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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绪动机

老爸住院令我百感交集。在试图应对那些情绪时,我发现自己总想做点儿什么。什么都行!比方说,把自己的情绪写成书!没错,就是你现在读到的这本书。

这让我大为惊讶。通常来说,人们认为悲伤、焦虑和哀恸会使人虚弱、丧失信心或忧心忡忡,什么事都做不好。这可能会导致人们(至少我是这样)相信,深陷负面情绪的人会缺乏动力。我认为这个假设完全说得通,因为“缺乏动力”是抑郁症的决定性特征之一。 [100] 然而,当我本该最悲伤的时候,却涌出了一股强烈的冲动,想要尽可能做点儿什么。

这是不是预示我的大脑在某些方面有毛病?我以后尝试算数的时候,会不会开始引吭高歌?还是说,我在情绪层面上还没能彻底接受现实?也许我的理性思维已经接受了,但感性思维还在产出错误信息。

事实上,尽管动机是现代生活的重要组成部分,公司和管理者一直在努力激励员工,广告商则拼命激励人们购买某些产品,但很少有人理解这个概念有多复杂。

从科学角度来说,动机是使我们想采取某些行动或行为的认知“能量”。这听起来似乎直截了当,但动机的表现方式却五花八门。

饿了要吃,渴了要喝,远离危险,繁衍后代——这些极其基础的“基本驱动力” [101] 指导着所有物种的行动。它们都属于动机。不过,耗费数年时间创造一件伟大艺术品,或是从无到有建立一家成功企业,做这些事所需的恒心也属于动机。而介于上述两者之间的一切,从为达目标不惜一切的“目标导向”行为, [102] 到让挚爱亲友(除了自己以外的人)过上美好生活的欲望,也属于动机。

动机之所以如此复杂,是因为它与我们的情绪和有理性、有逻辑、有意识的思维过程(为了方便起见,接下来我会称它为“认知”)都存在内在联系。我们最终受到激励去做的事,似乎主要取决于情绪和认知在大脑中的紧密关联。

从一方面来看,动机与情绪的关系似乎比与认知的关系更密切。动机“motivation”和情绪“emotion”都来自同一个拉丁语词movere,意为“趋向”(to move)。科学家早已接受情绪和动机存在联系。著名心理学家西格蒙德·弗洛伊德就描述过“享乐动机”,指出我们有动力追求会带来快乐的事物,规避会引起痛苦的事物。 [103]

我们常常会犯错误,去做某些会令人心情愉悦,但从逻辑上看并不明智的事。大家都有过这样的经历:在工作日晚上“再多喝一杯”(或是再多喝好几杯)。这表明,情绪是比认知更强大的动机。因为,尽管我们在理智上知道怎么做更好,比如应该保持头脑清醒,早早回家休息,但如果那没法让我们感觉良好,就很难唤起照办的动机。

但这远远不是故事的全部。

在探讨情绪的科学文献中,“情感”这个词反复出现。当你体验到某种情绪时,就处于“情感状态”。如果你研究的是情绪在大脑中的运作方式,那你就是在做“情感神经科学”研究。以此类推。

说白了,情感是指情绪体验,也就是当情绪出现的时候,你的身体和头脑中发生了什么。所有科学家都赞同,情绪会影响我们。情感就是这种“影响”。

情感由三大元素组成。其中之一是“效价”,也就是某种情绪让你感觉好还是坏。效价可正可负。比如,快乐的效价是正值,恐惧和厌恶的效价则是负值。

情感的另一个要素是“唤醒”,也就是某种情绪对我们身心的刺激程度。自动售货机吞了找零带来的轻微沮丧感,属于低度唤醒。差点儿撞车时的强烈恐惧和惊慌,则是高度唤醒。唤醒度提升通常与交感神经系统活动增加存在关联。 [104]

情感的第三个要素是“动机突显”(motivational salience),或者称为“动机强度”(motivational intensity),也就是由情绪体验引起的采取行动、做出反应的欲望。看到恶心的东西,你会挪开视线,这就是强动机。吞掉你找零的自动售货机带来的动机则很弱。

