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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玉才
作者單位：北京大學中國語言文學系
日本大阪府河内長野市天野山金剛寺是真言宗御室派大本山，寺内存藏平安以降珍貴典籍頗豐。新近後藤昭雄教授主持整理，勉誠出版社刊爲《天野山金剛寺善本叢刊》第一、二期，共計五卷，收録文獻五十種。其中有永仁四年（1296）寫本《全經大意》，内容爲十三種中國經典的概述，未見於中日公開書目著録，惟日本皇室京都御所東山御文庫“寶藏御物御不審櫃目録”有“全經大意一卷”的記載，故此當爲珍稀文獻。
根據整理者的記録，此寫本爲帖裝一册，豎寬15.5cm，横長22.7cm，文字部分共32頁，卷端無題，卷尾題“全經大意”，有“永仁四年丙申卯月十四日酉剋終書寫了”題記，封面押有“天野山金剛寺”朱印。未見書寫者題名，有另筆“正円之”三字，當是所有者之名。書内有朱墨傍訓、送假名、返點之類符號。後藤昭雄考察《老子》條内引用《集注文選》有關東方朔爲太白星精轉世文字，云源出於《蒙求和歌》，故推論是在日本撰述，而根據引用文獻的傳入時限，判斷成書於鐮倉時代，均甚爲精當
。
“全經”之稱，在中國語例甚少，多指經書全文；而在日本中世文獻較爲常見，意指經書，相對於正史、文集而言。《全經大意》依次列述《周易》《尚書》《毛詩》《周禮》《儀禮》《禮記》《春秋》（左氏傳）、《公羊傳》《穀梁傳》《論語》《孝經》《老子經》《莊子》十三部經典。每部經典，記述書名、卷（篇）數，列舉注疏卷數、作者，然後從列舉注疏和其他文獻中輯録有關概述文字。引用文獻只到唐代，没有宋代以降内容。此舉《禮記》爲例，以見其格式：
禮記 廿卷四十九篇
注 鄭玄 正義七十卷 孔穎達
疏百卷 王（皇）侃，梁國子助教 三禮義字（宗）三十卷 崔靈恩撰
釋文四卷 陸德明 三禮大義三十卷 梁武帝撰
《正義》序云：夫禮者經天義地，本之則太一之初，原始要終云々。
正云：夫禮者經天地理人倫，本其所起在天地未分之前，故《禮運》云，夫禮者必太一，是天地未分之前，已有禮也。禮者理也，物生則自然而有尊卑，若羔羊跪乳，鴻雁飛有行列，豈由教之者哉？是三才既判，尊卑自然而有。
又云：遂皇在伏羲前，始王天下也，是尊卑之禮，起於遂皇也。
《六藝論》云：遂皇之後，歷六紀九十一代，至伏羲，始作十二言之教。然則伏羲之時，易道既彰，則禮事彌著。
《古史考》云：有聖人，以大德王造作鑽燧，出火教民熟食，人民大悦，號曰遂人。乃至伏羲，制嫁娶以爲禮，作瑟琴以爲樂，則嫁娶嘉禮始伏羲也。
《世紀》云：神農始教天下種穀，故人號曰神農，則祭祀古吉禮歟，起於神農也。
又《史記》云：黄帝與蚩尤戰於涿鹿，則有軍禮也。
若然自伏羲以後，至黄帝，吉凶賓軍嘉五禮始具。
正云：其《禮記》之作，出自孔氏，至孔子没後，七十子之徒共撰所聞，以爲爲此記，或録舊禮之儀，或録變禮之所由，或兼記體履，或雜叙得失，故編而録之，爲以記也。其《周禮》《儀禮》《禮記》之書，自漢以後，各有傳授三禮。
《大義》序云：《禮記》蓋是仲尼門徒所撰記之，所以爲此。記者，昔成王幼小，周公攝政，損益前王，製作二禮，開立體儀，以訓天下。
