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至尊冠冕与十二纹章：冕服的构成

美国波士顿美术馆有一件藏品，编号为Denman Waldo Ross藏品31.643 ，它就是传为唐初大画家阎立本（601—673）的《历代帝王图》。此画绘有十三位帝王，因此又称《十三帝图》。这些形象资料，为今人观察古代冕服提供了重要资料。

在13位帝王中，汉光武帝、魏文帝、吴主孙权、蜀主刘备、晋武帝、周武帝、隋文帝7人穿着冕服，从汉光武帝（25—57在位）到隋文帝（581—604在位），时间跨越五百多年，但这些帝王都穿着作者所处时代、也就是隋唐时期的冕服，这些冕服都是上衣下裳制，由冕冠、上衣、下裳三部分构成，除此，还有许多其他构成，下面就对此一一道来。

（一）冠舃衣裳蔽膝带绶：冕服的基本构件

《左传》桓公二年记，春秋时的宋国大夫臧哀伯，曾叙说过整套冕服构成：“衮、冕、黻、珽、带、裳、幅、舄、衡、紞、纮、綖，昭其度也。”这些构成的现代解释就是：

衮：冕服上衣绣有各种服章，其中有卷龙的特称“衮”。

冕：帝王头戴的顶上有平板的冠帽。

黻：起源于古老的敝膝，原为皮制，后改为绣物。

珽：手执的玉板。

带：腰带。

裳：下身穿的长裙。

幅：缠在腿上的宽布带。

舄：金色或红色的厚底鞋。

衡：用来固定冠冕的头饰。

紞：冕版上垂下的彩色丝带，下悬玉石饰物瑱。

纮：用于系冠的丝绳。

綖：冕顶上向四周延伸的长方形板。

臧哀伯说的是早期的冕服构成。综合历代情况，冕服的主要构件如下：冕冠、上衣、下裳、中单、袴、袜、舃、腰带（革带、大带）、蔽膝、佩玉、绶、剑、圭等。

冕冠

华夏族重衣冠，但在衣、冠两者中，又特重冠，《论衡·讥日》就说：“在身之物，莫大于冠”；《礼记·问丧》也说：“冠，至尊也。”古人蓄发，冠帽用来束发，在各种冠帽中，冕的地位是最高的。

冕由綖、武和各种饰件构成。綖，也作延，它是冕顶上向四周延伸的那块木板，形状是前圆后方，象征天圆地方。綖板用细麻布或丝织品蒙起来，蒙布要“玄表纁里”，也就是向上的一面染成玄色，向下的染为纁色，这象征的是上天与下地。

周代的冕板开始“前后有旒”。旒也称玉藻，冕板垂旒，象征的是帝王不视非、不视邪，是非分明；旒与旒玉的多少，则是冕服等级与穿着者身份的象征。旒与旒玉以十二为贵，专用于皇帝，以下依次递减为九、七、五、三各等。在《周礼》六冕中，大裘冕无旒无章，其他五冕的冕旒及玉数如下：

而垂旒上的玉珠颜色，儒生们也有不同解释。《周礼·弁师》贾疏说，一旒串五色玉，五色分别是青、赤、黄、白、黑；而《礼记·玉藻》孔疏则说，五彩玉的颜色是朱、白、苍、黄、玄。现实中，垂旒就不一定非用五色玉，像后汉的垂旒，就只用一种颜色，天子的旒用白玉珠，三公诸侯用青玉珠，卿大夫用黑玉珠；其他时期，还有用珊瑚、翡翠、蚌珠为旒珠的；明代时，冕旒虽用五彩玉，但永乐三年（1405）规定的五采（彩），又与《周礼》《礼记》二疏都不同，它是赤、白、青、黄、黑。

将旈上五彩玉珠串起的丝线叫缫，缫也用五彩丝线编成。为避免旒上五彩玉珠的上下并合，要在缫的固定位置上打结，这些绳结称“就”。

綖板下面的冠圈称武。

冕的配饰有纽、纮、紞、瑱等。纽是用来固定贯发的发笄；瑱，又称充耳，一对，垂于綖板两侧，是悬于紞绳末端的玉石饰物，它的高度与戴冠者耳际齐平，寓意是统治者不妄听，特别是对邪佞之言“充耳不闻”。

