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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和大多数人不一样也没关系

正是差异使世界有了你、我、他、她之分。

每个人都是独特的个体,

请允许自己和别人不一样。

01

家里有一位长辈,我见面要叫一声“姑姑”,名讳里有个“佩”字,据说是奶奶老家沾亲带故论下来的亲戚。前几年奶奶的身体突然不太好,我与这位佩姑姑在老人家的病榻前重逢了。

久不联系的亲戚们来探望奶奶,我们自然要请亲戚们吃饭。回到老家面对一群“熟悉的陌生人”,除了问问“孩子在哪儿工作”“成家了没”,似乎就没有额外的话题可聊了,所以餐桌上人们交谈的热点很快发展为我“连个对象都没有”。

正当我被搅扰得不能安心吃饭时,佩姑姑向我投喂了一筷子爽口的小炒,对满桌的我那些叔伯姑婶说:“小年轻有自己的想法,我们都过时了。”

“大家都要结婚,她现在年纪小,想不明白……”

“大家都结?我就没结!她一个三十来岁的没想明白,我一个五十多岁的也没想明白?人家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佩姑姑的这番话出口,饭桌上的话题被迅速更新。早年佩姑姑从议论她的人群中从容穿过的旧影和我走进奶奶房间时看到的病榻前的影像融合了。

我从外面进来时,佩姑姑正坐在奶奶床前。奶奶恰好又能认出人了,但她的眼睛不太清亮,用干瘪的嘴唇嗫嚅着问:“小佩啊,你好不好?”

佩姑姑抚着奶奶放在被子外的手,以十分镇静的口吻回答:“好着呢。”她的身体为了方便交谈而微微前倾,瘦削的背像一枝竹,虽现在弯着,但能使人联想到竹枝弹起后的挺拔。

在姑姑那一辈里,她是十分不合群的,不仅不结婚,还辞了“铁饭碗”,独自旅行,四处漂泊,一把年纪了还学东学西甚至上了老年大学。很多亲戚在谈论她时会自然带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氛围——她是异类。但已经很久没有人用怜悯夹杂嘲讽的语气说她“没家没业”了,因为她显而易见地快乐、健康,并将无谓的议论当作耳旁风。

某档辩论节目的收官辩题是:“我不合群,我要改吗?”里面有一个说法我觉得非常有趣:俄罗斯方块告诉我们——合群了,也就消失了。

有人说,隐藏一滴水的最好办法是流入大海。如果我们汇入人海做一滴水,和周边无数滴水看上去几无差别,我们能用什么来辨别自己究竟还是不是自己呢?

一个完整的人,应具备形体、记忆和情感;一段完整的人生,应当有始终,有经历,有自己的思与悟。

试想,如果我们的穿着打扮是在大多数人中流行的风格,我们的日常生活也像大多数人一样,不过是起床、吃饭、工作、看电影、刷手机……做事讲话也和大多数人一样,每天都在一点点修正自己与他人的差异,逐渐抹去了自己灵魂的色彩……人们的个性都统一了,又何谈个人价值和吸引力呢?

02

小侄女的幼儿园组织一场活动,邀请了有兴趣参观的家长。侄女所在的“青苗苗班”为了更有氛围感,租了统一的小礼服。临登场前,不知怎的,小侄女的服装被弄坏了。

老师说小侄女自己的小裙子也很好看,就让她穿着自己的衣服上场了。小朋友们在舞台上又蹦又跳很尽兴,小侄女也很高兴。事后,嫂子选了几张活动照片发到朋友圈,有人评论说:“你家孩子的衣服怎么看着和别人的不搭呢?”

嫂子提起此事,脸上露出些不快的神情。一个周末,她带侄女出去散步,恰好穿着演出那天的衣服,遇到了一个认识的人,那人用逗弄的语气对侄女说:“你们幼儿园活动穿的衣服,怎么就你的不一样?”

“本来高高兴兴的,就是小孩子玩玩而已,一个两个都揪着衣服的事儿不放,随口一问也就算了,还当着孩子的面故意说!”

我瞧了一眼侄女午睡的房间,小声问:“后来呢,你怎么说的?”

“你侄女那小嘴一张,哪有别人插话的份儿!”

