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的主角——查理·芒格是世界上最著名的控股公司之一伯克希尔-哈撒韦的副董事长,也是第二大股东。他也是加利福尼亚州最大的法律报业集团每日新闻(Daily Journal Corporation)和威斯科金融的掌舵人,伯克希尔-哈撒韦持有威斯科金融80%的股份。此外,芒格还是洛杉矶慈善事业的热心参与者。1996年,当芒格的照片出现在《福布斯》杂志封面上的时候,公众才渐渐意识到芒格不仅仅是伯克希尔-哈撒韦股东大会上那个一直坐在巴菲特身边的搭档。
作为全美最神秘、最有趣且独立的商业领袖之一,芒格的目标是保持略低于《福布斯》富豪榜最低门槛,这样将有助于避开聚光灯,但他的这个目标未能实现。
1998年,芒格的身价超过12亿美元。在美国富豪榜上,芒格的排名仅次于李维·施特劳斯(Levi Strauss)家族的继承人,高于迪士尼的掌舵人迈克尔·艾斯纳和希尔顿酒店集团的继承人威廉·巴伦·希尔顿。最令人惊讶的是,他竟然将硅谷的史蒂夫·乔布斯甩在了身后。
与巴菲特一样,芒格也是白手起家,没有继承任何财富,他的成功完全建立在自己的意志力和商业头脑之上。
芒格解释说:“虽然没有继承金钱财富,但我的家庭给了我良好的教育,树立了非常好的榜样,告诉我应该如何为人处世。最终看来,这些比金钱更有价值。人生之初,受到正确的价值观的熏陶是一笔巨大的财富,巴菲特也是在这样的氛围中成长起来的。这样的价值观氛围甚至有一种财务优势,比如人们喜欢巴菲特,实际上有部分原因是出于对巴菲特家族的信任。”
根据巴菲特狂热粉丝俱乐部的传闻,芒格可能是伯克希尔-哈撒韦辉煌帝国背后的神秘人。按照巴菲特的长子霍华德的说法,父亲在他所知道的最聪明的人中排第二,排在第一的是芒格。当然,巴菲特也以他独有的幽默感聊起过具有神秘感的芒格。在伯克希尔-哈撒韦的一次股东大会上,巴菲特说:“芒格当然在说话,我只不过是动了动嘴而已。”
有一年,巴菲特在回答了一位股东的问题后将话筒递给芒格,芒格一如既往地给出了预期的回答:“我没有什么要加上的。”巴菲特开玩笑地说:“他有时还会做减法。”
伯克希尔-哈撒韦在全美可以说是最为人津津乐道但同时知之甚少的公司。多年以来,巴芒二人在股东大会上的表现就像一场轻松的娱乐秀,他们也以这样的形式传达了公司理念和投资理念。巴菲特无疑是这场盛会的明星,他的个性备受瞩目。芒格则完美地扮演了一个总能一针见血的捧哏,不过他很享受这个心直口快的直男角色。
芒格的继子、洛杉矶律师哈尔解释说:“其实,大家看到的坐在巴菲特旁边的那个人并不是芒格,那只不过是他刻意树立的形象而已。的确如此,他当时没有太多要补充的,只是想继续下去而已,坐在那里的不是平日里真正的芒格。”
那么,真正的芒格在哪儿?
对于哈尔来说,芒格是一名敬业的继父,一位导师,一个让生活成为一场真正的冒险的人。
在《福布斯》杂志看来,芒格是让巴菲特家庭形象可信的陪衬,他“以强有力的方式让巴菲特成为一位好好先生”。
对于所罗门兄弟的前高管而言,芒格是一名精明的董事会成员。芒格很早就意识到了欺诈行为的存在,坚持要求公司就涉及国债交易的不当行为进行反省并对政府监管机构和公众做出解释,即使这会令公司这一利润丰厚的业务面临风险也在所不惜。
位于洛杉矶的芒格、托尔斯&奥尔森律师事务所规模不大但富有盛誉,这家律所之所以能吸引石油、公用事业等行业的大公司客户,是因为有芒格这块吸引力巨大的磁石。数十年来,伯克希尔-哈撒韦之所以能不断壮大,成就了今天的辉煌,也有芒格的功劳。
《洛杉矶大都会新闻》是一家位于洛杉矶的媒体,它的出版商罗杰·格雷斯是一名牛虻式的批评者。在格雷斯看来,芒格就是一个腰缠亿万贯、仗势欺人的人,一心打算利用他的每日新闻集团垄断加利福尼亚的合法出版市场。
但对于桥牌搭档而言,包括巴菲特、《财富》杂志编辑卡罗尔·卢米斯、亿万富翁奥提斯·布思、微软创始人比尔·盖茨以及已故的喜剧演员乔治·伯恩斯,芒格是一个出色的桥牌手,如果他能避免偶尔的不着边际的出牌当然就更好了。他的伙伴有时会有点难以理解他为什么会如此下注,尽管他通常遵循自己的一些简单逻辑。
对于船主和造船商而言,芒格是一个对任何新颖的造船想法均感兴趣的人,他可能会支持一个不同寻常的项目。他的女儿莫莉说:“只要有人有任何关于造船的疯狂想法,老爸都是一个容易当真的人。”
