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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封门鬼村

古物,相信很多人都不陌生,上至春秋战国的破碗,下至90年代初的冥币,就算清朝穷人家的尿壶都能价值不菲。

千百年来,有人把黄河里捞上来的河童眼珠子抠出来卖,有人为了得到血玉把玉器裹在死胎里养,更甚至有无知者,把坟地里的镇墓兽当作神位供奉在家,着实可笑极了,很多古物在我们被行内称之为“阴物”,尤其是长年遗弃在荒废老宅子里旧物。

这些东西,莫说是普通人,即便古董行的老手子,也不敢碰。

你不信?那我给你讲讲这些年我遇到的古怪事。

我叫那凌,是一名掏老宅的商人,这些年在掏老宅中遇到不少邪事,所以我想告诫后来者千万不要去老宅,因为你去的老宅,极可能是阴宅。

所谓的掏老宅,就是在一些废弃的古宅、老宅子中拾荒旧物件,俗称“捡破烂”,当然也不是什么破烂房子都能捡,我们去的多是很久没有人居住的老宅子,或者是留守老人居住的荒宅,尤其是那种清末、民国建造起来的大宅院,里面多的是老物件,古时候人们比较讲究,使用的木料都是上等货,像现在堪比黄金的黄花梨、紫檀木经常被作为房梁使用。

因此,一些老的宅子里面的窗棱、门框、门板、破床、石碑、废旧桌椅甚至是砖瓦碎片都有可能是好东西,外行人不识货,但是内行人随便淘换一件就能价值不菲。

当然了,这年头买房比掏老宅更来钱,毕竟赚一百万不容易,涨一百万却容易的多。

不过我还是很喜欢掏老宅的感觉,这玩意就像博彩,靠的是七分运气和三分眼力,就像去年,我和朋友包大同在江西乡下一处老宅子掏到一口破缸,那缸里全是死猫死狗的骨头都长绿毛了,按理说这种东西根本没人要,但让我俩捣鼓出来拿到市场上,竟然是明朝的物件,转手就卖了五万。

不过,掏老宅也不是什么宅子都能去,干这一行忌讳颇多,行里有句术语,叫做“一忌官家;二忌哀;三忌怪来四忌财”,“官家”指的是文物保护单位,比如一些高档的老宅被划成了文物区,这种老宅子就算塌了也不能乱伸手,因为伸手必被抓。

“哀”就是死过人的古宅,这种宅子不清静,所以一般能不碰就不碰,不然容易“沾手”。

再者就是“怪”,通常乡下老宅子都有鬼怪传说,尤其是荒山野岭的废宅子,这种宅子不能碰,老话讲“人老成精”,宅子荒废久了,在人烟稀少的地方容易出邪事……

最后就是最为忌讳的“财”,有些老宅子虽然荒废已久,但一进门很明显就能看到宝贝、古玩,这种宅子万万不能碰,一旦碰了这样的宅子,轻则可能万劫不复,重则家里几代人都不得安宁。

之前有个同行去老村子掏宅,远远瞧见一座荒废院子,进院一眼就看到个唐彩鎏金瓶,高高兴兴搬回家了,结果没几天人就死了,据说那是老宅子主人死了,特意留下个瓶子当作配“阴婚”的彩礼,你收他的礼,他要你的命!其实想想也对,真有好宝贝早让人捡走了,怎么可能留在那么显眼的地方?所以太容易得到的横“财”也不能动。

别看我现在高谈阔论,事实上刚入行时候也狗屁不懂,那时候年轻啥也不忌讳,结果碰了几回大钉子,差点把自己扎死。

这第一件事,便是从封门村开始。

诸位应该听说过河南有个封门鬼村,村里有把“太师椅”,那椅子在网上传闻谁坐谁死,后来不是丢了么?其实是被我搬走了。

这“封门村”在网上传的尤为邪性,众网友一致认为这里是国内“第一鬼村”,什么死尸直接埋自家院里、什么全村人都死绝了,而且据说这村子最诡异的地方,是那把邪门的太师椅,网上说那把椅子特别特别晦气,不能坐人,只能坐鬼。

