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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会

10:15 产品和运营两位总监大仙儿才先后来了公司。壮壮最烦这种没准点的会议了,他纠结这期间写还是不写代码,一但中途被打断就特别让人烦躁。

公司QQ群里通知会议改为 10:30 在大会议室进行,壮壮提前五分钟便坐在会议室里等开会,不想几个重要地区的产品经理也陆续走了进来。壮壮还以为他们走错会议室了,结果询问后发现他们就是来参加技术晨会的。

往常服务器组的晨会,也就组里内部十五个人在小会议室里召开,可今天的会议不但改为在大会议室进行,连老于也没来参加,而且服务器组长也跟着那些核心骨干一起跳槽了。壮壮心想不妙,看来今天的大会没准要自己一个人抗雷了。

大会议室长长的会议桌两侧,陆陆续续坐满了人,只空出左右两头的位置没人敢坐。一些后进来的同事,只能坐在后排靠墙边的椅子上,大概有二十多将近三十人。大家有的相互交头接耳,有的独自默默坐着。壮壮则单手划拉着手机,翻看着朋友圈。

等了大概五分钟,产品总监老袁趿拉着拖鞋,抽着电子烟走了进来,他进屋后谁也不看,径直走向投影仪那端的座位前,刚要坐下又想起来什么似的,绕了会议桌半圈跑到对面的座位上坐下了,嘎悠着椅子,也掏出手机单手划拉起来,另一只手则向嘴里一口一口地喂着电子烟,与众人一起等待运营总监邹女王的大驾。

几个产品经理看到自己老大进来后,也从兜里掏出了电子烟,“吧嗒吧嗒”嘬了起来。公司里这两年特流行这种IQOS的电子烟,就是这位 1981 年出生的产品总监老袁带起来的节奏。壮壮觉得这烟闻起来有一股子臭袜子似的味道。

与去阳台抽真烟的人不同,因为电子烟没有明火,这些产品组的人可以直接在公司中云里来雾里去的,加上他们的工作性质需要经常与各部门沟通,于是他们成天满公司乱窜散布着臭味,对此壮壮很是反感。

壮壮一边划拉着手机,一边用余光观察着那几个跟自己是死对头的产品经理,发现他们基本都来了,正凑在一起交头接耳,还时不时用眼神扫自己一下。

锦州项目组的 90 后客户端程序闻小开,他双眼冒火似的直勾勾瞪着壮壮,那表情仿佛像是在瞪自己的杀父仇人,分分钟要把壮壮吃了一样。

又等了几分钟,运营总监女王邹莹和一个浓妆艳抹的高挑靓妹一起出现在了会议室玻璃大门的门口,女王刚要开门进来,忽然发现了财务总监黄姐此时恰巧路过,就立即当着所有参会成员的面,跟黄姐打起了招呼:“哎?黄姐,您出差回来啦?都还顺利吗?朱董还好吗?”那表情和语气仿佛是看到了自己久违的亲人一样。

黄姐已经 50 来岁了,举手投足都很得体,她扭头看向邹莹和她身边的神秘女子,对神秘女子客气地点点头,又转脸对邹莹说道:“嗯,昨天下午就回来了,都很好,怎么,你们要开会啊?”黄姐善意地回应道。言外之意也在提醒邹莹,赶快去开会,别跟我这儿献媚。

邹莹微笑着目送黄姐走远,一转身,立即收敛起笑容。她绷着脸先请神秘女子进会议室,然后自己才跟了进来。

壮壮有点纳闷这个神秘女子是谁,怎么邹女王对她这么客气。这神秘女子看起来也就二十五六岁的样子,尖脸高鼻梁非常漂亮,染了一头披肩大波浪的黄色长发,现在已是 12 月底了,却穿着一身红色的靓丽短裙,脚上穿着那种细细高高闪闪发光的银白高跟鞋,各部位首饰齐全,右手的食指上还戴着一个鹌鹑蛋大小的淡紫色宝石戒指,十分醒目。壮壮对宝石虽不太懂行,但是感觉这“鹌鹑蛋”肯定便宜不了。

