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不让他出院子,是件好事。但他应该不会安分。”李筱雅眸光黯淡,“他想娶吴小姐的心已经达到了顶峰。”
“娘,不能让二哥娶吴小姐。
那个吴小姐不是好人。”顾谨婕努了下嘴。
“我也是听别人说的,听说她对府中庶出姐妹和下人都很不好。”
“你也听说了?”李筱雅万万没想到。
顾谨婕道,“虽然事情没有证实,但未必不是事实。我不会在外面去议论她,心里却是有底的。”
“你二哥看中了吴太傅的身份能助他扶摇直上,重要的是,吴太傅还是春闱的主考官,也是出题人之一。”
顾谨婕再一次咂舌,“二哥想走这样的捷径。”
“如果他真有本事,娘还真会任由他去。”李筱雅想起那湖边凉亭,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娘,这事就是他不对。我不许他这么做。
事情一经揭露,女儿脸上也没有光。
我还要上战场的,不能因为这些事情,影响了皇上对我的印象。”
李筱雅抿唇,“要让皇上对你有好的印象,所以这些时候,安庆侯府关起门来做人。”
“好,听娘的!”顾谨婕又高兴起来。
“娘,我现在只想再把武功练好一些,为将来上战场做准备。”
“你有什么打算?”
“我在府中勤练。偶尔再去武馆找彭师傅请教。”
李筱雅弯唇,“谨婕,你是娘最乖的孩子。”
“姐姐呢?”顾谨婕故意吃起醋来,“姐姐就不是娘的乖孩子。”
李筱雅眉眼都笑了,“也是。你这孩子!”
母女俩又说了一些其他的事情,便各自回去休息了。
初六这日,顾谨华一早就站在院子口,“跟侯爷说一声,我要见他。”
守院门的下人赶紧去跟侯爷汇报。
“那就请他过来。”顾谨婕轻蹙了一下眉头,很快有了主意。
“娘,我打算放二哥出门。至少表面上,我们一无所知,不是吗?”
李筱雅正喝着梅花酿,仰头露出疑惑之色,“其实不让他出门,他就什么都干不了。”
“说出去不好听,二哥到底没有做错什么。我若一直关着他,他说要回你那边去,我该如何?
还不如称了他的意。”
李筱雅想想也是,回去李府,她又在这边陪着谨婕,顾谨华真要搞出什么事,怕还真顾不上。
她给了伍月一个眼神,伍月立刻会意,从侧门走了出去。
顾谨华很快来了。
“妹妹,是二哥的错,谨贵惹出这样的麻烦,我应该早一点告诉你和娘的。”
他一来就认错,态度诚恳,真让人挑不出刺来。
“我们是一家人,应该有商有量,二哥不该自负,以为能想到办法帮四弟。”
顾谨婕舔了下唇,“二哥,你也是关心则乱。算了,事情都过去了。从今天开始,你就以出门了。”
顾谨华扬起头来,眼里闪过一丝意外,不过很快就露出笑容,“二哥以后再有什么事情,一定先跟你和娘商量。”
说完,他就看向李筱雅。
“娘,这几日雪花飘飘,最适合赏雪了。上回儿子跟您说的事情,还能作数不?”
李筱雅扬起唇角,“当然,娘一直都没有反对。”
“那儿子待会就去陈姨娘那里取银子。”
李筱雅点点头。
顾谨华还主动道,“上回儿子不懂事,以为租梅园要许多银子,后来一打听,原来租下梅园一天,不过也只是两千两银子的事情。吃的用的,最多也只要一千两银子。
算下来有三千两银子,足够儿子办一场冬日雪宴。”
“嗯,够了吗?”李筱雅故意道。从十万两到三千两,这个跨度真够大。
不过,到底与她预料得差不多。
“够了。那儿子现在就去李府取银子。”
李筱雅再次点头。
正当顾谨华转之际,她幽声道,“不过陈姨娘好像病了,我来这几天也不知道她好了没有。
你到了那,替我问一问。
陈姨娘也是可怜,跟中邪了一样,天天说有鬼有鬼。
我都想请个人来给她驱邪。
她又仗着我宠她,搬去我那院子了。”
顾谨华心里咯噔一下,原本想趁这个机会彻底解决了陈姨娘这个斤斤计较的女人,没想到她倒聪明。
“儿子会问候她的。”
“那好,她到底曾经是你们爹的妾室,得宽待一些。”
顾谨华从安庆侯府离开,后头就跟了一条尾巴。只是他浑然不知。
这会在街边停下了马车,买了两盒点心。又上了马车,急急地朝李府去。
陈姨娘大好,正歪在美人榻上吃着紫娟买回来的烤鸭。
小倩端来热茶,“姨娘总算不用吃药了,但这烤鸭也要少吃一些。”
“小美人,你要想吃就明说。”陈姨娘故意打趣道,“我会剩一些给你们解馋的。”
小倩蓦地红了脸,“奴婢不是这个意思。”
“哈哈,我知道。”陈莞笑了起来,接过紫娟递过来的帕子擦干净手,又端起小倩准备的茶。
“不好了,二爷来了!”月芽跑进屋内,“二爷来看您。”
陈姨娘手里的茶顿时掉在地上,“王八蛋,还敢来!”
她有些害怕,但很快镇定。
“我去躺着!”
小倩赶紧伺候她上床,往她身上盖好被子。
“陈姨娘,”顾谨华的声音传来。
“二爷,陈姨娘最近生病,这会正躺在床上没起。您有什么急事吗?”紫娟已经到门口应对。
顾谨华举起手中的点心,“我来看望她。”
紫娟踌躇。
“二爷,陈姨娘让您进去!”月芽这会走了出来。
“只是陈姨娘病得很重,姨娘怕过气给您,让您在外间跟她讲话。”
顾谨华目光从她们脸上扫过,才抬脚往里面走去。
中间的帘子已经放下,小倩守着。
“二爷来看妾身,是妾身的福气。”
顾谨华却道,“陈姨娘不必客气,除了来看你,我还要取办冬日宴会的银子,母亲同意了的。”
“嗯,二爷,上回你问得突然,妾身一下没有准备,才会回绝您。
早知道你这样有孝心,妾身在别处挪挪也应该给您凑齐。
这些日子,妾身虽然病着,却也柴先生去把银子调来了。
您随时可以去账房取。”
顾谨华一口鲜血差点从口里喷出来。
“可我现在不要十万两了,只需三千两!”他咬牙切齿。
“啊,这么少?够吗?
二爷,三千两就够了?
您真是孝顺,知道替老夫人省银子了。”陈姨娘忍着笑,违心地夸着。
“嗯!”顾谨华从雅风院出来,浑身都带着寒气。
他感觉被算计了,却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
走着走着,他到了湖边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