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学是科学发展的基石。人类最为基础的科学研究,就是数学应用,最早的科学活动就是计数,这对于交易、建筑、天文观察等活动至关重要。从天文学的发展来看,古巴比伦人和玛雅人使用数学来记录时间和制定历法,观察天体运动、发展天文学等都依赖于数学工具,如角度测量和周期计算。例如,在古埃及,人们凭借对星星的观察建立365天的日历;在古希腊,希波达摩斯和阿利斯塔克斯等天文学家对天体的运动进行精确的计算和描述,等等。
在中国古代、古埃及、古巴比伦和古希腊,人们就开始使用算术和几何来解决诸如贸易、土地测量和天文导航等实际问题。尼罗河的季节性泛滥与天文事件相关,人们通过观察天狼星的位置变化以预测尼罗河的涨水。古埃及人为了解决尼罗河泛滥后的土地测量问题,发现几何学的基础知识,涉及单位分数、线性方程等问题。其中,埃及人在建造金字塔时就运用了复杂的几何知识。
这些事实说明:数学是最早的科学探索,是人类文明发展的重要标志和推动力量。从普遍意义上讲,解决任何科学问题,首先需要从数学抽象的高度进行分析和研究,体现数学的抽象性。例如,经济问题中生产和商品的交换问题首先是事物之间数量的关系。马克思曾指出,“有用物……都可以从质和量两个角度考察”“为有用物的量找到社会尺度也是这样”。“在考察使用价值时,总是以它的量的规定性为前提”。“商品尺度之所以不同,部分是由于被计量的物的性质不同,部分是由于约定俗成
”。其中的“约定俗成”就是数学中的公理。两种商品“1夸特小麦=
a
英担铁”。“有一种等量的共同东西”“二者中的每一个只要交换价值,就必定能化为这第三种东西”。“一种使用价值就是和其他任何一使用价值安全相等”就如同“确定和比较各种直线型的面积”“分成三角形”“转化为底乘高的一半”进行计算一样
。这说明:数学抽象,既是人类科学创立与发展的模板和标准,也是经济社会发展所依赖的方法和结构。
在早期科学探索中,数学的抽象性就使得数学作为一种语言和工具,为科学研究提供精确和系统的表达方式。在抽象符号发展方面,数学的符号体系的发展,为更复杂的抽象思考提供工具。例如,阿拉伯数字的引入确实极大简化了计算方法,并对数学和科学的发展产生了深远的影响。其中,阿拉伯数字使用的是十进制位置记数制,如数字“123”中,“3”表示三个单位,“2”表示二十,“1”表示一百。与罗马数字等其他古老数字系统相比,这种方法简化了数的书写和运算,有力推动了商业交易、科学计算和工程设计等领域的发展。
数学是自古希腊开始,从早期需要观测、测量的学科(如天文学、地理学、物理学等)分离出来,成为建立在其他所有学科基础之上具有方法论意义的学科。毕达哥拉斯(Pythagoras)将数学从经验上升到系统性的学科,确定数学必须是严格遵循逻辑证明得出结论的研究方法,确定数学的本质是遵循严格的逻辑证明。公元前 300年左右,古希腊数学家欧几里得(Euclid)在著作《几何原本》中,阐释几何学是基于公理和推导证明定理的知识系统。这种严格的逻辑推理方式不仅被应用于数学,也影响着人们对自然现象的理解方式,使得人们认为宇宙中的一切都可以通过数学证明和推理来解释。这说明,数学逻辑证明是科学认识世界的基础工具。
因此,数学的抽象性和逻辑性,是认识和研究一切宇宙规律的基础。毕达哥拉斯学派名言“数统治着宇宙”(number rules the universe),即一切自然现象和事物都可以通过数学来描述和解释。只有数学才能解释宇宙最基本和最普遍的规律。公元前347年,柏拉图(Plato)强调数学和几何的重要性,以致许多人认为“上帝乃几何学家”是柏拉图说的。数学作为一种哲学和美学形式,在几何学和数论等领域的应用尤为突出,如黄金分割比例等。英语中数学“math”一词,源于古希腊语“máthêma”,是学习的意思。这表明,任何科学知识的学习,首先都需要理解和掌握数学。换句话说,只有理解和掌握数学的抽象性和逻辑性,才能进行科学的学习和研究。数学是学习和研究科学的基本要求和本质规定。
19世纪,随着人类认识客观世界范围的扩大,数学研究领域不断拓展和深化。数学发展呈现出现代数学的重要特点。
(1)研究领域广泛拓展
①非欧几何诞生。尼古拉·罗巴切夫斯基(Nikolai Lobachevsky)和鲍耶·亚诺什(Bolyai János)独立发现非欧几何,直接挑战欧几里得几何唯一性,为黎曼几何发展铺平道路,而黎曼几何是广义相对论的数学基础。