看神秘女子的这副神态与气质,肯定不是IT从业者,连传统行业的上班族职业女性里,也鲜有她这种风尘气十足的装扮。刚一看到她时,壮壮还以为自己是到了一个高级的男士会所了。

很久以后壮壮才从同事微信中得知,这女子其实是朱老板的二奶。这种角色居然也能出现在公司晨会,简直是对所有职业女性的侮辱。

她俩一进门,大家立即正坐,停止了私语,抽IQOS电子烟的那几位产品经理也都赶忙把电子烟收了起来,只剩产品总监依旧“吧嗒吧嗒”地嘬着。

这位邹莹是新CEO带过来的两大爪牙之一,岁数应该也不小了,但是因为个子很矮,估计也就一米五几,外加平时她总穿着鲜艳而且撞色的衣服,所以乍一看岁数好像不大。

可是仔细看一会儿就能发现,实际上她眼角和眉心的皱纹都被一层厚厚的粉底给遮盖住了,尤其是跟公司里其他女同事比起来,她的眼睛浑浊暗淡,是岁月留在她脸上的难以遮盖的痕迹,尤其到了下午就更加明显。

在这种公司里上班,超过 30 岁的人仿佛都是有罪的,尤其是那些到了 30 岁还不是组长之类小头目的人。所以公司里的人都特别喜欢装嫩。

壮壮其实也是如此,尽管他已经对吃鸡或者王者荣耀之类的游戏渐渐失去了兴趣,但是为了融入周围年轻人的世界,他只能硬着头皮陪玩。即便如此,他依然很难加入年轻人的话题中,加之喜欢吹牛的毛病,久而久之,壮壮好像变成了组里的话题终结者。

今天邹莹穿了一件粉粉嫩嫩的毛衣,为了显瘦、显腿长,她特意把粉红色的毛衣塞进了浅蓝色的牛仔裤里,并故意把裤腰提得高高的,腰带上方几乎紧挨着一对大胸。腿倒是真显长了,身子却被挤没了…

邹莹脖子上总是时刻戴着公司的工牌,工牌上的照片被美颜修得根本认不出是谁。原本行政手写了姓名和公司职位,但她觉得手写的不正规,非要求前台小妹单给她打印重做了一个工牌。

她下楼拿快递时戴着工牌,出去吃饭时也戴着工牌,甚至有一天壮壮限号坐地铁碰到她,看到她胸前还明晃晃地戴着工牌,在跟大家一起挤着地铁…

邹莹和CEO的另一个爪牙市场部总监一进入公司,便开始回收权利。二人分工明确,邹莹负责抓公司内部研发,市场总监负责各地方合营公司与代理的外部联络业务。无论哪个部门想对游戏进行任何调整,都必须先以邮件的形式通过他俩这关。

公司几个大地区的项目邹莹轮着每周折腾一个,每天组织大家伙一起打牌,还要大家打牌的时候,必须挂点彩头,号称研发人员自己不出点血,就无法理解赌徒们的心理,无法做出让玩家上瘾的产品。

手气不好的同事,一次输个三五百很正常。一开始她还组织赢钱的同事请客,可到了后来次数多了,她也懒得组织请客了,于是赢钱的人就黑不提白不提了,输钱的只能自认倒霉。

最后邹莹还要求,无论是技术人员还是产品人员,都必须交一份一千字以上的心得体验和产品修改建议。

每天不到快下班的时间她绝不通知大家伙开会,并且晚上还要在微信群里组织大家继续讨论产品修改,哪个项目的微信群里有朱老板,她在哪个群里就聊得最欢实。有时候一直讨论到夜里一两点,谁要是不积极参与讨论,就直接在公司管理群里给谁打小报告,搞得大家叫苦连天却又敢怒不敢言。

