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她上点心,她就会发现墙上的存钱计划表被撕下了。
可她没有。
躺在床上,门外男女的打闹欢笑声无孔不入地往耳朵钻。
甚至清晰听到顾辞澜故意放大的亲吻声,以及宋时宜无奈又宠溺地叹气。
呼吸渐重,我紧紧抱紧怀里母亲的照片,心脏跳动声一下比一下大。
半夜,我感受到怀里的照片被人抽走,伴随一阵鄙夷的嘲讽。
“你和那死鬼母亲还真像,眉眼就看出来不是个好东西。”
我被身旁突然出现的人影吓到,举起床头的台灯就砸在他的脑袋上。
尖叫声响起的同时,卧室的灯也亮了。
宋时宜开灯的手一顿,看向我的眼神带上不可置信。
“许清淮,你现在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都学会打人了!”
这时我才发现,顾辞澜额头不断冒血,可怜巴巴地倒在地上。
身旁还有破碎的相框,母亲的照片就这样被他踩在脚底。
“起来!我妈的照片!”
我下床想要拽他起来,他却叫的更大声了。
“哥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留在你们家的,我也没有拆散你们感情的意思,你不要再打我好不好?”
面对他的颠倒是非,我烦躁地想要推开他,忽然一双强而有力的手将我拽着扔回床上。
为了省钱,木板床上只铺了一层薄床单。
后背重重砸在木板上,牵扯出旧疤,我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宋时宜的暴虐再一次因为顾辞澜而显现出来。
她抓住我的衣领质问我到底想干什么时,瞥到我身上的伤痕。
她一愣,手松了几分,刚想开口问,顾辞澜就带着哭腔喊道。
“时宜,我头好痛,你带我去医院看好不好?”
宋时宜神情犹豫,最后还是松开了我,抱着顾辞澜出去。
走到门口时,她突然顿住脚步,语气没了开始的阴狠。
“等我回来解释清楚,你动手的原因和...身上的伤。”
她走后,我不停用身上的衣服擦拭母亲的照片。
擦着擦着眼泪突然砸了下来,呼吸也变得不平稳。
照片中的母亲直直盯着我,眼中仿佛流露出悲伤,像是为我现在的处境感到难过。
生前跪在他病床前发誓说会照顾好我的人,却为了维护其她男人不惜对我动手。
心里最后一点留念,也在这个瞬间消散。
我不再委屈自己,花钱买了张头等舱,天一亮,就提着行李箱走了。
候机室,我收到了宋时宜的信息。
“还没吃早餐吧,我给你带最爱的小笼包。”
我面无表情将那天鬼屋的监控视频发送给她,留下一句话。
“那天被你打的人是我,既然你有忘不掉的人,那我成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