上衣、下裳

中国古代的服装，有分裁的上衣、下裳制，也有衣裳连属的深衣、袍服等，冕服采取的是上衣、下裳制。

冕服的衣、裳面料都用丝织品，但两者的颜色不同，《礼记·玉藻》说：“衣正色，裳间色。”按《周易》的解释，上为天，是为阳，下为地，是为阴；阳用正色，阴为间色；冕服的衣、裳分别对应天、地，上衣法天，故用正色黑，下裳法地，而用间色纁，这就是常说的“玄衣纁裳”。纁是黄、赤相加的颜色，综合的是五方的中位黄色和南方赤色。当然，后代冕服的衣、裳颜色也有细微变化，像上衣就有玄、皂、青（黑青）等不同黑色，裳也有纁、红、绛、黄等不同颜色。

中单

中单是穿在冕服内、内衣外的一层衣服，早期称中衣、内单，唐以后称中单。中衣/中单的面料为白纱，衣领则换用如皂、青等其他颜色，褾（袖口）、襈（衣襟侧边）、裾（底边）等饰以缘边。汉晋时，领、袖缘饰的颜色为绛色，《续汉志·舆服下》说它的寓意是“示其赤心奉神”。唐以后，褾、襈、裾的缘边改用青色，领与袖的缘饰绣纹章，但纹章及其数量，各朝不同。

袴

袴，也作绔，早期是无裆的腿衣，后期通于有裆的“裤”。

从《历代帝王图》看，皇帝身着冕服时，袴是看不到的。但早期的冕服或许较短，因此袴会有一段露在外面，东汉武梁祠的黄帝和帝尧像，就因裳短，袴是可见到下面一段的。

早期的冕服之袴为绛色，这也像中衣的领缘、袖缘一样，表示的是“赤心奉神”。但裳越变越长，袴就不会露在外面了，袴的象征意义也随之减小，这样，到南朝梁天监三年（504）时，大臣何佟之就建议废止绛袴。隋唐以后，不但是绛袴，就是袴，也不再在冕服制度中出现了。

袜、舃

袜、舃都是足衣，皇帝穿的鞋有履、舃两等。对履、舃、鞋，清人朱骏声的《说文通训定声·需部》解释：“汉以前复底曰舄，襌底曰屦，汉以后曰履，今曰鞵。”襌底就是单底。

舃是冕服搭配的鞋式，它是比履更高级的一种复底鞋。舃的里、面都是丝织品做成，底部比履多加一层木底，也就是晋崔豹《古今注·舆服》说的：“舃，以木置履下，干腊不畏泥湿也。”高底的舃，有隔潮、防泥的作用。

冕服搭配的袜一直是红色，但早期舃的颜色，会依冕服等级的高低，而有赤、黑两等。隋唐以后，袜、舃统为了红色，这就是所谓的“朱袜、赤舃”。

舃的装饰很讲究，上有絇、繶、纯等饰件。“絇”的本意是拘，它是鞋头的翘起装饰物，寓意是提醒穿者举止高雅。当然，絇也有托起下裳、方便行走的实用性。繶是鞋帮与鞋底之间镶嵌的丝绦；纯是鞋帮口的镶边。

腰带（革带、大带）

冕服的腰带有大带、革带两种，大带束衣，革带佩戴饰物。

大带又称绅带、素带。绅，原指大带系于前而形成的交叉下垂部分；素带则表示它的颜色，天子用的大带是“素带朱里”，朝外的一面用白色，带里则用朱色，天子之外的人则不能用朱里，所以，他们是“素带不朱里”。

