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着他面摔了定情玉佩,假装看不到他眼眶的泪。
可深夜还是放心不下翻墙去孟府,却正撞见江柔泼油点火。
我不顾一切冲进去救他,发簪却掉落在门口。
浓烟呛地我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醒来后,我的家已经没了。
江宰相弹劾我爹贪污,满门发配边疆,只有我被单独卖作家奴——
被孟司砚亲手买了去。
他红着眼问我为什么要纵火害他全家。
我张了张嘴,刚要开口,江柔扶着门走出来。
“书语,我知道你是因爱生恨......”
她的眼睛,已经瞎了。
而江柔在孟司砚看不见的角度,低声警告我。
“敢说实话,你弟弟就活不到明天。”
我嘴唇颤抖,最终,什么也说不出口。
孟司砚看着我,眼里的恨意铺天盖地。
我低头苦笑一声。
“孟司砚,我从不欠你,也不欠江柔。”
他抬手示意,狱卒立刻端上来一杯酒。
我一眼就认出了那颜色,身体猛然一僵。
哑嗓酒。
“喝下去。”
狱卒按住我的肩膀,死死掰开我的嘴。
冰冷的酒液灌进喉咙,毒素瞬间渗透进去。
我捂着嗓子,发出一声破碎的呜咽。
孟司砚居高临下看着我。
“你毁了柔儿眼睛,赔一副嗓子,理所应当。”
02
我唱了十三年的曲,却再也唱不了了。
可有人觉得,我活着,就是罪。
这天孟府只剩我和江柔,她端坐在椅上,语气带着十足的厌恶。
“何书语,怎么剥了皮都没死成?”
“死不了,你就走吧。”
我抬起头,嗓子沙哑得几乎发不出声。
“你什么意思?”
她径直走到我面前,精准地拽起我的头发。
江柔……她根本不是瞎子。
我心中警铃大作,刚要开口,眼前却骤然一黑。
醒来时,满室脂粉香气。
我被丢进了青楼。
而此刻,屋内站着的老鸨,正笑得意味深长。
“何大小姐,既然江小姐说是孟大人的意思,你可就别怪我了,现在你的身份,是个逃奴。”
我猛地一僵。
一双素白的手却浮现在眼前。
“姐姐,先吃饭吧。”
我感激地看了她一眼,我实在是太饿了。
这一年,从未吃过一顿饱饭。
突然,一碗热汤猛地朝我砸来。
“小桃,你装起菩萨了?”
“装什么菩萨?我刚刚给她的,是狗食。”
一群人笑作一团。
老鸨在一旁轻笑。
“从今往后,你就是这青楼最下贱的丫鬟。”
屋内又爆发出一阵哄笑。
“既如此,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有人踢翻饭碗,有人往我伤口上撒盐。
“求我啊,求我就不撒了。”
我疼得浑身颤抖,咬紧牙关不肯吭声。
“呦,嘴还挺硬。”
“那就让你知道什么才是规矩!”
老鸨打了个响指,一条黑狗过来,对着地上的饭张嘴就是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