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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牌的天子

王宪得了王莽的人头,自称汉大将军,拥兵入宫。王宪也是好色之人,一入宫,便传召美女侍寝,还糟蹋了王莽的皇后史氏。他还从杜吴那里拿来玉玺,做起皇帝梦来。只是没几天,就被李松、邓晔等人斩杀了。

王莽的首级被送到宛城,刘玄命人示众,百姓对他都恨之入骨,都拿东西去砸。接着,洛阳传来捷报,说王匡已攻占洛阳,众将于是劝刘玄暂时定都洛阳。刘玄本没有主见,依从众人,命刘秀在洛阳整修宫府。

自从兄长去世,刘秀不愿参与政事,只是在官舍中闲居度日。之前游学长安时,刘秀曾写下两句誓言:“仕宦当作执金吾,娶妻当得阴丽华。”刘秀现在身为大将军,便派人前去向阴丽华的兄长阴识求亲。这时,阴丽华已到十九岁,还未许配人家,两人结为伉俪,恩爱和睦。

等到宫府修成之后,刘玄定都洛阳,并派出使者招降赤眉。樊崇等人听说汉室复兴,有心归附,带着部下来到洛阳见刘玄。见到刘玄却大失所望,又因为没有得到封地,就趁机返回老营了。此外,庐江连帅李宪,听说王莽被杀,于是占据庐江,自称淮南王。

刘玄部下众将无意向东,都想到北边去,商议派遣一员大将前去占领河北。刘玄的堂兄大司徒刘赐,认为刘秀有才,全力保举他为大司马,镇抚州郡。刘秀接到命令后,率领几百骑兵渡河,沿途不侵犯百姓,废除王莽留下的苛政,恢复前汉官名,吏民无不欢欣。

到了邺城,南阳人邓禹前来求见。邓禹少时与刘秀是同学,二人意气相投,寒暄后,劝刘秀招揽英雄,收服人心,重建高祖大业。刘秀心中欢喜,让邓禹常伴左右,有事必与他商议。刘秀入洛阳时,路过父城,令冯异为主簿、苗萌为从事。冯异跟随刘秀前往洛阳,还推举了铫期、叔寿等人。

紧接着,刘秀来到邯郸,骑都尉耿纯出城迎接。耿纯的父亲耿艾是王莽时的济平尹。刘玄称帝时,派李轶招抚山东,耿艾投降了汉军,任济南太守,耿纯被封为骑都尉,招抚赵、魏各城。这时,前赵缪王的儿子刘林前来相见,并建议用水攻,刘秀认为此计太残忍,不愿采纳,便留耿纯留守邯郸,自己率领邓禹、冯异等人直奔真定。

刘林怏怏不乐,向卜人王郎问吉凶。王郎工于奉承,见到刘林就道贺,并说:“谁不知道刘氏会复兴?你是刘氏宗室,难道未得到封赏吗?”刘林说起向刘秀献计一事,王郎说道:“你可以自己称尊,何必仰仗别人?”还建议他冒充成帝的儿子子舆,号召四方。

刘林笑道:“我是我,子舆是子舆,怎能冒充?如果我可以冒充,你也可以冒充了!”王郎说:“你如果肯帮我,我就冒充刘子舆。”

王朗真的冒充起刘子舆来,还联结赵国李育、张参等人起兵。不到十日,王朗就聚集数千人,在邯郸城内,南面称尊。远近吏民不辨真假,闻风响应。赵国以北、辽河以西,多半投降了王郎。只有耿纯不服,趁夜逃到宋子县。

当时,上谷太守耿况已归顺刘玄,派儿子耿弇去贡献方物。路过宋子县,正好碰上耿纯与堂兄耿 、耿宿、耿植等人,知晓“刘子舆”邯郸称尊之事。众人都投奔了王郎,只剩下耿弇一人不知所措。恰好,有人传言刘秀到了卢奴,耿弇就投奔刘秀去了。

这时,耿纯已与刘秀相会,刘秀担心幽、蓟一带被王郎欺骗,便与耿弇一同来到蓟州。进了蓟州城,刘秀让功曹令史王霸招募兵马,攻打邯郸。可惜,竟无一人响应,刘秀见此,便计划南回。耿弇不以为然,认为应前往渔阳、上谷征发兵马,直捣邯郸。刘秀采纳他的建议,留在蓟城,派人前往两郡招兵买马。

不料,王郎写信到蓟城,悬赏捉拿刘秀。已故广阳王刘嘉的儿子刘接贪图厚赏,纠集众人响应王郎。全城骚乱,讹言百出,刘秀带着亲信将士一阵拼杀才得以逃脱。好不容易,逃到信都。信都太守任光,曾受恩于刘赐,也参加过昆阳大战。听说刘秀到来,立即开城迎接。不久,和戎太守邳彤也前来相会,劝刘秀仗义征讨王郎。

刘秀于是封任光为左大将军,兼信都都尉;李忠为右大将军;邳彤为后大将军,仍任和戎太守;万修为偏将军。又让南阳人宗广为信都太守,自己带领众人招降曲阳,进攻中山。各郡县纷纷响应,只有前真定王刘扬聚集部众十几万,依附王郎,不肯投降。刘秀颇为担忧,派骁骑将军刘植前去劝降,刘扬表示愿意投降,但想与刘秀结为姻亲,将外甥女郭圣通嫁给刘秀。起初,刘秀不愿意,但在刘植陈说利害之后,刘秀很是高兴,立即带着聘礼,迎娶了郭圣通。

之后,刘秀先后攻下元氏、房子、鄗城,又移军进攻柏人。王郎的大将李参驻守那里,刘秀攻城数日,也没有得手。恰好这时,汉中王刘嘉送来书信,说已经定都南郑,想与刘秀联盟,并将贾复、陈俊推荐给刘秀。刘秀见二人英姿非凡,封贾复为破虏将军、陈俊为安集掾,同时,命祭遵为刺奸将军。

刘秀见柏人久攻不下,转而率兵攻打巨鹿郡,占据广阿城。不久,耿弇前来会合,带来渔阳、上谷的兵马,并引荐了寇恂、景丹等将领。刘秀见他们个个威武,宰牛设宴,犒劳将士,然后开城出兵,赶往巨鹿。这时,刘玄所派的尚书仆射谢躬前来会合,于是两方合兵,将巨鹿城团团围住。守将王饶,坚守不降。

耿纯献计,与其围困巨鹿,不如攻打邯郸,邯郸一破,巨鹿自然不战自降。刘秀认为有道理,留下将军邓满,自己带兵进攻邯郸。很快,邯郸城破,王郎被劈死,枭了首级,刘林逃走,下落不明。

蔡公曰

孟子所谓“天降大任于斯人,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然后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彼刘秀亦犹是耳! nC8SFwpWsvcWVRZRT2KvGaoRBHyiEeWl5tQwYOOhnNJTDc2dOo7jJm30FEh0eH0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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