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氟烷基物质和多氟烷基物质(per-and polyfluoroalkyl substances,PFAS)是由人类人工合成的一类由碳和氟组成的化学物质,具有耐热、耐腐蚀和防水性能。PFAS首次开发和使用始于20世纪中叶,其商业生产最早始于20世纪40年代的美国。其中最早且最知名的PFAS化合物之一是全氟辛烷磺酸(PFOS),它于20世纪50年代由3M公司引入。它们广泛应用于各种工业和消费品中,包括防水涂层、消防泡沫、烹饪用具、纺织品和电子产品等。然而,近年来,人们对PFAS的安全性问题日益关注。
一些PFAS化合物被发现具有潜在的健康风险。其中,两种PFAS化合物,即全氟辛烷磺酸(PFOS)和全氟辛酸(PFOA)引起了特别关注。这些物质具有生物持久性,难以降解,且能在人体中累积。目前经科学研究发现接触一定水平的PFAS可能导致以下情况。
(1)生殖效应,如降低生育能力或增加妊娠高血压的发病率。
(2)儿童发育延迟,低出生体重、加速青春期、骨骼变异或行为改变。
(3)某些癌症的风险增加,如前列腺癌、肾癌和睾丸癌。
(4)人体免疫系统抵抗感染能力降低,疫苗反应减弱。
(5)干扰人体的天然激素。
(6)增加胆固醇水平和/或肥胖的风险。
PFAS的广泛使用导致它们在环境中广泛存在。它们可以通过空气、水和土壤传播,并进入食物链,最终进入人类和动物体内。因此,全球范围内的环境和食品中都发现了PFAS的存在。一些国家和地区已经采取了法规和限制措施来减少PFAS的使用和排放。例如,欧洲联盟(European Union,EU)在2019年采取了全面限制PFAS的措施,包括禁止某些PFAS的使用。
我们周围存在着成千上万种具有潜在不同效应和毒性水平的PFAS,但大多数研究集中在少数较为知名的PFAS化合物上,人们可以通过不同的方式和在生命的不同阶段接触到PFAS。PFAS的类型和用途随着时间改变而改变,这使得追踪和评估这些化学物质的暴露方式及其对人体健康的影响具有挑战性。例如,PFOA和PFOS是PFAS群体中使用和研究最广泛的两种化学物质。近年来,PFOA和PFOS已在美国被其他PFAS替代。
PFAS几乎无所不在(图1-6)。它们可能存在于饮用水(在公共饮用水系统和私人饮用水井中),垃圾场附近的土壤和水(在垃圾填埋场、废物处置场和危险废物场等地),灭火泡沫[在用于扑灭可燃液体火灾的含水膜形成泡沫(AFFF)中],生产或使用PFAS的制造或化工厂(如铬电镀、电子、某些纺织和纸张制造商),食物(如在受PFAS污染水域捕捞的鱼类和暴露于PFAS的牲畜的乳制品),食品包装(如在防油纸、快餐盒/包装纸、微波爆米花袋、比萨盒和糖果包装纸中),家庭产品和灰尘(如在用于地毯、家具、服装和其他织物上的防污和防水处理,清洁产品,不粘锅,油漆、清漆和密封剂),个人护理产品(如某些洗发水、牙线和化妆品),生物体(如废水处理厂产生的肥料会影响地下水、地表水和放牧在该土地上的动物。人们可能以多种方式接触PFAS)。因此,可以认为几乎生活在当今这个世界上的我们都接触过一些PFAS。根据美国疾病控制与预防中心(Centers for Disease Control and Prevention,CDC)的数据,大多数已知的接触水平相对较低。
图1-6 PFAS无所不在
因此,人们可能通过以下方式接触到PFAS:从事灭火或化学制造和处理等职业;饮用被PFAS污染的水;食用可能含有PFAS的食物,包括鱼类;吞食被污染的土壤或灰尘;吸入含有PFAS的空气;使用含有PFAS的产品或使用含有PFAS材料包装的产品等。
尽管人们无法完全避免PFAS的暴露(数千种不同的PFAS,各种不同的PFAS化合物在不同的行业和产品中得到广泛应用),但是,我们可以借鉴首先使用PFAS的美国等发达国家的做法,如美国国家环境保护局(U.S.EnvironmentalProtection Agency,USEPA)的建议。我们还可以通过产品选择、饮食和环境意识,最大限度地减少PFAS在日常生活中的风险。
(1)饮用水:确保饮用水的安全性,可以咨询当地水资源管理部门或进行水质测试,了解是否存在PFAS污染。如果发现饮用水中存在PFAS,可以使用经过认证的水过滤设备(如活性炭过滤器)来减少PFAS的含量。
(2)食物:尽量选择健康饮食,多摄取新鲜、有机的水果、蔬菜和肉类。注意谨慎食用可能受到PFAS污染的鱼类,可以咨询当地环保机构或食品安全机构获取相关建议。减少食用包装食品,特别是那些使用防油纸、快餐盒、糖果包装纸等可能含有PFAS的食品包装。
(3)家居和个人护理产品:注意选择无PFAS的产品,如无PFAS的清洁剂、洗发水、牙膏等。避免使用防油、防水和防污剂处理的家具、地毯和纺织品。
(4)减少环境暴露:避免使用含有PFAS的灭火泡沫和类似产品。注意环境中的工业和废物处理区域,避免接触可能受到PFAS污染的土壤、水源和空气。
(5)教育和意识:关注当地政府和环保机构发布的有关PFAS的信息和建议,了解当地环境和产品中的风险。了解个人的职业和生活环境中是否存在潜在的PFAS暴露风险,并采取相应的预防措施。
然而,随着替代技术的发展和法规的改变,许多产品和材料已经不再含有PFOA和PFOS,或者含量已经显著减少。现在市场上销售的不粘锅和家具涂层通常使用更安全的替代品。消费者可以查看产品标签确定产品是否含有PFOA和PFOS。
随着对PFAS潜在环境和健康风险的认识不断增加,全球范围包括中国在内的许多国家都在采取措施限制和减少PFAS的使用。在中国,监管机构也在逐渐加强对PFAS的管理,包括限制其在某些领域的使用、监测环境中的PFAS水平,并进行相关研究和评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