正–云：《王制》篇者，漢文皇帝令博士諸生作此王制；《月令》篇者，吕不韋所治也，又周公所作也；《中庸》篇者，是子思伋所作也；《緬衣》篇者，公孫尼所撰也。其餘衆篇皆如此例，但未能盡知所記之人也云々。
又云：戴德傳記八十五篇，則《大戴禮》是也；戴聖傳禮四十九篇，則此《禮記》是也。
據此可見，《禮記》是以經注二十卷本爲目，標舉注疏文獻爲鄭玄注、孔穎達《正義》、皇侃《義疏》、陸德明《經典釋文》、崔靈恩《三禮義宗》、梁武帝《三禮大義》。概述文字則主要摘録《正義》序言，包括《六藝論》《古史考》《世紀》《史記》諸條引文。但是“《大義》序”條，當是直接采自《三禮大義》。其餘各經，格式與《禮記》雷同，只是概述文字取材有異，然多以《經典釋文》“序録”、《五經正義》“序言”和劉炫諸經《述議》等内容爲來源。值得注意的是，各經概述摘録文字方式，并不完全忠實於原文，頗有節略改易之處。此外，引用同書文字，多以“又云”標識，但個别條目并非承自前書。標注出處，亦有訛誤。如《孝經》部分，“《孝經》者孔子弟子曾參説孝道”“《古文孝經》世不行”兩條，均作“述–云”，實際是引自《經典釋文》，而非《孝經述議》。以上情况，在以《全經大意》爲輯佚文獻來源時，需要特别留意。
關於《全經大意》的文獻意義，目前已有後藤昭雄、高橋均的先期研究予以揭示
。後藤昭雄作爲原始文獻整理者，不僅做出《全經大意》是在日本編纂、成書於鐮倉時代的考證，而且將其記載書目與《日本國見在書目録》《舊唐書·經籍志》進行對照研究，從而得出所列注疏止於唐代，其中受《經典釋文》影響最大，引用孔穎達《正義》、劉炫《述義》材料亦多的結論，并勾輯劉炫《孝經述義》《孝經去惑》、賈大隱《老子述義》以及《五經要抄》《編年故事》《高才傳》、緯書等佚存文獻，分析其佚文價值。此外，後藤昭雄發現《全經大意》與藤原賴長日記《台記》所載讀書内容關係緊密，并進行關聯研究，試圖揭示日本平安末期以至鐮倉時期學問構成的樣態，頗多發明。
高橋均在後藤昭雄揭示的基礎上，深入探討《全經大意》與《經典釋文》的關係，以求闡明《經典釋文》在日本的接受情形。他認爲《全經大意》從組織結構、資料内容來看，當是依據《經典釋文》“序録”撰述而成，可以作爲日本平安末期以降十三經學問體系建構的重要環節，具有學術史意義。但是，高橋均對《全經大意》引用文獻爲日本當時現存表示懷疑。
本文擬延續後藤昭雄、高橋均兩位的既有研究，作些引申發揮。首先是十三經經目演變與代表注疏的選擇問題。中國核心經典有“十三經”之目，雖然成書均不遲於漢代，但是其經典地位確立與組合方式乃漸次形成。漢武帝置五經博士，始以《易》《詩》《書》《禮》《春秋》爲“五經”。唐代科舉試經，確立以《周易》《尚書》《毛詩》《周禮》《儀禮》《禮記》《春秋左氏傳》《公羊傳》《穀梁傳》爲正經的“九經”制度，開成石經在正經“九經”外，又刊入《孝經》《論語》兩兼經和《爾雅》，匯成“十二經”。直至北宋《孟子》升經，方完成權威的“十三經”配置。因而在宋代之前，經典的地位與序次并未如後世般固化。《隋書·經籍志》經部分作易、書、詩、禮、樂、春秋、孝經、論語、讖緯、小學十類，與《漢書·藝文志》相較，《孝經》與《論語》的順序改换，而且增列“讖緯”類。《經典釋文》的經目變化則更爲引人矚目，即在《論語》之後增入《老子》《莊子》，構成十四部經典的組合。陸德明還在《序録》中列有“次第”篇，闡明諸經序次緣由，表示是有意而爲之。
