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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稀世珍藏

胖子忍不住有些焦躁,最近一段时间运气不错,一口气进账了好几个亿,手里有着如此巨大的资金,放在那边吃利息也不是个事,所以,这舍利子金盘虽然已经竞价到了四亿,胖子还是忍不住举了两次手,加了两次价。可惜的是,在场参加竞拍的随便拎一位出来,身价都比胖子要厚实得多,胖子加两次价,五秒钟不到直接就被湮灭在了加价者的汹涌声潮之中。

不但胖子,连“杨白劳”都没跟这件舍利子金盘搭上边,最终,一个跻身福布斯榜内的王姓人以五亿三千五百万元的价格夺得桂冠。

胖子跟“杨白劳”两人都是一脸羡慕。

倒是朱笑东淡然自若,还低声跟两个人说了个有趣的故事:“据说,唐皇迎奉佛骨,本来是祈求佛祖保佑之意,不曾想到的是,除了第一、二次迎奉佛骨舍利没什么怪事之外,其余五次都发生在统治者自觉统治危机之时,而多数皇帝迎奉佛骨后也未能善终。武则天二次迎佛骨,当年即让位于李显,自个儿也病死了;中宗以发代身送还佛骨,同年便被妻女毒死;肃宗迎奉佛骨,次年驾崩;宪宗迎奉,当年误吞金丹死命于非;懿宗亦于迎奉佛骨舍利子三个月后驾鹤归天,不知道是应了佛祖的邀请,还是这佛骨舍利压根儿就不是祥瑞之物。”

胖子一听朱笑东这么说,呆了一呆,随后又笑逐颜开:“咱们没拿下也算是好事一件了,呵呵。虽然我不是皇帝,但是一想到东哥你说的这个,心里就直发毛。”

朱笑东笑了笑,不答,转头再去看那中年人搬出来的另一件宝贝,这是一粒巨硕的钻石,体型几乎超过鸽子蛋,体型巨大也就罢了,偏偏还是一粒蓝钻。在灯光照射之下,蓝钻折射光芒,把整个大厅照耀得如同是在一片海洋之中。如此惊心动魄的蓝,让大厅里所有人的气息都为之一滞,几乎有了被呛到海水的感觉。

蓝色的钻石,它的稀有度仅次于红钻石,如今蓝钻石差不多只在南非和澳大利亚出产,成因是钻石的晶体结构中含有硼原子。

蓝钻家族最有名的是“厄运之钻”,也叫“希望之钻”,重量不超过三十克拉,不过,“希望”蓝钻石是世界上屈指可数的钻石王之一。1947年“希望”蓝钻石的标价为一千五百万美元,自从1947年后,“希望”蓝钻石再没有被拍卖过……

胖子扳着指头算了算,忍不住吸了一口凉气:“1947年我还没出生,那个时候的一亿美元得是现在多少钱啊,恐怕不止要超出十个亿吧,天哪……”

“哼……”“杨白劳”重重地哼了一声,“没见过世面就是没见过世面!两年前的四月份,苏富比春拍有一颗顶级蓝钻,除了是罕见的方形之外,才不到十克拉重,就成了多年来拍卖市场中最具份量的方形彩蓝钻,预估价格为九千万至一亿三千万港币。要知道,近一段时间钻石的价格一路飙升,每克拉已经高达十万到十五万元,彩色钻石每克拉的价值几近白钻石的三倍到五倍,你说三十克拉的彩色钻石只值十亿元!”

胖子不服气,扳着指头跟“杨白劳”算账:“好,就按杨老你说的,一克拉钻石十五万元,彩钻翻两个跟斗吧,这也才六十万元每克拉,六十乘以三十,也才一千八百万元,对吧?我出十亿,这价钱已经很高了啊!”

“杨白劳”气得吹胡子瞪眼,指着胖子怒骂:“土包子,不可理喻!”

