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狂煞赛场争命众天使谪坠人间
宿命难逃
为什么夜会黑,太阳总被遮盖。是否意味着光明不能长在。
为什么风会来,花儿总要枯败。是否预示着结局终是伤怀。
付出一切想赢一个未来,换来的只有回忆还在。
自以为可以了无牵挂,斩断情仇还有寂寞徘徊。
看似早已明白,其实注定要失败。
折断翅膀的天使会不会变坏,
不愿害人的魔王只能一败再败。
想把自己置身世外,可最终的命运谁能逃开。
刺目的烈阳躁动不安,人头攒动,万千之众济济一堂。此时,“天族”的大竞技场齐聚了众多各“圣门”的高层,各族也都想一观这位子,究竟鹿死谁手。赛场内外,车水马龙,川流不息。远处石柱顶天,近处圆石覆地。两位青年豪杰各站立在那巨石两边,而此时心情已与前日迥异。只场下众人也是议论纷纷。
“这‘狂斩’是什么来头?怎么以前从没听说还有这么一位高手。”
“是啊,这‘狂行’一从出‘行意门’投‘龙门’以来,十年未曾露面,不想为‘龙腾’调教得如此强劲,看来以后‘龙门’又多一强将啊!”
“不错,只是不知此黑马比之彼黑马孰强孰弱,你不见那‘狂斩’前日,只一击将那‘唯我烈’击出场外,而那‘雷霆锋’也在三招之内被他击得骨断筋折。”
“高手对弈大概只在几招之内,便已分出雌雄,就看谁在中间有半点闪失。”
“……”
正议论时只听得半空中鸣响:
“今日之争为‘先锋正统领’之位选拔精英,只为精中选精,英中求雄。双方勇士,刀剑无情,点到即止,有妄加屠害者,理法所难容,尚武崇德,‘天元’无限,无欲无伤,无他无我,双方义士可曾听清?”
“遵命!”
“狂行”的眼中充溢着杀意,那透骨的杀意令人胆寒。而此时也许只有对战的双方清楚明白,但只是心昭不宣。
“好,武有武德,天有天道,竞技开始!”
随司令者一声断呵,那“狂行”抽“斩影”迅如霹雳,疾如风雷。刀如山岳向“狂斩”面门砸来,眨眼之间只剩尺许,全场俱已屏住呼吸,不敢稍有声响。
眼见那“斩影”就将劈中“狂斩”,那“狂斩”忽无声无息的举刀开刃。转瞬之间,将这疾风般的招式化解。“狂行”早又将招数转变,在一瞬间刀从左中右三个方向劈来,这“一击三刀”来势迅猛,世所罕见。
而“狂斩”此时攻守兼备,猛地向后仰身,将三刀闪过。而又身似蛟龙,旋转身姿,持“百炼刀”向上撩杀。“狂行”就势将身旋转,横身体将“斩影”向前猛刺。“狂斩”却未躲未闪,而是将刀一横,两件宝器撞击之声惊天动地。
震得两人都双臂发麻,倒退几步才停下。二人都为对方的力量暗暗吃惊,也各自暗喜能遇到这样的敌手。两个狂人一生都以能遇到可以与之抗衡的对手而兴奋。而此时两人已各有心事,各为其主,都想以最快的速度降服对方。更不答言,转眼之间又战在一处。
这两人“狂行”在天,“狂斩”在地。在天者:如同晴空惊雷,向下猛击,刀锋的能量将“狂斩”脚下的大片砖石切割得千沟万壑。在地者:好似火山迸发,每一次举落都带着巨大的冲力和火光。
一时间,赛场内外碰撞声重叠起伏,如惊涛骇浪,震耳欲聋。因两人速度极快,如闪电穿梭。一般人的肉眼根本无法分辨。几大“圣门”的高层也只能勉强看清他们的动作。
一时场下也都为两人的速度、敏捷、力量暗自叫绝。只见赛场上刀光人影重重,听见刀锋声、衣衫声重叠,而两人的面容形体早已混杂成两团旋风,相离相合,相交相战,满场转动,只在转眼之间。
台下台上都将精神提到最高,不敢稍有懈怠,胜负只在眨眼间便有分晓。