还有网上传闻,说有驴友因为好奇坐了那把椅子,结果回家以后就出事死了。

反正2015年的时候,网上到处都在谈论着封门村怪事,我也是在这个时候,开始了解封门村,邪不邪当时我不知道,但是我第一眼看到“太师椅”,就明白这玩意很值钱。

一般人完热闹也就算了,而我是个商人,看到的只有商机。

对于历史我也算是耳濡目染,被一个朋友熏陶了多年,像太师椅这种物件,搁在古代只有大户人家才有,穷的吃不上饭的老百姓根本没有时间享受,而且即便大户人家,也得是有身份的大老爷才有资格坐,这么一来,封门村那把椅子的木料就绝对不会差,再次也值钱。

其次,网上说封门村几十年没住过活人,按照时间来推算,那把老太师椅至少应该是解放前的物件,说不准还可能是更久的年代。

根据各种推理,最后我断定这椅子绝对是古董,这才喊了个朋友过来帮忙,两个人决定一起前往封门鬼村把那椅子偷出来卖了。

我这朋友叫包大同,两个人是光着腚长大的发小,这货从小就是个街头混混,也没正经工作,近些年净跟着我蹭吃蹭喝,如今听到要去淘宝贝,顿时摩拳擦掌的贼笑,在他看来,什么闹鬼村子,只要太师椅能卖钱,他连鬼都能偷出来一起卖掉。

英雄壮胆,所以过完春节,我们两个就直接驱车去了一趟封门村。

那年的冬天特别冷,去的当天还在下雪,封门村的公路不好走,我们早上天不亮就出发,坐了汽车又换三蹦子,最后进山在深山里趟着雪走了七八个小时,到了下午六点才算隐隐看到封门村。

雪一直没有停的意思,天空灰突突的,远处望去整个村子昏昏暗暗,蒙上了一层阴霾的雾。

当时去封门村探险的驴友不少,我们要是正大光明搬着椅子出村,指不定哪个傻屌就报警了,虽然封门村里的东西是无主之物,但也会招来不必要的麻烦,因此只能晚上偷偷下手。

两个人就这么缩在村子外树林里,一边啃着干巴巴的面包,一边等天黑,就这么一直挺到晚上九点,我搓了搓冻麻的手招呼包大同进村。

包大同拍了拍身边的枯树,扑簌簌落下大片雪花:“那凌,村儿里这么多房子,咱们上哪找鬼椅子去?”

我看着山上的村子,戴上手套和口罩:“你不觉得现在说这个有点晚?”低头看了看手腕的指南针确认一下方向:“找村里唯一朝东的院子,太师椅就在那。”

早些年我也进过不少的老村子,但是封门村这么邪门的格局却是闻所未闻,风水学上以北为阴,以南为阳,自原始社会以来,古代建筑都是坐北朝南,据说这个朝向旺主人,日子也就顺风顺水,在堪舆学上,这叫“风水云,顺应天道得山川之灵气,受日月之光华”。

可封门村建筑怪异,所有的房子都是按照阴坟的向西朝向建造,如同住在坟地里,您说这人住在坟里,能落个什么好?

最让人不解的,就是放太师椅的院子,全村房子都朝西,就这一套鬼宅院是朝东。

包大同远观村子,咂着嘴说不对劲:“大门朝西,这不天天被吹过堂风?”