革带，也称鞶、鞶革，顾名思义，就是用皮革制成的带。革带用来系蔽膝和佩印、绶、玉及其他饰物。

蔽膝

蔽膝又称巿、芾、祓、韨、黻，是垂在腹前的长方形饰物，为原始遮羞布的遗存，按《毛诗正义·采菽》，冕服取蔽膝为构件，寓意就是“重古道，不忘本”。

早期的冕服蔽膝用革做成，后期改用缯、罗、绢等丝制品，做成有表有里的夹制。历代蔽膝的颜色为赤、朱、纁、红、绯等红色系，上广一尺，下广二尺，长三尺，上面装饰纹章，明初规定有龙、火、山三章，嘉靖八年（1529）后，删去山章，只留龙、火二章。

佩玉

冕服的佩玉也称佩、大佩、玉佩、双佩，白玉材质，左右对称，此即“白玉双佩”。

从后代的冕服图看，佩玉是一套组玉。像明代的佩玉，由珩、瑀、玉花、琚、冲牙、璜、玉滴等多个组件构成，各构件由组绶联结。佩玉挂于革带之上。戴上佩玉，行步有声，这声的作用是“节步”，即约束佩带者步态沉稳。

绶

绶，原意是丝缕编成的系物带子。秦汉时，帝王百官、后妃命妇的佩印制度形成，绶就用来系印。那时是一官一印，一印一绶，通称“印绶”或“玺绶”，居官则配之，罢官或死亡则解之。秦汉时的文官一律穿黑衣，所以无法从服色上表示官员级别，这样，彩色的绶带就成了区分官级的标志，佩上赤、绿、紫、青、黑、黄等不同颜色的绶带，就标志出了佩带者的官职等级。当然，绶的等级高低不仅取决于颜色，还有长度、疏密的不同，职位高，绶带就长、织纴密度也大。

隋唐以后，品官服色制确立，绶的等级实用意义退去，礼仪性和装饰性成了佩玉的主要目的。

早期的绶为单绶，中古时曾出现过双绶，辽金以后再为单绶。绶还有大绶、小绶，以明代的制度为例，永乐三年（1405）规定的大绶，由黄、白、赤、玄、缥、绿六彩织成，小绶是位于大绶之上的带子，颜色同于大绶，它们用来编结悬挂玉环。

圭

穿冕服执圭出现很早，《周礼·大宗伯》记，祭祀时，“王执镇圭，公执桓圭，侯执信圭，伯执躬圭”。后代帝王举行大祭祀、大朝会时，都要手执玉圭。

唐宋辽金时，帝王大礼时手执的玉圭分大圭、镇圭两种，尺寸依据的都是《周礼·玉人》的记载，“大圭长三尺”“镇圭尺有二寸”。元明时，大圭、镇圭合二为一，元朝称镇圭，明朝称玉圭，尺寸依镇圭为一尺二寸。按《明史·舆服志二》，明代的玉圭顶部尖锐，底部平直，“刻山四，以象四镇之山”。

剑

帝王冕服搭配的剑，称“鹿卢剑”“鹿卢玉具剑”。鹿卢，就是辘轳，它是井上汲水的工具，因剑把手用丝绦缠绕而像辘轳，故而得名。从晋代开始，木剑取代了真剑。帝王剑鞘的末端，用蚌、金银、玳瑁、宝珠、宝玉等做装饰。唐代之前的帝王冕服佩剑，可从《历代帝王图》中看到。至明代的冕服，已没有剑的配置。

（二）劝人慕德与肩担天下：冕服十二纹章

章，又称文章、纹章。文的本义是纹理、花纹；章，通彰，表示彰明、明显、显著之意。文（纹）与章相连，指错综华美的色彩与花纹。中国古代的冕服十二章，指冕服上的十二种华美纹饰，这些纹饰并不仅在装饰，更有劝善表德之功，“古人认为，衣服上的纹样具有‘德’的象征……衣服的文章，所表达的是‘表人之德’和‘劝人慕德’之意” 。