因此,从某种程度上说,所有情绪体验都可能刺激我们做某些事。有证据显示,大脑中处理情绪和动机的系统有许多重合之处。 [105]

另一方面,我们并不总是根据情绪采取行动。我们不会尖叫着逃离每一样令人害怕的东西,也不会持续不断地吞下自己渴望的美食。我们可能会有冲动,想要那么做,但终究会控制住自己。我们能做到这一点,是因为动机、情绪和认知在人脑中以有趣的方式相互交织。

很多人将大脑中某个部分视为动机的“枢纽”,那就是我们的“老朋友”下丘脑。下丘脑除了具备维持生命的功能,在动机和行为方面也发挥着公认的作用。 [106] 具体说起来相当复杂,但从某种意义上说,下丘脑“创造”了动机。它通过与脑干和其他基本运动控制区相连, [107] 引发了以某种方式采取行动的冲动。如果把身体比作木偶,那些区域就是牵动木偶的引线。下丘脑不断通过拽动“引线”控制身体。

研究显示,特定的下丘脑系统负责本能行为,主要包括进食、繁衍和防御。 [108] 边看电视边心不在焉地吃完了一整包薯片,想也不想就盯着某个身材火辣的帅哥美女看,碰到滚烫的东西以后马上缩回手……这些都是出于本能的反射行为,即你有做这些事的动机,而并不会想了想再去做。这要感谢(就前面两个例子而言,也可能是怪罪)你的下丘脑。

不过,下丘脑连通大脑的每个部分。 [109] 所以说,负责控制动机的不仅仅是下丘脑,大脑的其他所有部分也都参与其中。

其中,一些部分是位于皮质之下、负责情绪的边缘区域;另一些部分则是前额叶和颞叶区域,也就是认知区域。它们都能调节或限制下丘脑的本能驱动力。比如,我们可以(通常也应该)有意识地阻止自己盯着帅哥美女看。同样,如果我们感到厌恶,吃东西的本能动机(又称为食欲)就会减退。

这意味着情绪过程能引发特定动机,不需要大脑的认知区域输入信息。反过来也成立。 [110] 我们偶尔会在纯粹的兴奋、恐惧或愤怒驱使下做出一些事,而如果是在认真思考过后,则通常不会那么做。反之,我们常常不带任何情绪地做家务。我们有动力这么做,是因为我们清楚地意识到需要去做。我们很少有情绪冲动去做家务。

从这个意义上说,产生动机的下丘脑就像汽车的发动机。情绪和认知坐在前排座位上,一个握着方向盘,另一个拿着地图,不断争论谁该做什么。

然而,即使我们接受“情绪和动机从根本上彼此相连,通常由情绪催生动机” 的说法,我们最终有动机去做什么通常还是由认知决定的。大脑额叶中更聪明、更新的区域,尤其是前额叶,赋予了我们执行控制的天赋。

执行控制是众多功能的总称, [111] 包括冲动控制、问题解决、工作记忆、自我调控和评估等。执行控制就是能推翻自己身上更原始的动物性特征(比如情绪),用理性和逻辑来指导思想和行为。

这属于我们心理的“智力”部分,对动机发挥着实质性作用。当我们下决心要做某件事的时候,绝不是从“做”或“不做”中简单作出选择,而是需要考虑众多变量,比如要付出的努力或成本 [112] 、潜在的回报 [113] 、涉及的风险 [114] 等。这些计算背后都有不同的神经过程,而那些神经过程都会影响我们最终采取的行为。

比方说,你特别爱吃纸杯蛋糕。这就意味着,只要你看见纸杯蛋糕,就有本能的动机去吃掉它。但如果你看见一座活火山,火山口上悬着一道摇摇欲坠的绳桥,桥的另一端摆着一只纸杯蛋糕,你并不会自然而然产生动力去拿它。你的执行控制功能会介入,对情况进行评估,推翻追求享乐的情绪动机,阻止你去拿纸杯蛋糕。

