种途径导致机体慢性炎症,这也正是2型糖尿病和代谢综合征的重要致病因素。

糖尿病患者因胰岛素分泌不足或胰岛素抵抗,体内脂肪合成减弱,分解加速,易发生脂质代谢紊乱。当膳食脂肪摄入过多时,易引起或加重高脂血症。脂质代谢紊乱,如血甘油三酯、低密度脂蛋白胆固醇升高,高密度脂蛋白胆固醇降低,是动脉粥样硬化、冠心病、脑卒中等心脑血管疾病的重要危险因素。

对于多数糖尿病患者而言,膳食脂肪提供的能量应占总能量的20%~35%,强调脂肪的质量重于比例。建议用多不饱和脂肪酸及单不饱和脂肪酸取代部分饱和脂肪酸。每日饱和脂肪酸提供的能量占比应少于10%,并尽量避免反式脂肪酸的摄入。

反式脂肪酸是反式不饱和脂肪酸的简称。与碳氢双键上两个碳原子结合的两个氢原子在碳链的同侧,被称为顺式不饱和脂肪酸。反之,如果这两个氢原子分别在碳链的两侧,被称为反式不饱和脂肪酸。

氢化植物油是反式脂肪酸最主要的食物来源。它是将以不饱和脂肪酸为主的植物油催化加氢,从不饱和脂肪酸变成的饱和脂肪酸。在加氢过程中,部分不饱和脂肪酸从天然顺式结构转变成了反式不饱和脂肪酸。很多使用氢化植物油的食物如人造黄油、人造奶油、咖啡伴侣、西式糕点、薯片、炸薯条、珍珠奶茶等都含有反式脂肪酸。此外,植物油中的顺式脂肪酸在油炸、煎烤等高温加热后也可以部分转变为反式脂肪酸;反刍动物(如牛、羊)的脂肪组织及乳汁也存在少量天然反式脂肪酸。

饱和脂肪酸和反式脂肪酸都可升高血胆固醇、甘油三酯等,从而增加心脑血管疾病风险。优质脂肪,如单不饱和脂肪酸(油酸)及多不饱和脂肪酸(α-亚麻酸、EPA、DHA等),因其有降低血脂、调控炎症等作用,脂肪供能比可适当提高。

单不饱和脂肪酸摄入可占总能量的10%~20%。虽然多不饱和脂肪酸有降血脂和预防动脉粥样硬化等益处,但其含有较多的不饱和键,可增加机体氧化负担,也不宜过量摄入,一般不超过总能量的10%。中国营养学会建议饱和脂肪酸、单不饱和脂肪酸、多不饱和脂肪酸所提供的能量占总能量比例分别为<10%、10%和10%(即<1∶1∶1),多不饱和脂肪酸中ω-6/ω-3脂肪酸的适宜比值为(4~6)∶1。常见膳食脂类来源见表2-4。

表2-4 常见膳食脂类来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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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充足的维生素、矿物质

糖尿病患者因胰岛素分泌相对不足,糖原分解增加、糖异生作用增强、脂肪动员及分解代谢旺盛,对维生素特别是B族维生素(包括维生素B 1 、B 2 、烟酸、泛酸、B 6 、叶酸、B 12 等)需求增加。糖尿病患者往往主食和水果摄入量受限,易发生水溶性维生素摄入不足。高血糖的渗透性利尿作用易引起水溶性维生素随尿液流失,较易发生维生素缺乏。二甲双胍可影响维生素B 12 的吸收,长期服用二甲双胍的患者易出现维生素B 12 缺乏。糖尿病患者体内氧化作用增强,充足的维生素C、维生素E及β-胡萝卜素能加强患者体内的抗氧化能力。补充B族维生素可改善患者的神经系统并发症;补充维生素C可改善微血管病变;供给足够的维生素A可以弥补糖尿病患者难以将胡萝卜素转化为维生素A的缺陷,从而改善视网膜病变。此外,因饮食结构问题,我国居民普遍存在维生素D摄入不足的情况。因此,摄入充足的维生素是糖尿病膳食治疗的重要原则。

镁参与胰岛素的生产和分泌,还与细胞内的胰岛素信号传递相关;三价铬参与葡萄糖耐量因子的组成,能增强胰岛素的作用;锌在胰岛素的合成与分泌中发挥重要作用,锌缺乏时胰腺和胰岛β细胞内锌浓度降低,胰岛素合成减少;锰可改善机体对葡萄糖的耐受性;锂能促进胰岛素的合成和分泌;硒参与谷胱甘肽过氧化物酶(GSH-Px)的组成,后者是机体重要的抗氧化物质,能防止氧自由基对肾小球、心肌细胞、视网膜等的损伤。糖尿病患者应适当增加镁、钙、铬、锌、硒等元素的供给,保证矿物质供给满足机体的需要。但应限制钠盐摄入,以预防和减轻高血压、动脉硬化和肾功能不全等糖尿病并发症。

