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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1895年的驼队 [35]

1895年,斯文·赫定由于算错了用水量差点渴死在塔克拉玛干沙漠。他在沙漠中遇到了两个牧民,他们把他带回了营地。赫定在那儿恢复了气力,还遇到了三位商人,他们刚刚把水和食物给了他的一名队员伊斯兰·巴依。伊斯兰不久之后便与另外一名幸存的队员卡西姆跟赫定会合了。但让赫定一直悔恨不已的是,他的另外两名队员遇难了。赫定、伊斯兰和卡西姆在牧民营地休整的时候遇到了一个商队。赫定说他多少天没吃饭了,多少天没喝水了,这可信吗?商队卖的东西是哪里制造的?两千年前的商队会不会多多少少像现代商队一样贩卖来自远方的商品?

我觉得自己听见从河床伸出的一角里发出一声异响,便停下细听。整片林子里却一片死寂。我猜那是鸟鸣,便继续前行。

不对!一分钟后我听到了人声和牛叫!这不再是幻觉——这里有牧民!

我把靴子里的水倒空,穿上还湿着的靴子,扒开浓密的灌木丛,跨过倒下的树干奔进林子里。此刻我听到咩咩的羊叫,一群羊在林中空地里吃草。见我从林子里钻出来,那牧民愣住了。我向他问好:“萨拉姆阿雷库姆!”即“平安与你同在”。他转身就跑,消失在林间。过了一会儿,他和一个年纪稍长的牧民回来了。他们在一段安全距离外站定,我便用几句话讲述了所发生的一切:

“我是欧洲人,从叶尔羌河进入沙漠。我的手下和骆驼都渴死了,东西也全没了。十天以来除了草,我什么也没吃过。请给我一块馕一碗奶,让我在你们附近歇歇,因为我就要累死了。今后我会酬谢你们的。”

他们满脸疑惑地看着我,显然以为我在撒谎,但犹豫再三后还是让我跟着一起走向他们的窝棚。窝棚搭在一棵白杨树的树荫下面,只用四根细长的杆子撑起用枝条编成的棚顶。地上铺着一块破破烂烂的毡毯,我扑倒在上面。年轻的牧民端来一只木碗,递给我一块玉米饼。我谢过,咬了一口便立刻觉出饱的滋味。他又拿出一只木碗,倒满了最可口的羊奶。

……突然间我被人声和马蹄声吵醒,坐起身来就看到三位包着白头巾的商人骑马来到窝棚处。他们下马后走到我面前,谦逊地鞠了一躬。是我的两个牧民朋友将他们引来此处的,此时二人手中正牵着他们的马。

来人坐在沙地上,说他们前一日骑马沿河床经阿克苏去往和田,刚到西岸林坡地就看到有个人倒在坡地边上,看上去像是死了。林子里有一头白骆驼边走边吃着草。

和好心的撒马利亚人 一样,他们停下来问那人怎样了。他呻吟着:“苏……苏……”于是他们让仆人带了水壶去最近的水洼打水——很可能就是救了我命的那个水洼。他们还给了那人一些馕和干果。

我立马知道了那人正是伊斯兰·巴依 !他把我们旅途上的事告诉了商人们。虽然他认为我已经死了,但还是请他们去找我。此时商人的头领玉素甫把他们的一匹马给了我,请我跟他们同去和田,好休养一番。

可我根本不想休养!刚才我还那么消沉,但他们带来的消息让我的状况有了个大转变。或许我们可以回到“死亡营地” ,去看看留在那里的人是否还活着;说不定还能把行李都抢救出来,再配备成一支新的队伍。前途眼见光明起来。

这三位商人借给我18个银币,差不多值10克朗,还给了我一袋白面馕,然后道别而去。

…………

第二天,牧民们把住地移到了另一处有牧草的地方。伊斯兰和卡西姆就在此地的两棵白杨树中间为我搭了一个舒适的草棚。那块破烂不堪的毡毯就成了我的铺盖,而枕头是装着中国白银的袋子。那头白骆驼还在林子里吃草,是我们浩荡驼队的唯一幸存者。一日三餐都是牧民们送来的奶和馕。虽然没什么可抱怨的,可我有时还会不由自主地想到鲁滨孙。

…………

5月12日,我们看到一支从阿克苏来的商队沿河床向南行进。商队的主人是四位商人,伊斯兰便把这四位接来草棚。经过一番交易,我们的境况进一步得到改善。我们花了750坚戈(1坚戈等于35欧尔)买了三匹马,又买了三副驮鞍、一副坐鞍、马嚼子、一袋谷子、一袋白面、茶叶、几只水壶和碗,还给伊斯兰买了双靴子。他原来那双在沙漠里弄丢了。这下我们又有了行动的自由,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VXaiSgwXLqQ0fQqJ75g26k7IhLD93HEJkRDuHGWvF/UMFY4wjnOnIO4NVBg6Z9C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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