当然,跟其他大多数情境一样,上述情境也有许多诱发情绪的因素,而且可能彼此矛盾。比如,有情绪说“蛋糕超棒!去拿蛋糕!”,也有情绪大喊“火山好烫,会死人的!千万别去!”,但是,将这些相互矛盾的信号纳入考量,对我们的行为有最终决定权的,似乎还是大脑中的逻辑认知系统。

有确凿的证据显示,大脑中负责将情绪冲动融入理性决策(以及接下来的动机)的部分是眶额皮质。虽然眶额皮质的许多功能还在研究阶段,但它显然在自我控制(尤其是在情绪动机这方面)中发挥着关键作用。 [115]

比方说,如果你在派对上看到帅哥美女,你可能会情欲高涨。那是出于本能的情绪驱动力,你会想跟对方共赴云雨。因此,你在情绪和本能的驱使下,可能采取实现这一目标的行为。

然而,你周围全是你认识的人,其中一个还是你情欲对象的伴侣。向那位尤物“主动出击”可能会带来正面的情绪体验,但负面的情绪后果(比如在社交上遭到排斥,破坏有价值的人脉关系)要严重得多。因此,你事实上有动机压抑或忽略自己的性冲动,而不是顺水推舟采取行动。

这正是眶额皮质造成的。它会权衡情绪欲望的利弊,判断是否值得去做。它就像站在我们肩头的天使,不断询问我们:“你确定要这么做吗?”

在最基本的神经层面上,动机体现为“趋近”或“规避”。在前面提到的“火山上的纸杯蛋糕”情境中,你可以选择去拿蛋糕,也可以选择远离它。显然,你在这种情况下会规避。不过,以上两种动机也适用于无数日常情况。

你是会接近还是远离堆满脏盘子的厨房水槽?有时候我们会叹着气,不情不愿地戴上橡胶洗碗手套。有时候我们会绕路走,希望家里其他人先洗干净盘子。在以上两种情况下,趋近动机和规避动机分别胜出。

研究显示,对于到底是趋近系统还是规避系统占主导地位,情绪状态发挥着很大作用。因此,在这种情况下,认知受情绪影响,而不是情绪受认知影响。

就拿会令我们激动难耐的愤怒为例吧。它会促使我们跟不知道变通的办事员大吵一架,或是冲凌晨两点还在大声放歌(已经不是第一次了!)的邻居大吼大叫。

如果没有办法解决具体诱因,愤怒也会促使我们使出一切招数缓解压力。人们会抡起拳头捶墙,把脸埋进枕头尖叫,或是把凑巧进屋的人臭骂一顿,无论对方有多无辜。

正如斯多葛学派早在四千年前就认识到的,愤怒肯定会给人动机,尽管这并不公平,也不符合逻辑。愤怒会使我们想要做些什么,完全不顾风险也无须理由,也不管要付出多少努力。 [116] 这是因为,愤怒会使前额叶中的“趋近”动机系统大大活跃起来。 [117]

恐惧则会发挥相反的作用。体验到恐惧的时候,我们更有可能规避某些东西。 [118] 在阳光明媚的公园里愉快漫步时,树枝折断的声音根本无关紧要。但换成夜深人静的时候,如果你在幽暗的丛林中摸索前进,听到树枝折断的声响,肯定想撒腿就跑。你有强烈的动机逃离发出那种声音的东西,哪怕并没有合情合理的理由。这是因为你体验到了恐惧。

情绪的重要作用还体现在两方面,分别称为外在动机和内在动机。外在动机是指我们做事是因为“被逼无奈”,或是有奖赏(比方说,如果你来上班,老板就会给你发工资),或是有惩罚(比方说,如果你不去上班,老板就会炒你的鱿鱼)。内在动机是指我们有动力去做某事,是因为发自内心想要做,做起来很享受,或是能从中受益。 [119]

如果画家作画是因为有人出钱委托,那就是外在动机。如果画家作画是因为想展示给世人看,那就是内在动机。这两类动机通常可以适用于同一件事。

但有证据显示,内在动机更强大也更持久。在1973年进行的一项研究中, [120] 研究人员给一群拿了绘画工具去玩的孩子提供奖励,而给另一群孩子虽提供了绘画工具,但只让他们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后续调查显示,拿同样的绘画工具玩耍,与最初就喜欢画画的孩子比起来,被奖励的孩子动机没有那么强。在那之后,内在动机的主导地位得到了学界的认可。 [121]