现在遍地都是珠宝店,翡翠、钻石随时随地可见,这个胖子难道不明白?在其他三C标准相同的情况下,钻石价格与重量平方成正比,重量越大,价值越高。比如说一块好的钻石,只有一克拉可以卖出十万元的价格,但是两克拉同等质地的钻石就会上涨到三十万元,而同等质地的钻石,超过了十克拉,那就已经不是单纯看个头儿看重量,其价格也是以几何数级往上涨。一克拉钻石卖十万元,而十克拉的钻石最少也得要数千万上亿元,弄不好上十亿元都是有可能的,这个胖子会不懂?

朱笑东知道胖子是在跟“杨白劳”淘气,只是这样的场合,又是跟这“杨白劳”,耍淘气挨骂那也是活该,谁让他自己没轻没重,胡说八道没完没了。

朱笑东白了一眼胖子才说:“据说,南非库里南钻石矿又发现了一枚一百多克拉的蓝宝石,业内人士估计,这枚蓝宝石估价达六亿英镑,换成现在的人民币,价值应该在六十多亿人民币。”

胖子故作要晕过去:“哎呀我的妈呀!这什么概念啊,也就是说,我要是能找到一块鸡蛋大的钻石,就可以上到那个什么破布撕的榜上了?哎呀,我的妈呀,东哥,那这事儿我们得赶紧商量商量,争取早日找到拳头那么大一块,不,起码得找块比鹅蛋还大的钻石,上万克拉的大块头钻石,立刻就荣登撕破布榜首,也好光宗耀祖、福荫子孙……”

“杨白劳”两只眼里都开始冒出熊熊烈火,要不是看在朱笑东分上,立刻就要喊叫保镖出来赶人。

有这两个家伙在一旁聒噪,扰乱心神,好几样东西杨老头都白白错过了,要再这样下去,今天肯定一件好东西也捞不着。

这时,蓝钻的价格已经被加到十一亿五千万元了,然而,继续加价的依然络绎不绝,想来,最终成交绝对不会低于十五个亿。

没过多久,这块蓝钻便突破了十五亿元大关,最后被严铮以一十六亿三千万元揽入怀里。

“杨白劳”看得眼馋至极,却又无可奈何,尤其是到最后关头时,就因为胖子跟朱笑东两个一唱一和地扰乱了他的心神,让他没能做出最后一击,被人白白捡了个便宜。

到这个时候,那中年人已经是笑逐颜开了,今天的拍卖又赚了个盆满钵满。

只是这个时候,中年男人手里已经再没有比这块蓝钻更有价值的东西,现在压轴大戏已经落幕。

一群人显然是意犹未尽,却也没有办法。

虽然几亿、十几亿元的东西暂时不会拿出来,但是几百万、上千万元的东西照例还是要拿几件出来的,也算是安抚安抚意犹未尽的会员的情绪,当然,按成本、利润的比例来看,这些小件反而大过那些动辄上亿、几十亿元的东西,这就是手段!

那中年人待众人情绪稍微稳定了一下,又才含笑说:“今天要给大家一个意外的惊喜,大家知道,最近几年,尤其是最近一段时间,好的东西已经越来越少,实在是已经不能满足各位的需要了,但经过我们的努力,今天,我们现场额外增加两件价值不菲的东西,足以让大家尽兴。”

“这第一件,是一件现代名家雕刻,田黄石质地,造型是福星,寓意福寿美满,而且,这件玩件大家可以先看看,然后我们再出价竞拍。”

中年人说完,把手里的一个小盒子推到前面的严铮面前,一听说田黄石福寿双全,朱笑东跟胖子两个一起傻了眼,居然还有这事!嘿嘿,有趣!

