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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编
马克思的国家理论与国家治理思想

在马克思的著述中,并没有直接、专门论述国家治理问题。但是,我们不能据此认为马克思没有国家治理思想。马克思的国家治理思想,蕴含在其国家理论之中。马克思十分重视对国家问题的研究,并将之作为唯物史观研究的重要环节和组成部分。作为一种科学的社会历史观,唯物史观必须回答“国家”这一人类史上最重要的社会组织是如何产生的、其本质和职能是什么、它的未来发展形态如何等问题。正因如此,马克思在他早、中、晚各个时期的著述中,对国家问题都做了论述。马克思这些关于国家起源、本质、职能、未来发展的论述,蕴含着国家治理的一些基本原则和重要方法,需要我们进行系统的挖掘、整理和阐述。遗憾的是,国内外学术界对马克思国家理论和国家治理思想的研究虽取得了一些积极成果,但在一些问题甚至基本问题上尚存争议,亟须明确。

马克思国家理论及国家治理思想的研究没有得到充分发展的原因很多。就理论方面的原因而言,马克思没有留下专门论述国家问题的著作,因而这一问题容易被人忽视。马克思撰写的与国家问题相关的著述,大多是针对特定历史事件的评论,或者是与他人论战的产物。杰索普指出,马克思“没有提供一种与《资本论》的见识和严密性相当的对资产阶级国家的理论分析。他对国家问题的探讨,由一系列片段的、不系统的哲学思考,当代历史分析,报刊文章,以及偶发事件的评论组成” 。马克思没有正面、系统地阐述自己的国家理论,这确实是影响马克思国家理论研究发展的一个原因。就实践方面的原因而言,由于社会主义运动史上的一些国家曾滥用无产阶级专政,马克思的国家理论被一些人视为极权主义的源头,从而饱受诟病。有论者提出,马克思的国家理论是革命和专政的理论,奉行马克思主义的国家在“自由”“民主”这样的战场上“打了败仗”。波普、哈耶克等人甚至把马克思的国家理论直接等同于激进主义和极权主义。这些学者认为,马克思的国家理论既无助于当代国家的民主政治建设,更无助于推进国家治理现代化。

由此可见,研究马克思的国家理论及其蕴含的国家治理思想,具有重要的理论价值和实践意义。正如阿伦特所言,“赞成与反对马克思的学派斗争实在太激烈了,而且这种论争中产生的误解也实在太大了”。在讨论马克思的国家理论时,难度更大,“因为这种困难一开始就与政治有着紧密联系,不论赞成还是反对,都被还原成政党之间的冲突的立场。赞成马克思的都被看成进步的,反对马克思的都被看成反动的”。马克思国家理论的流传,“不仅传播了真实的马克思学说,同时也在某种意义上遮掩和隐灭了真实的马克思学说”,甚至“连马克思自身不存在的东西都会受到赞赏或非难” 。因此,从理论角度系统挖掘、梳理马克思的国家理论和国家治理思想,是一件正本清源的基础性工作,它将有助于回应对马克思国家理论的各种误解和责难,推进马克思主义政治哲学和历史唯物主义研究,推进社会主义国家建设和国家治理现代化。 cMZxTGpgjKJV4dtOrRECbSNtVrlGn/1RoXwOldWUTjuAOUrfQxjCdHmY4/l3qC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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