让人不得不佩服的是,邹莹这招还真挺管用,在CEO一直没露面的将近两个月的时间里,公司的决策大权,还真就被她给抓了过去,可公司每月的收入业绩数据,却依然“哗哗”往下猛掉。

看邹莹现在的神态,很难让人相信就在短短几秒钟之前,她还那么热情地笑过,而且她也有意让众人察觉到她表情的转换。这种快速的变脸也是她这种中层小领导们最喜欢的行为,突显着他们对底层人员尊严的无视。

而践踏下属的尊严,对下属肆意发火,把他们吓得直哆嗦就能给这种小领导们带来快感和自己是个成功者的错觉。

他们从前都是受尽上级欺凌的底层职员,被提拔成管理人员,手中稍稍有点权力后,他们把从前的所有怨气,全部发泄到了下级头上。中国体制外的中小企业公司职场就是这样,行为浮夸变态的小头头,往往都有非常惨烈的被虐经历。

而大多数初入职场的年轻人思想则更加奇怪,他们挨虐的时候,不是去想自己今后怎么去使用正确的管理方式,反而幻想自己有朝一日做到管理层后,也能在人前吆五喝六、指手画脚,而且施虐的一方越“豪横”,就越让年轻人佩服。

这种现象刘壮壮看了十年,在他的眼里,无论是施虐者还是受虐者,统统都是傻叉,他只觉得这种体制外的管理者们特别可笑,又不是当官,也不可能成为公司合伙人,瞎折腾个什么劲?所以他也不屑于去做什么管理层,这样不但可以逃避负责任的麻烦,更主要的是,不虚伪。

邹莹径直走向会议桌投影仪正对面的座位,她放下手中的笔记本电脑,看到神秘女子依然还在一旁站着,这才发现会议桌上所有座位已经都被坐满了,神秘女子没有位置坐了。

邹莹想都没想,指着壮壮对面的贾帆,轻蔑又生硬地说道:“你!去后边坐着去!”边说还边往墙边位置上指了一下。

贾帆听完,猛探了一下脖子,极不情愿地歪扭了一下脑袋,双臂突然用力地在靠背椅的扶手上一把撑起身子,走到了靠墙边的椅子位置,跷着二郎腿坐了下来。

神秘大美女都没抬眼皮看贾帆一眼,翻着白眼,一侧身坐到了原先贾帆的位置上。她放好咖啡杯,也打开了个笔记本电脑,插好鼠标,右手假模假式握住鼠标,在桌子上快速地划拉转圈,一副自己强忍住不笑又害怕被周围人看出来的表情。她小心地抬起眼皮,眼神滴溜滴溜地偷瞄着会议桌上的人。

邹莹没有坐下,她学着偶像剧里那些精英职业女高管的样子,干练地俯下身子单手撑住会议桌边沿,另一只手在笔记本电脑的触摸板上划动着,决然地说道:“好!咱们开始。”

说完,她继续在触摸板上划拉,轻点了两下触摸板,好像打开了什么文件,然后眼神开始盯着屏幕,嘴里用蚊子声般的音量,快速读着屏幕上的内容。大概读了有三分钟,其间在座的谁也不敢说话,就这么安静地看着她表演。

“上周湖南项目,找出的BUG都修复完了吗?”邹莹继续低着头看屏幕,突然打破了寂静,让人毫无防备。

负责湖南项目的同事一时没反应过来,被旁边的同事捅了捅,这才赶紧磕磕巴巴地慌答道:“修复了…修复上了,哦对,就是牌局回放消息传输那块还有点小问题,今天能修复上!”

邹莹依然没有抬头,冷冰冰地说道:“还有小问题就是没有修改完,就别跟我说什么修复上了,排期截止到昨天就应该修复完的,你这月降一级绩效,而且今天必须都修复完,不然就别走!”

“昨天我加班到 12 点才走的,BUG实在太多了…”负责湖南项目的同事委屈地辩解道。

“BUG多也是你们创造出来的!”邹莹紧跟着回应道,“今天下班前必须搞定!”

