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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牛皋抢状元

岳飞从宗泽府中出来后,众兄弟赶忙迎上来问候,并说:“大哥,你怎么去了那么久,让我们在这里等得好辛苦。”

牛皋看到岳飞脸色不好看,就心直口快地说:“大哥,我看你脸色阴沉,是不是那个留守让你生气了?”

岳飞道:“我和宗大人谈得十分愉快,并没有受气,等回到客栈我再详细地说给你们听吧!”

于是,兄弟五人向客栈走去。到了客栈后,岳飞把宗泽让他表演武艺、对他十分器重等事详细地讲了出来,只是没有说小梁王贿赂考官,一定要夺得武状元之事。

王贵和牛皋听说宗泽很器重岳飞后,心情便舒展开来。张显和汤怀心细一些,他们看到岳飞脸上的愁容并没有消失,便以为是岳飞思念新婚妻子,所以也没有放在心上。

江振子为他们准备了酒饭。他们一起喝酒聊天,直到三更半夜才睡去。

第二天一大早,江振子就来到他们的房间,十分神秘地说:“刚才留守衙门的人来到这里,说宗留守本打算在衙门里为各位接风,但考虑到有些不方便,所以就派人送来一桌酒席,请各位享用。”

岳飞等人想道:既然宗留守赐酒,哪有不喝的道理?便吩咐把酒饭搬上来。

于是众人喝起酒来。牛皋、王贵、张显、汤怀四兄弟边喝边聊,喝得十分痛快。岳飞心里有事,很少说话。他想道:“小梁王如果夺得了武状元,那我们只能排在后面,为了效力的愿望也就无法实现了。”想到这里,他竟迷迷糊糊地靠在桌边睡着了。

张显和汤怀看到后,说道:“以前大哥喝酒时,总有讲不完的话,今天为什么一直不说话呢?”他们两个心情都不太好,便也都去睡了。王贵喝得有些醉了,靠在椅子上睡着了,只有牛皋一个人继续拿着大碗喝酒。

牛皋看到其他几个人都睡着了,便想到街上转转,看一看风景。他下楼走出客栈大门,向东走去。他看到大街上人来人往,非常热闹。走到一个三岔路口时,他停下了脚步,正在考虑往哪个方向走,突然看到对面有两个人走了过去。他们一个身高八尺,穿着一身红色的衣服;一个身高九尺,穿一身白色的衣服。两个人手拉着手,有说有笑地向前走。牛皋听到穿着红色衣服的那个人说,大相国寺非常热闹,可以去那里看一下。

牛皋想道:“我以前也听说大相国寺,现在正不知道去哪里,何不就去那里看看?”于是便跟在那两个人身后,向大相国寺走去。

来到那里后,他看到那里有很多做买卖的和看热闹的人。随后,他又跟随那两个人进入了天王殿。殿中有一个书场,有很多人都在围在前面,听说书先生讲杨家将的故事。看到那两个人坐下后,牛皋也跟着坐了下来听书。

说书先生讲完一段后,就停了下来,向听众要赏钱。那个穿白衣服的拿出两锭银子,递给说书先生,并说:“我们路过这里,并没有多带银子,希望先生不要嫌少。”

说书先生答道:“多谢了!”

之后,那两个人转身离开了。牛皋也站起身来,跟在他们身后。走了一会儿,牛皋听到穿红衣服的对穿白衣服的说:“大哥,咱们只是听段书,你何必给他那么多银子呢?虽然这些银子对您来说一点儿也不多,但这里的人看到后,会把您当乡下人看待的。”

那个穿白衣服的人答道:“兄弟,刚才那说书先生说,我的先祖非常厉害,没有人能打得过他。就凭这一点,就说两锭,就是十锭银子我也愿意给他。”

牛皋暗暗想道:“原来刚才说书的说到他祖宗的事迹了。如果说书的说到我的祖宗,我拿什么给他呢?”

那两个人又到另外一个书场听书,说书先生正在讲《兴唐传》 。说书先生说到罗成占领山口处就停了下来,向听众索要赏钱。那个穿红衣服的拿出四锭银子,并说:“今天我们路过这里,没多带银子,希望先生不要嫌少。”说书先生连忙道谢不迭。

牛皋想:“这次肯定是说到他的祖宗了。”

牛皋想的没错,那个穿红色衣服的,名叫罗延庆,正是唐代罗成的后代;而那个穿白色衣服的,名叫杨再兴,是杨业杨令公的后代。

牛皋听到杨再兴说:“兄弟,我只给了两锭银子,你为什么给四锭呢?”

