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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的大脑能够从我们周围的世界识别出规律或模式，这就是模式识别的能力。这项能力是人类认知的一个基本方面，让我们能够理解那些持续轰炸我们的海量信息。人类的模式识别能力是一个复杂的动态过程，涉及感知力、注意力、记忆力、推断力等多种认知功能。凭借模式识别能力，我们能够识别熟悉的事物和场景，对世界做出预测和推断，并从经验中学习。
在商业领域，识别模式的能力就是观察你的组织所处的CUVA环境，并辨别关键要素。擅长战略思维的人具有强大的心智模型，能够理解其专业领域内的各种因果关系，例如客户行为、金融趋势、市场状况等。
通过发展模式识别能力，你可以更加敏锐地察觉到正在浮现的商业挑战和机遇，从而更快地采取行动、确定任务优先级，动员你的组织避免价值被威胁破坏，或者抓住机会创造价值，又或者二者兼用。
如图1-1所示，战略思维就是通过识别模式（recognize）、确定任务优先级（prioritize）并动员组织（mobilize）（RPM），以应对挑战和机遇的过程。这是一个循环的过程，在识别问题后，你需要优先处理最重要的问题，并动员你的组织解决这些问题。通过RPM循环快速行动具有重大价值，这样做可以让你和你的团队比竞争对手更快一步。
图1-1 识别—优先—动员（RPM）循环
正如我们在引言中谈到的，吉恩·伍兹拥有出色的RPM能力。2016年，他一被任命为CHS的首席执行官，就立刻意识到利润下降、监管政策的不确定性，以及新的玩家正在私人资本的助推下进入市场，并由此做出美国医疗保健行业将迎来并购潮的判断，从而推断医疗保健行业的整合时机已经成熟，可以采取行动了。
伍兹很快就意识到，他的许多首席执行官同行也发现了这个趋势，但他们并没有收购目标和收购计划。“很多人都在埋头应对重大市场动态。”伍兹说，“但这件事敲醒了大家，让大家意识到全新的可能性。”伍兹迅速发现机会，并为他的组织开拓了一条充满希望的前进道路。2018年，CHS和总部位于佐治亚州的医疗保健系统Navicent Health合并，合并后的组织更名为中庭健康。扩大规模后，这家公司又完成了几次收购。就像引言里提到的，2022年，中庭健康和另一家大机构合并，成为全美第五大非营利医疗保健系统。
如果看不到风险和机会，你就无法确定任务的优先级，并动员组织来应对这些风险和机会。当今社会云谲波诡，和大多数企业高管一样，你可能正带领企业在日新月异的竞争形态和科技发展中摸爬滚打。与此同时，你需要应对前所未有的业绩和组织改革压力。面对种种难关，你面临的心智处理挑战也越来越多。你必须准确评估迅速演变的情况，预判事情发展的路径，并对你的战略做出相应调整。
这也是模式识别能力如此有效的原因。洞察即力量。如果能够在复杂、快速变化的环境中更好地识别模式，你就可以比竞争对手更快、更有效地采取行动。
思考：
在你的日常工作中，模式识别能力有多重要？哪种类型的模式影响最大？你认为自己的模式识别能力有多强？
模式识别能力对取得成功至关重要，国际象棋和围棋等策略游戏就是体现这一点的经典领域。国际象棋大师比普通棋手厉害那么多，原因是什么？其中一个关键点在于，他们对棋盘上的重要模式具有超凡的感知能力，而且他们很清楚自己下的每步棋会产生什么影响。在《提高你的国际象棋模式识别能力》（Improve Your Chess Pattern Recognition）一书中，作者阿瑟·范德乌德韦特林写道：“模式识别是提高国际象棋技术最重要的机制之一。当你意识到棋盘上的棋局和以前见过的棋局具有相似性时，你就能快速抓住棋局的核心，从而下出最妙的一步棋。” 1
从策略游戏计算机程序的发展中，我们可以进一步认识模式识别的力量。1997年，IBM（国际商业机器公司）开发的“深蓝”在比赛中打败了当时的国际象棋世界冠军加里·卡斯帕罗夫，成为首个战胜世界冠军的计算机程序。“深蓝”的实力源于蛮力算法，其工作原理是使用高速计算机寻找所有潜在的招式及对抗招式。“深蓝”的引擎每秒能够评估两亿个棋局。通常情况下，这个引擎能够搜索6至8步以后的棋局，最多能预测20步，在某些场景下这个数字甚至更高。
