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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存在一条更高的法则吗?

我们不停地发表关于行为价值的判断。有些行为符合我们的标准,有些则不符合。对某种行为正确与否的判断和我们的利益无关。我们采纳独立的标准来进行评价,根据自己的想法和理解,对别人的行为做出判断。无论一个人对别人做了错事是否会影响我们,我们都会感到他犯了错误。有时我们对做错事的人心存怜悯,但尽管怜悯,仍会毫不迟疑地认为他的行为是错的。有时我们也会判断失误,不可能透彻地了解一个人的动机,可能误解了他。然而如果一个人的意图是清楚的话,评价他的行为并不困难,甚至当他的错误行为满足了我们的利益时,我们内心仍然会感觉他做错了。

评价一个人的行为正确与否不仅和我们的自身利益无关,也和我们的自身愿望无关。道德和同情是有区别的。出于对孩子的同情,我们想给他某种东西,但如果这东西对孩子有危害,给予他就是不道德的。流露同情当然是好的,但若不考虑道德的约束,它就会转变成毒药。

道德法则是永恒不变的。人们的观念会改变,但道德不会变。我们睁开眼睛,就能看到太阳,闭上眼睛就看不见。这里的变化来自我们的视觉,而不是太阳存在的事实。道德法则也是这样。在无知的状态中我们不知道什么是道德,一旦知识的眼睛打开了,就不难看见它。一般人们极少单纯地关注事情的对错,他们经常受到个人因素的影响,错误地把不道德说成道德。只有当人们摆脱对自身利益的关注后,才会关注道德理想。道德文化目前还处于婴儿期,就像培根或达尔文诞生前的科学,当时的人们渴望知道什么是真理。迄今为止人们投身于寻找大自然的规律,如地球运动的规律等,却没有研究道德法则。哪里能找到这样的求知者?他们公正、耐心、刻苦,放弃早年的迷信观念,献身于寻找理想的善。当人们对道德的探索像对大自然的探索一样渴望时,就能把关于道德的不同观点归纳起来。道德观点不会像科学中存在的观点那么分散。然而,尽管我们可能永远不能形成关于道德法则的一致看法,但仍然可以明辨是非。

我们看到存在着像道德标准一样的某种东西,独立于人的愿望和观念,我们称之为道德法则。如果有政府的法律,为什么不能有道德法则?如果道德法则不由人制定,这也没有什么关系,的确它也不需要。如果我们假定或坚持道德法则存在,就有义务服从它,就像我们应该服从国家的法律一样。道德法则不同于政府的法律或者商业法,并且超越了它们。一个人也许会问:“如果我不服从商业法,维持贫困的现状有什么关系?”或者“如果我不服从政府法律,激起统治者的不满有什么关系?”但我绝对不会对任何人说:“我撒谎还是说真话有什么关系?”

道德法则和世俗的法律有着巨大的差别。道德存在于人的内心。就连做了坏事的人也会承认自己是不道德的。错误的绝对不会变成正确的。即使是卑鄙的人,他们不服从道德法则,可是也愿意显得很有道德的样子,口头上表示要服从道德法则。这就是道德的伟大力量。它不在乎习俗或者公众的意见。对于有道德的人来说,公众意见或习俗是一种束缚,除非它们与道德相符合。

道德法则从哪里来?它不是由政府制定的,因为不同政府制定的法律不同。许多人反对苏格拉底提出的道德,但世界仍然承认存在他提出的道德,并且还将永远存在下去。罗伯特·布朗宁说:“即使撒旦让仇恨和谎言成为这个世界的法则,公正、善良和真理也将是神圣的。” 由此得出结论,道德法则是至高无上的,并具有神圣性。

这样一种永恒的法则,大众或个人都不能够违背。就像人们说的,当猛烈的风暴终于到来,不道德的人一定会罪有应得,遭到毁灭。

亚述与巴比伦因为罪恶满盈而逐渐衰败。当罗马踏上邪恶之路,没有一位伟人可以拯救她。学识渊博的古希腊人,由于长期道德败坏,以致所有的艺术和哲学都沉寂了。法国大革命则为道义作战而成功,美国的情况也一样。善良的温德尔·菲利普斯曾说过:不道德即使被戴上桂冠也不会长久。神奇的道德法则为遵守它的人带来兴旺,为服从它的家庭带来庇护,为尊崇它的社会带来昌盛,为以德治国的民族带来自由、幸福与和平。 SqLH3/hZCSs8cL0OsdCuIVngJXw7EJBfI/Nna4p2UlZQBf13Mikoyx4zWUf6ig5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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