中國經典自公元三世紀開始陸續傳入日本，至奈良、平安時期，以“五經”“九經”爲核心的經典學問體系，已在上層社會得到全面受容。但是具體到經目序次，不同時期文獻記載則有所出入，細微之處，頗見學術變遷情形。此據後藤昭雄、高橋均引據資料列表對照（表1）：
表1
藤原賴長（1120—1156）讀書記録，分爲“經家”“史家”“雜家”三類，此爲“經家”列目，其中《周易》因未讀而不列，《爾雅》移至雜家。
（續表）
1 《全經大意》書後附記另一經目，以《毛詩》《尚書》《禮記》《周易》《左傳》爲五經，加《周禮》《儀禮》爲七經，《公羊傳》《穀梁傳》爲九經，《論語》《孝經》爲十一經，《老子》《莊子》爲十三經，經目相同，但序次有異。
2 鐮倉初、中期編纂（大約1213—1221年間成書），此爲“經史歷 十三經”，有按語云“老子、莊子非全經數，又詩書禮樂易春秋爲六經”。
3 藤原孝範（1158—1233）在貞永（1232）間撰述，此爲“文事部”記事，其“七經”有注云“釋奠講書次第如此”，“十三經”注記“匡房卿説云，除《老子》可加《爾雅》。《老子》者是依爲唐書也”。
4 室町時代成書，有享德甲戌（1454）年序。此爲“本書部 書籍名”列目。
5 平安中期編纂，此爲“書籍門”列目，有注云“今案世俗通曰孝禮詩書論易傳，是非經次〇也次第也”。
6 鐮倉中期編纂，此爲“經史部第廿三”列目，有注云“此内以孝禮詩書論易傳七經輪轉爲釋奠講書”。
根據各書資料，日本平安時期以降經目大致可分爲兩類：一是列入《老子》《莊子》，《孝經》或置於《論語》之前，不列《爾雅》；一是不列《老子》《莊子》，《論語》在《孝經》之前，後又增入《孟子》《爾雅》。前者當是受到唐代經目與《經典釋文》“序録”的影響，反映出平安以至鐮倉時期對於中土學問體系的受容，但是又并非完全接受。如《日本國見在書目録》《台記》均以《孝經》置於《論語》之前，與《隋書·經籍志》《經典釋文》相一致，而《全經大意》《二中歷》《明文抄》并未繼承。《爾雅》則均未列入經目。此外，對於唐經目亦不乏異議。《二中歷》即有按語云“老子、莊子非全經數”，《明文抄》注記“匡房卿説云，除《老子》可加《爾雅》。《老子》者是依爲唐書也”。所以，第二類經目基本沿襲《漢志》傳統，後增入《孟子》，與中土主流十三經體系相一致。
中國經典的詮釋，歷經注解、義疏、正義、釋音等不同體式，逐步形成各自的權威組合，最後匯聚成《十三經注疏》。《全經大意》在每部經典之下，列有各家代表性注疏，除鄭玄注、孔穎達正義、陸德明釋文等公認權威之外，還不乏述義、緯書等後世不傳解經文獻，這些文獻如何選定，頗值得探討。因爲此類解經文獻，《隋書·經籍志》《日本國見在書目録》還有不少著録。後藤昭雄、高橋均没有專門討論，或許以爲承自《經典釋文》“序録”的“注解傳述人”，實際兩者并不一致。以《禮記》爲例，《全經大意》列有鄭玄注、孔穎達《正義》七十卷、皇侃《疏》百卷、崔靈恩《三禮義宗》三十卷、陸德明《釋文》四卷、梁武帝《三禮大義》三十卷；而《經典釋文》“注解傳述人”列有盧植注《禮記》二十卷、鄭玄注二十卷、王肅注三十卷、孫炎注二十九卷、庾蔚之《略解》十卷、皇侃《禮記義疏》五十卷以及多家《三禮音》《禮記音》。相較之下，《日本國見在書目録》所列有《禮記》鄭注二十卷、王肅注二十卷、鄭注《禮記抄》一卷、皇侃《禮記子本義疏》百卷、孔穎達《禮記正義》七十卷、徐爰《禮記音》二卷、陸善經《三禮》三十卷、魏徵《次禮》二十卷、崔靈恩《三禮義宗》二十卷、梁武帝《三禮大義》三十卷等，或是《全經大意》的直接取資對象。
