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师德深沉有度量,其弟除代州刺史,将行,师德曰:“吾辅位宰相,汝复为州牧,荣宠过盛,人所嫉也,将何求以自免?”弟长跪曰:“自今虽有人唾某面,某拭之而已。庶不为兄忧。”师德愀然曰:“此所以为吾忧也。人唾汝面,怒汝也,汝拭之,乃逆其意,所以重其怒。不拭自干,当笑而受之。”】意思是:娄师德性情稳重,很有度量。他的弟弟出任代州刺史,即将赴任之际,娄师德对他说:“我位至宰相,你又荣任州官,受皇帝的宠幸太多了。这正是别人所嫉妒的,你打算怎样避免这些嫉妒呢?”娄师德的弟弟跪在地上说:“从今以后,即使有人朝我的脸上吐唾沫,我也自己擦去算了,决不让你担心。”娄师德面色严峻地说:“这正是我所担心的。人家向你吐唾沫,是因为恨你,如果你将唾沫擦去,正好违反了吐唾沫的人的意愿,这样只会加重他对你的愤怒。不要去擦唾沫,让它自己干,笑着接受一切。”
【张全翁言,潞州有一农夫,五世同居。太宗讨并州,过其舍,召其长,讯之曰:“若何道而至此?”对曰:“臣无他,唯能忍尔。”太宗以为然】意思是:张全翁说,潞州有一个农民,他家五世同堂。唐太宗讨伐并州,路过他家时,召见他家的长辈,问道:“你有什么办法使五代人能和睦地住在一起呢?”那个长辈人回答说:“我没有其他办法,只不过是能互相忍让罢了。”太宗认为很对。
【李泌、窦参器李吉甫之才,厚遇之。陆贽疑有党,出为明州刺史。贽之贬忠州,宰相欲害之,起吉甫为忠州刺史,使甘心焉。既至,置怨与结欢,人器重其量】意思是:李泌、窦参很器重李吉甫的才能,所以厚待他。陆贽怀疑他们结帮拉派,将李吉甫调出了京城,出任明州刺史。后来,陆贽被贬到忠州,宰相想害死他,便任命李吉甫为忠州刺史,以使他能报复陆贽。可李吉甫一到忠州,便抛弃了往日的怨恨,与陆贽结为好友。因此,人们都说李吉甫有度量。
【裴行俭尝赐马及珍鞍,令吏私驰马。马蹶鞍坏,惧而逃。行俭招还,云:“不加罪。”】意思是:裴行俭曾经得到皇帝赏赐的良马(配有珍贵的马鞍)一匹,他手下的一个小官偷偷骑他的马,马跌倒了,毁坏了马鞍,小官惊吓不已,逃跑了。后来,裴行俭派人将他找回来,并说:“不会惩罚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