“杨白劳”一听是田黄石,又是现代雕刻,顿时焉了下去,一转头,却见朱笑东跟胖子两个满脸近乎滑稽的怪异,又满腹牢骚起来。

严铮今天已经到手一块蓝钻,本来不想再出手,可是一打开那福寿双全,顿时呆住了,过了许久才开口问:“高老二,你是不是弄错了……”

“杨白劳”一直跟朱笑东和胖子纠缠不休,但从来没有跟他们说那个主持拍卖的中年人姓什么、叫什么名字,要不是严铮失声开口一叫,两个人还真不知道那中年人姓高,老二应该是排行,或者行内的称呼。

高老二笑了笑:“严公子,我没听明白你的意思,能不能仔细指点一下……”

话说得很是客气,也没有半点讥讽的意思,这个会所所拍卖的东西都必须经过七八道关口,以保证任何物品都不是赝品,毕竟面对的是一群特殊的人群,一旦出了差错,那后果简直可以用不堪设想来形容。

也正因为质量把关极为严格,所以一场拍卖下来,不可能有取之不尽的好东西来满足所有的会员。

高老二当然相信这是真东西,只是不明白严铮所说的“弄错了”,是这田黄石福寿双全价值过低,不入严铮的法眼,还是嫌不够精美,或者是其他什么的。

严铮呆呆看了一阵,猛然间发现自己失了言,顿时脸上一红,“唔”了一声,把盒子往旁边一推,让后面的人去看,自己却皱着眉头低头沉思起来。

严铮后面的两个人看了看这田黄石福星,也是一脸茫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转眼间到了“杨白劳”手边,“杨白劳”也是吃了一惊,顿时明白严铮所说高老二弄错了的意思。

在座的大多是收藏高手,虽然不一定能够一眼看出真假,但是历朝历代的东西却是见了不知凡几,对各朝各代的大家风格可以说是了然于胸。

这东西很明显有明代大家风范,可是高老二却说这是现代名家的雕刻,然而,现代的雕刻除了“北姚南马”的作品,还有谁的作品有资格进到这里!在场的不少人手里都有现代最著名的大师“北姚南马”的作品,但是“北姚南马”的风格跟眼前这田黄石福寿双全明显不同。

这就只能说,要么是高老二那边出了错,把一件明代的东西说成是现代的,要么就是弄来了高仿品。

怪不得严铮等人看完都百思不得其解。

胖子指着田黄石福寿双全嘿嘿直乐,“杨白劳”把这东西递给老肖,转头愤怒地盯着胖子:“你又在捣什么乱?”

不等胖子搭话,朱笑东赶紧抢着说:“杨老别管他,我这兄弟是见不得好东西,见到什么他都要搅上一棍,那什么来着,搅屎棍……”

胖子不服,说:“谁说我是搅屎棍了,这东西,这东西……”

“这东西好看是吧,待会儿我去给你买个更好的。”朱笑东不但打断了他的话头,还一肘顶在胖子的肚子上,示意他别多嘴。

谁知道胖子根本就不理睬,连撞他这一肘都不理,依旧嘿嘿笑道:“这东西我们刚刚见过,就在袁……”

胖子这么一说,“杨白劳”忍不住问道:“你们见过?”

朱笑东微微吐了一口气,赶紧回答说:“是见过,过来的时候,在潘家园一家叫‘老苑’的铺子里,那个老板拿出来给我们看过……”

“‘老苑’!”“杨白劳”身子一震,“你们是说,这是‘老苑’出来的东西?”

胖子嘻嘻笑着说:“我们不光见过,还,还……”

朱笑东怒道:“还什么还,不就是让你还买了两件小挂件吗,再说滚一边儿去,别打扰杨老。”

“杨白劳”见两人神色古怪,心里感觉蹊跷,莫非这俩家伙又在搞鬼?或者,他们两个都知道这东西的来历?

要知道,每件东西的来历包含着很多信息,远的不说,最直接的就关系着竞拍时候的心态,提前知道这东西能值多少钱,心里就能有个准备。

朱笑东却是一口咬定:“我们也就只是看过一眼,其他的一概不知。至于胖子,就是一连两次见到这东西,就想显摆一下而已……”

“真不知道?”

