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020年7月5日凌晨,杭州市江干区三堡北苑小区,被浓稠的夜色包裹着,大多数居民沉浸在梦乡深处,浑然不知即将有一场骇人的悲剧上演。许国利从床上缓缓起身,每一个动作都刻意放缓、放轻,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决绝,还有那一闪而过、不易察觉的慌乱。他深知,这一夜,将改变一切。
来惠利睡得深沉,丝毫没有察觉身边丈夫的异样,更不知厄运已悄然降临。许国利凝视着熟睡中的妻子,心中五味杂陈,最终,那复杂的情绪被冷酷所取代。他轻手轻脚地走出卧室,来到厨房。厨房的橱柜门被轻轻打开,发出轻微的“嘎吱”声,他取出事先准备好的安眠药,药瓶在他微微颤抖的手中发出细微的碰撞声。
他回到卧室,将安眠药碾碎,放入早已准备好的温水中,用小勺轻轻搅拌,白色的粉末逐渐溶解在水中,消失不见,就如同他心中仅存的一丝良知。他扶起沉睡中的来惠利,动作看似轻柔,实则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把水杯凑到她嘴边,一点点地将掺有安眠药的水灌进她口中。来惠利在半梦半醒间,下意识地吞咽着,对即将到来的危险毫无防备。
许国利静静地等待着药效发作,每一秒都显得无比漫长。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来惠利的呼吸愈发沉重、缓慢,渐渐地陷入了深度昏迷。许国利深吸一口气,让自己镇定下来,脸上的表情逐渐变得冰冷、残酷,他开始实施那个精心策划已久、令人发指的罪恶计划。
他先将卧室的门窗关好,厚重的窗帘被拉得严严实实,没有一丝光线能够透进来,整个房间瞬间陷入黑暗,仿佛一座与世隔绝的牢笼。随后,他回到床边,费力地将昏迷的来惠利抱起。来惠利的身体软绵绵的,许国利的手臂因用力而微微颤抖,他一步步走向卫生间。卫生间里,昏黄黯淡的灯光摇曳着,映照出许国利那扭曲、狰狞的身影。他把来惠利放在浴缸里,拿起事先准备好的胶带,毫不犹豫地将她的嘴巴、鼻子紧紧封住。来惠利的身体微微颤抖了几下,像是在做最后的挣扎,随后便再也没有了动静。就这样,在无声无息中,来惠利的生命消逝了。
许国利望着浴缸里的尸体,心中没有一丝愧疚和恐惧,此刻的他,仿佛被恶魔完全占据了心智。他深知,接下来的每一步都如同走在悬崖边缘,容不得半点差错。他迅速行动起来,眼神中透露出一种疯狂的决绝。他拿起早已准备好的刀具,开始对尸体进行分解。刀具切割肉体的声音在寂静的卫生间里显得格外刺耳,他的双手沾满了鲜血,殷红的血液顺着手臂滴落,在地上汇聚成一滩触目惊心的血泊,但他的眼神始终坚定而冷漠,仿佛眼前的一切不过是一场无关紧要的表演。
处理完尸体,窗外的天空已经泛起了鱼肚白,凌晨的微光悄然透进房间。许国利望着眼前一片狼藉的卫生间,没有丝毫犹豫。他将分解后的尸块装进黑色塑料袋,一部分通过马桶费力地冲入下水道,水流声掩盖了罪恶的痕迹;另一部分则准备带出小区处理。他小心翼翼地提着袋子,穿梭在黑暗的楼道中,每一步都走得格外谨慎,生怕发出一点声响引起他人的注意。
7月5日清晨,三堡北苑小区像往常一样逐渐热闹起来。居民们陆陆续续出门上班、上学,孩子们的欢声笑语、大人们的交谈声交织在一起,谁也没有察觉到这个看似平静的小区里,刚刚发生了一起令人毛骨悚然的命案。
来惠利的大女儿像往常一样给母亲打电话,电话铃声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却始终无人接听。她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母亲向来生活规律,这个时间点应该已经起床,而且从来不会不接电话。她又拨打了继父许国利的电话,许国利在电话里语气异常平静,仿佛一切都很正常,只是淡淡地说自己也不知道来惠利去了哪里,早上醒来就没看到她。
大女儿愈发觉得不对劲,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着她。她赶紧联系了住在附近的亲戚,亲戚们听闻此事,也都觉得事情蹊跷,纷纷赶来三堡北苑小区。亲戚们到了许国利家,屋内一切看起来都井然有序,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来惠利的衣物、生活用品也都摆放得整整齐齐,仿佛她只是出门散步,很快就会回来。但来惠利却如同人间蒸发一般,不见踪影。
