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叔叔,小宁这到底是什么病?”姜欣然看着对方似有所想的模样,焦急地问道。
“我目前还不太确定,只是有个病症,和你孩子的有些像,具体我还要再查一下,以及给孩子面诊,才能确定。”栾正海道。
“那您什么时候有空,我带孩子过来?”姜欣然道。
“等我查了其他的病案,再联系你。”栾正海道,“不过我想问下,你这孩子的父亲是什么人?和顾家有关吗?”
姜欣然一阵错愕,脸色发白,“顾家?”
“就是这次我应邀而来的顾家,我听说你之前得罪了顾朝兰,入狱了五年。”栾正海道,之前在宴会上,他也从旁人的口中听到了一些当年的事儿。
姜欣然贝齿紧咬着下唇,身子微微颤抖着。
“虽然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得罪顾朝兰的,不过你别怕,我和顾家多少有些交情,可以帮你说说情,不会让顾家再追究你什么。”栾正海道。
更何况,在宴会上,他看顾霖钦夫妇对欣然的态度还挺热络的,不知情的人,恐怕根本就想不到欣然曾经得罪过顾朝兰。
“谢谢你,栾叔叔。”姜欣然道,“我儿子和顾家没有什么关系,是我当年在入狱前和其他男人……怀上的。”
“那这孩子是你在监狱中生下来的?”栾正海道。
“嗯,孩子跟着我,在监狱里一直待到我出狱,我、我和孩子的父亲也不来往了,这个孩子对我来说,是我的一切,我只想要弄清他到底生的是什么病,不管要付出怎么样的代价,我都想要让他健健康康的!”姜欣然低着头道。
空气变得有些沉闷。
栾叔叔会觉得她不知检点吗?会鄙视地看着她吗?还是会像其他人一样,满脸的厌恶?
就在她忐忑不定的时候,一只手倏然搭上了她的头,“这些年,你辛苦了。”
姜欣然抬头怔怔地看着眼前的人,这些年的委屈,痛苦,仿佛一下子要涌了上来似的。
好一会儿,她才压下那种想哭的冲动,“对了,栾叔叔,你要找的人找到了吗?”
当年,她和栾叔叔相处了月余,知道这些年,栾叔叔一直在找一个人,而当年他会来京城,也是因为听说那人曾在京城待过。
“还没找到。”栾正海眼中闪过遗憾,“若是她要躲着人的话,那只怕是一辈子都不会让人找到。”
“那您还要找?”姜欣然道。
栾正海苦笑了一下,“就算一辈子都找不到,也想要找啊。”
姜欣然心中不由得感慨,像栾正海这样的人,有名誉,有声望,有金钱,仿佛人生都已经圆满了,可是却依旧要这样苦苦寻找一个人。
“那个人……一定是极好的人吧。”
“是啊,她极好,是个极好的人,否则也不至于会有那么多人都喜欢她,只可惜,她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以至于怀着身孕就……”
栾正海的话音一顿,随即敛了敛神色道,“不说这些了,这些都是20多年前的事儿了。”
若是当年“她”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的话,只怕也像欣然这么大了吧。
只是当年他给“她”看过诊,“她”的身体根本就无法承受生下那孩子,那孩子,根本连出生的机会都没有!
“你先回去吧,我需要去查一些病案,再给你孩子面诊。”栾正海道。
等姜欣然离开后,栾正海才从怀中拿出了一个椭圆的吊坠,打开吊坠,里面是一张发黄老旧的女人头像的小照片。
照片中的女人,扎着干脆利落的马尾,眉宇间是勃然的英气。
“乔若,每次看到欣然那孩子,不知怎么的,我就会想起你,可是你到底在哪儿呢?我还要找多久呢?”他喃喃着。
却无法得到任何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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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欣然从酒店房间离开后,却在大堂这里看到了姜临东正在和酒店的经理说些什么,但是对方却摇头拒绝。
姜临东正为无法询问出栾神医的具体房间而烦闷,一看到姜欣然从电梯里出来,似是想到了什么。
“你刚见过栾神医?”姜临东拦住了她道。
“是又怎么样?”姜欣然回道。
“那栾神医住几号房?”姜临东问道。
“这是栾叔叔的隐私,你该自己问他。”姜欣然拒绝道。
姜临东面色难看,如果他能问到,还需要她说吗?
这两天,他的头痛越发频繁,去看了普通的专家医生根本就没什么效果,若是栾神医的话,应该可以治好他的头痛!
“别忘了,你是姜家的人,我是你大哥!”姜临东道。
“大哥?”姜欣然突然冷笑了起来,“当年逼着无罪的我跪在顾家门口磕头,让我顶罪的时候,你怎么不觉得是我大哥呢?我在牢里五年,若你是我大哥,怎么一次都没来探视过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