原来,侄女直接反问了一句:“我为什么一定要和别人一样?”对方再逗她,她就若有所思地说,原来大人都想成为“小糕糕”,都是用同样的模子扣出来的,并表示自己只有想偷懒的时候才用模子,用心捏出来的糕糕每一块都不一样。

我忍不住给小侄女喝彩:“果然,‘00后’整顿职场,‘10后’整顿社会!”

童稚的孩子未经社会的规训,自由的天性和单纯的心思混合在一起,没有打磨棱角以使自己合群的意识。所以当面对外界“你和别人不一样”的声音时,他们才会坦然地说“对啊,不一样”,而不是遮遮掩掩或故作不同。

不得不承认,小侄女的这一番“糕论”也刺激了我一下。我有过刻意强调自己与众不同的阶段,也被动或主动地接受过“人情世故”的打磨,最终,我成为一个只在独处时才尽情地释放真我之人。

张爱玲和林清玄都发表过关于玫瑰的见解,他们都认为,喜欢一朵玫瑰,就得包容它的刺。

我们可以多花心思来协调“刺和拥抱”的问题,也可以维持稀奇古怪的形状并拥抱自己,反正宇宙不会因为你和我不一样而消亡,只有脆弱的小心脏才会在觉察出“刺”存在时怦怦乱跳。

人在生长中固然不可避免地会为社会和他人所雕琢,但糕点尚可以随心塑型,我们作为有思想的个体,又何必都在同一个模子里挤一遭?

03

“大家都说,不是我说;大家都觉得,也不是我觉得。”第一次听到思琦这番话,我非常惊讶。因为她眉眼温柔、气质温润,非常符合我印象中的“水乡佳人”形象。

思琦的脾气也好极了——这是熟人们公认的,大家甚至总忍不住担心她太好说话会受人欺负。

可相处久了,便发现思琦并不是一个容易被人左右的女孩。在不被“大多数人”所裹挟这方面,她其实比我们很多人都要出色。

认识到这件事,缘起某次我去她的居所做客,看到了满墙满柜的手工制品。

思琦喜欢做手工,在网上发现各类DIY材料后更是一发不可收,经年累月做下来,她的手艺在我这种“手残党”看来堪为天人。

在我们闲聊时,思琦顺手将点心盒子上的丝带解下来,在手指之间左缠右绕,穿插往复,单薄的丝带在她的手下逐渐有了花的形状。我羡慕且敬佩地看着她,话题自然引到了她的小爱好上。

思琦很高兴和我谈论她的热熔枪、花片和珠子。

她说,自己这些成果相当于用钱堆出来的。她要买教程教材,要提升审美,了解背后的艺术文化知识,更重要的是买材料练手。

有人劝她不如去学瑜伽、绘画那种“很多人都喜欢,说起来也体面”的业余爱好。思琦总结了对方的意见,为自己热爱的手工被评为“没个大人样”而颇为不平。从结果来看,“很多人”的看法并没有影响到她。

后来她学有所成,有人见她的成品漂亮,劝她开个网店或做个网红博主。

“有这本事不用来挣钱多可惜”“现在谁不开个账号做自媒体”,甚至就连思琦家里人见了她的作品,也要把这两句话拿出来说说。

“你想让它单纯作为兴趣爱好?”我问。

“是啊,这就是我的爱好,和别人没关系。别人什么样,也和我没关系。”思琦冲我眨了下眼,“其实,某些瞬间我也有一点点动摇,因为很多同好,包括和我一起做手工的搭子,都开了账号做博主。可‘很多人都这样’,我就要‘这样’吗?那我又成了什么样呢?”

曾听得一番妙论:“泥沙俱下时,人人推崇珍珠;可在一把珍珠中,鱼目却要受到嘲笑。”彼时大伙都笑言“少抬杠”,现在想来,这话或有几分“不辨黑白”的诡辩之嫌。

然而抛开人类文化赋予其各自的意义,鱼目仅仅是鱼目,珍珠仅仅是珍珠,它们只是在做自己,并没有贵贱之分。

人的行动许多时候也并不涉及是非优劣,只是单纯凭各人喜好罢了。所以,就去做你喜欢的事情就好,哪怕和大多数人不一样又有何妨呢? mufzj55c9WECZpvrFpDNrfwnzmlu5TQRgUkkqwsz6HqYOK/BsGGGWz3aMrEN9Tt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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