②复分析和解析函数论发展。奥古斯丁·路易斯·柯西(Augustin Louis Cauchy)对复数函数的严密研究奠定了复分析的基础。波恩哈德·黎曼(Bernhard Riemann)进一步深化这一领域,提出黎曼面和黎曼映射定理。复分析在数学物理、量子力学等领域具有广泛应用。
③代数结构化发展。埃瓦里斯特·伽罗瓦(Évariste Galois)的群论研究、阿贝尔(Niels Henrik Abel)的方程解理论等为抽象代数奠定了基础。代数结构理论在20世纪得到极大发展,成为现代数学的重要分支。
(2)数学基础严密化
①分析基础严密化。魏尔斯特拉斯(Weierstrass)、柯西和黎曼等对微积分进行了严密化研究,定义了极限、导数、积分的严格概念。这一过程奠定了实分析的基础,并推动了20世纪数学分析的进一步发展。
②数理逻辑与集合论兴起。19世纪晚期,康托尔(Cantor)创立集合论,突破传统数学数值观念,提供了处理无穷集合的工具。弗雷格(Frege)和皮亚诺(Peano)的数理逻辑和集合论为20世纪的形式主义数学、数学基础研究如公理化集合论和模型论等提供了核心内容。
(3)数学与自然科学交融
①微分方程广泛应用。数学家如拉普拉斯(Laplace)等在微分方程的研究中取得显著进展。微分方程在20世纪成为物理学、工程学的基本工具,特别是在描述物理现象(如热力学、流体力学、电磁学)等方面得到广泛应用。
②统计学与概率论发展。拉普拉斯和高斯对概率论的研究为现代统计学的形成打下了基础。20世纪,统计学成为各个科学领域的关键工具,概率论的发展也催生出如随机过程等重要理论。
总之,19世纪的数学研究不断拓展和深化了现代数学的根基。
(1)理论深化
20世纪以来,纯数学理论逐渐深化,其特征如下:
①抽象化。数学研究从具体实体和计算方法转向更为抽象的概念和结构,如抽象代数和拓扑学的发展。
②公理化方法。数学分支通过定义基本公理系统来发展理论,强调从一组基本假说出发逻辑推导出整个理论体系。最为典型的是,20世纪初大卫·希尔伯特(David Hilbert)对数学的公理化研究。
③跨学科融合。数学与物理学、计算机科学等其他科学领域的交叉融合,形成如量子计算、密码学等新的研究方向。
④数学逻辑与基础研究。数学本身的逻辑结构和基础的研究,可以提升数学的应用层次并拓宽研究领域。例如,1931年,奥地利数学家和逻辑学家库尔特·哥德尔(Kurt Gödel)提出的不完全性定理(Gödel.s incompleteness theorems),深刻影响着数学基础的理解和数学哲学的发展。
(2)广泛应用
20世纪以来,数学应用更加广泛。其中,在计算技术进步方面,随着计算机和算法的发展,应用数学在计算能力方面获得了巨大的提升,使得复杂的数学模型和大规模数值计算成为可能。
在模型与仿真使用方面,应用数学在物理科学、工程学以及生物学等领域中,通过建立和优化数学模型,进行精确仿真和预测,极大推动了科技和工业的发展。
在优化理论应用方面,线性和非线性优化理论的发展及其在经济学、管理科学、交通运输等领域的广泛应用,有效提升了决策质量和效率。
在数据科学方面,应用数学与统计学的结合,尤其是在大数据时代背景下,推动了数据科学的快速发展,成为解决复杂数据分析问题的关键工具。
随着人工智能时代的到来,科学研究对数学的需求显著增加,具体体现在以下六个方面:
①算法开发和优化。在机器学习算法方面,大多数机器学习和深度学习算法都基于数学模型。例如,线性回归、支持向量机、神经网络等都需要深厚的数学基础,特别是线性代数、微积分和概率论。在优化问题方面,很多机器学习问题可以归结为优化问题,需要数学优化方法来找到最佳解。
②数据分析和统计。在数据处理方面,在数据驱动的研究中,大量的数据需要通过统计学方法进行分析和解释。理解和应用统计学是确保数据分析结果有效性和可靠性的基础。在模型评估方面,机器学习模型的性能评估通常要使用各种统计指标,如准确率、召回率等,这些都是基于统计学原理的。
③数值计算和模拟。在高效计算方面,人工智能和大数据分析需要数值计算方法,这涉及数值线性代数、数值微分方程等数学领域的内容。在模拟和仿真方面,在科学研究中,复杂系统的模拟和仿真需要精确的数学模型来描述物理现象。
④理解和改进模型。在理论理解方面,数学提供了理解算法行为和性能的理论基础。例如,学习理论就有助于理解模型的泛化能力和过拟合问题。人们通过数学分析,改进现有算法,提出更高效、更准确的模型。