“真不知道!”朱笑东就差一点要赌咒发誓了。

现在这个场合,哪怕是朱笑东自己的手笔他也不想说出来,也不敢说出来,到现在都还有好几个人红着眼盯着自己呢,不要说说出来没人相信,就算有人相信,也肯定会搞砸。

自己参加自己物品的拍卖会,不用别人去猜,也知道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一说出来,不但自己走不了,恐怕高老二都会受到牵连。

也就只有胖子这家伙不会顾及那么多。

这二十几个参加竞拍的人当中,也有不喜欢现代雕刻的,田黄石福寿双全到了面前,也就只是随便看上一眼,然后就放了下去,因此,细细观看的人也就只有七八个。只花了十多分钟,福寿双全就回到了高老二手里。

高老二放好福寿双全,笑盈盈地问:“各位觉得这东西怎么样?”

第一个发问的就是严铮:“高老二,能不能把话说得明白些,这东西我没看懂?”

其余的好几个人也随声附和,说这东西不错,但是这来历可是看得一塌糊涂,希望高老二能够说出个子丑寅卯出来。

高老二笑了笑,并没有直接回答众人的提问,而是拐了个弯,说:“你们觉得这样东西怎么样?”

好几个人同时说,东西不错,的确是好东西,比手里收藏的“北姚南马”的东西一点儿也不逊色,可是,现在的雕刻大师当中,除了“北姚南马”,实在想不出来还有哪个人能有这样的手艺。

“北姚南马”的作品是大家公认的收藏佳品,即使有钱,也往往是一物难求,尤其是“北姚”的作品,其中一件也是在这里拍出来的,价钱已经高达七个多亿,这可以说是现代雕刻艺术之中的极品,要说收藏,当然是值得收藏的物品。

高老二又是一笑,才继续说道:“前些日子,我跟姚观心老前辈喝茶聊天,姚老前辈恰好跟我聊起过这个人,姚老前辈是这么评价这个人的,他说此人是雕刻行业之中的奇才,到目前为止,如果是安下心来专心雕刻,多出几件作品,声望就会盖过成名多年的‘北姚南马’很多……”

严铮是比较喜欢这一类物品的人,听高老二这么一说,顿时吸了一口凉气,目前,“北姚南马”的声名已经达到了极致,尤其是“北姚”姚观心,可以说是雕刻大师之中的泰山北斗,普通的雕刻师能得到他的赏识,开口说一个“好”字,此人日后就必定身价百倍。

而姚观心对高老二口里这个人的评价根本就不是一个“好”字这么简单,姚观心说“只需要多出几件作品,这个人的声名就会高过‘北姚南马’很多”。这说明什么?说明这个人的作品在姚观心看来,已经高出了他本人的成就,所欠缺的不是功力火候,只是还不为世人所知而已,但是这也间接说明一个问题:高老二嘴里“此人”的作品极为稀少!

物以稀为贵,这是三岁小孩都知道的道理,比姚观心的作品都还要好,还要稀少得多,那价值不用别人说,谁都知道!

在座的人当中,哪一个不是人精,哪有听不出高老二话里意思的,也没有一个人对高老二的话有怀疑。

如此一来,众人心里就只剩下一个疑问,这个人今后会不会成名?

若能成名,那么今日所做的投资将来必定会收益不菲。

反之,则就只能保值,或者亏损。

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收藏一道,本来就是风险比较大的投资行为,也就只是看投资者在不在乎这种风险。

众人在七嘴八舌地发问,胖子却拍了拍朱笑东的肩膀,嘿嘿笑着低声道:“东哥,接下来,你就有得忙了,嘿嘿……”

“我忙个什么,我为什么要忙?”朱笑东没好气地低声回答。

“师傅给了你这么高的评价,你总不能把他老人家的脸给丢了吧,所以,从今以后,你得要多加努力,多出产品,不能置师傅的殷切希望于不顾,要把你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功夫使出来,早日荣登破布撕榜首,光宗耀祖、光大师门、光照大地、光芒万丈、光……”

胖子摇头晃脑,光了个没完没了。

朱笑东又好气又好笑:“光你个头,我大为光火,要再啰唆,我让你光着身子,光出大门……”

两个人叽叽咕咕地,“杨白劳”在一旁听又听不清楚,很是恼火,转头对胖子怒目而视,呵斥道:“你们两个家伙,要再啰唆就给我滚远一点……扰人雅兴!”