其次再探討一下《全經大意》的佚存文獻與輯佚價值。在《全經大意》列舉的注疏中，張機（譏）《周易義》、鄭玄《周易緯》、劉炫《尚書述義》、劉炫《毛詩述義》、崔靈恩《三禮義宗》、梁武帝《三禮大義》、鄭玄《春秋緯》、嚴彭祖《公羊傳》《公羊傳解徽》、劉炫《論語疏》、劉炫《孝經去惑》、周弘正《孝經私記》、宋均《孝經勾命决》注、周弘正《老子疏》、唐玄宗《老子疏》、賈大隱《老子述義》、張機（譏）《莊子疏》今均不傳，而在《隋書·經籍志》《日本國見在書目録》或《舊唐書·經籍志》都曾有過著録。但是《全經大意》是否依據日本現存文獻著録，還不能確定，或許只是依據《日本國見在書目録》之類書目。因爲，其中許多文獻未見有隻言片語留存，而且《台記》還有藤原賴長仁平元年（1151）委托宋商人劉文沖購求劉炫《尚書述義》《毛詩述義》《左傳述義》《論語述義》的記載，亦未見有下文。當然，皇侃《論語義疏》、劉炫《孝經義疏》、賈大隱《老子述義》等流傳於日本的事實，也易引發聯想，期待今後還有佚存漢籍的出現。
《全經大意》即便是從書目到書目，其著録内容，與《隋書·經籍志》《日本國見在書目録》等書目比勘，也可提供不少有用信息，此試舉兩例：一、“《周易義》十二卷，張機撰”，《日本國見在書目録》作“《周易講疏》十卷，陳諮議參軍張機注”，而《隋書·經籍志》《舊唐書·經籍志》均作“《周易講疏》三十卷，張譏注”，《周書》卷三十三《張譏傳》亦云“撰《周易義》三十卷”，可見“張機”當是承襲《日本國見在書目録》之誤，應作“張譏”。“《莊子疏》十二卷，張機”，《日本國見在書目録》作“《莊子義記》十卷，張議撰”，亦應作“張譏”。二、“《公羊傳解徽》十一卷”
，未著撰者，中土不見著録，而《日本國見在書目録》有“《春秋公羊解徽》十二卷”，藤原賴長《台記》康治二年（1143）記所讀書亦有“《公羊解徽》十二卷”。可見此書當存於日本，但是據後藤昭雄考察，《全經大意》共引用四條文字，其中三條又見於《春秋公羊傳解詁》，僅有一條不知出處。兩書關係，還有待考察。
《全經大意》所引用文獻還具有很高的輯佚價值。根據後藤昭雄的考察，有《五經要抄》《編年故事》《高才傳》三書未見諸著録，故僅爲《全經大意》引用，自然彌足珍貴；《集類》《公羊傳解徽》《老子述義》《春秋演孔圖》《尚書考靈耀》《春秋緯》《搜神記》《集注文選》諸書雖有著録和輯佚成果，但是《全經大意》的引文則未見采録。此外，《全經大意》輯録文獻源於早期寫本，經與今存文本比勘，亦具有獨特的異文價值。爲便於大家利用這一珍稀文獻，兹將其著録經目和佚存文字迻録於後。
周易十卷 王弼魏代人注
正義十四卷孔穎達，唐世人 釋文一卷陸德明，唐代人 緯十卷鄭玄注，後漢人 義十二卷張機撰
尚書十三卷五十八篇 孔安國漢代人注
正義廿卷孔穎達 述議廿卷劉炫 釋文二卷陸德明
毛詩廿卷三百三篇
注鄭玄 正義四十卷孔穎達 述議三十卷劉炫 釋文三卷陸德明
周禮十二卷十二篇
注鄭氏 疏五十卷唐賈公彦撰 釋文二卷陸德明
儀禮十四卷廿篇
注鄭玄 疏五十卷賈公彦 釋文一卷陸德明
禮記廿卷四十九篇
注鄭玄 正義七十卷孔穎達 疏百卷王侃 梁國子助教 三禮義字（宗）卅卷崔靈恩撰釋文四卷陸德明 三禮大義卅卷梁武帝撰
春秋卅卷 魯十二公
