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猎奇,也不想艳遇,我们充满激情,跨越大西洋来到古巴实现我们人生共同的穿越。我们都生长在中国这片热土上,因为经历不同,对很多问题的认知存在差异,因而导致我们成为了一对矛盾体。我们不知不觉成为无所不谈的好朋友,虽然时有争执、调侃,却从来不曾有不愉快的结局。
我与少白兄去古巴的想法始于一次中国摄影家协会组织的摄影家贵州采风。中国摄影出版社的陈凯辉先生介绍了这位头发花白、精神气十足的摄影家。后来的几天,我俩被分配在一个组,我们去了鸡鸣三省拍摄。一路上我们天南海北地聊,我留意到他手中的相机一直在哒哒哒地拍摄行过之处,感觉他对这世上的一切都心存好奇。说到我跟拍古巴社会数年的变化,他不屑地调侃,那么穷的地方有啥可拍的,这样的认识直到后来去北京跟他见面时送给他一本我的作品《哈瓦那迷梦》时才有所改变。他说如果我再去,他想一起成行。
不久,我开始筹划去古巴的行程,他也积极办理手续。古巴之行改变了他固有的偏执认识,活生生的人,散发着发自内心的快乐的古巴人,男女老少构成了他几万张图片的主体。
我称他少白兄,是因为他精力过人,有着年轻的状态和一颗年轻的心。我们每天在街上拍摄10个小时不停歇,那么热的天,他不做任何防护,带着2部相机走遍哈瓦那老城,还有中部古城特立尼达。出门从来不带钱,也不怕走失,但每次他都能在我们约好的时间准时到达会合地点。其实我每次出门心情忐忑,他一句英语不懂,也不记民宿的名字和电话,真要丢了麻烦大了。偶尔在街上找个咖啡厅休息时会突然闪出一个念头,他此刻会不会中暑倒在路边被人围观,或者在医院急救。为了避免意外,我后来就跟他在一个区域内活动,他有时跟着我就埋怨我不是蹲守街角,就是大步流星往前走,打乱了他的节奏。每当此时,我都会牢记他在鸡鸣三省说过的一句名言,“拍摄必须自私”,一个画面如果别人跟你拍一样的,那就废了。我拍的一些场景他错过了,他一边赞赏一边显得有些失落,批评我自私。
古巴之行让我们穿越回中国,让我们通过画面与中国的人和社会进行对比,我与少白兄产生强烈的观点撞击。艺术家应该在矛盾中创造,通过存在反差的视觉作品表述自己对不同文化的理解,从而更加深刻地认识自己民族的文化。
图:张晓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