胖子吐了吐舌头,嬉皮笑脸地跟“杨白劳”道歉:“杨老,杨大爷,对不起啊,我一见到这好东西嘴巴就停不下来。何况,对这东西,我也……”

朱笑东赶紧堵住胖子的嘴,低喝:“胖子,你自己也知道你这嘴贱,再要胡说八道,看我怎么收拾你?”

“杨白劳”见朱笑东一再阻止胖子说话,心下很是疑惑,看胖子这家伙好像是知道很多这田黄石福寿双全的底细,可是朱笑东却又很是顾忌,这是怎么回事?

“杨白劳”想要跟胖子问个清楚,朱笑东却又赶紧说:“注意,快要开出底价了……”

一旦开出底价,立刻就会出价竞拍,“杨白劳”只得先放过胖子,把注意力转回到高老二这边。

这时,高老二已经回答完了众人的提问,接着又说:“我们手里的这块田黄石雕刻的确是现代作品,这一点,我已经跟大家都说明了,也是大家都看过了的,那么现在,我们就正式开始出价竞拍。这件物品的底价是……”

说到这里,高老二顿了顿,眼睛在众人的脸上扫了一圈,见大家都已经是迫不及待,才接着说道:“……八千五百万元,一百万元一个价位……”

高老二的话才出口,“杨白劳”身边的老肖第一个就举手出价:“八千五百万元……”

严铮不甘示弱,举手说:“八千六百万元……”

桌子对面一个老头儿很是轻蔑地看了一眼严铮,哼了一声,举手出价九千万元。

“杨白劳”不甘示弱,出了九千二百万元,先前不忿朱笑东的那个妇女把价钱上升到九千五百万元,另外几个人也都是一百万元、两百万元地在加。

严铮每一次都是眼看着已经没人再加价了,高老二都在喊“……第二次……”的时候,才一举手:“再加一百万元……”

两轮叫价下来,连朱笑东都没想到,这田黄石福寿双全居然被加价到了一亿五千万元。

就连胖子都后悔不迭,早知道能拍出这个高价,当初就该一咬牙拿下它,到现在岂不是已经赚了个对半。

然而,竞拍出价还在继续。这一轮叫价,那个妇女跟严铮两个人较上了劲儿,那妇女每叫一次价就是加两百万元,而严铮这家伙则每一次都要高出那妇女一百万元,闹着玩似的,不到半个小时,竟然又把价钱抬高到一亿七千多万元。

朱笑东实在不知道严铮是在跟那妇女斗气,还是拿钱来闹着玩,正在踌躇要不要有点表示时,“杨白劳”一举手,几乎狂吼一般说道:“我出两个亿……”

胖子有些眼晕,心道,两个亿啊!哎呀我的妈呀,杨老,杨大爷,您好手笔!

要说起价值,连朱笑东自个儿心里都没底,田黄石原料是他花了几百块钱买来的,这根本是属于捡漏,真实价值他不知道,福星是花了一个晚上雕刻出来的。

虽说田黄石比羊脂白玉的价值要高,但是高多少,也没有一个细致的标准,而雕刻技法,那就只能凭个人的喜好了,你喜欢,你可能觉得那就是价值连城的无价之宝,不喜欢,那就会当成一块分文不值的破石头。

这时,“杨白劳”猛地把价钱一下子加到两个亿,在朱笑东看来,多半是十分看好这田黄石福寿双全的价值了。

除此之外,他的目的就是不想跟其他人去磨叽,直接打压严铮和那个妇女,让他们没办法继续一百万、两百万地加价下去,跟小孩子过家家似的。

在竞拍出价之时,也是有很多策略可讲的,像严铮,不管别人出什么价位,他始终就只比别人高出来一百万元,采取的就是死缠烂打的方法,以最小的代价达到摧残别人的目的,属于比较阴狠的战法。而那个妇女,基本上是属于精打细算类型的,在利润最大的空间里努力与别人进行周旋。

