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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十七章 此去讲台、王上加白（2）
陈让语文的确没考好，别说进步，甚至比平时少考了七八分。
分析了一下原因，陈总觉得、大概是作文写得太空洞。
人年纪越大，就越难感性表达，陈总写不好需要抒发浓烈情感的作文，也是应有之意。
他的重生，虽说是两个灵魂的叠加，但就目前看来，还是三十六岁的陈总，占据绝对主导地位。
这里面的底层逻辑，类似于版本升级？
“小陈，你这也不行啊，就这还想当我义父——中午几个菜？”
被李文韬鄙夷后，陈让很快又被黄博文嘲笑。
虽然嘲笑哥们儿不道德，但是人家大黄哥也有话说啊，谁叫陈让这几天老跟他装来着，搞得他都不信了，还以为这小子当真“龙场悟道”了。
此时的陈让，内心肯定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笑。
这是先抑后扬、然后再打脸装逼的节奏啊。
那待会儿他是不是该“歪个嘴”，整一句“三年之期已到、龙王大人归位”？
毕竟他数学大概率是满分，理综和英语，也各有大几十分提升。
值得一提——明明李文韬语文考了班上第一，周女士却没有任何表扬，在他上台拿试卷时，甚至还冷冷瞥了他一眼。
搞得李文韬就很烦。
周老师这么“不懂事”，就不怕若干年后我一不小心成了教育口的大领导？
语文试卷领完后，“不懂事”的周女士，开始念数学成绩。
“罗文娟138分，张胜135分，牟佳佳132分……黄博文124分……夏灵珊119分……李文韬105分……”
如班上同学所料，数学第一依旧是班上第一学霸、准清北选手罗文娟。
李文韬也知道了周女士“不懂事”的原因——自己数学考得太差，居然只有一百出头。
讲道理的话，他数学没考好是有道理的。
高中生心理素质能有多好啊？
这几天夏灵珊被陈让搞得心烦意乱，然后满腔邪火基本都“呼叫转移”到了他身上——谁叫他老往夏灵珊边上凑？
被女神各种Diss，李文韬心态肯定失衡，考试能发挥好才有鬼。
至于语文——这家伙底子确实厚，状态不好也能全班第一。
数学成绩公布完，班上同学也都上台领取试卷后，班上有三个人近乎同时发现“华点”——周老师没有念陈让的成绩。
哪三个人——李文韬和黄博文占据两个名额。
前者跟陈让签了“对赌协议”，后者始终想在成绩上稳压陈让、好维持自己的优越感。
最后一个名额属于夏灵珊。
这几天，陈让有多刻苦，她也看在眼里。
她却不相信陈让真的在努力，甚至觉得陈让是在故作逞强。
跟自己“绝交”后，这家伙都偷偷去“锤树”了，哪可能如他表现这般、完全没受影响？
所以夏灵珊格外关注陈让的成绩。
陈让语文发挥挺差，佐证了她的猜测。
要数学也遭遇滑铁卢，那就是石锤——小陈就是在故作逞强，他根本放不下自己！
结果——陈让居然没有成绩？
“难道……小陈交了白卷？”
夏灵珊心里咯噔。
呵呵，小陈心态都崩到“数学交白卷”了，却还在故作逞强……
夏同学忍不住又玩尬了。
“小陈……你这个大傻瓜！”
此时李文韬开始嚷嚷：
“周老师，怎么没有念到陈让的成绩，难道他交了白卷？”
“要真这样，作为班长，我可得严肃批评他了啊，这可是三诊考试，他怎么敢这么不重视？还有一点学生的样子吗？”
黄博文也很疑惑：“小陈，你真交白卷了啊？”
陈让也有些der。
交什么白卷，自己数学发挥超级好的，甚至有可能拿满分。
周老师在搞什么飞机？
其他同学也都开始议论，窸窸窣窣到此起彼伏，很快甚嚣尘上。
神色中，大都带着些嘲讽。
在重要程度仅次于高考的三诊考试交白卷，陈让这么飘的？
看来“情书事件”，对他的影响，还真不是一般大。
陈让中考成绩全班第二，高一时基本也在班级前五，后来把大部分精力放在如何讨夏灵珊欢心，成绩稳定线性下滑，进入高三下学期后，基本就班级垫底了。
班上大多数同学——特别是夏灵珊那几个闺蜜——其实都挺瞧不起他的。
高中生唯一主线是学习，陈让却放着“主线任务”不做，只知道舔女神。
何止是蠢货，简直是蠢货。
更关键的是——他还没舔着。
也就是说，他不仅是个蠢货，还是个小丑。
“额……谁跟你们说陈让交白卷的？”
周淑芬摆手，示意大家安静。
“老师没有直接念陈让同学的数学成绩，因为他考得太好，所以放在最后、单独表扬！”
在班上同学逐渐震惊的表情中，周女士清了清嗓子。
“各位同学，此次三诊考试，我们班的陈让同学，考了全校唯一的满分！”
偌大教室，瞬间静寂，鸦雀无声。
没有幻听吧？
陈让数学考了满分？
还是全校唯一？
前面两个实验班，那几个稳上清北的学神、都没做到的事儿，陈让做到了？