我点点头应道:“东南风是阳风,西北风是阴风,封门村家家户户朝西坐落,阴风吹骨寒,结果这里真的是家家衰败人丁稀少,着实印证了风水玄学。”

包大同笑了笑:“阴风过堂,简直是大坟场……”话说了一半,他脸上的笑忽然僵住,指着村子方向:“你……你看那是……”

我顺着他手指处看去,呼呼风雪中,一棵歪脖树立在村口,那树长的古怪,就好像是地底下伸出来的一支腐烂的手。

更诡异的,是那歪脖树上晃晃悠悠吊着一个人。

之前天色灰暗没有留意,如今夜黑风高尤其扎眼,我心说没这么倒霉吧,还没进村就看到死人。

倒抽一口冷气,上前几步,也不敢打开手电,只是仔细观望,许久才看清楚,吊着的是一具塑料模特,模特头上套了塑料袋、脖子被挂了绳吊在树上。

在模特的身上还有一块牌子,那牌子写着“进村必死”四个大字,我伸手打掉牌子,肯定是哪个驴友的恶作剧。

虽然这么说,但是心里却蒙上了一层阴影,紧了紧衣服,冲包大同挥挥手。

这里是唯一一条通往村子的路,沿着小路上坡走个不到百米就是村子,古村大概是阴湿过重,刚一进村气温猛然降了好几度。

大山里的夜要比城市黑的多,加上雪一直在下,我们两个几乎是睁眼瞎一样在村中拐来拐去,四处都是黑漆漆的空房,怎么都没找到中心院落。

一直摸到后半夜,包大同靠在一堵院墙上,点了支烟:“要不白天再来,起码先探个路。”

我伸手掐过他嘴里的烟在地上按灭:“这村子都成景点了,那把太师椅又是网上的圣物,一旦丢了深究起来指不定找到咱们身上,还是别和生人打照面,免得多惹事。”

话刚说完,就听到身后院子里有踩雪声。

包大同顿时伏下身子,低声道:“有人!”

我也急忙侧身躲在院墙下面。

声音就在墙的另一侧,我竖着耳朵听了一会儿顿觉头皮发麻。

因为正常人踩雪的声音应该是“咯吱咯吱”,而院子里的声音却是“噗、噗、噗”而且很慢,就像有个人在缓缓的跳着走路,甚至可能是脚尖点着走。

我慢慢探头向院墙内瞄去,雪虽然一直在下,但是这院子不大,一眼就能看尽。

让我惊异的是,院子里黑糊糊的一个人都没有。

包大同也探出脑袋,许久叹口气:“没……没人……吓死老子了,说不定是只野兔子。”他翻身进了院子,伏在地上翻找着什么,找了一阵说道:“看,脚印。”

我也翻进院子,地上零散的分布着一些脚印,从鞋底的痕迹看,是平底布鞋。

驴友进山,通常是雪地靴或旅游鞋,不可能穿布鞋,想到这,我和包大同两个人猛地抬头向正对着院子的堂屋望去。

屋门大开,里面黑洞洞的,如同深渊。

包大同干噎一声,颤颤巍巍问:“谁,谁在那。”

一声过去,空气都凝聚了,却无人回应。

他声音有些发颤:“那,那凌,可能是白天驴友的脚印。”

我心说不可能,因为雪一直在下,多大的脚印都该被覆盖了,这地上的鞋印分明是刚刚踩出来的,院子两侧都是房子,那人不可能爬上两三米高的房顶。

唯一的可能就是在房子里。

可是他为什么不说话?

我摸索着把手探进怀里,想要把手电摸出来。

包大同拉了拉我的袖子:“那,那凌,咱们还是走吧,管他是谁……”

我想了想点点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转身就要翻墙出去,却忽然想起一件事。

这宅子……是朝东的。

也就是说,这就是我们要找的那座放着“太师椅”的房子!

