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翰·弗雷德里克·查尔斯·富勒
全名:约翰·弗雷德里克·查尔斯·富勒
国籍:英国
职衔:陆军少将
生卒:1878年9月1日~1966年2月10日
成就:装甲战理论
富勒出生于英格兰东南部的奇切斯特,从小就受到良好的家庭教育,但不长个儿,一直清瘦,十多岁的小伙子身高还不到1.65米。也许是对自身条件自卑的缘故,富勒从小便对军人充满崇敬和向往。
1897年,19岁的富勒终于盼来了梦寐以求的机会,这年英国为应对瞬息万变的安全形势,决定对后备役军官的招录条件进行修改,尤其是对身高、体重的要求大幅度放宽,这给了富勒希望。很快,经过申请、审核、体检等,他美梦成真,直接进入英国著名的桑赫斯特皇家军事学院学习。一年后,富勒学业期满被编入步兵营任少尉见习官。
1900年,为争夺南非殖民地,英国与布尔人的第二回合较量如火如荼,这场俗称“布尔战争”的较量,双方你来我往已打到第二阶段,富勒所在的步兵营被派往前线,直到战争结束,在此期间,富勒充分表现了他的军人潜质,由于其在情报获取和侦察能力方面的突出表现,获得了上级的肯定和表扬,军衔也随之提升为中尉。“布尔战争”结束五个月后,富勒和大部队一起凯旋。次年,又被派驻南亚次大陆的印度西姆拉,在那里,富勒对阅读产生了极大的兴趣。他阅读了大量有关宗教、心理学、哲学等著作,并有少量的评论类文章见诸杂志、期刊。
服役印度4年后的1907年4月,富勒接到命令:擢升上尉,返回南非任英国驻南非第二后备役营副官,负责所在后备役营士兵的整训工作。在这里,富勒再次展现出良好的军人素养,仅仅两年,他所训练的第十德尔克塞斯连队便在全国射击比武竞赛中独占鳌头。不仅如此,随着英国军队对不同战术理论研究的重视,各类成果不断涌现,富勒也深受影响,为此投入了大量精力。尤其是对克劳塞维茨的《战争论》几乎达到痴迷的程度。1912年,他的首部著作《怎样训练本土士兵》出版,迅速轰动军内外。
鉴于其过人的军事才能和扎实的理论功底,1913年,富勒被选入陆军坎伯利参谋学院学习、深造。其间,他又发表了多篇极具前瞻性的军事论文。也是在这里,富勒开始欣赏起拿破仑来,他不但系统研究其哲学架构和思想体系,还结合英军实际,提出了不少独特的作战看法与观点。
1914年7月28日,英国卷入第一次世界大战,此时尚在坎伯利参谋学院学习的富勒打点行装,走出校园参战。战争初期,他的工作是负责后勤运输,为前线输送粮食、药品和弹药。但仅仅一年,索然无味的机械运转工作,让富勒深感忧伤,他无法忍受这种千篇一律的工作环境。为此,他先后三次申请转岗前线加入战斗。这次的参战,不仅让他对战争有了更真实的体验,也让他对自己军事理论体系的形成增强了信心。
1916年2月,富勒结合战场实际和自己的研究,发表了《从1914—1915的战役看作战原则》,对战中守旧的军事思想及传统指挥方式展开了猛烈的抨击,对英军的《野战条令》做了具体分析,并首次提出了大部队纵深突破的原则、实施步骤和要领等。这是富勒摒弃古老行动模式,大胆探索新型战争规律和军队建设的又一次新的尝试。
富勒的努力,也为他赢得了尊重。半年后他再次获得提拔,被任命为英国陆军第三集团军副参谋长。在这里,思想活跃的富勒周围,很快集合起一批拥趸,其纵深突破理论也赢得赞誉。1916年,英国首次在索姆河战役中使用坦克。这让富勒兴奋异常,这种划时代作战兵器的横空出世,顿时让一直苦苦寻找崭新武器证明战争突破理论的富勒如获至宝。
然而,好事多磨,闪亮登场的英国坦克,在此次战役中因技战术原因性能受限,战绩寥寥,离富勒的期望可谓距离遥远。但是,经过战场实地考察的富勒,却慧眼独具,认为这并不影响坦克自身的“形象”。回到作战室,他便对此次战役中坦克进攻的利弊作了综合分析。厘清了坦克作战的思路,并迅速形成条文提出具体改进意见,尤其是关于“坦克宜聚不宜散,宜主不宜次”的初衷更加坚定,这也为建立坦克在主要攻击点上采取集群方式推进的作战方针提供了理论基础。之后,他又将这一设想推而广之,鼓励决策机关大胆改革坦克运动战规则。在他看来,坦克的部署,只要能做到集中、主攻这两点,两三年内将德国击败是有极大可能的。
俗话说,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之人的。富勒的观点既顺应了时代,也为坦克作战战术的跨越式提升指明了方向。不久,随着坦克生产、制造规模的扩大,英军组建了多个坦克编制旅,富勒被任命为坦克部队副参谋长。这次任命,又一次让他的军事才能得到施展。他不仅在短时间内对装备数量、性能、人员素质进行了细致摸底,还结合不同天气和地形条件下坦克的展开、出击等战术要领进行了分析比对。经过再次实打实的苦心研判,他对集中攻击主要方向有了信心,尽管依然是为步兵提供支援,但对以坦克集群单独采取行动这一课题,富勒有了升华性的思考。
所谓实践出真知。很快,检验这一设想的时间到来了。就在富勒结合实际写出《第16号训练要则》后的1917年4月,他被提拔担任坦克军参谋长,晋级中校军衔。
这年的复活节清晨,阿拉斯战役拉开了序幕,英军在获得了空中优势后迅速向前推进。此时,富勒麾下的坦克部队相继投入战斗。他首先向身处地形相对有利的第五军下达命令,要求他们在宽大的正面集中使用坦克。但因通信问题,命令并未完全贯彻到基层,因为对他的指示有不少人根本就持怀疑态度。结果多数坦克分队依然无法集中起来,导致分散布局的坦克无法达成战术意图,更没有起到支援步兵作战的目的,而步坦协同作战甚至成为笑谈,这直接影响了战场局势。好在整个部队尚有10辆同样配属第五集团军的坦克,坚定地执行了富勒的纵深推进方案并取得成功。
如此鲜明的对比,让富勒再次笃定:集中优势坦克兵力,独立采取纵深打击行动完全可行。后来他在自己的另一本专著《1918年坦克战术运用》中对此做了系统的归纳总结。
阿拉斯战役后,受了一肚子“分散”恶气的英军坦克部队,终于开始重视富勒的战术提法。英国上层也逐步接受了富勒的坦克作战指导思想。在这种背景下的1917年11月,著名的“康布雷战役”打响。临危受命的富勒率近400辆坦克,对德军展开突袭。这样的集团式冲击,让德军一时不知所措。接着,英国坦克部队越过了德军反坦克战壕,摧垮了前沿阵地,打得德军丢盔卸甲、四散逃命。战至12月7日,共打死打伤德军4.1万人,俘虏4000人,英军的被动局面得到彻底扭转。形势发展之迅猛,让担任英国远征军元帅的黑格先生甚至都没来得及凑拢预备队。
此役,不仅开创了诸兵种协同作战的先河,而且创造了集中优势坦克兵力实施大范围突击作战的经典范例。而富勒也由此奠定了坦克作战理论权威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