冕服十二章最早出现在《古文尚书·益稷》中，“帝曰：予欲观古人之象，日月星辰山龙华虫作会宗彝藻火粉米黼黻絺绣，以五采彰施于五色作服汝明”。古书不断句，所以《古文尚书》的这段文字，就引来了不同解释，造就了后代对文章的不同理解：它是十二章还是十三章？华虫、粉米是一事还是两事？现在通常所说的十二章，只是后来逐渐固定下来的，它是对《古文尚书·益稷》记载做的如下理解：“日、月、星辰，山、龙、华虫作会；宗彝、藻、火、粉米、黼、黻絺绣。”日、月、星辰、山、龙、华虫六章，画在衣上；宗彝、藻、火、粉米、黼、黻六章，绣在裳上，十二章是冕服的最高等级。

再来看十二章纹饰的内涵与象征意义。

1.-3.日、月、星辰

古人对自然界的认识有限，所以先民的生活中，就多自然崇拜，日、月、星辰就是他们崇拜的重要对象。太阳、月亮、星辰也被合称为三辰，以它们作冕服上的纹章，是取其照临光明、如三光之耀的意思。

儒家推崇三辰，北齐颜之推在《颜氏家训·归心》中说：“天为积气，地为积块，日为阳精，月为阴精，星为万物之精，儒家所安也。”日、月、星辰代表的是天相，所以，三辰就为号称天子的皇帝所专用。目前，最早的冕服日、月章，见于《历代帝王图》和莫高窟第220窟、第61窟的初唐、五代帝王图上。

在《三才图会》的十二章纹中，日里画代表日的神鸟金乌，月里绘玉兔和玉树，这样的构图，在西汉马王堆帛画中，就已现雏形。但在冕服上，也不是长期都有日之金乌、月之玉兔的构图，在莫高窟第103窟的盛唐帝王冕服上，右肩的月中就只有树，没有玉兔；宋人聂崇义《新定三礼图》的月章中，又只有玉兔而无树；即使在《明会典》绘制的冕服图上，日纹也不见金乌，月纹也没有兔和树。

4.山

古人对山的崇拜源远流长，形成这一自然崇拜的原因有多种。一，古人敬天，以山高而为登天之道。帝国升平时，皇帝要封禅泰山，目的就是向天告报太平，答谢天之护佑。二，山区气候多变，因此古人以山能兴风雨、有超人之力。三，山中资源丰富，孕育了众多草木鸟兽。四，山高耸立，令人仰视，这就像仰于贤人之德一样，经疏就是这样对山纹做的解释，《周礼注疏·司服》说，“山，取其人所仰”；《礼记正义·明堂位》云，“山，取其仁可仰也”。

以山为服章的含义在王者恩泽施于百姓，其如《旧唐书·舆服志》所说：“山者，布散云雨，象圣王泽沾下人也。”

5.龙

龙是中国古代传说中的一种神异动物，长期以来，龙被赋予了种种超自然能力，像显隐巨细、登天潜渊、呼风唤雨，无所不能，因此，它受到了先民们的崇拜，成为寓意吉祥、象征权力和地位的祥瑞神兽。龙的形象集多种动物于一身，其中的一种说法是宋人罗愿《尔雅翼·释鱼》中的：龙有“九似”，“角似鹿，头似驼，眼似鬼，项似蛇，腹似蜃，鳞似鱼，爪似鹰，掌似虎，耳似牛”。

冕服以龙为章，是取其变化无方之义，它象征着人君的应机布教、善于变化。与冕服的其他纹章相比，龙的形象更是最高统治者权力的象征，它被广泛施画于帝王的宫室、车舆、旗帜和衣冠服饰上。冕服上的龙纹图案，有升龙、有降龙，还有龙首正向的正龙，按郑玄的说法，升龙为天子所独占，他人只能用降龙，后代的儒士并不都同意这一说法，但目前我们看到的皇帝冕服龙纹，确实以升龙为主。

6.华虫

华虫就是雉鸡，它是有五彩的鸟。鸟纹在中国出现得很早，河姆渡文化（距今5 000~7 000年）出土的文物上，就已有鸟的图案。

冕服以华虫为纹章，是取其有文采之意，唐代文人杨炯的《公卿以下冕服议》说：“华虫者，雉也，身被五彩，象圣王体兼文明也。”服装上的文采，象征的是穿者有仁人之德，有文明之质。