“狂行”早把那两眼瞪得将要裂开,那股冲天的杀气早将两人包裹。赛场内外都能清晰地感受到那气息,犹如利刃架在脖颈,枪口顶在额头。那种压迫感直逼人心。此时“龙腾”也从没感受到如此强烈的杀意,能让脖颈的汗毛都不由得倒竖起来,而此人正是自己朝夕培养的少年勇士,而今已判若两人,心中暗自生疑。
那“狂行”一恨昨夜之事,二恨“狂斩”与父亲的身手神态十分相似,而举手头足之间也都是家中世传的招式。而自己未曾习成半分,所以速度越来越快,来势愈来愈猛,势在把“狂斩”置于死地。而那“狂斩”招法一丝不乱,风雨不漏。
“狂行”见急速中难以取胜,便于一击落空之后,使出一技——“搅动乾坤”,将那“斩影”,转动如轮,顿时自那刀锋处形成一道状似龙卷的风柱直逼“狂斩”。
“狂斩”以刀相迎,那“地狱百炼刀”早被卷在旋涡之中。“狂斩”一手紧握刀柄,另一手扣住刀背的镂空,誓不能让宝刀脱手。一个鹰眼将裂,一个眼瞪似铃;一个齿间铿锵作响,一个咬碎钢牙。“狂行”早知“狂斩”绝不会让宝刀失陷在自己手中,只尽力把两人拉近,而今二人已近在十步。
场下也都早把呼吸屏住,凝神观看这两虎相争。“狂行”见时机已到,便运动周身的“天元力”将那旋涡扩大,一时间风卷云集,天地变色,整个赛场被罩在这“天元力”场之内。
而“狂行”此时已撤出“斩影”紧握在手,此时此刻不要说“狂斩”,就连场下众人也没有几人再能看清两人的举动。
正此时“狂行”早已看准“狂斩”的所在,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狂行”轮“斩影”直取“狂斩”,其势如流星赶月,速度急快而又无声无息。“狂斩”眼前早已昏天暗地怎能躲过,眼看今日“狂斩”就有性命之虞。
正此间,那“斩影”即将击中狂斩,忽然间从看台之上冲出一物,那东西的速度更比“斩影”更疾、更快,只有尺许长,却比“斩影”来势更猛,如雷霆横击,恰击中挥砍来的利刃。登时将“斩影”拦腰截断,变成两截。
“狂行”一见大惊,忙看那物来处,却仍是“力场”迷茫,不见人影。再寻那飞来之物就在不远处,忙捡在手中观瞧。“狂行”一见此物,脸色刹时变成铁青。此物不是旁物,却原来就是父亲昔日贴身佩带的七把家传匕首之一——“悬剪斩燕剑”。
“狂行”一见此剑,气、羞、恼、恨一齐涌上心头,这些年的苦楚、等待,昨夜的失望、幻灭,少年时父亲的慈爱,这十年自己的卧薪尝胆,种种情景如飞快转动的放映机,瞬间呈现在脑海之中。
一夜之间崩塌的偶像碎片,直刺入心头。“狂行”不知道这世界上还能相信什么。自己是谁,所做的一切又是为谁。
紧握着“斩燕剑”的手刹时便有鲜血溢出、流动、坠地。此时“天元”力场已渐渐散去,而刚刚的一切只发生在一瞬,绝大多数人都不知道方才的几秒之内发生了怎样的风云突变。
众“天族”只见场中的“狂行”已大不同从前,本为黑色的头发在一瞬间变为血红色,而且根根直立外张,两只剑眉已经倒竖,右手中的“斩影”只残留后半截还在手中,仍在不停地抖动,而左手中不知握有何物,一直从上面滴下血来,脸色铁青,如中剧毒一般,脸型早已扭曲,嘴角仿佛还有白色液体,狰狞可怖。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狂行”向天狂呼,那吼声撕心裂肺,夹杂着十年来的怨愤、幻灭,声震碧空。赛场内外一片哗然,“狂斩”也倒吸一口凉气。
此时“狂行”早已没了人样,眼珠也已变得血红,体内体外的杀气直冲星斗。
“我要杀了你!”