包大同比兔子都快,一翻身出了院,我死死盯着堂屋大门一步步倒退到院墙下:“就是这院子,太师椅在屋里。”

“啊?”包大同一张嘴就吞了口雪。

我右手掏出手电,左手探出摸了块石头防身,压低了嗓子:“掏家伙。”

包大同伏在墙上,有些退缩:“那个,咱还是白天再来吧。”

“来都来了!”我直接打开手电,一道刺眼的光芒直射屋内。

屋子里发出一声“唔”的怪咳,我顾不得包大同,怒喊一声:“出来!”说着,握着石头直冲屋内。

刚刚我和包大同已经向屋子里打了招呼,那人故意藏起来根本不给照面,我估计是掏老宅的同行,你要说驴友作祟也就罢了,老子刚入行就被同行抢饭碗,岂不被别人笑死!

我三两步冲进屋,顿时懵了。

屋子里满是阴潮刺鼻的湿气,刺的脑仁疼,却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堂屋的正中间摆着供桌,桌子上放着遗照和白天驴友供奉的香烟。

我用手电照过去,黑白遗像中的老人嘴角上扬似笑非笑,一双浑浊的眼珠子异常古怪的看着我,就像是相框里挂了一张人脸。

只不过这人脸,是黑白的。

包大同也冲进屋子,手里不知道挥的什么东西,闭着眼左右乱砍。

我抓住他的胳膊,他这才睁开眼,也是惊讶的望着空荡荡的堂屋:“没……没人?”

我皱了皱眉,刚刚分明听见有人咳嗽,可房子却是空的,这房子仅有一扇窗,那窗小的连条狗都钻不出去。

包大同突然惊道:“椅子!”

我被惊醒,转头看去,在屋子的一侧,一把黑漆漆的古怪太师椅斜靠在墙上,如果不仔细看,还以为是一大块阴影。

我左右望了望,没想出究竟怎么回事,兴许是房子外面发出来的声音?不管怎么说,太师椅找到了就得趁早离开。

我招呼包大同:“这地方太古怪,赶紧搬了椅子走。”

包大同嗯了一声,蹲下身就去扛椅子,也不知是脚下滑了还是怎么,结果椅子没动他自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这椅子怕是钉墙上了。”包大同拍拍屁股,又去搬椅子,结果看起来只有几斤重的太师椅,他像是扛了几百斤一样,步履蹒跚的搭在肩上:“能有一百多斤。”

我上前帮他扶了一下,感觉椅子极轻,伸手抓过来一只手就拎了起来,这时就听到一声轻笑,那声音分明在屋子里。

“谁!”包大同抬手打了手电四处乱找。

房间里依旧空荡荡的,他又把手电光照射到房顶,上面一根黑漆房梁,挂着半截上吊的草绳,根本没人。

我摸了摸下巴:“邪了。”说完把椅子递给包大同:“不管了,先出去再说。”

包大同接过椅子“哎”了一声:“奇怪,刚刚他娘的死沉死沉,现在轻的只有几斤,邪了邪了。”

他这么一说搞得我头皮发麻,催道:“别罗嗦了,走。”

两个人穿出屋子,几乎是一路小跑出了村,这一路说不上的奇怪,可能是做贼心虚总觉得有人跟着我们。

包大同气喘吁吁的扛着椅子,骂道:“他娘的,这椅子上怕是坐了一个人!”

我看了看他,椅子被他背着,黑漆漆的夜色下,就像背了一个人。

我猛然摇摇头,打消这个诡异的念头:“走!”

两个人一路下山,一口气跑到来时的歪脖树下,包大同靠在树上死活不走了:“太重了,这还没背出去,我就累死了。”

我皱了皱眉,要说这椅子一百来斤,我们两个怕是真没法弄出去,我伸手想帮他一把,可那椅子一把就被我拉了下来,提在手里顶多也就十多斤的重量。

包大同看的稀罕,咂着嘴,喊着我外号:“我说那二狗,你这力气有点大。”说着,他像是被什么扎了一样,忽然打了个冷颤,猛向一边躲去。 +V8nDcyeFhs/vR9d1ViO64Ibj+3tgZ/MIHnL7E8FCbhy55AQe6JInlNaai/18BI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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