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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潮启动

劳和他的王室银行前景一片大好。他拥有对东印度、中国、南海 当然还有路易斯安那的独家贸易权。作为他乐观情绪的一个表现,银行承诺每年每股派发200元的红利。要知道当时的股价也只有500元。投资者们都大赚了一笔。

投资大众对王室银行也越来越着迷,逐渐形成了一个良性循环:由黄金和债券牢牢支持的钞票被源源不断地印出;公众对这些钞票趋之若鹜,并用它从王室银行购买密西西比公司的股票;投资者们开始彼此炒卖这些数量有限的股票。最初500元的发行股价很快变成历史。

在1719年的5月至8月间,股价从500元涨到了1000元。股价翻了一番,然后很快又翻了一番。造成价格一路飙升的部分原因是股票数量有限。每隔两个月新股发行时,巴黎的男男女女们就会一拥而上、争抢一空。

保证金的使用也无异于火上浇油。买家可以有一年的时间方才履行支付义务已经成为司空见惯的做法。这样一来,一个人就可以采用分期付款方式购买股票。股价飞涨的速度惊人,对每个人来讲都仿佛天降横财。劳自己对此也有记述“财富之门如今已向全世界打开,这就是新秩序和旧秩序的最大区别。” [1]

曾经专属于一小群上层社会的新财富,如今也落入寻常百姓手中。社会最底层人士一夜暴富的故事让人们对股票愈发疯狂,各种各样的新奇故事层出不穷。比如一个清理烟囱的人获利3000万元,还有一个开小店的大赚1.27亿元。

甚至连劳自己的马车夫也不例外。有一天这名车夫把另外两名车夫带到主人面前替换自己。“可我只需要一名车夫呀!”劳说。车夫回答:“是的,我知道。另一个是给我自己请的。”

当时的巴黎并没有供股票交易的专用场地。所有交易都是在一条名叫坎康瓦普的小巷子里进行(见图2-3)。这条巷子变得天天乌烟瘴气。巷子两头各开一扇门:一个供有钱人出入,另一个供给平民大众。在早晨的固定时间,两扇门同时打开。人们从街道两头鱼贯而入,开始一天疯狂的交易。

图2-3 当代石版画《坎康瓦普街》( The Rue de Quincampoix

当然,那些有幸在这条曾经名不见经传的小街拥有物业的人们也沾光了。平常每年租金1000元的房子如今涨了16倍。一个鞋匠把他的小摊位以每天200元的价格出租给一个需要可靠舒适空间交易的家伙。听说还有一个驼背也用身体创业,物尽其用地把后背借给那些着急上火的投机者们当书桌。

在1719年秋天,王室银行股价一路上升到7000元,然后是8000元、9000元。金融狂欢节全面而盛大地展开,节日的中心就在坎康瓦普街。


[1] 引自查尔斯·麦基(Charles Mackay)1841年著作《大癫狂:非常的大众幻觉和群体疯狂》( Extraordinary Popular Delusions and the Madness of Crowds )。 gSIga//tBVQwx0Ola6m3S2LzB9wCqGfIgtFXM3rnb5BHhmsRDW6M8Kw6x4R8ArQ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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