那声音也早就不是他的了。
“狂行”挥动手中只剩一半的“斩影”直奔“狂斩”而来。两件兵刃又碰在一处,仿佛两只要把对方撕裂的野兽,一定要靠杀死对方来换取生存的权力。
两人僵持了一会儿未分胜负,此时“狂行”早已不受理性控制,满眼只是血色,忽然改变刀刃方向错开狂斩刀锋,向对方的头部划去。而自己也早已递送在“狂斩”的刀刃范围内。
“狂斩”忙就势闪躲,只可惜这一切只在瞬夕之间,也未能预料“狂行”竟以死相拼。左脸被刀锋划过,一道三寸长的血槽齐齐的留在脸上,殷红的血刷地遮住脸颊。而“狂行”由于“狂斩”这就势一劈,也留下一刀,从额头斜延至鼻,只是没伤到眼珠,而鲜血也已掩住半边铁青的脸。
“狂行”哪里肯就此罢手,仍然要疾奔拼命。场下“龙腾”厉声断喝道:
“狂行住手!”
“狂行”只愣了一下,但此时的他也已不受自己控制,哪里肯听,疯了一样直冲向前。
“龙腾”纵身跃至“狂行”身前,拦住去路,只一击便将他锁住。
“你还认识我吗?你连大哥的话都不听了吗?”
“你放开我!他毁了我的一切,我要杀了他!你放开我!”
“狂行”疯了一样狂吼着,那声音众人都是闻所未闻。
“龙腾”用一条臂膀夹着还在疯狂的踢打、挣扎,甚至在他胳膊上咬了几口的“狂行”,面无表情的大踏步离开会场。赛场内万众哗然。
从此“狂斩”成为“天族先锋正统领”,而“天族”的人也都知道“龙腾”用了十年的心血培养出一条“疯狗”——“杀意狂行”。
从那以后“狂行”用了很长时间,才慢慢恢复了理智。但从此他就有了那条刀疤和血红的头发和眼睛,也从那天起他又很久只会见“龙腾”一人。“龙腾”也有很长时间守在他的身边直到他情绪平复。
“龙腾”也始终不清楚“狂行”在那几秒中之内,还有那天夜里究竟发生了什么。每次提起这时候,他都只是对着那柄“悬剪斩燕剑”发愣。当这件事快要在“天族”人的头脑中淡出时,“狂行”这个名字忽然又一次在众人眼前出现了。
那一日,“天圣皇族”现任“首席执政长官”——“天煞尔斯”忽然召集各“圣门”“顶纲圣神”和精英,有要事商讨。“众天神”皆不知如此兴师动众所为何事。所以都有些忐忑,但也都晓得事情十有八九已经被三大“圣门”内定。召集“众天神”不过是个形式。到达“九门天雄殿”后,方才知道却原来是多年前曾经酝酿过的“惊世劫难”。
“天煞”所代表的势力认为这世界已经为人类破坏得不成样子,随时都可能威胁到“玛雅星”人的权益,而且人间已经不会再有“爱”这种伟大的情感。只有虚伪、自私、贪婪、残忍等罪恶的欲望充溢在他们头脑之中。
为了“天族”和这难得的生存环境,必须采取断然的方式彻底清除人类,永绝后患。当时各“圣门”都碍于“天、圣、神”三门的淫威,也深知他们扩张自己的野心。虽有心抵制,维护人类,但却敢怒而不敢言。
当事时只有“龙腾”一人站出来,他那震人心肺的声音在“九门天雄殿”中回响:
“尊敬的‘天煞王’阁下:
我‘龙腾’有一言:
生命是宇宙中最伟大的奇迹,每一个生命都是独一无二的,与其他生命不同。各种生命的存在才使得这个宇宙生机勃勃,有了意识、思想和智慧。
生命的可贵之处还在于它不是永恒的,它是不断变化的,有开始、有结束。如果说‘生’是个偶然,那么‘死’就是必然。生命不会有第二次,也不需要有第二次。正因为它短暂才会被珍视。