“杨白劳”则是大开大合,每一次出击,几乎不给别人留下半点余地,属于猛打猛冲、不计得失的类型。

事实上,“杨白劳”的这个策略也算是比较成功的,他一叫价,那个妇女顿时自动退了出去。两个亿,虽然对这些人来说并不算什么大钱,但是没有把握、不是稳赚不亏的事,钱再多也不是那个扔法。

那个妇女退出之后,就剩下“杨白劳”与严铮两人苦战不休,一个猛追猛打,一个却依旧是不死不活地缠斗不已。

一众人等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两个人举手出价。

待价格上升到两亿五千一百万元时,严铮焦躁了起来,轮到他出价的时候,他突然改变了策略,一下子出价三个亿!

如此一来,倒让“杨白劳”在瞬间有了一种手足无措的感觉,自己就是猛打猛冲的典型,没想到一贯半死不活的严铮反击起来,比自己还要凶猛,当真是有种强盗遇上土匪的感觉。

“杨白劳”虽然慌乱,但还是不失时机地举了一下手,只是本来想说再加五百万元的,没想到一张嘴却说成再加五千万元。

所有的人顿时发出一阵惊呼,这“杨白劳”脾气火爆,这一点朱笑东是知道的,更是所有的人都知道的。

但是这人说出来了的话却是一个唾沫一个坑,就算是说错了他也会照做不误,用杨老头的话说,这是花他自己亲手挣来的钱,花得心安,至于是亏是赚,花得值不值,就不去考虑了。

如此一来,反而使严铮没了辙,虽然不怕花钱,但是他始终还得顾及“利润”这两个字,他家世背景是不错,但那不代表就可以不加限制地无度挥霍。

按严铮计算,姚观心最出色的一件作品也才七个多亿,这个让姚观心夸赞的“大师”的作品,就算功力火候超过了他,但现在不是还没有什么名气吗,倘若到这个“大师”出了名,有了名气,到时候他来个满地开花,那岂不是就亏了。

如此一来,严铮稍一迟疑,高老二便已经宣布落锤成交!

“杨白劳”虽然后悔自己一时慌乱把五百万元错报成五千万元,但是这田黄石福寿双全终归他手,这也算是皆大欢喜的结局了。

胖子见“杨白劳”最终以三亿五千万元拍下这田黄石福寿双全,心里只有后悔,袁老头才开价八千万元,这一转手,什么开支都除去,白白净赚了两个多亿,还有什么事情比眼睁睁地看着别人赚走本该属于自己的钱财更让人懊恼的呢!

懊恼了一阵,胖子又想到,朱笑东不是给了那袁老头一串九幅字画的手串儿吗,待会儿去找他要回来。那东西,朱笑东说要一个亿的,要是直接拉这里来拍卖,怎么说也比这田黄石福寿双全贵重吧,价钱的话,那至少得四个亿!

一想到自己千辛万苦淘来一串珠串儿让朱笑东以一个亿的价格卖给了袁老头,胖子就待不住了,伸手捅了捅朱笑东,就要回去,要是去迟了,袁老头除了要涨价之外,恐怕别人也会捷足先登。

然而,让胖子没想到的是,这个时候回去依然迟了,高老二这会儿已经把那串珠串儿摆在了桌子上!

高老二的语气兴奋至极:“各位,这一件是刚出土的、满清朝最后一位肃亲王善耆手中之物,其价值已经达到无法估量的地步,今天,大家有幸可以凭着公平竞价赢回这件绝世珍宝,底价是……十亿!”

所谓“亲王”,那就是跟皇室扯上关系的人,古玩界有笑话说,凡是沾了点“皇”的,就算是个马桶,那也不是一般的马桶。

虽然这只是个笑话,但是收藏者对于“皇气”的重视可见一斑。

胖子这家伙顿时一张脸都青灰起来,差点就一头栽倒在地,心里头那个恨啊,简直想要一头撞死。

这叫什么事啊,自己辛辛苦苦淘来的一串珠串儿居然是“皇家”之物,尤其懊悔的是,他不但把这珠串儿拿给了朱笑东,还倒贴了一顿酒饭,这且不说,袁老头居然只用了一个亿就从自己手里“捡”了过去,这真是作孽!