许国利面对亲戚们焦急的询问,表现得异常冷静,冷静得让人觉得可怕。他有条不紊地讲述着,说昨晚来惠利还和他一起睡,早上醒来就不见人了,自己也找遍了整个小区,问了保安和邻居,可谁都没见过她。亲戚们觉得事情太过离奇,一个大活人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就消失了呢?在亲戚们焦急寻找来惠利的过程中,许国利的种种表现愈发让人感到奇怪。他不仅没有表现出应有的焦急和担忧,反而在一旁时不时地说一些无关紧要的话,还频繁地看手机,仿佛在等待着什么,又似乎对来惠利的下落毫不在意。而且,当亲戚们提出要报警时,许国利一开始还极力阻拦,言辞恳切地说再找找看,说不定来惠利一会儿就自己回来了,这让亲戚们对他的动机更加怀疑。
小区的监控成为寻找来惠利下落的关键。亲戚们和物业一起查看了小区的监控录像,然而,一个令人困惑的问题摆在眼前。小区的监控存在多处盲点,而来惠利家所在的单元楼附近恰好就是监控的盲区。从监控录像中,根本无法看到来惠利是否离开过小区,也无法看到是否有可疑人员进入过她家。这一发现让寻找工作陷入了僵局,亲戚们感到无比无助,不知道该从何处下手。
无奈之下,亲戚们只好选择报警。7月6日,杭州市公安局江干区分局接到了报警。警方迅速反应,派出经验丰富的警力来到三堡北苑小区,对案件展开全面调查。警方首先对许国利进行了询问。许国利面对警方的询问,依旧镇定自若,坚称自己对来惠利的失踪一无所知。他详细地描述了从7月5日早上醒来发现来惠利不在家,到亲戚们前来寻找的整个过程,言辞流畅,逻辑清晰,看似没有任何破绽。但警方经验丰富,敏锐地察觉到许国利的冷静有些反常,一个妻子突然失踪的丈夫,不应该如此镇定,这种超乎寻常的冷静背后,似乎隐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警方开始对小区进行全面排查。他们挨家挨户地走访居民,耐心询问是否在7月5日凌晨看到过可疑人员或听到过异常声响。同时,对小区的周边环境也进行了仔细勘查,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任何一个可能成为线索的细节。然而,几天过去了,调查却没有取得实质性的进展。来惠利就像是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一样,没有留下任何踪迹,案件陷入了困境。
警方并没有因此而气馁,他们重新梳理案件线索,决定从小区的监控入手。虽然监控存在盲点,但警方坚信,一定还有其他线索被遗漏了。他们扩大了监控的查看范围,不仅查看小区内部的监控,还不辞辛劳地调取了小区周边道路、商店的监控录像。大量的监控视频需要查看,这是一项艰巨而烦琐的任务,但警方没有丝毫退缩。
经过长时间的仔细查看,警方终于发现了一些可疑之处。在7月5日凌晨,有一个身影在小区的垃圾桶附近出现过几次,行为鬼鬼祟祟。由于监控画面质量不高,无法看清这个人的面容,但警方通过身形和穿着判断,这个人极有可能就是许国利。而且,警方发现,在那个时间段,许国利多次往返于家中和垃圾桶之间,手中似乎还提着什么东西。这一发现让警方对许国利的怀疑进一步加深,案件的侦破出现了转机。
警方决定对许国利家进行深入搜查。在搜查过程中,警方在卫生间发现了一些可疑的痕迹,经过专业技术鉴定,这些痕迹与人体组织有关。同时,警方还在许国利家的阳台上发现了一把刀具,刀刃上有残留的血迹,经过DNA检测,确认这些血迹就是来惠利的。铁证如山,面对警方掌握的证据,许国利再也无法狡辩。在警方强大的审讯压力下,他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终于交代了自己杀害妻子来惠利的犯罪事实。
原来,许国利与来惠利虽然是夫妻,但在生活中却因为经济等问题产生了诸多矛盾。许国利一直觊觎来惠利的拆迁补偿款,多次与来惠利商量想要用来投资,但都遭到了来惠利的拒绝。随着时间的推移,许国利心中的怨恨越来越深,逐渐被贪婪和欲望吞噬,最终产生了杀害来惠利、独吞财产的恶念。
于是,他精心策划了这场谋杀。他选择在7月5日凌晨动手,趁着来惠利熟睡,将其杀害并分尸。之后,他通过马桶将部分尸块冲入下水道,又将一些尸块装在袋子里,趁夜色扔到了小区的垃圾桶里。他自以为自己的计划天衣无缝,能够逃脱法律的制裁,却没想到最终还是逃不过警方的火眼金睛和不懈追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