所有的生命都是宇宙赐予的,任何生命在宇宙面前都是平等的、自由的。任何人、‘神’或者其他生命都没权力赐予或剥夺,就算是一个在你们看来再微不足道的生命,也有它生存的权力。如果我们想把生命像污渍一样抹去。那早晚有一天,会有更强大的生命,也将把我们当做灰烬。
而且如果说人类没有真正值得珍惜的情感,人间不会再有爱。而要彻底毁灭与我们同宗的人类。那我们本身就是最残暴的屠夫,更没资格谈及‘爱’这种神圣的东西。这宇宙中最伟大的力量,我‘龙腾’不敢亵渎。
我从未害怕过战争,这诸位也应该都很清楚。战争使一个民族经受考验,这是战争留给人类积极的一面。我不怕战争,但要战得有意义,我要用战争换和平。为正义、和平和‘爱’而战,我‘龙腾’义不容辞。但阁下所说的,对生命的杀戮,‘龙腾’万难从命。”
“好听的谁都会说,难道就任由人类这样肆意胡为下去,难道让‘玛雅星’的悲剧再次上演?”
“天煞”不屑地说。
“我们可以用以前的方式扭转这一局面,人类需要一些英明的领导者和政权,而不是屠杀和烈火。”
“我们没那么多时间,以前在人类迷失本性,任由他们的动物本能肆意胡为的时候,暴殄天物。我们也曾用宗教来管理他们,但随着人类科技文明的发展,人类的欲望和智慧都在膨胀,信念被利益取代了。
每一个‘下界’的‘神’又要从胚胎成长,学习各种东西,到时候可能这地球已经报废了。而且在现今的世界,人们不会再相信有什么一呼百应的大英雄。人类头脑中只有利益和欲望,我们没时间再等了。”
“那这样,我领一批人‘下界’去寻找人类存在的意义,寻找人世间值得珍惜的东西。给我二十年时间,我们一定对‘天族’有个交代,一切后果就由我龙腾一人承担。”
“龙腾”略微思考了一下说。
“就算你是‘龙腾’恐怕也承担不起吧?二十年?那我也有一个条件。如果二十年之后,你们仍然没有什么收获,那你们这些‘坠落天使’就将成为首批清除人类的屠手。否则你休想阻挠‘天族’执行族长的决定,而且我们只相信事实,虚假的信息会给你自己带来麻烦。最高集团不能由着你‘龙腾’为所欲为。”
“但这一批坠落者必须由我亲自挑选。”
“不能超过十个,也就只能给你这么多。”
“一言为定!”
随着“龙腾”坚定的脚步声和沉重的闭门声,其他“圣门”高层都暗自为他担心。
随后这消息也不胫而走,在“天族”中传开了,有的期待,有的不屑,有的茫然,有的无所谓,有的暗中支持“龙腾”,有的埋怨“天煞”太过犹豫。“龙腾”是只要给一点机会,就不知会做出什么事来的“圣子”。
经过再三选择推敲,最终选定了
“唯我门”的——“唯我抗天”;
“逍遥门”的——“萧龙屿”;
“雷霆门”的——“雷霆一怒”;
“天族魔界”的——“万圣朝魔”;
“幻姬界”的——“商红蝶”;
“碧火门”的——“碧火温莎儿”和“碧火蓝陵儿”两姐妹;
还有一位是“雪域圣境”的——“韩雪莹”。
这些都是“龙腾”最为亲密的挚友,也都是“天元”极盛的“天族”勇士,都是具有无穷的潜力。“龙腾”最为信任的二弟——“龙翔”,始终要求和大哥一同下界。但“龙腾”最终还是让他留在“天界”,因为他有种预感——“天庭”有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