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医的古籍文献中并无重症肌无力病名的记载,虽然中医并无特定的疾病与重症肌无力相对应,但根据重症肌无力的临床症状表现,如四肢乏力、复视、斜视、眼睑下垂、呼吸困难等,与中医古籍所描述的“痿病”“睑废”“视歧”“大气下陷”颇多相似。中医学者借鉴“痿病”“睑废”“视歧”“大气下陷”等病证的治疗经验,治疗重症肌无力,并取得了一定的疗效。以下将从如上病证,探讨中医对重症肌无力的认识。
痿病系指外感或内伤,使精血受损,肌肉筋脉失养以致肢体弛缓、软弱无力,甚至日久不用,引起肌肉萎缩或瘫痪的一种病证,符合重症肌无力的症状体征,可以说,中医对痿证的病因病机认识一样适合重症肌无力。
中医古籍《黄帝内经》(分《素问》《灵枢》两部分)中设立专门篇章对痿病进行讨论,阐述了“肉痿”“脉痿”“骨痿”“筋疾”,已确定了“痿”的病名,为历代辨治痿病奠定了理论基础。《素问·痿论》曰:“五脏使人痿,何也?岐伯对曰:肺主身之皮毛……故肺热叶焦,则皮毛虚弱,急薄,著则生痿躄也。”张景岳注解:“五脏各有所合,故皆能使人痿。痿者,痿弱无力,举动不能也。”由此可见,古代医家选用“痿”作为病名的意义有二:一为机体废而不用,即肢体、组织器官功能衰退或废用;二为狭义理解,为不荣,即形体、毛发、肌肤等表现枯槁萎缩的征象。
《难经》扩展了《黄帝内经》关于痿病的内容,书中论述了痿病的临床表现、传变规律和预后。如《难经·十四难》曰:“一损损于皮毛,皮聚而毛落;二损损于血脉,血脉虚少,不能荣于五脏六腑也;三损损于肌肉,肌肉消瘦,饮食不为肌肤;四损损于筋,筋缓不能自收持;五损损于骨,骨痿不能起于床。”
《儒门事亲·指风痹痿厥近世差玄说》指出:“夫四末之疾,动而或痉者,为风;不仁或痛者,为痹;弱而不用者,为痿;逆而寒热者,为厥;此其状未尝同也。故其本源,又复大异。”朱丹溪在《丹溪心法》一书中进一步指出“痿证断不可作风治,而用风药。有湿热、湿痰、气虚、血虚、瘀血。湿热,东垣健步丸……加沥、姜汁……气虚,四君子汤加黄芩、黄柏、苍术之类;血虚,四物汤加黄柏、苍术,煎送补阴丸;亦有食积、死血妨碍不得下降者,大率属热,用参术四物汤、黄柏之类”。
《景岳全书·杂证谟·痿证》指出痿病“元气败伤,则精虚不能灌溉,血虚不能营养者,亦不少矣。若概从火论,则恐真阳亏败,及土衰水涸者,有不能堪,故当酌寒热之浅深,审虚实之缓急,以施治疗,庶得治痿之全矣”。治疗以鹿角胶、鹿角霜为主,为痿病的治疗开启新的法门。
清代医家对痿病又有了突破性的认识。例如《清代名医医话精华·徐玉台》论曰“筋痿、骨痿,皆属奇经络病”。林佩琴所著《类证治裁》则集各家论痿之说,主要论述了肾虚致痿和奇经八脉虚致痿,从而突破了单从五脏论治痿病的途径。
我国历代医术对痿病的病因病机阐述丰富,认为痿病发病主要因六淫致病,房事劳累,阴阳气血亏虚,七情所伤,饮食不节等。