⑤跨学科应用。跨学科研究是现代科学研究的重要内容。在多学科结合方面,数学作为一种通用语言,可以在物理、化学、生物、经济等各个领域与人工智能结合,推动科学研究的进步。在模型转换方面,许多领域的科学问题都要转换为数学模型,通过解决数学问题来解决实际科学问题。
⑥新领域的发展。随着人工智能的广泛应用,理解和解释模型决策过程变得越来越重要,这需要强大的数学工具来解析复杂的模型结构。在量子计算与量子机器学习方面,这些新兴领域结合了量子力学与计算机科学,涉及大量高深的数学理论。
(1)概念逻辑关系
人们都是从已有的研究经验来定义数学。所以,随着数学的发展,数学的定义也要进一步完善。阿弗烈·诺夫·怀海德(Alfred North Whitehead)指出:“纯数学这门科学在其现代发展阶段,可以称作是人类精神之最具独创性的创造。”同时,他将数学定义为:“一门专门探索数、量、几何的科学。在现代社会,这门科学还包括了更为抽象的次数概念和纯逻辑关系的类似形式
。”由此可以看出,数学不仅仅是“量的科学”,而且是“一门从一组给定的公理或前提所隐含的东西中按逻辑抽取出结论的最完善的学科”。大卫·希尔伯特指出,最基本的数学任务,“是揭示出命题之间纯粹的相关逻辑关系”
。虽然这些定义与其他观点很难进行统一的表述,但表达出的基本含义是:数学是一种利用严谨推理去研究数量、结构、空间及变化等概念之间的逻辑关系的基础科学。
此定义突出逻辑推理在数学研究中的核心地位和方法论特点,具体体现在以下四个方面:
①数量。数量(number)是基础,涉及数字、运算、数论等领域。
②结构。结构(structure)是实体的构建与运算,如代数、群论、环论等。
③空间。空间(space)研究形状、大小、相对位置等,如几何学、拓扑学。
④变化。变化(change)研究对象之间变化关系,如微积分、动力系统等。
数学是一门研究数量、结构、变化及空间等概念的抽象学科,通过使用符号语言进行推理和计算。应用数学解决现实世界问题也成为现代数学的研究内容,涵盖从基础数学理论到复杂的数学理论和方法的广泛领域。
20世纪至今,数学分支学科组成越来越多,各个分支越来越细。同时,一些全新的学科不断涌现,如复杂性理论与动态系统理论等。
(2)研究模式的科学
罗素提出:“纯数学是一门我们不知道正在谈论的是什么,或者不知所谈的是否为真的一门学科。”
但从数学应用方面来看,基思·德夫林(Keith Devlin)认为,数学是研究模式的科学。这些模式可以存在于自然界中,如对称性、周期性等,存在于数据中,如趋势、分布等,甚至存在于数学自身的结构中,如数列、函数、方程等。因此,数学是研究“规律、模式、结构与逻辑关系的科学”
,其基本含义具体体现在以下四个方面:
①规律。规律(laws)是指数学研究事物之间的重复和相似性。这些规律可以出现在自然界、数据集中,或者抽象的数学对象中。通过识别和分析这些规律,数学家可以预测行为、简化复杂问题。
②模式。模式(patterns)是指在一组数据或现象中可辨认的形式和结构。数学通过识别和理解这些模式,有助于揭示隐藏在现象背后的本质,如数列中的递增模式、几何图形中的对称性等。
③结构。数学中的结构(structures)涉及对象之间的关系和安排。代数结构如群、环、域,几何结构如点、线、面,拓扑结构等,都是数学研究的重要内容。理解这些结构有助于解决具体问题和构建理论框架。
④逻辑关系。逻辑关系(logical relationships)是指数学依赖严格的逻辑推理和证明,所有数学陈述都必须通过逻辑推导得到验证,确保其正确性。逻辑关系帮助人们构建可靠的理论体系,并在此基础上进行进一步的探索和应用。
数学的核心在于发现和理解世界中的规律、模式、结构和逻辑关系,使数学成为解决问题和解释现象的有力工具。
在模式应用方面,斐波那契数列(Fibonacci sequence)是一组按特定规律排列的数字序列,其中每个数字都是前两个数字之和。这种模式在自然界中广泛存在,如向日葵的种子排列、松果的鳞片排列、贝壳的螺旋结构等。人们通过理解数列规律,可以解释植物生长模式及种子分布规律。
在结构应用方面,牛顿的运动定律为描述物体运动提供了数学结构。这些定律基于逻辑关系,通过数学精确描述力和运动之间的关系。利用牛顿运动定律,人们可以设计桥梁、建筑物、车辆等,确保它们在各种力作用下能够安全运行。