不同食物中所含维生素、矿物质不同,这就要求食物种类丰富并进行合理搭配。许多糖尿病患者饮食受限,特别是老年人尤其容易因进食量不足,食物品种单调引起维生素、矿物质等营养素缺乏,需要格外注意膳食中的食物搭配,必要时也可考虑营养素补充剂。

(六)丰富的膳食纤维

膳食纤维是指植物中天然存在的、提取的或合成的多糖类聚合物,也属于碳水化合物的范畴。膳食纤维不能直接被人体消化吸收,但对人体有重要健康意义。根据其溶解性分为不可溶性膳食纤维(纤维素、半纤维素、木质素等)和可溶性膳食纤维(果胶、树胶等)。多年来的研究已经证实膳食纤维具有维持人体肠道功能,调节血糖、血脂及降低心血管疾病、部分肿瘤发病率等作用,因此也被称为人类的“第七大营养素”。

膳食纤维的作用包括以下几点。

1.产生饱腹感,减慢消化、吸收过程

膳食纤维中的可溶性膳食纤维,如果胶、树胶等具有较强的黏性,能够形成高黏度的溶液。可溶性膳食纤维及半纤维素吸水能力强,吸水后形成的高黏度溶胶或凝胶能在胃中延迟胃的排空,产生饱腹感,减少进食量。膳食纤维可使小肠内容物黏度增高,阻碍肠道内食物与消化酶的混合,减慢消化、吸收的过程。此外,膳食纤维还有助于增强胆盐、胆固醇的排泄,阻断其肠肝循环,从而减少脂肪及胆固醇吸收。对糖尿病患者而言,摄入丰富的膳食纤维有助于减轻体重及改善血糖、血脂。

2.调节肠道微环境

膳食纤维虽无法被人体消化,但在结肠可被有益细菌分解发酵,产生大量短链脂肪酸,如丁酸、丙酸、乙酸等,短链脂肪酸是结肠黏膜上皮细胞重要的能量物质,有利于维持上皮细胞的代谢和更新,调节肠道功能。短链脂肪酸及其代谢产物可降低肠道的pH值,有利于肠道内有益细菌如双歧杆菌、乳酸菌等的生长繁殖,阻碍有害细菌增殖,从而维持和改善肠道微环境。

3.改善便秘

膳食纤维有很强的吸水性、保水性和膨胀性,这些特点可增加人体粪便的体积,软化粪便。膳食纤维在小肠中很难被消化吸收,进入到结肠后可被肠道细菌部分或完全酵解,能产生甲烷、二氧化碳、氢气等气体,可刺激肠道,促进肠蠕动,从而缩短食物残渣在肠内的存留时间,加快粪便的排出。充足的膳食纤维摄入对于慢传输型便秘、排便障碍型便秘、混合型便秘等功能性疾病均有较好的预防及治疗效果。糖尿病患者以中老年居多,往往伴随便秘,每天保证膳食纤维摄入有助于缓解便秘。

糖尿病患者的膳食纤维摄入量应达到甚至超过健康人群的推荐摄入量。但膳食纤维摄入过多可能增加肠道产气而引起腹胀、肠蠕动增加甚至肠痉挛等不适。此外,膳食纤维可以络合无机盐离子,特别是二价盐离子,如铁、铜、锌、钙,从而影响其吸收。建议每日膳食纤维摄入量为25~36g或12~14g/1000kcal。

(七)限制饮酒

酒精是高能量食物,但除产生热量外并不能提供人体必需的营养素。大多数人在喝酒的同时往往会摄入过量的食物,特别是高油脂的食物,可导致能量摄入过多,造成超重或肥胖,这也是导致2型糖尿病的重要因素。酒精吸收和代谢较快,但不能较长时间维持血糖水平。酒精可使糖负荷后的胰岛素分泌增加,接受胰岛素、降糖药治疗的病人饮酒后容易发生低血糖。所以,糖尿病患者尤其应避免空腹饮酒。长期饮酒会引起肝功能受损,还可降低脂肪在体内的消耗率。酒精的中间代谢产物乙醛具有细胞毒性,可造成DNA损伤,酒精被世界卫生组织国际癌症研究机构(IARC)定义为Ⅰ类致癌物,是多种恶性肿瘤如肝癌、食道癌、结直肠癌、口腔癌的重要致病因素。因此,糖尿病患者最好戒酒,血糖控制不佳的糖尿病患者更不应饮酒。

