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毛和枯草是天生的敌人。
每一次,天鹅的起跳都刮伤了翅膀。
冰层融化。发热的旅程
预示着狂暴的开始,
因为春天即将终结寒冬的阴谋。
自然离不开季节的解释,
野湖也不能背叛它的道德。
红色轿车里,纵情后的情人
滑进他们身体内部的幽暗。
啃食一切的漂亮鱼们从此不再害怕人类。
它们只为自己的倒影恐惧:
惊恐于水底能够看得见的自己,
惊慌于失去理智的自己。
即便多日后,因为一根羽毛
和一根枯草,远在城市的线索,鱼钩般伸到水下,
目睹爱的现场
仍然保持沉默,却又惊叹
爱等同于死鬼的骨骼。
为爱,我们找到了更好的称呼,
车的空壳和痛的携带者。
红车被拖出,轮胎在地上划出两条长长的水印,
一根通向爱,一根通向恨,
就像天鹅起跳的时候,
疼痛的双腿,一根插入胸腔,
一根划破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