今天最好的国际象棋引擎结合了蛮力算法和基于神经网络运行的深度学习算法。 2 即使面对难度更高的策略游戏，这类系统的表现也在不断超过人类。2017年，谷歌的DeepMind部门设计的深度学习系统阿尔法围棋（AlphaGo）轻而易举地战胜了世界排名第一的围棋职业棋手柯洁。 3
值得庆幸的是，至少就目前而言，崭露头角的人工智能系统有助于提高企业管理者的模式识别能力以及其他战略思维能力，而不会取代他们。这是因为你所处的领域不仅充满复杂性和不确定性，也充满波动性和模糊性。要在人类和人工智能的共生系统中发挥作用，你需要具有在一片充满噪声的汪洋中识别重要模式的能力，利用你的洞察力来构建最重要的问题，提出正确的问题，确定任务优先级，并动员你的组织采取行动。我们今天所处的时代，竞争日益激烈，技术发展日新月异，政治和环境危机仍然是重要问题。在这样的环境下，你的创意和远见仍然至关重要。
擅长模式识别的高管能够把自己对时事的观察和他们的记忆模式相匹配。这种能力可以帮助他们迅速识别需要集中精力处理的重要事情。擅长战略思维的人能够利用自己的心智模型去理解当下发生的事，并把他们的见解转化为行动。
在最好的情况下，最高层次的模式识别不仅包括感知身边发生的事件，也包括理解这些事件在更大层面上的意义，从而判断出充满活力的商业环境的演变趋势。通用电气前首席执行官杰克·韦尔奇是美国最具影响力的企业管理者之一，他生前指出：“优秀的管理者都懂得审时度势。这是少数人具备的能力，能够预测未来的人更是少之又少。” 4
擅长战略思维的人能够处理海量信息。面对复杂的商业环境，他们能够快速高效地找到核心问题。他们的心智模型源自长期记忆，能够帮助他们在喧嚣的世界中发现微弱但重要的信号。因此，即使面对巨大的不确定性，这类人也能够基于不完整的信息做出决策。
因此，要培养出色的战略思维能力，你必须努力建立起自己的心智模型，这有助于你洞察核心业务领域的各种动态。心智模型能够帮助你处理更多信息，就算信息再多，也不会让你的认知处理能力过于分散，让你处于茫然的状态。研究表明，信息超载会消耗能量，影响自我控制，损害一个人制定决策和与团队合作的能力。 5
我们的大脑拥有两个基本的思考系统，理解这两个系统，有助于培养模式识别能力。这一点从诺贝尔奖获得者丹尼尔·卡尼曼的著作《思考，快与慢》中可见一斑：
系统1的诸多能力中包括一些与生俱来的能力，这些能力与其他动物的本能一样。我们生来就能感知周围的世界，能够认识事物，可以集中注意力，会规避风险，会害怕蜘蛛。大脑的其他思维活动也因长期的训练而变得快速和自动。 6
系统1在后台运行，快速而自然，很少有意识地思考，但容易出现偏差和错误。系统2需要我们刻意思考，运行速度更慢，涉及更多的分析。正如卡尼曼在同一段节选中所描述的那样：“系统2将注意力分配给需要费脑力的大脑活动，例如复杂的运算。系统2的运行通常与行为、选择和专注等主观体验相关联。”当你专注于数学等具有挑战性的认知任务时，系统2就会启动。一旦识别到某种模式，系统2就会控制你的注意力，比如对新的刺激感到惊讶。
假设你是一家金融服务企业的首席执行官，你认为即将出现经济衰退，你已经为潜在的贷款损失留出了准备金。然而，你的季度业绩超出了市场普遍预期。在消化这些数据的过程中，你的系统2会调动你的长期记忆，寻找你以前经历过的相似模式。（例如，财政刺激、就业率上升等因素降低了借款人违约率。）接下来，你开始构建一套合理的叙事，帮助自己回忆、理解你“看到”的东西，并把你的发现转达给别人。
利用这些洞察，你就能启动“联想激活”来设想未来。在处理某个想法（例如财政刺激）的过程中，储存于长期记忆中的相关概念，例如量化宽松、流动性、通货膨胀等也会立即被激活。接下来就会导致“启动效应”：接收刺激可以加速认知处理和记忆提取过程，让你对相关刺激做出更快的反应。启动效应就像水中泛起的涟漪。各种关联一旦形成，就能够“启动”其他想法。
