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滚出去!”
“母亲,你不能再这样对我。”顾谨荣被顾谨富推着向前。他正坐轮椅上,一张脸落在阴影里,显得阴森可怕。
“不能?”李筱雅讪笑一声。
“蒋承天!”她唤道。
蒋承天从不远处走来,身后还跟着他的侍卫。
“老夫人,”蒋承天抱拳,“有何吩咐?”
“蒋承天,本夫人是不是跟你说过,不许安庆侯踏入本夫人府上半步?
赶他走!”
李筱雅顿生怒气,“不只安庆侯,本夫人记得与顾谨富也是断绝了母子关系的,为何他也在?”
“老夫人,”蒋承天头一次有些支吾。
“哈哈哈,”顾谨荣大笑起来,“母亲不必徒劳,儿子手中有皇上的圣旨。他赶不走本侯!”
“哼,皇上圣命,特地赐圣旨下来,让你好好做我们的母亲,扶持我们几兄弟!”
顾谨富举起圣旨横声道,“难道你想违背圣旨不成?”
李筱雅看着蒋承天,面露疑色。
蒋承天微微点头,“他们手中有皇上下的圣旨,已经撤销了你在衙门与他们断绝的母子关系。
让你务必好好照顾安庆侯,待他痊愈。”
李筱雅只觉得太过滑稽,“皇上便是天子,也不能插手朝臣的家务事吧!”
“母亲,你别忘记了。你是皇上亲封的三品淑人,既要对得起这个封号,怎么也得做出表率。”
顾谨荣脸上露出得意之色,“皇上这么做,无非也是为了您好。
您跟儿子闹翻,对您没有好处。
儿子是安庆侯,对于来说是一种荣耀。
你便是再生气,要耍性子,这么长的时间也够了。
儿子已经请求皇上不要责罚你,还保住了你三品淑人的封号。
你应该感谢儿子才对。
过去的事情就算了,儿子也不会跟你计较。
至于老三,你也不要跟他生气。他只是想纳个小妾而已,是你横加阻挡。
原也是你不对!
但谁叫我们是你的儿子,你便是做得再不称职,我们也不能跟你记仇。”
“说完了没有?”
李筱雅侧脸过去,正对着他。
“顾谨荣,我不管你打什么主意,现在立马跟顾谨富一块从我府邸滚出去。
否则,休怪我无情!”
顾谨富又把圣旨举起,“我们有皇上的圣旨,他命令你对我们好。必须帮助我们,扶持我们。
你赶我们走,便是违抗圣旨!”
李筱雅嗤笑一声,“何管家,我不想再说第二遍!”
蒋承天要听皇上的,她不好吩咐,但何管家是她府上的管家,她的话他没有选择。
即便是违抗圣旨,他首先要听的还是主子的。
于是何管家赶紧把早就召集而来的护院,带了过来。
“老夫人,您吩咐!”
“把他们赶出去!”李筱雅用力地说道,“覆水难收,本夫人说出去话,从来就作数。”
“是!”
何管家与护院们一齐动手。
顾谨荣恼怒不已,“老三,把他们全都打趴下。”
顾谨富早就想动手,不过刚刚迟疑了一下,现在听到大哥的吩咐,便冲了出去,与护院们打了起来。
护院们不是顾谨富的对手,很快被打趴在地。
就是何管家也挨了顾谨富两脚,倒在地上爬起来之后,嘴角还渗着血丝。
李筱雅气极,“你们是硬要赖下?”
“母亲,你这是违抗圣旨,你再叫人赶我们走,那我此刻便进宫去。”顾谨荣嚣张地说,“皇上震怒,保不齐会做什么。我知道你不在乎我们,可你有你在乎的人。”
“比如谨婕!”
“又或者是谨敏!”
“你也不想她们年纪轻轻就跟你一块下狱去吧!”
李筱雅被要挟,紧咬着唇,眼里亦要溢出火来。
“顾谨荣,你要做我的乖儿子,那就好好的做!”她重重吐出这话。
“何管家,叫大家住手!”
何管家赶紧大喊,“不要打了,不要打了!”
大家都停下手来,顾谨富紧握着双拳碰了碰,“哼,一群垃圾!”
李筱雅来不及骂他。
只对何管家说,“带大家下去,去请大夫,买足药物。不能让大家留下伤疤。”
“是!”何管家一瘸一拐带着人下去了。
“蒋承天,你也走!”李筱雅又吩咐。
蒋承天带着歉意抱了下拳。
众人都离开了,就只剩下翠娥和李筱雅。
顾谨荣和顾谨富两人洋洋得意。
顾谨富更是道,“母亲这些年想得到的无非是我们给你带来的荣誉。
现在大哥受皇上器重,你不应该仗着母亲的身份,来左右大哥。
而是应该当好一个母亲,一个合格的母亲,应该事事为儿子考虑,把所有的东西,都留给儿子。
而不是去接济一个嫁出去的外人。”
李筱雅愤然,“放你的屁!你们能带来什么荣誉,我从来都不在乎。
我的东西属于我自己,我爱给谁给谁。
但是你们两个,这辈子、下辈子都不用想,我什么都不会留给你们。”
“你!”顾谨富举起拳头,“你别逼我动手!”
“你敢动我一根毫毛,我把你扔出去喂狗!”李筱雅仰起下巴,“顾谨富,他有皇上维护,你背后可空无一人!”
“哈哈哈,”顾谨荣又大笑起来,“母亲,这你就错了。谨富背后不只有我,还有皇上。
皇上今天不止下了这份圣旨,还给你带了一个好消息。
他知道你一心想让谨富进军营建功立业,所以让谨富回了原来的军营,且已经是兵长了,很快还要荣升。”
李筱雅失笑摇头,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她做了这么多的努力,仍没办法阻止顾谨富进去军营里头。
原以为这次被赶了出来,他便再无进去军营的机会,哪知道,皇上会插上这么一手。
她神色严肃,“所以说,你们兄弟是真的要出息呢?”
“那是当然!”顾谨荣得意的想摊手,却发现断了的胳膊扯着痛,这样顺手的动作他再也做不了了。
顿时十分的难过,恨意直冲头顶,“你不要再与本侯做对。否则,我也不会再顾念母子之情。”
“板栗!”李筱雅盯着顾谨荣的双眼看了看,又扫了一圈顾谨富。
“知道为什么这会我把所有人都遣开了吗?”她嘴角勾起一抹讥笑,“本夫人要是受你们两个的要挟,就白活了!”
“你要干什么?”顾谨荣只觉得耳朵边刮起了一阵疾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