走廊有风，透过半开的窗户吹进教室。
明明很轻柔的风，突然变得喧嚣。
“陈让，上台拿试卷。”
周女士那张严肃又刻板的脸，罕有的出现笑容。
三诊考试整体难度不大，数学却还是难的。
陈让考了全校唯一满分，作为班主任，周女士也是“与有荣焉”。
无数错愕目光中，陈让起身走向讲台。
“恭喜陈让同学！”
周女士开始带头鼓掌。
于是掌声陆续响起，很快化作雷鸣。
陈总就很舒服。
前世的他，功成名就以后，倒也没少被人吹捧。
但是那些个吹捧，功利性过强，远没有此刻感受到的纯粹。
李文韬觉得周女士不懂事，陈总却觉得周女士非常懂事。
本来只想来出“龙王归来”，老班却给他升格了。
此去讲台，分明是“登基”的节奏。
陈总仿佛听到了那首《春庭雪》。
这一刻，他不是一个人。
“唐纳德·川普”与他同在，“弗拉基米尔·普京”跟他并肩。
当然更少不了大雪中孤身前往畅春园，王上加白、终得帝位的“爱新觉罗·胤禛”。
掌声持续许久。
班上同学看着陈让，基本都是发自肺腑的佩服。
如果陈让只考了130多，班上同学肯定会嫉妒，甚至怀疑他作弊。
可他偏偏干了个全校唯一满分。
嫉妒？不配。
作弊、抄谁？
“这……”
一分钟前还在玩尬的夏灵珊，此刻近乎石化。
本以为陈让所谓的努力，都是故作逞强，装给自己看的——结果人家是真努力。
反倒是自己，陈让不理她后，心态受了不小影响，数学少考了十来分。
“小丑竟是我自己？”
夏同学哪里受得了，脸颊瞬间臊得通红。
李文韬也懵逼了。
陈让数学考了全校唯一满分？
自己是在做噩梦吧！
偷偷掐了掐自己——鲜明疼痛告诉他，这不是梦，而是客观事实。
突然就很嫉妒了，后槽牙都快嚼碎，却也还在找补。
“还有理综和英语……陈让数学是踩狗屎爆种了，但是剩下两科他肯定考不过我，算总分，他一定没有我高！”
不只李文韬。
其他同学也都开始好奇、陈让理综和英语能考多少。
单独数学踩狗屎倒还好，要理综和英语也有不小提升，那陈让这次考试，怕不是要搞个大新闻？
周女士开始念理综成绩。
理综满分三百，头名是罗文娟的276分，属于正常发挥。
平时两百分都上不了的陈让，居然考了273分，班级第二！
班上又炸开了锅。
光是数学和理综这两科，陈让就比平时多考了将近一百分。
哪怕陈让英语跟平时考的一样，也能上个中流九八五。
要英语也能爆种，岂不是说能上C9了，甚至摸到清北的门槛？
从进校就霸占班级第一宝座的罗文娟同学，不由地推了推鼻梁上的高度近视眼镜。
她隐隐有种不好预感——此次三诊考试，陈让不会比她考得好吧？
作为准清北选手，罗同学语文、数学和理综都非常好，英语却是她的阿克琉斯之踵，只能考一百一十多分。
这也是这种段位学霸的通病，往往有一科瘸腿——否则就能冲击清北了。
“应该不可能……我英语虽然不是很好，但陈让比我还差的……数学和理综有突飞猛进的可能，英语却是绝对不可能的……”
罗同学自我安慰。
高一到高三，那么多次考试，她都是班级第一，要在高考前最后一次考试翻了车，她心态会炸的。
雷打不动的班级第一罗同学，都从陈让身上感受到了压力，更别说其他人了。
譬如李文韬。
陈让理综成绩出来后，他心态直接崩到了马里亚纳海沟。
他理综只考了两百分出头，前面三门，陈让已经比他多了七八十分。
除非陈让英语交白卷，不然从前碾压陈让的他，这次百分百被陈让反过来按在地上摩擦和蹂—躏。
大黄哥也傻眼。
嘴巴张得老大，根本合不拢。
“小陈……这是开挂了吗？”
叫“义父”还是其次——虽然很羞耻。
他主要的参差感，来自于陈让英语只要正常发挥，就能甩开他五六十分。
说好一起“泯然众人矣”的，小陈你怎么能背着哥们儿“白日飞升”呢？
“又怕兄弟过得苦，又怕兄弟开路虎。”
差不多是这种心态。
就很真实。
至于夏灵珊——她很懵，且越来越懵。
夏同学关注的点，早就不在考试成绩，而是陈让并没有故作逞强、真的已经不喜欢她了。
最后公布的是英语。
陈让的英语成绩，没有数学和理综那么炸裂，却也考得非常好，干了个131分，排在班级第八。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总分是652分，刚好比罗文娟多了一分。
也就是说，进入高三下学期后，先前几次考试，都排在班级后十名的陈让，此次三诊考试，居然扶摇直上、登上了班级第一的宝座！
随着总成绩的公布，班上同学基本看向了陈让，伴随倒吸凉气。
零九年这个时间节点，高考题的难度，相较于后世，区分度更大，也就是难度更高。
陈让这个652分是什么概念？
说来也巧，去年北大在蜀省的调档线，刚好就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