这种心智启动对企业领导力有什么作用？想象一下，你管理着一家业绩不佳的公司，公司的销售额和利润都在下降，股票价格也在下跌。看着这些惨淡的业绩，你脑海中浮现出激进投资者的身影，这帮人相信他们能解决公司的问题。在这种情况下，你的大脑受到启动，想起这个信息。当你意识到即将出现挑战时（例如有对冲基金买入了更多股份，要求占有董事会的席位），你就能够快速思考，并迅速做出反应。实际上，你能够更有效地感知发展初期的风险和机会，而这就是战略思维的基础。
模式识别对决策制定和战略发展至关重要。学会模式识别，你就可以从海量数据中识别趋势、关系和其他有意义的信息。然后，你可以利用这些洞察，做出更明智的决策，制定更有效的策略，并对未来的事件做出预测。此外，识别数据中的模式有助于你发现潜在的风险和机会，这也是制定有效战略的关键。
不过，你可能根本意识不到这个过程，因为你的大脑主要由系统1控制，它会快速自动地运行。因此，在强化战略思维能力的整体训练中，你必须专注于培养系统2的能力。
思考：
如何提高你对系统2运行情况的感知能力？
当培养模式识别能力时，你同样需要认识到模式识别能力的局限，避免落入常见的陷阱。否认基本认知局限的存在，就是其中一个陷阱。你不要指望自己能了解所有影响业务的重要变化，也不要指望自己对所有变化都能做出反应。每个人的注意力都是有限的。过于专注某项任务可能会导致你对某些事物视而不见，而这些事物恰恰是平时容易吸引你注意力的事物。
心理学家克里斯托弗·查布里斯和丹尼尔·西蒙斯做过一个实验，实验的名字叫“看不见的大猩猩”，这个实验就是一个经典的案例。这两位心理学家在哈佛大学的心理学课程上要求学生观看一个视频，并计算视频里球员传球的次数。视频里有一位穿着大猩猩服装的人走过球场，并不停捶打胸口，但超过一半的受试者完全无视“大猩猩”。即使被告知“大猩猩”的存在，事后看来，这些学生也不记得有这回事。 7 由于学生事先被告知计算传球次数是一项重要任务，所以他们的大脑完全集中在这项任务上。因此，即使面对一个非常新颖的刺激，他们也完全没有多余的心力去发现它。
在生物进化的过程中，我们学会把最严重的威胁和最有望成功的机会摆在最优先的位置，以提高我们的生存概率。在商业世界里，专注力让管理者能够聚焦于关键任务，避免被海量的刺激淹没。但它也有不利的一面，尤其是在世界变得越来越复杂和混乱的情况下。
矛盾的是，我们也要警惕选择性注意的陷阱。如果你能够花点儿时间评估和思考，你就可以更好地识别重要的模式，而不会被闪亮的物体分散注意力。和大多数企业高管一样，你可能发现时间越来越不够用，而随着科技、社会和环境的加速发展，你也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复杂挑战。在这种情况下，提高模式识别能力尤为重要。
除了认识到模式识别的局限性及选择性注意的危险，我们也要认识到，人很容易受到偏见的影响，这些偏见会限制我们对那些最重要的风险和机会的感知。在《黑天鹅》一书中，纳西姆·尼古拉斯·塔勒布写道，管理者总是看不到那些重大但难以预料的风险（想想2008年的全球金融危机）或机会（加密货币和区块链等革命性技术的出现）。 8
你如果察觉不到自己在搜集和解读信息时的偏见，就无法真正成为模式识别方面的专家。卡尼曼将人类的大脑称为“一台急于下结论的机器”。在信息不足的情况下，我们会做出猜想。有时候，如果这些猜想还算合理，猜错了也没什么严重后果，那么这条思维捷径就能帮助我们在不了解全局的情况下理解复杂的事件。 9
然而，你必须努力规避“证真偏差”等经典陷阱。“证真偏差”是一种倾向性，我们总是倾向于寻找和现有观点一致的新数据，或者选择性回忆能够证明现有理论的证据。
关联性偏差，也称“叙事陷阱”，是指对某种不存在的模式的感知。构建叙事和推断因果关系是人类的本能，我们这么做是为了“理解”错综复杂、看似毫无关联的事物。财经新闻媒体就是一个例子，媒体经常说利率上调“促使”银行股价上涨，但这种分析没有考虑小概率事件，也未能控制其他重要变量。