《黄帝内经》对痿病的重要观点是“肺热叶焦,发为痿躄”。《黄帝内经》认为在五脏痿病中,与肺有最为密切的关系。盖肺为五脏之华盖,为水之上源,水之上源不足,清肃之令失司,津液和水谷精微不能敷布,导致五脏六腑不能濡养而发为痿病。《素问·至真要大论》云:“诸痿喘呕,皆属于上。”以上皆指出痿病的发生由肺病导致。
张子和《儒门事亲》认为:“总因肺受火热,叶焦之故。相传于四脏,痿病成矣。直断曰痿病无寒。”因此不提倡使用温热药。张子和的医案中使用黄连解毒汤、凉膈散、柴胡饮子及泻心汤治疗重症肌无力。清代叶天士在《临证指南医案·痿》记载 2 例痿病医案均为“肺热叶焦”所致,均以甘寒清热为治法拟方。
气血不运,外感湿热之邪,或久居湿地,冒受雨露,感受寒湿之邪,郁遏化热,或饮食不节,生冷肥甘太过,损伤脾胃,脾不能运化水湿而内生湿热,若湿热未及时清除,濡滞肌肉,浸淫经脉,气血不运,肌肉筋脉失养而发为痿病。此即《素问·生气通天论》所谓“湿热不攘,大筋緛短,小筋弛长,緛短为拘,弛长为痿”之义。
朱丹溪在《丹溪心法》即言:“湿热成痿,以燥金受湿热之邪,是绝寒水生化之源,源绝则肾亏,痿厥之病大作,腰以下痿软,瘫痪不能动。”并制方二妙散治疗湿热痿病。
岭南医家何梦瑶在《医碥》中概述湿热痿病说:“痿者,手足软弱,纵缓不收也(即俗所谓手瘫脚软之意),盖热而兼湿使然。观物之寒而干者,必坚硬收引;热而湿者,必柔软弛长可见。湿属土,胃为水谷之海,主润筋脉。胃病则不能运化水谷,湿停筋脉中,不为润而为涝,与热相合,故治痿独取阳明也。”并强调“然此证之有热无寒则然矣,其有湿与否则须细辨,若无湿而概用燥药以利水,则火益燥烈,筋脉反致枯干挛缩,求为弛长缓纵而不可得矣,治者审之”。
痿病不仅局限于肺热叶焦,湿热成痿,属于内伤导致虚证者为多数,从宋元时期开始医家对此观点更加偏重。陈无择首次提出痿躄属于内伤导致气血不足的观点,强调气血亏虚导致内脏不足,其在《三因极一病证方论》中明确指出:“若随情妄用,喜怒不节,劳佚兼并,致内脏精血虚耗,荣卫失度,发为寒热,使皮血、筋骨、肌肉痿弱,无力以运动,故致痿躄。”
张景岳曰:“元气败伤,则精虚不能灌溉,血虚不能营养者,亦不少矣。”提出元气耗伤则精血亏虚不能濡养者居多,这使陈无择提出的痿病“内脏精血虚耗”的概念更清晰。对于此类痿病,历代医家提出“养五脏,补气血”治法治则。宋代陈无择用加味四斤丸治疗“肝肾脏虚,热淫于内”之痿病,症见“筋骨痿弱,不自胜持……不生气力,诸虚不足”。该方也多为后世医家熟用。元代朱丹溪在《丹溪心法》治痿中曰:“痿证断不可作风治,而用风药。有湿热、湿痰、气虚、血虚、瘀血。湿热,东垣健步丸……加沥、姜汁……气虚,四君子汤……血虚,四物汤……煎送补阴丸;亦有食积、死血妨碍不得下降者,大率属热,用参术四物汤、黄柏之类。”
《素问·太阴阳明论》曰:“今脾病不能为胃行其津液,四肢不得禀水谷之气,气日以衰,脉道不利,筋骨肌肉皆无气以生,故不用焉。”脾胃是后天之本,津液气血化生之源。如素体脾胃虚弱,饮食不洁或饮食不节,脾胃损伤;或情志不畅,忧思伤脾,暴怒伤肝,损伤脾胃;或久病身体亏虚,纳食减少,耗伤脾胃。脾胃虚损,气血津液皆亏,五脏六腑不得后天水谷之养则发为痿病。