正态分布是一种统计模式,能够描述大量独立随机变量的分布情况,呈现出钟形曲线。这种分布广泛应用于各种数据分析中。通过正态分布,统计学家可以分析数据集的中心趋势和变异性,预测事件发生的概率,应用于质量控制、金融风险管理等领域。
算法是一系列解决问题的步骤,具有明确的逻辑关系和结构。设计高效的算法是计算机科学的重要任务。算法应用于各种计算问题,如搜索、排序、路径规划等,极大提高了计算机的处理能力和效率。
这些事实表明,数学通过发现和理解规律、模式、结构和逻辑关系,提供了强大的工具来解决问题和解释现象。在各个学科和实际应用中,数学的这种核心作用都得到了充分体现。
(3)研究领域扩展
由于“数学是不可预测的”且“充满着对持续创造力的永恒需求”
,因此数学不断扩大研究领域并涌现新的研究分支,但基本分为纯数学和应用数学两大类。纯数学,顾名思义,关注数学本身的理论和结构,专注于抽象概念和理论的发展和探索。纯数学包括诸如集合论、拓扑学、实数理论、复数理论、线性代数、抽象代数、数论、微积分、实分析、复分析、微分几何、代数几何等领域。应用数学将数学原理和方法应用于其他学科,以解决理论和实践问题。数学研究不仅能够产生一套严谨的定理和公理体系,还为许多其他学科,包括物理学、化学、生物学、计算机科学、经济学和社会科学等,在解决科学问题中提供理论支撑和分析工具。这些学科的发展也对纯数学研究提出新的问题和研究方向。
纯数学的研究结果经常在一段时间后会在科学研究中找到应用,而应用数学问题也反过来推动纯数学的发展。例如,在20世纪几何学的发展过程中,“就因为物理学上重要的突破而屡次改变其航道”
。其中,保罗·狄拉克(Paul Dirac)在将狭义相对论应用于电子的量子运动理论时,发现著名的狄拉克方程,成功结合量子力学与狭义相对论。该方程是描述自旋-1/2粒子(如电子)行为的基础方程,不仅预言了电子的反粒子——正电子的存在,而且在现代几何物理学发展中起到关键作用,特别是在规范场论和量子场论等领域,为理论物理学发展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在应用数学解决科学研究问题中遇到的理论问题,也会成为纯数学研究的问题。例如,普林斯顿四色猜想——四色定理(four-color theorem),即任何平面地图都可以用四种颜色来着色,使得任何相邻区域都不同色。这一问题最初是解决地图制图时的实际问题,最终在1976年由肯尼思·阿佩尔(Kenneth Appel)和沃尔夫冈·哈肯(Wolfgang Haken)使用计算机辅助证明解决。四色定理证明过程促进了图论和计算机科学方法在纯数学研究中的应用,这说明:应用数学与纯数学之间存在着紧密联系和互相促进的关系。
如果说应用数学理论阐释学科问题的本质和规律,是一门学科是否科学的基本要求,那么就可以说,在应用数学中提出新的问题和方法使得纯数学进一步发展,这是一门科学成为现代科学的重要标志。
(1)基础和工具
数学,不仅是人类在生产劳动和社会生活中最早创立的先导性科学,而且是其他学科发展的基础性学科。各门科学只有借助数学才能更好地发展。对于早期天文学和物理学的发展,恩格斯指出:“自然科学各个部门的循序发展……天文学只有借助数学才能发展。因此,数学也开始发展……力学也需要数学的帮助,因而它又推动了数学的发展。”
虽然科学理论的创新也依赖于其他因素,但数学发现一定是科学理论创新的基础。
数学成为科学研究中不可或缺的基础理论部分,说到底是因为,数学研究的根本目的是揭示自然规律。只有通过构建和分析数学模型,我们才能理解和描述自然界中的各种现象。数学不仅可以解释已知的自然现象,还能预测未知的现象。
例如,古希腊阿基米德(Archimedes)通过数学方法深入研究了许多自然现象。阿基米德发现浮力定律,提出著名的“阿基米德原理”,即浸在液体中的物体所受浮力等于它排开液体的重量。这个定律通过数学计算揭示液体对物体浮力的本质。还有,阿基米德研究了杠杆的平衡条件,得出了杠杆原理的数学公式,使得理解和应用机械平衡变得更加系统和精确。
事实上,“数学家以其对大自然的感受的深刻程度来决定研究方向”
。这种感受源于对自然现象的观察和对其背后数学结构的领悟。牛顿通过数学理论揭示自然规律。其中,牛顿提出三大运动定律,通过数学公式描述了物体的运动规律,解释力和运动的关系。这些定律成为经典力学的基础,揭示了物体运动的本质。牛顿通过对行星运动的观察和数学计算,提出了万有引力定律,解释了天体运动的规律。为了处理运动和变化问题,牛顿发明了微积分。这一数学工具使得描述和分析连续变化的现象成为可能,对整个科学界产生了深远影响。这说明,通过数学,人类才可以找到自然界中隐藏的模式和规律,揭示宇宙运行的基本法则。