另一种确认偏误是“光环效应”，罗森维在其著作《光环效应》中对这个概念有过描述。 10 光环效应指某个人（或某家公司）的某个重要方面倾向于以没有事实支持的方式塑造对整体的看法。在关于光环效应的研究中，罗森维让读者看到，光环效应严重扭曲了我们对公司业绩的认知。他解释说，人们通常认为一家财务状况良好的公司具有健全的策略和强有力的领导力。然而如果它业绩下滑，我们总是轻易地将这个现象归结为公司策略不合理，首席执行官变得过于傲慢。企业的整体业绩清晰而明确，因此产生了一种总体印象（光环），这种印象影响了我们对光环之下的影响因素的认知。用罗森维的话来说，我们混淆了结果和原因。
一厢情愿是另一种典型的认知偏差，通常被称为“沉没成本谬误”。陷入沉没成本谬误的人会怀着挽回损失的妄想，将宝贵的资源投入一个毫无胜算的亏损项目。这种“加倍下注”的心理是导致很多金融丑闻的根本原因。例如，当流氓交易员陷入高风险大型赌注带来的恶性循环时，这种恶性循环在某种情况下最终可能导致制度失灵，甚至引发全球危机。
最后要注意的一点是，出现问题的时候，不要怪罪他人。人类有一种天性，倾向于把负面结果归于外部因素，把积极的结果归于个人。心理学家把这种倾向称为“自我服务偏差”。虽然“自我服务偏差”可能有助于提高人们对个人成功和政治权力的感知，但这种倾向也会影响判断力，最终可能导致灾难性错误。虽然我们天生就有这种寻找替罪羊的冲动，但擅长战略思维的人不会屈服于这种冲动。他们会去发掘导致公司业绩差的结构性问题，并对公司结构做出改革。这样的人充满好奇心，乐于接受各种可能的解决方案。
这意味着，如果带着这些有害的偏差搜集和解读信息，你就无法预判组织的现实情况。这时就算再努力，也不过是“屎上雕花”。在这种情况下，你无法精准识别潜在的风险和机会，并利用你的洞察做出预测，让企业驶入正确的航线。
显然，你必须学会识别常见的认知偏差，并避免这些偏差。但这还不够，除了“消除偏差”，你还必须培养批判性思维技能，着重培养并测试你的模式识别能力。面对一个高风险的新场景，你会对这个场景形成初始认识，但你必须对这种直觉进行批判性思考。认知偏差会模糊重要的现实，让我们只看到我们想看到的东西。拥有顶级战略思维的人不仅会怀疑自己的直觉，也敢于挑战他人笃定的观点。
像伍兹这样的管理者倾向于选择对他们的计划和目标有利的道路。不过，模式识别也可以表明，你需要针对周围发生的事情对航线做出调整。能够自如运用战略思维的人，也能够持续适应周围的环境。伍兹的工作习惯是从开放式讨论开始，这种讨论能够滋养战略思维。最佳实践包括与不同的团队讨论各种可能性，从而获得各种视角和经验，这种做法有助于解决问题和制定决策。
开放式讨论可以凸显你的心智模型中存在的问题。例如，你的最新发现和你原本对商业图景的评估相互矛盾，导致原本的战略规划失去可行性。在这种情况下，你可以搜集更多信息，修正假设，从而做出更准确的判断。通过批判和修正的过程，擅长战略思维的人能够验证并优化其模式识别的结果。
思考：
如何避免落入以上这些陷阱，培养好奇心，优化心智模型？
虽然我们需要警惕模式识别的局限性，但模式识别仍然具有强大的力量。我们的大脑天生具有识别模式的能力。但是，和战略思维其他方面的技能一样，模式识别能力是可以培养的。
对神经可塑性的研究表明，大脑会将注意力分配给需要耗费脑力的活动，并努力应对这些活动。 11 通过学习，你能提高技能，大脑也能更轻松地工作。这个时候，大脑负责管理注意力控制和努力控制的区域的活动会大幅减少。
沉浸式学习是学习一门新语言的最佳方法，也是深入洞察错综复杂的商业环境的绝佳途径。沉浸式的过程不可或缺，因为人们需要在一个环境中投入“沉浸时间”来构建强大的心智模型。（人才培养专家请特别注意：如果在过短的时间内调整员工岗位或者业务领域，员工就会缺少足够的时间掌握每个新环境的核心动态因素。）
我们不可能对每个商业领域都具有出色的模式识别能力。你必须让自己沉浸在特定领域——像市场营销这样的商业功能、快消品等行业或者政府关系这样的利益相关者环境。也就是说，你需要认真思考自己希望掌握适用于哪些领域的战略思维，这样才有足够的沉浸时间和训练去培养卓越的模式识别能力。