李东垣《脾胃论·脾胃胜衰论》曰:“形体劳役则脾病,脾病则怠惰嗜卧,四肢不收,大便泄泻;脾既病,则其胃不能独行津液,故亦从而病焉。”李东垣强调脾胃亏虚致痿的同时,还说明了内生胃火而致痿,即饱食辛辣油腻耗伤胃阴,胃火消谷而不能养气血以濡养宗筋,则宗筋不收,四肢痿而不用则发为痿病。脾主四肢肌肉,治痿独取阳明注重调和脾胃。《黄帝内经》云:“各补其荥而通其俞,调其虚实,和其逆顺,筋脉骨肉。”李东垣《脾胃论》云:“大抵脾胃虚弱,阳气不能生长……若用辛甘之药滋胃,当升当浮,使生长之气旺。”治疗以辛甘养脾胃。陈无择五痿治法,强调当养阳明和冲脉:“诸治痿法,当养阳明与冲脉。”
中医先贤亦曾存留很多痿病医案,为我们今天进一步探讨重症肌无力相关病症的治疗,提供了很好的借鉴。例如《名医类案》记载:“滑伯仁治一妇……终日端坐如常人,第目昏不能视,足弱不能履,腰胯困软,肌肉虚肥……遂以东垣长夏湿热成痿之法治之。日食益减,目渐能视,至冬末,忽下榻行步如故。”目昏不能视,足弱不能行,已符合重症肌无力的证候表现,滑伯仁治以李东垣名方清暑益气汤,疗效显著,较快治愈。同书记载:“江篁南治一妇,年近四十,寡居数年,因劳役倦怠,忽项强难转,既而手不能运上头,渐次足疼。莫能移步,不嗜食,呕恶,微咳稠痰,肌体清癯,经事不甚愆期……以芪、参、归、术、茯苓、生地、麦冬、香附、黄柏、知母、甘草煎服,二十余日稍愈,间服清燥汤,两月而安。”病者项强难转、手足不运、纳差、体瘦,与重症肌无力的表现较为相似,江篁南治以补气清燥之法,服药两个月,而得痊愈。
睑废,指上胞下垂较为严重的病症,是重症肌无力早期常见的证候表现之一。古称“侵风”“眼睑垂缓”“眼皮下垂”“睑倦”,如《诸病源候论·目病诸候》记载说:“若血气虚则肤腠开而受风,风客于睑肤之间,所以其皮缓纵,垂覆于目,则不能开,世呼为睢目,亦名侵风。”《目经大成》记载:“此症视目内如常,自觉亦无恙,只上下左右两睑,日夜长闭而不能开,攀开而不能眨。”
该病症多见于气血不足或脾虚清阳不升。正如《目经大成》所言“脾倦所致……此脾肺虚而有湿痰”,并提供药方“人参、贝母、麦冬、云红、夏枯草”以治疗此症。
视歧,又称“复视”,指看东西时将一个物体看成两个,也是重症肌无力早期常见的证候表现之一。《灵枢·大惑论》:“邪其精,其精所中不相比也,则精散,精散则视歧,视歧见两物。”即汇聚于目中五脏六腑之精气散乱失权,致使出现视一物为两物的现象。王肯堂《证治准绳》中认为“谓一物而目视为二,即《黄帝内经》所谓视歧也,乃精华衰乱……病在肾胆……而阳光失其主倚,故视一为二”,指出了复视的病因病机是肾胆元精亏虚不能上承于目,以滋神光,阳光失其主倚,精气散乱,约束无权所致。
大气下陷,指气短不足以息;或努力呼吸,有似乎喘;或气息将停,危在顷刻的一种情况,与胸闷气短,行走乏力,不能久行的重症肌无力危象证候表现,颇为相近。大气下陷是民国时期著名中医张锡纯的特色理论之一。