事实上,为了“实现梦想”辞去赚钱糊口的无聊工作,过着朝不保夕的生活,是无数演员艺人的亲身经历,也是“内因比外因更有激励作用”的最佳例证。

情绪受到某物刺激时,内在动机应运而生。如果那是我们的激情(情绪过去的叫法)所在,我们就会动力十足、数年如一日地追求它,哪怕不一定能得到回报。除了情绪上的回报,我们这么做没有任何理性客观的理由。

不少公司似乎都领会了这一点。如今,当我们走进星巴克这样的地方,通常会被大海报和品牌宣传广告包围,表示我们属于“家中一员”。它们提供的不光是咖啡因,更重要的是一种情感联系(emotional connection)!

不可否认的是,情绪、认知和动机一直在大脑中以错综复杂的方式相互影响。弄清三者的关系是许多研究的核心,尤其是在教育和学习领域。 [122]

谢菲尔德大学的克里斯·布莱克莫尔(Chris Blackmore)博士就在从事这类研究。他研究的是在线学习平台中情绪元素的作用。 [123] 我问他,关于情绪和动机如何相互影响,目前最新的研究进展如何。

人们似乎越来越意识到,“正面情绪对学习有利,负面情绪对学习不利”的说法其实过于简化了。通过研究在线学习者,我发现,所谓的负面情绪,比如沮丧或焦虑,往往是突破和转变的前兆。

这一席话相当耐人寻味。虽然人们常说“追求自己的梦想,做自己喜欢的事,做让自己快乐的事”,但显然,让我们觉得沮丧、倍感压力的事也能成为动力。想要规避某些一定或可能导致痛苦不适的体验(可以是情绪方面的,也可以是其他方面的),也能成为去“做”某事的强大动机。

这就可以解释我在老爸病重期间的古怪欲求——特别想要忙得停不下来。不是我拒绝接受自己生活中发生的事,而是强烈的负面情绪影响了我的动机,逼着我不得不去做些什么,随便什么都行,只是为了规避正在发生的事带来的不适感。

不过,布莱克莫尔博士告诉我,这种现象远不会使人陷入虚弱或混乱,而是会带来极其深远的影响。历史上有许多伟大的哲学家和思想家,他们不一定是受探索的激情或对知识的热爱驱动,而是受存在主义的恐惧驱使。 [124] 世界和人生是如何运作的,这么基本且重要的东西我们竟然不了解?这使他们满心担忧。

我们的大脑不擅长应对不确定性。俗话说得好,“等待才是最折磨人的”。研究显示,不知道糟糕的结果会不会出现,比糟糕的结果本身还要糟糕。 [125] 无论结果有多么令人不快,至少它是确定不变的。

说白了,提出史上最深刻见解的伟大哲学家,都是受到了某种恐惧的驱使。布莱克莫尔博士很好地总结了这一点:

我认为哲学家克尔恺郭尔说得很对。他说:“谁学会了以正确的方式焦虑,谁就掌握了终极之法。” [126] 鉴于我们通常认为情绪会阻碍逻辑和理性,而许多最伟大的思想家竟然受情绪驱动,这事就很奇怪了。

不过,那些著名哲学家生活在很久很久以前,那时宗教和迷信的影响力比现在大得多。也许这就是为什么他们的动机并非百分之百理性?同等地位的现代思想家也会受制于情绪因素吗?