这叫什么,没文化真可怕,看来自己以后得痛改前非、痛下决心,好好钻研古玩文物的知识了。胖子忽而又痛恨起自己,这怪不得旁人,自己当初不也就估价五万元左右吗,要不是高老二说明这是什么亲王的用品,自己不也还是认为赚了一个亿吗。

胖子幽怨之际,朱笑东却是一脸怪异,这珠串儿是百来年前的东西没错,但是他怎么也没看出来这是什么亲王的物件啊!要不然,打死他也不会从胖子手里抢过来去挣那一个亿。

真正有价值的东西,那是不能随便出手的。

“杨白劳”刚刚拍下那块田黄石福寿双全,这会儿正兴高采烈,本想要当着朱笑东的面好好地炫耀一番,一转头,看见朱笑东跟胖子两个脸色都极为不正常,本来想要问问两个人是不是不舒服,但是转而一想,这俩家伙从刚才就满脸怪异,这会儿要是再去问,惹两个人说长道短啰唆不休,那是自找麻烦,还不如听听高老二说说这亲王用过的东西到底有什么好处,怎么会底价就是十个亿。

“话说这位亲王原本是清末诸王中的佼佼者,他干练、开明、为人豪爽,在清末政坛上一向以开明著称,在清皇室成员一系列复辟活动中,肃亲王善耆扮演了急先锋的角色,先后发起过两次复辟清朝的活动,均遭失败。这样一位人物,用过的东西当然不是普通东西……”

高老二滔滔不绝,为的当然是如何提高这珠串儿的价值:“说到这檀木珠串儿,大家都知道,檀香属于香味类中药,但与沉香相比,檀香属于明香,就是说它的香气比沉香扩散得厉害,隔着老远都能闻到,久闻檀香放松效果绝佳,可安抚神经紧张及焦虑,还能美容养颜……”

“好像这些都不是重点吧!”严铮仗着自己的身份,公开要求高老二说出这珠串儿为什么底价都十亿,“我记得去年,也是在这里,一串慈禧用过的翡翠珠串儿也就才拍出八个多亿,这珠串儿,哼哼……”

虽然谁都明白高老二不敢胡乱开价,但是大家心中有疑惑还是可以问出来的,毕竟这里是会员会所,这就是与正规拍卖行的区别。

高老二笑了笑:“出处、来历,这个大家是不会怀疑的吧,我就说说这珠串儿为什么能有这么高的价值吧,因为……这珠串儿是举世无双的一件奇宝。大家看,这九颗珠子上面有九幅微雕字画,而且每一幅都是精美绝伦,至于是何人所雕,已经无从考究,但是,这样的珍品是我们从来没见到过的……”

高老二的话还没说完,台下已经响起一片嗡嗡声,有好几个人手里都有微雕藏品,这檀香木微雕也不算稀奇,但是一串九颗珠子的手链上面有九幅微雕字画,这倒真是没听说过。

严铮听到这里已经迫不及待,拿起那串珠串儿细细看了起来,不少人都会自带一些简单的小工具,比如放大镜什么的,严铮一路急着过来,路上又出了车祸,所以用的放大镜是坐在他旁边的那个人的。

谁知道严铮这家伙才看第一颗珠子,嘴里便“啊”了一声,其他人被这家伙突如其来的叫声吓了一跳,忍不住齐刷刷地把目光投过去。

严铮看着珠串儿,也顾不得自己的失态,才过片刻,又发出“啊……”的一声惊叹,刚刚才被吓了一跳的众人好多都差点站了起来,不明白这家伙搞什么鬼!

严铮自己额头上也渐渐冒出来一层细密的汗水珠子,这些字画太精美了,严铮是懂行的人,才看两三幅字画,他心里就已经有了个底儿,这串珠串儿不说是肃亲王用的,就算只是哪个大户人家用过的,就已经是无价之宝了。

当然,在百来年以前,普通的大户是不可能用得上这样的东西的,也就是说,这东西的确出自皇宫,没准还是哪位皇帝的赏赐之物。

这样,这小小珠串儿的价值可就不可估量了。

确实如同高老二所言,这珠串儿比慈禧用过的翡翠珠串儿的价值要高,最起码要高上一倍!