培养模式识别能力的另一个方法是和“专家”紧密合作，建立类似师徒的关系。寻找机会观察擅长模式识别的人是如何工作的，向他们学习，学会像他们一样思考。但是光靠观察还不够，因为我们需要尽可能了解专家的内在思考过程。因此，你需要和他们讨论。当然，这得建立在他们愿意付出时间和你讨论的基础上。在讨论的过程中，你可以参考以下问题：
· 你认为最重要的模式或信号是什么？
· 和以前出现的场景或经历的事情相比，你看出它们之间有哪些联系？
· 这次的场景或问题有什么新特点吗？如果有，是什么？
· 你对你的结论有多大的信心？
· 你会在哪种程度上继续精进你的思考，调整你的方法？
此外，刻意培养好奇心，撒下一张信息源大网，也有助于提高模式识别能力。心理学家发现，仅仅是好奇心就能激发探索、发现和成长的欲望。 12 当你需要深入了解一个微环境的细节时，好奇心会发挥作用，让你避免错过细节。
关注趋势同样重要。例如，阅读新闻报道和研究，或者通过人脉圈获取信息，集中精力针对你发现的趋势提出假设。伍兹这样的管理者已经积累了几十年的经验，他们能够洞察重要的模式，但他们从未停止拓展知识，优化自己的心智模型。正如伍兹所说：“你要具备吸收大量数据点、定性动态和经验的能力，并学会捕捉其中的各种联系，这样才能判断出你要为未来下多大的赌注。”
联邦快递创始人、前首席执政官、现任执行主席弗雷德·W.史密斯在接受美国商业杂志Inc.的采访时也表达了类似的观点。史密斯在处理全球动态信息方面有一套方法，他把这套方法描述为：
同时从多个不同学科吸纳信息的能力，尤其是关于变化的信息，因为变化带来机会。有了这种能力之后，你可能会在阅读美国文化史时，对这个国家的人口发展趋势有一些认识。
史密斯谈到自己每天阅读近4个小时，阅读范围“涵盖一切”。他说：“从报纸到跟管理学和飞行理论相关的书籍，我都会读。我努力通过期刊了解最新的科技发展。我对未来很痴迷。” 13
案例研究是提高模式识别能力的另一种有效方法。你可以通过学习各种类型的现实“案例”（对某个群体、事件、组织或行业的深入研究），思考案例中所描述的经验，从而吸取教训，建立强大的心智模型。研究表明，阅读纪实描述是一种非常有效的方法。 14
模拟是另一种提高模式识别能力的有效方法。通过参加商业模拟等活动，把自己放置在现实世界遇到的情景中，能够提升你的态势感知、模式识别，甚至战略规划及执行的能力。模拟对心理过程训练非常有效，能够提高批判性思维、战略思维和决策能力。
良好的反馈也是培养模式识别能力的强大工具。研究表明，人们在完成任务后，如果能够获得关于其表现的详细反馈，他们就能够快速找到速度和准确度之间的最佳平衡点。15这是因为反馈提供了参考点，加强了线索和策略之间的联系，有助于优化心智模型，让你能够在信息不完整、环境不确定的情况下快速做出反应。通过反馈，企业高管也能够测试自己坚信的想法，进而克服那些经常导致糟糕决定和不良后果的认知局限及偏差。
模式识别是战略思维的一个重要方面，有助于识别数据和信息中的模式和趋势，能够加深人们对业务、市场和客户的理解，帮助他们识别潜在的挑战和机遇。如果无法察觉业务关键领域的核心模式，你就无法专注于重要的任务并制定优秀的策略。因此，不妨通过沉浸、观察、提炼这三个步骤来锤炼你的模式识别能力。下一章，我们将探讨“系统分析”如何提高模式识别能力。
本书每一章末尾都有一个清单，用于总结本章关键内容，帮助读者培养各个维度的战略思维。
1.你最需要培养模式识别能力的领域有哪些？
2.你有什么沉浸在这些领域中以优化心智模型的最佳方法？
3.你可以通过什么方法来提高模式识别能力，比如模拟，与专家合作，或者获得反馈等？
4.你该如何培养好奇心，跟上当下的新趋势？
5.你该如何培养觉知能力，更好地察觉那些容易让你陷入认知偏差的弱点？
6.你该如何消除偏见，提高批判性思维能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