芒格也是开市客(Costco)公司的董事,开市客的CEO詹姆斯·辛尼格(James Sinegal)认为芒格是全美最富人脉的商人之一。根据他的回忆,当初他遇见芒格并邀请芒格加入开市客董事会时,两人见面的地点是在位于洛杉矶市中心的著名的商业俱乐部——加州俱乐部。他说:“当时在俱乐部里吃午餐的人很多,大约有400人,我觉得他们每一个人好像都认识芒格。”
在这之后,1997年芒格第一次参加开市客的董事会。在会上,辛尼格将芒格介绍给另一位董事、著名政治活动家吉尔·鲁克勒肖斯(Jill Ruckleshaus)。结果,他们两人很久以前就见过。对此,辛尼格评价说:“你永远不会对此感到惊讶。”也就是说,芒格认识谁都不令人意外。
芒格的朋友圈包括比尔·盖茨、内森·梅尔沃德(曾经是微软未来创意专家)、通用电气董事长杰克·韦尔奇、美国前贸易代表卡拉·安德森·希尔斯、洛杉矶市长理查德·里奥丹,以及许多州长、参议员和总统。
尽管巴菲特和芒格两人看起来有很多相似之处,但也有很大的不同,在某些方面甚至相反。巴菲特擅长使用简洁的语言、民间故事和寓言,而芒格与此不同,他擅长阐述复杂的概念和详细的分析。巴菲特对穿着不太在意,而芒格是一个衣着整洁的人。巴菲特住在他买的第一栋房子里,多年来只做了有限的改建;芒格热爱建筑,喜欢房子,一共拥有七套住宅。此外,芒格是一位坚定的共和党人,而巴菲特称自己“大半是民主党人”。
芒格的个人生活一直很艰难,有时甚至是悲惨的,他并不像巴菲特那样看起来那么轻松就能赚到钱。然而,与其他伟大的合作伙伴一样,比如微软创始人比尔·盖茨和保罗·艾伦,索尼的盛田昭夫和井深大,或巴菲特在人生早期遇见的导师格雷厄姆和他的合伙人杰里·纽曼,他们之间的关系有协同效应,甚至存在某种神奇的力量。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天赋,每个人都获得了巨大的财富,各自过着有趣的生活,但两个人在个性或技能上并不相同,而这些不同恰恰能使彼此互补,两人搭档的表现要比两人各自的表现好得多。正如芒格经常说的那样,当你把各种因素正确组合在一起的时候,你可以得到一个“好上加好”的结果。
巴菲特接受过商业和金融方面的正式训练,但没有接受过法律方面的训练。芒格曾是一名职业律师,虽然他有经营企业的经验,但要成为一个职业的投资者,芒格还有很多东西要学。
芒格说:“你知道异性相吸的理论吧?实际上,完全相反并不能吸引人,每个从事复杂工作的人都需要团队,只有将你的思路与他人的理清并整合在一起的纪律才是有用的。”
在芒格身上,巴菲特找到了一个可以与之分享价值观和目标的人,他可以与之进行天马行空般的交流。
这两个人最大的相似点之一是他们的幽默感,和许多中西部人一样,他们学会了通过开玩笑来应对不适、压力、惊讶甚至悲伤。幽默能打破紧张气氛,提供心理保护,并使他们处于支配地位。
对于巴菲特而言,芒格带来的不仅仅是志同道合的理念,还有事业上的帮助。尽管巴菲特接手了一批前格雷厄姆-纽曼公司的投资者,并正忙于在内布拉斯加募集资金,但芒格在加利福尼亚将巴菲特的故事广而告之,为巴菲特带来了数百万美元的新投资。伯克希尔-哈撒韦早期的成功在很大程度上应该归功于收购了蓝筹印花、喜诗糖果以及加利福尼亚的其他公司,其中大部分是由芒格和他的西海岸投资圈好友发现的。
正如芒格饶有兴趣地观察巴菲特对饮食的简单态度,巴菲特也开始理解芒格不同寻常的个性。1967年,在他们早期的一次投资调研经历中,芒格和巴菲特去纽约收购一家名为联合棉纺商店的小公司。巴菲特回忆起当时他和芒格正沿着曼哈顿的街道走,一边走一边说话。忽然,巴菲特回过头来,发现只有自己在自言自语,芒格不见了。原来,芒格忽然想起了自己要去赶飞机,径直离开了,连个招呼都没打。
巴菲特说,尽管芒格显得如此无礼,但“他是一个感性的朋友,这并不是指表面的细节,而是指发自内心的表现。我们一起做了很多事,从来都没有发生过争吵。有时会产生分歧,但从来没有一次感到愤怒、恼怒或其他什么。如果你有什么想法,他不会情绪化,反之,如果他有更好的事实或理由,他不会退缩。我们都认为对方的意见值得倾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