科学认识自然现象的第一步是对数学的认识和理解,数学的发现和应用是科学产生的基础。例如,1855年,英国数学家凯莱(Arthur Cayley)创立的矩阵理论在量子力学中应用,包括:建立矩阵理论,用于描述线性变换和多维数据集;在量子力学中的应用,用以描述微观粒子行为;形成描述量子系统的数学框架,推动量子力学发展;矩阵理论对量子力学发展具有关键作用,能精确揭示原子和分子物理性质。
自然现象的研究也会催生数学的开创性发明。例如,在对变分法的研究中,费马提出光沿着传播时间最短的路径行进的原理。这一原理通过最小化光在介质中传播的时间,解释光的折射和反射现象。费马原理实际上是一个变分问题,因为它涉及寻找使某个函数如光的传播时间达到最小值的路径。费马原理为变分法奠定了基础。变分法研究如何找到某些函数的极值如最短路径、最小能量等,在物理学中有广泛应用。
数学理论方法,在科学研究中为理解自然现象和其他复杂现象提供了理论方法,在创立科学理论中具有先导和基础作用。
(2)关键和源泉
数学思想方法和研究结论是科学技术发展的基础和前提。恩格斯曾经指出:“在自然科学的这一刚刚开始的最初时期,主要工作是掌握现有的材料。在大多数领域中必须完全从头做起。古代留传下欧几里得几何学和托勒密太阳系,阿拉伯人留传下十进位制、代数学、现代的数字和炼金术;基督教的中世纪什么也没有留下。在这种情况下,占首要地位的必然是最基本的自然科学,即关于地球的物体和天体的力学,和它靠近并且为它服务的,是一些数学方法的发现和完善化。”
古代科学研究中,数学方法的发现和完善是推动科学进步的关键。
其中,欧几里得通过总结和系统化几何学知识,编写了《几何原本》。这一数学体系通过提出严格的公理化方法,使几何学成为一种逻辑严谨、可证明的科学。欧几里得几何的理论框架,使得后来的数学家能够在此基础上进一步扩展和探索几何学。《几何原本》中的几何原理被广泛应用于天体运动的研究、星图的绘制,以及物体运动和力学问题的分析。如天文学家利用几何方法来计算天体轨道,物理学家则用几何原理来描述力和运动的关系。欧几里得的体系不仅奠定了几何学的基础,还为这些科学领域提供了分析工具,推动了古代科学的发展。
阿基米德通过创新的数学方法,如几何和早期的积分法,研究了物体的重心和浮力等问题。阿基米德利用几何原理,推导出物体重心的位置,通过分割物体并计算各部分的平衡,找出整体的重心。同时,他使用类似积分的方法,将复杂的形状分割成简单的部分,求和得到总量,从而精确计算出浮力,通过几何分析,提出著名的“阿基米德原理”,即浸入流体中的物体所受浮力等于其排开流体的重量。这些数学方法为他在力学和流体力学上的突破性发现奠定了基础。
在现代科学的发展中,数学方法的发现和完善已经成为科学创新必不可少的工具和前提,推动着科学的不断发展。
1902—1917年,爱因斯坦为提高科学研究创造力而学习数学,特别是各种形式的微分几何,随之改变对物理学的伟大创意。他认为:“……理论物理的公理基础不可能从经验中提取,而必须自由地创造出来……经验可能提示适当的数学观念,可是它们绝对不能从经验中演绎而出……但是创造源泉属于数学。”
例如,爱因斯坦的广义相对论采用了19世纪的德国数学家伯恩哈德·黎曼所发展的黎曼几何来描述时空的弯曲由。根据相对论,物体如地球并非被神秘力量吸引,而是在弯曲的时空中沿测地线自由移动。时空的这种弯曲由物质与能量的分布决定。黎曼几何提供了描述和计算时空弯曲的数学框架,使得广义相对论的方程能够被构建。
爱因斯坦在书中写道:“我作为一个学生并不懂得获取物理学基本原理的深奥知识的方法是与最复杂的数学方法紧密相连的。在许多年独立的科学工作以后,我才渐渐明白了这一点。
”这句话表明爱因斯坦对数学在物理研究中重要地位的认识,表达了他对于物理学基本原理与复杂数学方法之间具有紧密联系的看法,以及数学工具在理解和推动物理学发展中核心作用的独到见解。杨振宁认为,这是爱因斯坦的远见卓识,因为“他的追求已经渗透理论物理基础研究的灵魂,这是他的勇敢、独立、倔强和深邃眼光的永久证明
”。这种研究理念,已经成为现代科学研究的普遍共识。深入理解和应用数学,是物理学研究以及其他科学研究的关键和源泉。
(1)数学革命
