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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之间，两人陷入了沉默。
颖川端过一杯红葡萄酒，一口气喝干了，算是给自己壮胆。
此刻的形势，已经不容她再逃避，必须得跟罗震霆摊牌了，哪怕后果太过难以接受。
“罗督军，十年前，如果不是你救我，我早就被卖进妓院，被人糟蹋折磨；能不能活到现在，都说不准。就算活着，也是生不如死。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直到现在，依然感激你。”
“可是你应该也清楚那时候我的处境。你虽然救了我，但那些绑架我的人，依然逍遥法外。他们既然能绑我一次，就能绑架我第二次，第三次。我想要保护自己，就必须报案，将他们抓捕归案。我从来没后悔过，就算重来一次，我也依然会报案。”
“不管怎么说，都是我对不起你在先，你恨我也好，想要报复我也罢，我都接受。我只有一个要求——”
话说到一半，罗震霆的眼神倏地看过来，锋利如刀，硬生生把颖川后面没说完的话，斩断了。
“恨你？”罗震霆慢慢咀嚼着这两个字，脸上露出了一个古怪的笑容，“是啊，我曾经的确恨你，甚至还潜入到你家里，想杀了你。但是后来，我改主意了。”
颖川听得汗毛倒竖，头皮发麻。
罗震霆去过她家？他什么时候去的？为什么颖川没发现？倘若他当时打算杀她……
“你别怕，我不会杀你。”罗震霆看出了颖川眼神中的惊惧，柔声安抚，“我只想要补偿。”
“什么补偿？”颖川声音发颤，她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
罗震霆望着她，轻声道：“你知道我想要什么。”
颖川注视着他，慢慢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
燕平重逢，他们第一次见面，罗震霆就没有掩饰过他的企图，那么赤裸显眼，不止颖川，只怕徐锦绣夫妇，刘烈这些人都看出来了。
颖川不明白，罗震霆那么恨自己，为什么还会对自己有那样的想法？
难道说，恨意会转化成欲望吗？还是他想通过这种无耻的方式，来羞辱自己？
颖川气得脸通红，果然拒绝道：“这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罗震霆直直地望向颖川，丝毫不掩饰眼底炽烈的情欲。
颖川在那眼神注视下，心里说不出到底是怕，还是恨，身体竟也不受控地发起热来。
“我已经结婚了。”她强自镇定，“我不会做对不起我丈夫的事。”
罗震霆笑道：“你好像还没明白自己的处境。你没有跟我讨价还价的资格。”
颖川心中生出一股深不见底的恐惧。
以前也有人垂涎颖川的美貌，企图利用手里的特权占她便宜，但那些人没有罗震霆这么大的权力。
罗震霆跟他们不一样。
他这些年，冲锋陷阵，杀人如麻，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如今，他又手握军权，麾下有十几万精兵，颖川，冠英，来燕平拍摄电影的四十余名同事，在他眼里，不过是蝼蚁。
他想杀他们，也像碾死几只蝼蚁那么容易。
罗震霆也看出了她的厌恶、恐惧，但他还是硬起心肠，对颖川道：“你放心，只要你肯跟卓冠英离婚，我绝对不会为难他们。”
“离婚？”
又是一道惊天霹雳！
颖川本以为罗震霆威胁恐吓她，是为了让她献身，背着丈夫与他“私通”，却没想到他不只想要她的身体，他是想霸占她整个人。
“离婚以后呢？”颖川问罗震霆，“我是不是就不能再回江城了？而是留在你身边，做你的女人？”
罗震霆承认道：“是。”
颖川笑道：“罗督军，你这一招报复真是狠！我跟卓冠英在燕平离婚，又被你收入督军府，别说旁人不会认为，我是迫不得已，就连我自己的丈夫、父母、孩子，也会认为我是为了荣华富贵，抛弃了他们。到那时，我不但会被社会所唾弃，就是我的亲人也会离我而去。你可真会杀人诛心。”
“杀人诛心？”罗震霆森森笑起来，眼底一片漆黑，半点光彩也无，“原来我在你心中是这样的。”
“十年前，如果我知道，你后来会出卖我，我会被判刑，跟那些地痞流氓关在一个监狱里，他们往死里折磨我，那些变态的手段，随便拿出一样，就能把我弄成废人，你猜，我还会救你吗？”
不等颖川回答，罗震霆自己回答道：“我还是会救你。”
“你知道为什么吗？”
“三年前，我们跟蔡军作战。谁曾想被魏军袭击，损失惨重。当日我也在前线作战，身负重伤，是几个手下冒死突围，把我抢救了出来。”
天花板上的灯，从上而下，照在罗震霆脸上，一片阴影丘壑起伏，潜藏着疯狂的绝望。
“如果那场战争我们没有输，我会去江城找你，赶在你结婚之前，带走你。卓冠英算是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娶你？”
颖川被罗震霆的疯狂震撼得不知所谓。
她从来不知道罗震霆觊觎了她这么长时间。
她也没感受到他的深情，而是彻骨的恐惧。
这人简直就是个活在自己世界里的疯子！
颖川再也没有跟罗震霆周旋的想法，此时此刻，她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离开这里！
她冲向门边，用力推门，包厢的门却纹丝未动，门被人从外面锁上了。
罗震霆则一步步朝她走过来。
颖川被恐惧侵袭，她绝望地抄起旁边的一只花瓶，威胁道：“不要过来！”
罗震霆压根没把她的威胁放在眼里。
颖川见他步步紧逼，用力将花瓶朝他掷过去！
罗震霆一侧身躲过，猝不及防发难，像一只迅捷的猎豹般冲过来。
颖川只觉得手腕一痛，已经被罗震霆反剪了双手，紧紧按在墙上，动弹不得。
罗震霆一只手禁锢着颖川的双手，另一只手则抚摸上颖川的脸颊。
颖川又羞又气又怕，拼命挣扎：“罗震霆，你放开我！”
罗震霆擦掉她脸上的泪，语气温柔又决绝：“颖川，七年前，我回江城看过你。如果那时候我知道你会跟卓冠英结婚，当时我就会杀了他。我已经错过你一次了，不会再错过你第二次。”
随后，他解开了颖川的衬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