罗延庆答道:“大哥,那说书先生所说的,正是我祖宗的英雄事迹。我的祖宗比大哥你的祖宗厉害,所以我要多给他两锭银子。”

杨再兴非常愤怒地说:“你竟然说我的祖宗不如你的祖宗厉害,实在太过分了。”

罗延庆回答说:“我说的是事实,我的祖宗的确比你的祖宗厉害。”

杨再兴说:“既然如此,那咱们就回客栈,穿上铠甲,拿上武器,骑马到比武场比试一番,胜者留在这里争状元,负者就立即回家,好好练上三年,之后再来参加考试。”

罗延庆说:“好,一言为定。”说着,他们两个人便吵吵闹闹地离开了。

牛皋离他们有些远,没有把他们的话听仔细,还以为他们两个谁赢了谁就能当武状元了。他想:“幸亏我在这里听到了他们的谈话,不然的话,武状元就被这两个混账抢走了。”之后,他匆忙地返回客栈,想把这件事告诉岳飞等人。不过,他发现大家都还没有醒来,便决定自己去抢武状元,之后送给岳飞。于是,他拎起双锏,骑上马就出发去比武场了。

刚来到比武场的门口,牛皋就听到里面有人高呼:“好枪法!”他知道那两个人已经较量上了,就急不可耐地闯进比武场来,大喊道:“只有我大哥才能当武状元。你们两个竟然在这里争来抢去,实在太过分了。看锏!”说完,他挥起镔铁锏,照着杨再兴的脑袋打去。

杨再兴用枪挡住了牛皋的铁锏。他觉得牛皋力道十足,便对罗延庆说:“兄弟,我们在这里比武,没想到这个野汉跑来捣乱!我们本来就是兄弟,比什么武呀,不如一起耍耍他,你看怎么样?”

罗延庆答道:“大哥,你说得对!”说着,他收回枪,刺向牛皋的心窝。

牛皋赶紧用锏来挡,可是他刚挡住罗延庆的枪,杨再兴的枪又从另外一边刺来。牛皋只得用两根铁锏护住脑袋,不停地阻挡两人的进攻,不过,几个回合过后,他就感觉到难以招架了。

牛皋自从离开老家后,就未曾遇到过敌手,所以难免有些心高气傲,况且杨再兴和罗延庆也并非等闲之辈,他们的枪法十分高明,即便是单独与牛皋过招,牛皋也不是他们的对手,而此时他们一起对付牛皋,牛皋就更招架不住了。幸亏他们两人只是想调戏牛皋一下,并非要伤牛皋性命,否则牛皋早就没命了。

形势对牛皋越来越不利。牛皋急得大叫道:“大哥怎么还不过来呀?再晚一些,武状元就被他们两个家伙抢走了。”

杨再兴和罗延庆听后感到非常可笑,他们心想:“这个傻蛋不停地喊大哥,看来他真的有一个大哥,而且本领高强,我们就把他围住,等他大哥来救他,那时我们就可以与他大哥一较高下了。”于是,他们把牛皋围了起来,不放他走。

就在牛皋与杨、罗二人较量时,岳飞醒了过来。他看到王贵、张显、汤怀还在睡觉,而牛皋却不见了,便将三人叫起来询问。王贵等人都说不知道牛皋去了哪里。江振子告诉他们,牛皋骑着马出去了。岳飞听后急忙对王贵说:“王兄弟,你去看一下他的武器还在不在了?”

王贵看后说:“他的双锏本来挂在墙上,现在没有了。”

岳飞听后吓了一大跳,立刻带着三个兄弟骑马去寻找。经过打听,他们才知道牛皋去了比武场,于是立刻向比武场赶去。

来到比武场门口,岳飞看到牛皋面色苍白,口吐白沫,又看到一个穿一身白衣服骑着一匹白马、手里拿着一杆烂银枪的人,和一个穿着红色衣服骑一匹红马、手里拿着一杆流金枪的人把牛皋围了起来,牛皋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岳飞对王贵等人说:“你们就留在这里,不可上前,我一个人去救牛兄弟。”说完后,他大喊一声:“不要伤了我兄弟!”便拿起手中的沥泉枪,刺向杨再兴和罗延庆。

杨、罗二人看到岳飞攻来,就丢下牛皋,与岳飞交战。三个人很快就打了几十个回合,杨再兴和罗延庆已经使出了全力,可依然没有占到任何便宜,便对岳飞的武艺暗暗佩服,几个回合后,他们互相看了一眼,然后双枪并成一排刺向岳飞。在这个危急关头,岳飞把枪向下一掷,便将对方的枪头插到了地上,然后顺势伸出左手,抓住了两个人的枪杆。

杨再兴和罗延庆大吃一惊,说道:“这次武举考试,武状元必定是这个人的,我们回去吧!”之后他们就调转马头,离开了比武场。

岳飞看到他们武艺高强,想与他们结交,便追上去说:“两位好汉,请等一下,能否把你们的名字告诉我,以便日后相会。”

他们答道:“我们是山西杨再兴、湖广罗延庆。”说完后就离开了。

岳飞返回比武场后,看到牛皋还在喘着粗气,就上前问道:“你为什么与他们打起来了?”

牛皋委屈地说:“大哥,你太没良心了,我这还不是为了你呀!我要把武状元从他们手里抢过来,然后送给你。可没想到,他们武艺高强,我打不过他们。幸好大哥赶了过来,将他们击败,看来这武状元必定是你的了!”

岳飞笑着说:“谢谢贤弟的好意。不过,这武状元是要击败天下所有英雄之后才能获得的,并不是私下里两三个人就能决定的。”

牛皋说:“如此说来,我与他们打了半天,岂不是白白浪费力气了?”

大家听后都哈哈大笑起来,之后便回客栈去了。 2KkcTMx1/tIHUZ+t+u3EMQFulfrRsaJ07yUGdcZCjyPHfzGA7fF9Gi8Qi3YRkSd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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