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奚和蹇叔

百里奚是虞国的大臣。公元前655年，晋献公假道伐虢，先后灭了虞国和虢国，并俘虏了虞国国君和他的大夫百里傒。后来，晋国与秦国联盟，晋国把公主穆姬嫁给了秦缪公，同时让百里傒作为陪嫁的奴仆。百里傒途中逃脱，来到了楚国边境，被楚国人捉住。秦缪公听说百里傒有才，用五张黑色公羊皮从楚王手里赎回了他。而后，秦缪公通过与百里傒三天三夜的交谈，决定任他五羖大夫，把国家政事交给他主管。百里傒谦让不接受，而是推荐了他的朋友蹇（jiǎn）叔。

百里傒说：“我的朋友蹇叔才真正是个有才能又具有仁德的人。在我被困在齐国，以讨饭为生时，蹇叔收留了我。我想为齐王效力，蹇叔认为齐国国君无知，于是阻止了我，因此我才逃过了齐国的政变灾难。我从齐国逃到周王室的地盘后，得知了周王子颓喜爱牛，我就养了很多牛献给他以换取官禄，后来蹇叔又阻止了我在周朝做官。因此，颓被杀时才没有受到牵连。最后，在虞国时，因为没有听蹇叔的话，做了虞君的大臣，我才因为虞国的灭国之灾而不擒拿。所以说，蹇叔才是那个有才能的人。”秦缪公听从了百里傒的建议，派人携带厚金重礼去请蹇叔，任命他为上大夫。

公元前630年，晋文公想灭掉郑国，秦国是它的盟国，所以出手相助。郑国派人游说秦缪公说：“如果郑国灭亡，只不过使晋国强大，对秦国没有一点好处，反倒会威胁秦国。”秦缪公撤军，晋国没有灭掉郑国。公元前628年冬天，晋文公去世。这时，有个郑国人对秦缪公说：“郑国的城门由我把守，秦王您若是来偷袭郑国，我可以帮助您。”秦缪公听了这个建议后，询问蹇叔和百里傒的意见。两人都不同意他出兵郑国，说：“郑国距离秦国路途遥远，千里迢迢发动战争，难以取胜。况且，既然郑国出现了叛徒，又怎知道我国不存在类似的人呢？说不准我们的行动也会被人透露给郑国。”秦缪公不听取蹇叔和百里傒的劝谏，他说：“其实我已经决定出兵了。”秦缪公还任用百里傒的儿子孟明视、蹇叔的儿子术和丙作为率领。

秦军出发的这一天，百里傒、蹇叔二人看着将要远征的军队大哭不止。他们对自己的儿子说：“秦军要是失败了，一定是在殽山的险要处发生不测。”军队远走后，秦缪公怒问百里傒和蹇叔为何在他派兵这天对秦军哭丧。两位老人回答道：“我们做臣子的，怎会诅咒您的军队。我们担心自己年岁大了，等不到作战的儿子回来啊！因此，才悲伤痛哭。”

公元前627年春天，秦国军队出兵郑国。他们一路向东，穿过晋国，又路过周朝都城的北门。因为秦军将领没有向这两个国家的君王打招呼，周朝子民说：“秦军是不懂礼仪的军队，做事不合礼法，只能打败仗！”到达滑城时，秦军碰到郑国商人弦高。弦高领着十二头牛，正准备去周朝都城卖牛，因为害怕秦军杀他，所以献上了他的牛，并向秦军说道：“郑国国君早就知道秦过要出兵郑国，所以已经做好了防范，我就是奉国君之命，送十二头牛来慰劳秦军士兵的。”秦军听说行动败露后，不敢再袭击郑国，于是灭掉了滑城。

滑城是晋国的边境城市。晋国太子襄公听闻滑城被攻后非常愤怒，他说：“我刚刚丧父，还没有埋葬父亲。秦国趁我国办丧之时进攻我国，攻我滑城，实在欺人太甚！”于是，他穿着黑色丧服，带领军队向殽山进军。最后在殽山阻截秦军，俘虏了秦军的三位将军，也就是蹇叔和百里奚的儿子。晋文公的妻子是秦缪公的女儿，她替三位将军向太子襄公求情说：“缪公对这三个人肯定恨之入骨，您要是放他们回国吧，我国国君能痛快杀掉他们了。”晋君听了妻子的话，放了三位将军。

三位将军回到秦国时，秦缪公身穿素服去到郊外迎接他们，并向他们悔恨地哭泣：“你们三位受到侮辱，都是因为寡人没听从你们父亲的话。你们没有罪，是我错了！但是，你们不要松懈，而是洗掉这个耻辱啊！”秦缪公恢复了三位将军的官职俸禄，并比原来更加厚待他们。三年后，秦缪公又派三位将军攻打晋国，结果大败晋军，报了殽山被俘的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