对于无法戒酒的患者,如血糖控制良好可少量饮酒,但需严格控制饮酒量。《中国2型糖尿病防治指南(2020年)》建议男性每天饮入酒精量不超过25g,女性不超过15g,每周饮酒不超过2次。25g酒精对应的饮酒量,以酒精含量53%的白酒计算,为58mL;如果喝的是红酒,以酒精含量13%计算,为260mL;而如果为啤酒,以酒精含量3.5%计算,为890mL。

(八)个体化的膳食模式

我国地域辽阔,各地地理因素、经济条件、饮食习惯不同,膳食模式差异较大。对不同的糖尿病患者来说,碳水化合物、脂肪、蛋白质也没有固定的完美比例。因此,在控制总热量摄入的基础上,膳食强调个体化,患者可以根据地域特点及饮食习惯灵活选择适合自身的膳食模式。目前,比较适合糖尿病患者的膳食模式主要有以下几点。

1.地中海饮食

地中海饮食是以意大利、希腊为代表的地中海地区居民所特有的膳食模式。其特点包括:膳食富含植物性食物,如蔬菜、水果、全谷类、豆类和坚果等;食物的加工程度低,新鲜度高,以食用当季和当地产的食物为主;每周食用适量鱼、禽肉和蛋,每月只吃几次畜肉;脂肪提供能量占膳食总能量比值在25%~35%,橄榄油是主要的食用油,饱和脂肪酸只占7%~8%;每天食用适量奶酪和酸奶;适量饮用红酒。地中海饮食已被大量研究证实具有改善胰岛素敏感度、降血糖、降血脂、减缓代谢综合征发展、保护心脑血管和肾脏系统等多种健康益处。

2.DASH饮食

DASH饮食也称得舒饮食,该饮食由美国的一项大型高血压防治计划发展出来,在这项计划中发现,饮食中如果能减少油脂摄入(特别是富含饱和脂肪酸的动物性油脂),摄食足够的蔬菜、水果、低脂(或脱脂)奶,以维持足够的钾、镁、钙等离子的摄取,可以有效地降低血压。其饮食原则是多吃全谷食物和蔬菜,这类食物富含纤维、钙、蛋白质和钾,有助于控制或降低高血压。适度吃畜肉中的瘦肉、禽肉和鱼类,限制富含饱和脂肪酸的肥肉、全脂奶制品、棕榈油等部分植物油、糖果及含糖饮料、食盐的摄入。DASH饮食虽然是为降低血压设计的,但大量研究发现,该饮食模式同样具有减重,改善代谢综合征,特别是降低心脑血管疾病风险等健康益处。

在由《美国新闻与世界报道》主办,全美各大学及研究机构的营养学、糖尿病、心脏病、减重、人类行为等方面的专家评选的“全球最佳饮食”榜单中,地中海饮食与DASH饮食交替上榜,常年占据最受推荐的健康饮食榜首。

3.东方健康膳食模式

上述膳食模式都以西方饮食为基础设计,并不一定适合中国人。有鉴于此,2020年上海瑞金医院的宁光院士就提出:“江南饮食”是更适合中国人的健康膳食模式。而《中国居民膳食指南科学研究报告(2021)》中也第一次提到“江南地区饮食模式”,认为以江浙沪地区为代表的膳食模式可以作为东方健康膳食模式的代表。

东方健康膳食模式的主要特点是:清淡少盐,食物多样,谷物为主,蔬菜水果充足,鱼虾等水产品丰富,奶类豆类丰富,并具有较高的身体活动量。

以上三种饮食都属于平衡膳食,其共同的特点是多吃全谷食物和新鲜蔬菜水果,较少摄入畜肉(也被称为红肉)而代之以鱼虾、禽肉等白肉,限制饱和脂肪酸摄入而以单不饱和脂肪酸及适量多不饱和脂肪酸为主要脂肪来源。糖尿病患者可以根据以上原则结合地域特点及自身饮食习惯设计适合自己的糖尿病膳食。

4.低血糖生成指数饮食

该饮食的特点是在食物选择中有意识地选择低血糖生成指数食物(GI≤55)的膳食结构。由于主食是碳水化合物的最主要来源,因此该饮食特别强调在主食中以全谷物及杂豆类替代精制米面,并减少精制碳水摄入。严格限制简单糖、添加糖的摄入,包括高糖水果与果汁等。有研究表明,低GI饮食对血糖、血脂、胰岛素抵抗及体重都具有有益的影响,特别是对于糖尿病患者的餐后血糖及HbA1c具有显著的改善作用。