《灵枢·五味》篇云:“其大气之搏而不行者,积于胸中,命曰气海,出于肺,循喉咽,故呼则出,吸则入。”《灵枢·邪客》篇云:“故宗气积于胸中,出于喉咙,以贯心脉,而行呼吸焉。”清代医家喻嘉言在《医门法律》一书中论曰:“五脏六腑,大经小络,昼夜循行不息,必赖胸中大气,斡旋其间。”张锡纯在综合前人的基础上,明确提出“元气藏于脐下,为先天生命之根底,道家所谓祖气;大气积于胸中,为后天全身之桢干,《黄帝内经》所谓宗气。祖为一身之远命脉,宗为一身之近命脉,命脉虽有远近,其关于人身之紧要相同”。
大气是以元气为根本,以水谷之气为养料,能撑持全身,司呼吸枢机。大气一虚,呼吸即觉不利。若其气虚而且下陷,就有呼吸顿停的危险,此与呼吸肌严重无力导致的呼吸困难,如出一辙。张锡纯先生制方升陷汤治疗此病症,药用“黄芪六钱,知母三钱,柴胡一钱五分,桔梗一钱五分,升麻一钱”。
现代中医认为重症肌无力的病机与五脏相关,其中以脾、肾、肝为主,同时与络脉也有一定关联。
脾为后天之本,肾为先天之本。脾主肉,肾主骨。脾肾亏虚,周身失养,骨肉自然痿废不用,所以部分中医学家从“脾肾”论治重症肌无力,如李庚和、周仲瑛、张海龙等。
肝主藏血,肝主筋,若肝脏气血不足,筋脉失养,则筋软不用。肝主疏泄,调节着脾胃升降功能,若肝疏泄失常,脾的升清功能紊乱,则出现眼睑下垂等症状;且“肝者,罢极之本”。《广雅·释诂一》云:“罢,劳也”,作疲劳解。《说文解字》云:“燕人谓劳曰极。”清代吴善述《说文广义校订》云:“极,又因穷极之义引为困也、病也、疲也。”罢极是同义词复用,“肝者,罢极之本”,肝主管筋的活动,能够耐受疲劳,是运动功能的根本。而重症肌无力的一大特点,即不能耐受疲劳。所以部分现代中医学家从肝论治重症肌无力取得了一定疗效,如周慎、尚尔寿、苏卫东、李寿山等。
奇经八脉是任脉、督脉、冲脉、带脉、阴跷脉、阳跷脉、阴维脉、阳维脉的总称,具有沟通十二经脉之间联系的作用,统摄相关经脉气血,协调阴阳。督脉与六阳经有联系,称为“阳脉之海”,具有调节全身阳经经气的作用;任脉与六阴经有联系,称为“阴脉之海”,具有调节全身阴经经气的作用;冲脉与足阳明、足少阴等经有联系,故有“十二经之海”之称;带脉约束联系纵行躯干部的诸条足经;阴维脉与阳维脉联系阴经与阳经,分别主管一身之表里;阴跷脉、阳跷脉有濡养眼目、司眼睑开合和下肢运动的功能。其中任脉、督脉、带脉、阴跷脉、阳跷脉与重症肌无力尤为相关。奇经亏虚,真元顽废,则鼓动无力,十二经脉失去约束,运行紊乱,即会出现眼睑下垂、四肢无力等症状。陈金亮、吴以岭、李平等现代中医学家,即从奇经论治重症肌无力。
况时祥等 [1] 认为:“重症肌无力活动后加重、休息后减轻,精神刺激、劳累、受寒感冒、腹泻、月经期等都可能引起机体免疫功能变化而导致病情加重、反复发作、缠绵难愈、病程漫长,这些临床特点与湿毒之邪所致疾病之特征颇为吻合。”并强调应将化湿解毒法作为必备之法而贯穿于本病治疗的始终。一则因为湿毒不祛,会继续腐害脏腑及肌肉筋脉,加重其损伤,导致病情长期顽固难愈;二则由于诸脏功能异常会继续导致湿毒的产生。因此化湿解毒有助于病理产物的完全清除,有助于诸脏功能的正常恢复,是提高临床治疗效果的重要环节。