听到这里,壮壮心里不禁暗笑,他心想:非跟这厮说实话干吗?她配吗?她懂吗?她能看得出来吗?这种人就欠糊弄!

负责湖南项目的同事还想说什么,话到嘴边又憋了回去。其实这种公司就是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不断有人离职,也不断有人入职,如果新来的人不慎做了垃圾项目的“接盘侠”,那只能自认倒霉,否则就会被公司认定为不够专业,或者能力不足。

壮壮其实一直没搞明白,他跳槽了也有五家公司了,每家公司都是策划文档烂得惨不忍睹,代码注释也能省则省,为何公司领导从不把这两项工作当回事,甚至认为这类东西,根本无关紧要。

邹莹抬起眼皮轻蔑地笑了笑,又低头继续问道:“贵州地区的功能优化完成了吗?排期里提测日期也是今天。”

贾帆立马回应道:“前天就提测了,昨天晨会我就报告过了。”说完她望着贵州项目的产品经理投去请求支援的目光。

“是,昨天下午我们打了新包,发您邮箱了。”贵州项目的产品经理马上附和道。

邹莹听到这里,抬起头看着贵州产品经理,眨巴眨巴眼睛,寻思了一下后“哦”了一声,又低下头看着电脑屏幕,然后在键盘上飞快地打了几个字,然后她很突兀地对贵州产品经理甩了一句:“你们的美术画的什么垃圾玩意儿?今天把美术资源都重绘一遍!”

贵州产品经理听后先是一惊,刚要开口询问具体细节,邹莹却生生切断话题,转脸继续问道:“锦州地区的卡顿BUG呢?”

终于轮到壮壮的项目了,他用爱答不理的语气回应道:“锦州地区的卡顿不是我这边的问题,我周一就告诉他们自己排查了。”

“放屁!”闻小开早就按捺不住了,一听到说锦州项目,立即骂骂咧咧地说:“我他妈从周一开始,加班加点溜溜查了三天,家都没回挨个排查了个遍,根本不可能是客户端的问题!”

“你放屁!”壮壮也不示弱,大声呵斥道,“全公司项目都用一套服务器代码,怎么别的地区不卡,就你们的项目卡得跟皮影戏似的!好好回去查查你写的发牌逻辑吧!”壮壮以自己多年的游戏开发经验,笃定认为不可能是服务器的问题。

“停停停…”邹莹立即打住了两人的对话,转身望向壮壮问道,“你查了多久?就确信是客户端的问题。”

“不用查我就知道,肯定不是我们的问题!”壮壮没好气地回答道。

“别的地区咋不卡?你问问大伙,卡不卡!”闻小开开始向坐在他周围的几个产品经理求助。邹莹则双手一插兜,原地稍息,无意阻止闻小开继续刁难壮壮。

最先配合闻小开的是产品总监老袁的一号“舔狗”湖北项目组的产品经理姚伟,只听他不紧不慢地用略带东北味儿的口音说道:“咋不卡,贼卡!昨晚上朱老板来还问我呢,咋最近数据掉那么厉害,我说咱也不(知)道啊,咱客户端这头也没改啥啊,就是服务器突然变得贼卡,把人都给我卡没了,呵呵!呵呵呵…”他说完一边笑着,一边看了一眼坐在会议室另一端的老袁。

只见老袁依然一边嘎悠着椅子,一边低头看着手机,一副怡然自得的样子。他把眼镜戴得很低,将将搭在鼻子尖上,像个慈祥的老太太,听姚伟说完,立即抬起眼皮看了姚伟一眼,两人目光对上后微微眯了一下眼,便又立即扬高下巴继续看手机。