在数学发展的历史中,著名纯数学问题的解决常常会引发数学革命,而数学革命则通过提供新的方法和视角,进一步揭示出更多的数学问题,从而推动数学的不断发展。创新地解答纯数学问题是数学创新的根本标志,也是数学研究中面临的一个核心挑战。从数学发展历史来看,创新地解答纯数学问题的途径包括:
①重新定义问题或引入新的视角。例如,“只用直尺和圆规三等分一个角”是古希腊三大作图难题之一。虽然有许多方法,但仅对特定角有效,如30度角可三等分,而任意角的三等分未能成功。18—19世纪,人们认识到仅靠几何工具无法解决这一问题,使将其转化为代数问题。19世纪,法国数学家伽罗瓦的研究表明,直尺和圆规只能解决与二次方程相关的问题,而角的三等分涉及三次方程,其根无法通过有限次平方根运算表示,因此任意角的三等分不可解。通过将几何问题转化为代数问题,数学家不仅解决了角三等分的问题,还揭示了古希腊作图问题的本质,为群论和场论的发展提供了新视角。
②借助新的数学工具和方法。19世纪末,数学家们对无穷集的性质感到困惑,尤其是是否存在比自然数集更大的无穷集。德国数学家康托尔引入集合论,开发了基数和序数,利用对角线法证明了实数集,即区间[0,1]上的点集是不可数的,其基数大于自然数集的基数。这证明了比可数集更大的无穷集的存在,改变了人们对无穷的理解。集合论及基数和序数的引入,为无穷集的精确分类和比较奠定了基础,开辟了现代数学的新领域。新方法的启示是,新的工具如计算机和符号计算可以提供解决复杂问题的新途径。
③抽象和推广问题。经典问题之一是寻找五次及以上代数方程的解析解。数学家们长期未能找到一般五次方程的解法。伽罗瓦将这一问题推广到多项式方程的可解性,创立了伽罗瓦理论。他通过研究方程根的对称性和伽罗瓦群,证明只有当伽罗瓦群是可解群时,方程才有根式解。伽罗瓦理论不仅解决了五次方程不可通过根式求解的问题,还开创了群论和域论的新领域,深化了人们对对称性和方程可解性的理解。
④提出反直觉的假设。欧几里得几何作为几何学基础已有2000多年,其中平行公设最具争议:“通过一条直线外一点,仅能作一条直线与已知直线平行。”虽然科研人员尝试从其他公设推导出这一公设,但均未成功。19世纪初,高斯、罗巴切夫斯基等提出不同于平行公设的假设,发展出双曲几何,即将平行公理改为通过一点可作无数条平行线和椭圆几何,将平行公理改为不存在平行线。这些非欧几里得几何虽然与欧几里得几何矛盾,但逻辑自洽,推动了物理学的发展,如广义相对论中的黎曼几何。由此可见,挑战传统假设和创新思维是数学进步的关键。
⑤跨学科的思想和方法。20世纪60年代,美国气象学家爱德华·洛伦兹通过计算机模拟大气对流,发现微小的初始条件差异会导致截然不同的结果,这一现象被称为“蝴蝶效应”(butterfly effect)。这一发现表明,天气预报的长期精确性受限于初始条件的微小误差,并推动了混沌理论的发展。数学家进一步研究发现,某些非线性动态系统对初始条件极其敏感,导致长期行为不可预测,即“混沌”。混沌理论不仅影响气象学,还在物理学、生物学和经济学等领域产生深远影响,开辟了新的研究方向。
⑥反复实验和逐步优化。例如,四色定理指出,任何平面地图都可以用四种颜色填充,使相邻区域颜色不同。这一猜想于1852年提出,直到1976年才被证明。在证明过程中,人们通过手工分析大量特例,逐步了解问题结构并优化方法。最终,借助计算机辅助证明,验证了所有可能情况,完成了这一历史性证明。四色定理的证明表明,面对复杂问题时,通过逐步处理特例、改进方法、引入新工具和数值验证,最终可以找到创新解答。
(2)科学革命
在科学发展史上,科学问题的解决常常是科学革命的起点,而科学革命则通过新的理论和方法,重新定义并提出更多、更深刻的科学问题,从而推动科学的持续进步。数学理论的创新和应用,在解决著名的科学问题中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具体体现在:
①创新数学工具。例如,20世纪初,量子力学的发展带来对微观世界的新理解。在这一过程中,新的数学工具——概率论,变得至关重要。量子力学的核心概念是对粒子行为的描述不再是确定性的,而是概率性的。科学家们使用概率论来描述粒子的波函数,并预测粒子的行为。这种数学工具在解释电子轨道、隧道效应和量子纠缠等现象时起到了关键作用。因此,发展新的数学工具,可以精确描述和解决复杂的科学问题。
②创新数学形式。例如,18世纪,物理学家们面对如何描述热在固体中传播的难题,缺乏合适的数学方法。在数学创新中,傅里叶引入了傅里叶级数,发展了傅里叶分析这一工具,用以表示任意周期函数为正弦函数和余弦函数的和。这种新形式的傅里叶级数方法应用于求解热传导方程,有力推动了物理学中热传导理论的发展。因此,新形式的数学表达,可以对科学问题进行创新解答。