苏卫东等 [2] 认为虚邪是重症肌无力发病之标,体虚是发病之本。虚邪为自然界四时不正之气,其为病,由皮毛而入,侵入机体后邪气留恋,着而难除,如《灵枢·刺节真邪》所述“虚风之贼伤人也,其中人也深,不能自去”。虚邪为病,“不能自去”的特性与重症肌无力患者具有缓解与反复发作的特点相合。若起居不时,摄生不慎,虚邪数犯,可导致疾病加重,甚至死亡。重症肌无力患者因感冒缠绵难愈而诱发肌无力危象的,临床中并不少见。虚邪由外侵入人体,其临床表现复杂多变,此与重症肌无力根据临床不同肌群组合的症状而分为不同的类型,亦相符。
纵观中医关于与重症肌无力相关的痿病的历史沿革,可以发现“治痿独取阳明”的理论贯穿历史各个时期。阳明即足阳明胃经,“治痿独取阳明”是强调脾胃在治疗痿病中的作用。现代中医学家借鉴此理论,重视从脾胃论治重症肌无力。例如国医大师邓铁涛 [3-4] 认为本病病因可归纳为先天不足,后天失养,或七情内伤,或外邪所伤,或疾病施治不当,或大病痊愈时失养,导致脾胃亏虚,形成虚损。
曹洪欣 [5] 认为重症肌无力主要病机是脾虚气陷。因为眼睑在眼科五轮部位中定为“肉轮”,属脾胃,司眼之开合,脾虚气陷致下垂不举。脾主肌肉、四肢,脾气虚弱则肌肉瘦削,软弱无力甚至痿弱不用,正如《灵枢·本神》所说“脾气虚则四肢不用”。重症肌无力的特点是病在肌肉,症在无力,与脾的生理、病理范围相吻合。
基于病证结合理论,在治疗重症肌无力上使用辨病与辨证相结合的理念,探讨中西医结合治疗重症肌无力很有必要。运用古代名方、经验方、针灸、中西医结合等治疗重症肌无力都取得了明显的疗效。同时有研究表明,中医药治疗重症肌无力在缓解临床症状、减少病情反复、提高生活质量及危象抢救等方面都显示了其独特的治疗优势 [6-7] ,同时在很大程度上缓解了单纯应用西药治疗重症肌无力的副作用,相对西医的单纯疗法有明显优势。在中医整体观念指导下形成的“预防—治疗—防复发”机制以及贯穿重症肌无力论治始终的病因、病机、辨证论治的有机统一弥补了现代医学在治疗重症肌无力上的治疗缺陷 [8] 。
(周登威)
[1] 况时祥,况耀鋆.重症肌无力从湿毒论治探讨[J].湖南中医杂志,2013,29(12):5-7.
[2] 苏卫东,陈金亮,陆春玲,等.眼肌型重症肌无力早期应用托法的理论探析[J].辽宁中医杂志,2013,40(4):696-697.
[3] 全世建,肖会泉.邓铁涛治疗重症肌无力经验[J].山东中医杂志,2004(10):626-627.
[4] 阳涛,周欣欣,刘小斌.邓铁涛教授函诊治疗重症肌无力用药特点浅析[J].新中医,2011,43(4):134-135.
[5] 李春杰,余柏林.曹洪欣教授治疗重症肌无力的经验[J].中国中医药信息杂志,1999(11):27.
[6] 潘以丰.补脾益肾法治疗重症肌无力的疗效评价[D].广州:广州中医药大学,2008.
[7] 董秀娟.重症肌无力危象诱因分析及中西医结合救治疗效的评价[D].广州:广州中医药大学,2008.
[8] 胡明哲,崔赛男,李衍滨,等.中医药治疗重症肌无力的研究概况[J].湖南中医杂志,2017,33(3):163-16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