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管不顾地加重力道,直至她唇瓣微启,皓齿狠狠咬上我的唇。
腥甜的血味裹夹着汹涌的欲望彻底击溃了我的理智。
那一夜,我的深情和欲望决了堤。
她目光迷离,我不知晓她目中看到的,是我还是裴晏。
清晨时分,我们从癫狂回归沉静。
姜汐瑜在我身侧熟睡,她的脉搏有些虚弱,许是因醉酒加之劳累过度。
我抬手为她拨开额前凌乱的发丝,有丝丝缕缕的金色异芒自指尖泻出,融入发丝。
世人皆知巫医族的心头血可救人于濒死,却不知我们巫医族男子,命元系于一缕细不可查的如影丝。
如影丝通七情五感,我将它种在姜汐瑜的青丝里,从此我便可感她所感,痛她所痛。
她生来体质羸弱,只有如此,方能更好地为她调理身子。
3.
姜汐瑜在午间时分醒来,恢复了冰冷高傲的模样,离开屋子时甚至未曾看我一眼。
此后许久,她未再来过我房里,倒是差人在我这处僻静小院开垦出了一片合宜种药材的空地。
我深居简出,每日里读医书制汤药,日子倒也并不难熬。
每日辰时,我皆会熬制一碗补身子的汤药,亲手送到她寝殿门口,拜托门口的小厮阿吉帮忙拿进去。
又是日朗风清的一日,我手上照例提着装汤药的食盒,一路小心翼翼,生怕洒了。
心里不免自嘲:
谁能想到,多日前潇洒浪荡于江湖的我,如今入了公主府,倒像个女儿家般心思惴惴。
「顾公子,今日公主一早便出了寝殿,尚未回来。」
我看了眼手上的食盒,过了时辰,药效便不好了。
「可知公主去了何处?」
「对不住了顾公子,奴才也不知。您先回去歇着,待公主回来,奴才差人去通报公子。」
阿吉前些日子犯了腹痛旧疾,多年顽疾被我一副药医好,对我很是崇敬。
我向阿吉道了谢,催动无影丝看到姜汐瑜飘来荡去的视野,听到她欢快的笑声。
她在园子里的秋千架。
「荡高点啊,再荡高点!」
我悄声站在秋千后面,对她的贴身丫鬟比了个「嘘」的手势。
她很有眼色地退到一边,我使着猛力推得不亦乐乎,丫鬟脸上的表情逐渐惊恐。
「啊——啊——太高了!停下!救命啊!」
伴随着大呼小叫的呼救声,一个温软的身子跌进我怀里。
姜汐瑜稳了稳心神,看清是我,立刻杏眼圆睁。
「放开我,你这个……」
我低头,在她唇上蜻蜓点水。
只是浅浅的一个吻,却有心跳声恍若擂鼓,分不清是她的还是我的。
一记巴掌利落地打在我脸上,却收着力道。
似乎忘记方才斥责的话正说到一半,此刻的姜汐瑜双颊微红,神情愠怒,颇有些气鼓鼓的可爱。
我放开她,「公主方才想说,你这个小奴才,是吗?」
透过如影丝,我分明可感到她心下的慌乱。
于是又十分不要脸面地加了一句:
「公主想荡更高,何不在夜里来找奴才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