③创新解释框架。例如,19世纪,如何从微观粒子运动的角度解释宏观热力学现象成为一个重大科学难题。在数学创新方面,玻尔兹曼和吉布斯等人将概率论应用于粒子运动,发展了统计力学。这一理论使用统计方法来描述大量微观粒子的行为,成功解释了热力学定律和熵的概念。因此,将新的数学分支内容应用于新的科学领域,可以产生全新的解释框架,解决原本无法解决的问题。
④创新数学概念。例如,传统的相变理论如固液气三态的相变,无法解释量子物理中一些新型物质状态的出现,如拓扑绝缘体的行为。在数学创新方面,拓扑学(特别是同伦群和同调群的概念)被引入物理学以解释拓扑绝缘体的行为。这种新的数学工具帮助科学家理解了材料在不同量子状态下的性质,开辟了新的研究领域。因此,将高度抽象的数学概念如拓扑学引入物理学,可以解释新发现的物理现象,推动新物质科学的发展。
⑤创新数学理论。例如,传统的线性方程难以预测复杂系统如天气系统的长期行为,且对初始条件极为敏感。在数学创新方面,20世纪60年代,洛伦兹发展混沌理论,发现即使是简单的非线性方程组也可以表现出极其复杂和不可预测的行为。这种研究揭示了天气系统中混沌现象的重要性,极大改变了人们对天气预测的理解。因此,发展新数学理论如混沌理论,可以揭示出复杂系统中不可预测性的根本原因,并引导新的应用方向。
⑥创新数学领域。例如,传统经济学难以解释在多个参与者之间如何分配资源或做出决策的问题。在数学创新方面,博弈论和最优化理论为理解经济行为提供了新工具。如纳什均衡概念的引入,有助于理解在多人参与的决策环境中如何达到稳定的状态。因此,引入和应用新数学领域如博弈论,可以为社会科学中的复杂问题提供精确分析工具,改变原有的理论基础。
综上所述,数学理论的创新和应用在科学问题的解决中起到了关键作用。通过发展新数学工具、引入抽象概念或跨领域应用,数学能够为复杂的科学问题提供新的视角和解决方案。因此,数学不仅仅是描述自然现象的语言,还是推动科学革命的重要力量。
(1)科学发现:应用数学是逻辑前提
数学在科学研究中的作用还有:科学发现是以应用数学为逻辑前提的。恩格斯明确指出:“在自然界和历史的每一科学领域中,都必须从既有的事实出发,在自然科学中要从物质的各种实在形式和运动形式出发;因此,在理论自然科学中也不能构想出种种联系塞到事实中去,而要从事实中发现这些联系,而且这些联系一经发现,就要尽可能从经验上加以证明。”
达尔文说过:“发现的每一个新的群体在形式上都是数学的,因为我们不可能有其他的指导。”
因为,“从各种实在形式和运动形式出发”是对研究对象进行数学规定或定义,使得系统之间的各种关系用数学语言进行规定性描述;“从事实中发现这些联系”是应用“公理化”形式的数学逻辑推导提出假说,对于实质是因果关系的阐释,是发现研究对象的数学关系。只有这样,才能避免“构想出种种联系塞到事实中去”。而“这些联系一经发现”就需要“从经验上加以证明”,就需要建立数学关系式。这是因为,数学形式是科学研究理论创新的逻辑前提。
(2)数学理论的发现到应用:周期越来越短
虽然现代科学问题的复杂性和多样性要求更高水平的数学工具和方法,但研究人员可以在更短时间内发明新的数学理论来解决问题。数学理论从发现到在科学研究中应用,再到重大发现的周期越来越短。
例如,公元前2世纪,古希腊几何学家阿波洛尼乌斯(Apollonius)总结了圆锥曲线的性质,包括圆、椭圆、抛物线和双曲线。这些曲线的几何特性是数学形式逻辑体系的一部分。17世纪末至18世纪初,德国天文学家约翰内斯·开普勒(Johannes Kepler)发现行星运动的三个基本定律,被称为“开普勒三定律”。开普勒的第一定律表明,行星沿着椭圆轨道运动,而太阳位于椭圆的一个焦点上。这说明:圆锥曲线理论的数学形式逻辑体系为描述和解释行星轨道的形状提供了关键的理论指导作用。这一数学理论从发现到最初确立行星运动基本原理的科学应用,时间周期为1800年左右。
1736年,瑞士数学家莱昂哈德·欧拉(Leonhard Euler)在解决哥尼斯堡七桥问题时提出了图论的基本概念。随着计算机和互联网的兴起,20世纪末到21世纪初,图论被广泛应用于计算机科学、生物学、社会网络分析等领域。特别是在网络科学中,图论用于分析和解释网络结构、动态以及网络上的复杂过程,引致了许多重大科学发现,诸如,通过网络的结构特性来预测疾病传播模式、社交网络中信息的传播动态等。这说明:从发现图论到现代科学和技术应用再到产生重大发现,时间周期为260年左右。