注杜預，晋世人 正義卅六卷孔穎達 述議四十卷劉炫 釋文六卷陸德明 釋例十五卷杜預撰 緯卅卷鄭玄注
公羊傳十二卷 魯十二公
注何休，後漢人；嚴彭祖注 解徽十一卷 釋文一卷陸德明
穀梁傳十二卷 魯十二公
注范甯，後漢人 疏十三卷唐四門博士楊勳撰 釋文一卷陸德明 緯卅卷鄭玄注 釋例十五卷杜氏
論語十卷廿篇
注何晏集解 疏二部一部二卷劉炫，一部十卷王侃 釋文一卷陸德明
孝經一卷廿二章
注孔安國，孔子十一世之孫，漢代博士 述議五卷劉炫 去惑一卷劉炫撰 釋文一卷陸德明 私記二卷周弘正撰 句命决六卷宋均注
老子經二卷上道經 下德經
注皇輔嗣；漢文帝時河上公 疏六卷周弘正；唐玄宗皇帝御製 老子述議十卷唐賈公大隱撰
莊子卅三卷
注郭象，晋代人 疏十二卷張機 釋文三卷陸德明
書末題記
毛詩二十卷三百三篇 尚書十三卷五十篇 禮記二十卷四十九篇 周易十卷六十四卦 左傳二十卷 以上五經 周禮十二卷十二篇 儀禮十七篇 以上七經 公羊傳十二卷 穀梁傳十二卷
以上九經 論語 孝經以上十一經 老子御注 十八年 莊子以上十三經
1．《春秋演孔圖》云：王莽好經學，時劉歆又爲知禮，始立《周禮》之章，自此始。
2．《（三禮）大義序》云：《禮記》蓋是仲尼門徒所撰記之。所以爲此記者，昔成王年幼，周公攝政，損益前王製作二禮，開立體儀，以訓天下。
3．《公羊解徽》云：取魯十二公則天亡數。其餘三條略。
4．《尚書考靈耀》曰：言孔子作《春秋》，斷十二公象十二帝也。又見於《後漢書》卷一三《隗囂公孫述列傳》李賢注
5．《春秋緯》云：《左傳》年穀二百四十二年，陳天意見於經萬八千字。
6．《搜神記》云：孔子作春秋，製《孝經》，既成，孔子齋戒，向北辰星而拜，告備於天。天乃鬱鬱起白霧摩地，赤虹自上而下，化爲黄玉，長三尺，上有刻文，孔子跪受之讀之。
7．《五經要抄》云：魯哀公十三年正月二日丙寅（或十四年正月三日），孔子造孝經。
8．《集類》云：皇甫謐死時葬送之時，平生之物皆無自隨，唯齎《孝經》一卷，示不忘孝道。見於《晋書》卷五一《皇甫謐傳》
9．《集類》云：《齊書》張融平時左手執《孝經》《老子經》，右手執《小品法華》。見於《南齊書》卷四一《張融傳》
10．《編年故事》云：王僧孺五歲讀五經，問師曰：此書載何事？師曰：論忠孝。孺曰：愿終身可讀之。見於《梁書》卷三三《王僧孺傳》
11．《老子述議》云：儀鳳元年五月，勑老子之學爲諸教之先；又二年三月，勑行河上之注，爲衆注之首。
12．《老子述議》：玄妙玉女夢流星入口，因而有胎，逍遥李樹之下，割左腋而生老子。
13．《集注文選》云：東方朔者是太白星精也。伏羲時爲勾莣。皇帝時上台風后。堯時爲務成子。周時爲老聃。在越爲范蠡，至宣帝時，棄即避亂世，後見會稽，賣藥於五湖。高祖時爲蕭何。武帝時爲東方朔。文帝時河上公。齊時爲陶朱公。
14．《高才傳》云：莊周者，宋蒙縣人也云云。有涓子者，壽三百歲，著天地人經四十篇，後釣於河澤，得鯉魚腹中神符，隱於宕山，能致風雨，魯告伯陽以九仙法，蓋仙人也，而周師之。周爲人宏通博達，倜儻有高才，善屬書，著内外文五十二篇凡十萬言，雖窮賢該廣，然其大抵訾毁儒墨，譏短仁義，貴自然，尚無爲。
2018年10月13日於香港沙田寓所初稿
2019年7月23日於北京大學大雅堂二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