刘壮壮此时心里明白,这是老袁几人连起手来,让自己背锅。就因为自己有几次没有卖老袁的面子加班改BUG,从此老袁就开始明里暗里地给自己下绊子。

第二个扑上来的,是四川地区的产品经理李道,他这人平时小心翼翼得很,在公司群里聊天时,经常带完节奏就立即撤回消息。他见姚伟第一个说完,眼神也不看壮壮,轻点着头小声附和道:“最近是有点卡,我那人也掉不少。”说完,右手还轻轻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壮壮没想到这个平日里跟自己点头哈腰的小黑胖子,居然也来插一刀。

“是呢,我拉游戏充值数据也慢得要命呢!”休闲组的产品专员猫姐也跳出来补刀。

就在她说话前,壮壮还能平静回应,可一听她说这话,壮壮气就不打一处来。猫姐也快 36 岁的人了,成天把自己打扮得跟个爷们一样,是公司出了名的女汉子,看她这体格,没有 200 斤也有 180 斤,到现在好像都没嫁出去。

跟她一起抽烟扯淡时,她也号称自己做过多款大型MMORPG端游项目,现在却跑来这棋牌游戏公司做一个小小的产品专员,这么大岁数了,还成天在QQ里卖萌地“喵来喵去”。她现在跳出来说什么拉数据慢,那跟游戏服务器卡一点关系都没有好吗?要不是看她是个女的,就冲她这么存心找碴儿,壮壮早一拳打爆她的猪头了!

老袁听完猫姐说的话,立刻停止嘎悠椅子,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猫姐看到老袁这副表情便立即缩了回去。

闻小开快速抢过猫姐的话茬儿,决不给壮壮反击的机会,继续攻击道:“你听听!你听听!我说得没错吧!大家都说卡,就你自己不承认,你说你要是排查过了,我们也就不跟你说啥了,可您老天天下班到点就走,一天去阳台抽八百多根烟,完了你告诉我们不是你那儿的问题?不是你的问题,还能是谁的问题?服务器总不能平白无故就突然自己变卡了吧?”

壮壮被这一连串的组合攻击,击打得一时说不出话来。他僵直地看着闻小开,心想:这尖嘴猴腮的“初中生”,真是老袁和邹莹找来的一把好枪啊!

壮壮脑子里回想起闻小开平时在公司里,叽叽喳喳、嘻嘻哈哈嘴里说个没完没了的臭贫样子。他在公司里也是出了名的神经病、大贫嘴,下班和吃饭时大家都躲着他,有时他甚至自己敲着敲着代码就突然“嗷唠”怪叫一声,或者干脆高歌一曲,吓得附近工位的美术妹子好几次起身大骂他:“神经病!”

闻小开倒也自得其乐,好像完全没自尊的样子。他刚来公司时跟壮壮还算客气,有时还找壮壮探讨一下技术。

一次吃饭时,闻小开甚至还主动告诉壮壮,自己女朋友跟自己的哥们跑了,他感觉生不如死,号啕大哭地问:“壮壮哥,你说她还会回来找我吗?”打那以后,壮壮断定这是个缺心少肺的主,就渐渐冷落疏远了他。

想到这里,壮壮突然“扑哧”笑了出来。闻小开一看壮壮笑了,很是纳闷,就摊着手问道:“哎?我问你话呢,你笑什么?!”

邹莹此时终于又收回了话语权,她让闻小开赶紧闭嘴,然后就开始说什么上进心、工作态度和一把岁数了公司不能白养你什么的。最后强调,锦州项目一直迟迟没有正式上线,今天一定要优先解决。

壮壮则歪坐在椅子上,看着他们几个为自己安排的这场年终大戏,口头上应付着,答应今天一定好好排查一下代码,找找卡顿的问题。

会议结束,大家呼啦走出会议室。有的回了工位,有的直奔厕所,大阳台被产品部的人占满了,五六个抽烟的产品经理围着他们的总监老大,一边抽着电子烟,一边大声地说笑,其中一个发现壮壮来了,便赶快提示大家收敛。 1mcrZ9wzYnBpBglF7iWjDWGnf0R8SfJ99SDszS4luYdBKg9PbyObxUIGm0lH97q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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