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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故事:融化在新春里的温暖

关于年的记忆,是蒸馒头的热气,是罐头瓶的微光,是一张褪色的车票,是爸妈在电话那头默默的守候……

回家

@刘洪文

过了腊月二十三,家里便有了年味儿。

母亲在厨房里蒸馒头,开锅时,一阵白汽扑出来。母亲抖抖锅盖上的水,把它靠在锅台角里。母亲说:“馒头笑了。”我问她馒头怎么笑的?母亲说:“就是馒头开口了,过年了,讨个吉利,所以要说馒头笑了。”

我前蹿后跳的,看什么都好玩。邻居家孩子的纸灯笼做好了,是用高粱秸扎成的,外面糊了红纸,还贴了一个倒着的“福”字。

我羡慕极了,央求父亲给我也做一个,留到年三十晚上出去捡鞭炮的时候点。

父亲试着去做,可他的手太笨了,搞了半天还是做不成。于是,又用老套路,拿一个空罐头瓶,里面用蜡油粘上一截蜡烛,再在瓶口绑一根电线,一个灯笼就做成了。

关于年的记忆,我总是停留在小时候。而今,我已经有三年没回家过年了,不为别的,只想给自己争一口气。

“你要是有点能耐,就干出个样来给我看,别整天窝在家里,连自己都养活不了,还谈什么理想?”父亲的咆哮声依旧在我的耳边回响。

我也急了:“好歹我也是个大学生,我就不信了,我要是不混出个人样来,就不再回来见你!”

毕业那年,我一直没找到合适的工作,整天在家和一帮狐朋狗友混在一起。父亲实在看不下去,和我大吵了一架。

我一赌气离开家,已三年有余,可我离那个誓言里的“人样”,依旧遥远。三年来,我除了买两部手机,一部寄给家里,一部自己用,以方便和家里联系外,几乎一无所有。

平时我除了发发短信,几乎很少给父母打电话。原因很简单,一个长途电话对我来说也是一种奢侈的消费。

我对自己的生存能力产生了怀疑,也许真的像父亲当初所说的一样,我就是个没用的东西!我忽然愧疚万分。看看身边的同学有的当了老板,有的考进好的单位,人家的父母春风满面,而我的父母却只有长吁短叹。

今年我决定回去,尽管我依旧没个“人样”。腊月二十六,我发短信给家里,说了要回家过年。

几个小时的车程,很快过去了,正当我昏昏欲睡时,长途大巴乘务员喊:“小榆树车站到了,要下车的拿好随身物品。”

我忙提了行李下车。没想到父母早等在马路边。他们看到我赶紧迎过来接我手里的东西,惊喜之情溢于言表。

父亲的背明显驼了很多,鬓边也多了白发。他不再和我怄气,而是不住地向我问这问那。

农村的所谓车站,不过是在路边的杨树上钉个木牌,上面用墨汁写上站名而已,光秃秃的没个避风的地方。我问母亲冷不冷,她兴奋地摇头:“你回来了,就不觉得冷了!”

我们一家三口沿着乡路往家走,不时有过路的老乡们跟父母打招呼:“儿子回来了,高兴了吧?”母亲不住地应着:“高兴,高兴!”

到家后,父母忙着生火做饭,我闲着没事,翻看父亲的手机。奇怪的是,我发现我昨晚上发的信息居然显示未读,再往前翻,所有信息都未读。我忙问父亲这是咋回事儿?

“他根本就不会用!就能接打个电话!”母亲抢着说。

“那往年呢?”我焦急地问。

“还不都一样。”母亲唠叨着。

我的泪水流了下来……

摘自《小说月刊》
发稿编辑:蔡美凤 图:陆小弟

3.降温了,衣服旧了不可怕,就怕旧的穿不下。 0IKq9N7893zFMqRMnxJGenKXhV1yP6gAjdQi7E1Z43APbcFxKpvUPYBYPQ8iQs4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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