怪不得严铮禁不住“啊……啊……”地惊叫。

这一次,几乎所有的人都看了一个遍,珠串儿回到高老二手里之时,已经过了半个多小时,只是不少人额头都冒出了汗水,甚至有好几个人都已经拿出了电话,估计是在询问别人,或者是通知下家今天遇上了真正的好东西!

高老二微笑不语,小心翼翼地将珠串儿放回托盘,又等打电话的人全都收起电话,这才宣布竞拍开始,一千万元一个价位。

想不到的是,这珠串儿一开始竞价,所有的人如疯了似的,叫价声此起彼伏。朱笑东跟胖子两个似乎看到一场刀光剑影、血流成河、尸横遍野的大战。

胖子站在朱笑东背后,脚都开始颤抖了起来,手指差点就掐进了朱笑东的肩膀。

高老二说是一千万元一个价位,但是出价竞拍的人根本就没有一千万一千万出价的,动辄就是五千万元、一个亿!

即如是朱笑东等人,看到这些人不在乎钱到这个程度,也忍不住手足酸软,比在高原戈壁上急行军一百二十公里还累,还要喘不过气来。

幸好,这些人的疯狂并没坚持多久,叫价的声音便稀疏下来。

而这个时候,珠串儿的价格已经高达十八点五个亿了,远远超过了先前拍卖的那颗蓝钻的价钱。

严铮、“杨白劳”和那个妇女僵持了三分钟之后,这珠串儿以十九亿八千万元的价格落入那个妇女之手。

到此,今天的拍卖就已经全部结束,可是,一个个买家意犹未尽,只盼着还有这样的好东西出来。

可惜的是,高老二宣布今天的拍卖会到此结束,接下来就只有等下个月才能再次进行了。

看着不少的买家垂头丧气地出了大厅,朱笑东站了起来,没想到他这一站,胖子居然“咕咚”一声摔了下去。

朱笑东赶紧去拉胖子,可是胖子赖在地上不想起来,问他是怎么回事。胖子两眼含泪,只说了一句:“东哥……我的珠串儿哪,十八九个亿啊,我的心……我的心痛得不行了……”

“杨白劳”黑着脸,本来想要在今天好好给朱笑东点颜色看看的,没想到人家自始至终都不肯接招,这让他很不高兴,想要临走之前再教训这两个家伙一顿,但是一看胖子摔倒在地,当下又高兴了起来,哼哼,这德行,早就说过,没见过世面的暴发户!

高原也过来帮助朱笑东扶胖子,只是刚刚才把胖子硬拽起来,高老二便走了过来,对朱笑东说道:“几位,我在全聚德摆了一桌,不知道是否能赏个脸?”

朱笑东微微一怔,他对这高老二并不熟悉,高老二这开口就要摆上一桌,什么意思?

倒是胖子,一听说全聚德有酒席饭局,原本失魂落魄的他顿时来了精神,推开还扶着自己的高原,一拍胸脯说道:“高大哥这话差也,我们也正好有事想要请教高大哥,哪里敢有赏脸不赏脸的,一句话,什么时候去。”

高老二看了看已经走得所剩无几的几个人,又笑了笑,说道:“请教就不说了,看来几位也很忙,我们现在就过去,如何?”

胖子毫不客气地拉了朱笑东,今儿个折了本没赚到钱,混上一顿好吃的也不错,何况这还不是去混吃的,是人家恭恭敬敬地“请”的。

“杨白劳”见高老二跟朱笑东等人有事情要谈,当下再也懒得理睬,跟着老肖等人走了。

朱笑东扛不过胖子的扯拽,只得与高原一起跟在高老二身后出了大厅。 kLWQuy4SssuHIlNPWYeqSWevmKHcwsxVeFV0xJFgYsuhWYoXMkferzj82N4HmWT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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