为了回答这个问题,我找到了一位类似的人物。如今,弄清宇宙及其相关一切是粒子物理学家、天体物理学家和宇宙学家的工作。X 上的@AstroKatie就属于这个圈子。这个账号背后的大活人是北卡罗来纳大学的天体物理学家和助理教授凯瑟琳·麦克(Katherine Mack)博士。麦克博士是一位杰出的科学传播者 ,也是《万物的终结》(The End of Everything)的作者,那本书阐述了宇宙的终极命运。她告诉我:

我经常收到人们发来的私信,希望我向他们保证,宇宙不会立刻终结。问题在于,作为物理学家,我可以说这不太可能发生……但我能百分之百保证吗?不,我没法保证。

“宇宙会如何终结”可以说是现代科学领域最重大的问题,所以我想知道,她研究这个问题的动机是什么。为了回答我的疑问,麦克博士讲述了自己的顿悟时刻:

我还在读本科的时候,有一次参加天文系学生例行的甜点之夜,我们聚在教授家里,他准备了茶和饼干,跟我们聊宇宙膨胀。 具体来说,就是早期宇宙如何加速度膨胀,塑造出我们如今所知的宇宙。他指出,我们不知道这种加速膨胀为什么开始,也不知道它为什么结束。所以,没人能打包票它不再发生,比如就发生在此时此刻。

我掌握的知识几乎都局限在人脑之内,所以“整个宇宙可能突然发生变化”这个说法令我大为震撼。麦克博士注意到了这一点,便努力从较小的维度解释给我听,但那仍然涉及行星的毁灭。这无疑彰显了天体物理学家思考问题的方式。

就像你看到了流星撞击的证据,比如历史悠久的陨石坑。对我来说,它让我清楚地认识到,世界上某些已经发生、可能发生也确实发生了的大事,能彻底改变我的生活和周遭环境。那是我无法控制的。我只是住在一块大石头上的一个小黑点,所有我认为稳固不变的因素都由宇宙力量决定。我始终铭记这一点。

假设麦克博士是她所在领域的可靠代表(证据显示她确实是),那么看起来研究“存在”这个基本问题的科学家仍然受到焦虑感的驱动,因为他们关注宇宙是如何运作的。

对于宇宙的命运和它的运作方式,目前我们什么也做不了。如果你理性的一面喜欢思考这些东西,那你肯定会觉得不舒服。试图减少存在的不确定感,弄清它是如何运作的,并不会改变这种不适感,但可以带给我们掌控感和自主性。无论那种感觉多么微弱,都有助于减少我们的焦虑。 [127]

但话说回来,也许是我想得太深了?谁知道为什么智者哲人会做他们做的事?情绪可能起到了一定的作用,但那些去宇宙深处寻找答案的人对认知的依赖远远超过情绪。

但接着,麦克博士又说道:

在为写书做研究的过程中,我找许多宇宙学家聊过。我总是问:“宇宙将会终结,这让你有什么感觉?”宇宙将会“热寂”,一切都会化为黑暗。许多人都觉得这个观点令人沮丧。有些人甚至说“我就是不信会那样”,还提出了替代理论和观点,因为他们就是不喜欢“宇宙终将消逝凋亡”这个说法。

对于宇宙将如何终结,即使是面对堆积如山的数据和经过同行评议的证据,无数极其聪明的人还是拒绝接受。因为它实在太令人沮丧、太惨淡凄凉了。

麦克博士阐明了一点,她可敬的同事们不仅仅是因为不喜欢宇宙的终结方式,才受到驱动进行相关研究,毕竟他们的观点和理论都基于实际数据。不得不承认,当你研究的是数万亿年后发生的事时,当然会存在许许多多的不确定感,但那种促使他们不断钻研,激励他们寻找替代理论的情绪,很难被彻底抛开。

事实证明,即使是大脑最发达的人,仍然受到情绪的激励。在某些情况下,情绪能改变宇宙的命运。或者说,至少是改变关于宇宙命运的模型和理论。或许从现在开始,我们应该更尊重情绪?

尽管前面已经说了这么多,但“宇宙将如何演进”仍然是个理论上的问题。所以说,既然情绪能影响我们的思维,那么它能有这么大的影响力也许并不奇怪。

相较而言,情绪肯定不会影响我们如何看待实实在在的环境吧?你大概会这么想。但这么想就大错特错了。情绪确实会给我们对周遭世界的感知染上一层色彩。我这么说可不是打比方哦。 D+bahiGiDFkQbf5AM9U5eOGF+uMQOTDg0s6hXyt0Csaq7/mfeQr3RYBQlRN99pm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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