5.低碳水化合物饮食

低碳水化合物饮食是一种治疗性膳食,对于采用平衡膳食血糖控制不佳的患者,可以尝试该膳食模式。目前对于低碳水化合物饮食的定义并不一致,从碳水化合物占每日能量摄入的4%至40%不等。《中国低碳医学联盟低碳饮食专家共识(2020年)》建议的低碳水化合物饮食是指每日碳水化合物摄入量小于150g,且碳水化合物供能占总能量比小于26%的饮食。根据脂肪和蛋白质的比例不同,低碳水化合物饮食可以分为低碳水化合物高蛋白饮食和低碳水化合物高脂肪饮食。其区别主要在于低碳水化合物高蛋白饮食中蛋白质和脂肪供能比分别为30%~60%和20%~30%,而低碳水化合物高脂肪饮食中蛋白质和脂肪的供能比为20%~30%和30%~60%。

极低碳水化合物饮食则对碳水化合物限制更为严格:每日摄入<50g。近年来颇受关注的生酮饮食即是一种高脂肪摄入的极低碳水化合物饮食。生酮饮食每天摄取碳水化合物仅20~50g,模拟代谢组织的空腹状态,通过脂肪代谢诱导酮体产生,将主要的热量来源从碳水化合物转移到脂肪,由脂肪提供80%~90%的热量。

低碳水化合物饮食通过减少碳水化合物摄入,并相应增加脂肪与蛋白质供能比,通过改变机体代谢状态,能达到减轻体重、降低高胰岛素血症发生率、改善胰岛素抵抗的效果,对于许多代谢相关疾病都能在短期内起到改善效果。加之该方法饱腹感强,利于患者接受,因而近来广受欢迎。

但是,低碳水化合物饮食是一种治疗性饮食而非平衡膳食。过高的蛋白质摄入会加重肾脏负担;而大量脂肪尤其是饱和脂肪酸的摄入可能导致血脂升高,并影响尿酸排泄,导致高尿酸血症甚至痛风发作。而碳水化合物的严格限制也会导致低血糖、酮症酸中毒风险增加。同时因食物品种受限,容易发生部分营养素如膳食纤维、维生素C、叶酸等缺乏和肠道菌群紊乱。患者应在医护人员、营养师等专业人士指导下实施并加强监测。

因此,低碳水化合物饮食比较适合伴有超重或肥胖的2型糖尿病患者,但对于酮症酸中毒风险较高的1型糖尿病患者应格外谨慎使用。也不推荐用于青少年、孕期和哺乳期妇女及老年人。

近年来,低碳水化合物尤其是极低碳水化合物饮食的长期应用风险逐渐引起重视。有研究显示长期生酮饮食会引起尿钙升高,酸化尿液,增加肾结石形成的风险。而长期的高脂肪摄入除引起血脂异常外,也可导致肝脏脂肪变性甚至纤维化。血脂尤其是低密度脂蛋白胆固醇的增加长期来看也会造成心血管疾病风险增加。最近有动物实验发现长期生酮饮食诱导大鼠心肌肥大,心肌脂质和胶原含量增高,氧化应激标志物增多。可见,对极低碳水化合物饮食的长期安全性尚存争议,不推荐长期应用。

(九)合理的餐次分配

定时定量进餐有助于糖尿病患者发现自身血糖变化规律及餐后血糖与饮食间的关系,也利于医生根据血糖情况对治疗方案进行调整。合理的餐次应根据病情、用药时间、血糖变化规律等情况,结合患者的饮食习惯合理分配餐次。建议至少一日3餐,可按早、午、晚各占1/3,或1/5、2/5、2/5,或3/10、4/10、3/10的能量比例分配,做到定时、定量。口服降糖药或注射胰岛素后易出现低血糖的患者,应在正餐之间加餐2~3次。

在饮食总能量不变的前提下,少量多餐能明显降低非胰岛素依赖型糖尿病患者餐后血糖的波动,有助于预防餐后高血糖及两餐间低血糖的发生,并可以改善患者的糖耐量。糖尿病患者的餐次安排应综合考虑患者的病情、用药、运动情况、饮食习惯等因素,最好与医生或临床营养师充分沟通后进行个体化的安排。 vKhVAnyq8KWyTyws9ZEEodF/km1NQtBU7LNcHNLPEDDKiRae1hEInD6r4OdRK8a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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