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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蒋致远什么时候安排的，因为今天她过来之前并没有提前邀约。
但现在，满桌子的佳肴，且全是秦岭那边的特色。
“蒋致远，”李筱雅哽咽，“什么时候准备的？假若我今天不来，你这些东西岂不是浪费呢？”
“便是你今天不来，我也会去请你过来。”蒋致远嘴角上扬，“生辰快乐，李筱雅！”
雾气充盈在李筱雅的眼睛里，她不敢眨眼，就怕眼泪落下来。
“你知道我生辰？”她的声音有些颤抖，“我自己都忘记了！”
蒋致远拍了下她的肩膀，“别想其他的，看看这桌上的菜肴，可合你胃口。”
李筱雅赶紧点头，因为太过用力，眼泪落下了两滴。
“不要不开心！”
蒋致远递上一块锦帕，“吃完生辰饭，再许个好的愿望。”
“你还要告诉我，关于我舅舅们的事情。”李筱雅没有忘记这件事情，赶紧接过话去。
“好。”
蒋致远应下。
“没想到你竟然知道我的生辰，”李筱雅低喃着，“好多年，我都没有过过生辰了。”
自从嫁给顾长青，前两年顾长青会在她生辰的这天，从外头带一盒糕点回来。
后来，他总是忘记。
等了他一天，她都得不到一句“生辰快乐”。
有两回，他甚至完全不记得这回事，等过了子时，才从外面应酬回家。
原先她总是把顾长青放在第一位，认为她的生辰，不及他的事情重要。
虽然心里会有些不开心，但从未怪罪过。
现在想一想，皆是因为他不在乎罢了。
若是喜欢，又怎么会连她的生辰都忘记，一切都是不爱的借口。
还有那四个孽子，亦是如此。
此时此刻，李筱雅不感动都是假的。
因为蒋致远这个外人，这个所谓的朋友，竟记得她的生辰，还特地给她准备了一桌子秦岭之地的食物。
这让许多年都没有认真吃过一次秦岭菜的李筱雅，内心筑起的高墙，裂了缝。
蒋致远夹了块李筱雅爱吃的酥肉，“试试看。”
李筱雅夹起咬了一口，味道与小时候吃过的一模一样。
所以她眼神震惊。
蒋致远接收到她的目光，又微微弯起唇，“新来了一个厨子，祖籍秦岭。”
“蒋致远，你真不必做得这样的周全。我很感谢你，但实在不必再这样大费周章。”李筱雅垂头吃完这块酥肉，双目湿润。
“我不值得你这样做！”
“李筱雅，你在想什么？”蒋致远盯着她，“新来的厨子来自秦岭，可不是我刻意请来的。不过恰逢他来京城谋事，被掌柜收了。”
“真是这样？”李筱雅并不是年少无知的小姑娘，这样的话她并不相信。
“真的。”蒋致远笑了下，“想请你吃饭也是真的。正好可以试下菜。所以准备了这一桌。”
“多谢！”李筱雅装作信了他这番解释。
蒋致远又每样菜给她夹了一筷子，待她吃完，又期待地问，“怎么样，这个厨子合不合格？”
“非常好！”李筱雅吃得饱饱的，之前从皇宫里携带出来的沉闷心情也一扫而空。
果然吃好吃的饭，能让人心情愉悦。
“多谢你的评价，我会转告掌柜。这个悦来酒楼能赚更多的银子了。”
李筱雅勾唇。
“我吃好了！蒋致远，等你生辰的时候，我也请你吃饭。”
“那我可记下了。”
“蒋致远，”李筱雅盯着他的脸，“什么时候？”
“啊？”蒋致远抬起头，“什么什么时候？”他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生辰啊？”李筱雅笑道，“我可不是你，掌握不了那么多的信息。”
蒋致远微微点头，“正月初一！”
“正月初一！”李筱雅默默记在心里。
“这个给你。”蒋致远又拿一个四方的小木盒，“生辰也需要礼物！”
李筱雅又盯着他递过来的木盒，接了过去。
“那我得仔细想想回送你什么？”
“仔细想，不许敷衍。”蒋致远低笑一声。
李筱雅把木盒抓在手中，“走吧！你还有重要的事情告诉我。”
“今天生辰，你就不能让自己轻松了一些吗？”蒋致远敛目，“不如明天我再跟你讲。”
“不行！”李筱雅道，“我想知道多一些，也好多一些准备。我总要保住我自己人性命。”
“你太操心了！”
蒋致远无奈地叹了口气，“走吧！去书房说。”
两人又回到书房。
“我与你四舅有些往来，这件事情无人知晓。倘若皇上知道我与秦岭那边的世家有来往，势必会要多想。
当然，他没有想错。
我们的确另有打算！”
“你们，真要造反？”确定之后，李筱雅的心怦怦地跳。
“并不，”蒋致远摇了摇头，“没有哪个世家能与皇家为敌，郑家便是再厉害的世家，也得有靠山。
皇上他有许多的错，可于明渊的百姓来说，他是个明君。
百姓的生活都不错，造反便是与百姓作对。
于民不利，这样的事情我不会做，也不想做。”
“郑家要的是依靠！”蒋致远神情严肃，“你四舅的意思大约能代表郑家的意思，他们准备扶持皇室之中的一位皇子上位。
目前选中的是九皇子！”
“九皇子，”李筱雅脑子努力地想这位九皇子，“九皇子的生母好像是名宫女，现在不是在冷宫里吗？好像还疯了！”
蒋致远点头。
“母家厉害的皇子无需人支持，凭他们背后的人，就可能斗个你死我活。
而这位九皇子，生母地位低贱，又被皇上不喜。
没有人会想到，他也有争皇位的心，便会放低对他的警惕。
所以，你四舅他们考虑了许多。”
“你呢？”李筱雅想看看蒋国公府的态度。
既然两人同坐一条船，就没必要再藏着掖着，坦诚才能一直合作下去。
“我与你四舅已经达成一致，他在财力上支持，而我会在其他方面，对九皇子倾力相助。”
李筱雅定定地看着他，“蒋致远，皇帝正值壮年，九皇子年岁还小。
这个过程漫长且煎熬。
我怕还没等到九皇子长大”
“你不必担心，”蒋致远眼里闪过一丝心疼，“我会保护你的。”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