7.宗彝

彝是盛酒器的总名，也指祭祀用的礼器。《周礼》记载，古时祭器有六彝，因祭器上刻的不同鸟兽，分别称鸡彝、鸟彝、斝彝、黄彝、虎彝、蜼彝，六彝的用途是盛酒，分用于不同祭祀。蜼是类似长尾猴之兽。对仅选虎、蜼两种彝尊为纹章的原因，后世儒生的解释是，这二彝的年代最古老，它们是上古有虞氏时代之前的祭器。

冕服以虎、蜼两宗彝为饰，在后代被赋予了多层含义。取宗彝本身，就有不忘祖先之意；而虎则取其严猛，蜼取其智慧、能避不祥。

8.藻

藻就是水藻，也泛指水草。藻有天然美丽图案，所以《周礼注疏·司服》说，以藻为冕服纹章，就是“取其有文，象衣上华虫。”藻也寓意穿者的仁德与文质。除此，《礼记正义·王制》说：“藻者，取其洁清有文”。以藻为纹，还因其洁净清新。

9.火

火被古人视为伟大的自然之力，火的使用与掌握，极大地推动了人类生活的进步。汉字的“火”，极具象形特征，因此，一些儒士就直认冕服上的火纹为火字，《尚书·益稷》孔疏就笃定地说“：‘火为火字’，谓刺绣为‘火’字也。”

冕服上的火纹，取其照亮之意，还取火焰向上的内涵，它象征着天子率群黎顺归上命。

10.粉米

粉米就是白米，米粒太小，所以粉米的纹饰形状，就是白米汇集，但图案中的米粒多少，历来无定数。

冕服以粉米为章的原因，《周礼·司服》贾疏说：“粉米共为一章，取其洁，亦取养人。”水稻是中国古代的重要农作物，中国的水稻栽培史至少有万年之久。稻在中国历史上，养育了无数百姓，对民生的意义极大。据《论语·微子》，孔子曾说“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在一派的解释中，稻就是五谷之一。所以，米代表的是农作物，象征的是统治者的赒养之德，正如杨炯在《公卿以下冕服议》中所说：“粉米者，人恃以生，象圣王为物之所赖也。”

11.黼

黼与斧音近，所以黼纹画为斧形，呈黑白二色、刃白而孔黑。冕服以黼为纹，象征的是君主临事能决断，黑白两色寓意的是能断是非。

斧在中国出现很早，新石器时代就已有斧。那时的斧身兼多种功能，既是生产、生活的用具，又作防身、杀敌的武器。后来又从实用斧衍化出了玉斧，玉斧被用作军事象征的礼器。斧的多种用途，也最终使它成了权力集中的王权象征。历代冕服上的黼纹都是一个斧形，但斧有时有柄，有时无柄。

12.黻

冕服上的黻纹，作两己相背图案。按颜师古的解释，黻纹画为“亞”字形，是因“亞、古弗字也” ，而“弗”的意思是相互辅弼。所以，冕服上黻纹的寓意是君臣相济，统治者能见恶改善，臣民也能背恶向善。在冕服十二章的图案中，只有黻纹取自抽象之意。

综此，冕服上的十二章，既有对自然的临摹，如日、月、星辰、山、华虫、藻、火、粉米，也有主观创造的纹饰，如龙、宗彝、黼、黻。明代之前，十二章纹饰同时出现在冕服上的机会不多，这只在帝王的最高等级冕服衮冕上能看到。就十二章纹饰而言，清代是一个特殊时期，清朝的冠服制以满族的传统服饰为基础，在早期的顺治、康熙、雍正时期，帝王服饰中很少用十二章纹饰，乾隆时，十二章纹才逐渐成为定制，但十二章的排列形式与图案大小，都与前代相比发生了巨大变化。 BPS0OYq9fD7OZGvxIy+SOYRaeDjsnT+ZEHeYRptVzqHf87vR0wZtMYKfxGnO9NM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