1922年,美国数学家赫尔曼·外尔(Hermann Weyl)在研究规范场论(Gauge Theory)时引入了纤维丛概念。20世纪30—40年代,数学家哈斯勒·惠特尼(Hassler Whitney)和诺曼·斯廷罗德(Norman Steenrod)等人将纤维丛理论系统化,使其成为现代数学中的一个基础概念。世界著名几何学家、“微分几何之父”陈省身教授创立的整体微分几何、纤维丛理论(Fiber Bundle Theory)等,不仅在数学界具有划时代的意义,而且为物理学的发展提供了重要的数学工具。1954年,物理学家杨振宁和罗伯特·米尔斯(Robert Mills)通过纤维丛的数学框架来描述基本粒子之间的相互作用。
现代数学发展越来越注重实际应用,许多数学研究从一开始就考虑到实际应用的需求,让数学在科学研究中的应用更加直接和迅速;互联网和全球化加快了学术信息共享和交流的速度。最新的数学理论一旦被提出,就会迅速传播并得到应用。随着教育水平的提高,科研人员的整体素质和专业能力不断提升,科研人员可以快速理解和应用新的数学理论。随着计算机技术、信息技术和实验技术的快速进步,科学研究的效率显著提高。新的数学理论和方法不断涌现,可以更高效地解决问题,从而加速科学发现进程和重大发现的涌现,使得从数学理论发现到实际科学研究应用的周期越来越短。
(3)数学的科学发展价值
随着数学创新理论从发现到在科学发现中应用的周期越来越短,数学在现代科学发展的先导性、基础性的地位和作用更加重要和突出,这具体体现在以下五个方面:
①加速科学进步。数学创新理论迅速应用于科学发现,人们可以快速采用最新数学工具解决复杂问题,加速科学研究进程。例如,概率论、统计学和线性代数的创新迅速应用于机器学习和人工智能领域。20世纪后半叶,微积分和线性代数被应用于反向传播算法,推动了深度学习的发展,加快了图像识别、自然语言处理、自动驾驶等领域的发展。
②推动跨学科融合。数学的创新理论能够跨多个学科应用,随着应用周期的缩短,数学在不同科学领域间架起桥梁,促进跨学科研究的发展,催生新的学科领域和研究方向,推动整体科学进步。例如,数学理论,如微分方程和非线性动力学迅速应用于生态学,研究生态系统的稳定性和种群动力学。20世纪20年代提出的洛特卡-沃尔泰拉模型(Lotka-Volterra model)迅速扩展,推动了生物数学的发展,有助于科研人员更好地理解生态系统的复杂性和环境变化的影响。
③提高预测与建模能力。现代科学越来越依赖数学模型来描述、预测和控制复杂现象。随着数学理论应用的加速,这些模型将更加精确和强大,帮助科学家更好地理解自然规律并做出更准确的预测。例如,金融数学中的随机微积分、期权定价模型和风险度量工具如“风险价值”(value at risk)在提出后迅速应用于金融市场,用于预测市场波动、评估风险和制定对冲策略。布莱克-斯科尔斯模型(Black-Scholes model)提出后,也很快应用于期权定价,显著提高了金融市场的预测能力,能够帮助投资者更有效地管理风险。
④增强科学创新基础性。数学为科学奠定了坚实的理论基础。随着数学创新在科学中的快速应用,科学研究将更加依赖数学的指导。例如,20世纪初的微分几何,为爱因斯坦的广义相对论提供了描述引力场和时空结构的数学框架。广义相对论依赖黎曼几何中的曲率张量等概念,将引力阐释为时空曲率的结果。可以说,正是数学的创新,天文学和物理学的科学发现才得以进一步展开。
⑤缩短科学发现周期。数学创新理论的快速应用将缩短从提出科学假设到验证和发现的时间,使科学发现周期更短,更迅速回应社会需求和技术挑战。例如,20世纪末,组合数学和图论迅速应用于基因组学中的基因组测序问题。汉密尔顿路径和最短超级字符串问题的算法优化直接用于DNA序列拼接。人类基因组计划借助这些数学工具,将原计划15年的项目在13年内完成,显著加快了基因组科学的发现速度,并推动个性化医疗和基因治疗等新领域的快速发展。
总之,随着数学创新理论应用周期的缩短,数学在推动科学发展中的价值将进一步凸显,成为引领科学革命和跨学科创新的关键力量。这将使科学发现更加频繁和高效,同时也使数学在科学进步中扮演更为重要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