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做什么!”
耳边传来一声怒吼,季倾城握着茶杯的手颤了颤。
来人正是霍北廷,他目眦欲裂,三步并作两步朝她走来。
“站那!!”季倾城猛地出声,喝住了霍北廷,一转身,一眼便撞进了那双厌恶至极的眸子里。
季倾城拧眉,“她是清白的,你若再过来,我不保证今日过后,秦暖还能干干净净的站在众人面前。”
此话一出,霍北廷的眸子颤了颤。
躺在床上的人正是秦暖。
季倾城见霍北廷立于原地,这才脱下自己的大氅披在了秦暖的身上。
霍北廷死死地盯着季倾城的动作,只要她对秦暖不利,她相信,霍北廷会弄死她。
“季倾城,你真卑鄙恶毒,用这种下三滥的法子对付秦暖。”
季倾城一脸无语,怎么什么都是她做的?
她怒视着霍北廷,反唇相讥。
“你有病吧。”
“怎么就认定是我做的?”
“就因为我在这?”
“霍北廷,我还说是你爱极了秦暖,为了早日得到她,用的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呢。”
“怎么就能污蔑到我头上?”
“你是瞎了还是傻了,看不到我方才做了什么?”
“若真是我,你现在看到的应该是。”
想到什么,季倾城住了嘴,深吸了一口气,这被人冤枉的滋味。
季倾城的话,霍北廷是一个字都不信。
就在二人僵持之际,七喜冲了进来,“小姐,那人跑了。”
她方才见那小厮一溜就追了上去,可还是没有跟上。
“跑了就跑了吧,事情败露,他和他主子应该不会来了。”
诶?
七王爷?
他什么时候来的。
床上传来一声嘤咛,打断了这剑拔弩张的氛围。
季倾城面上一红,转过了身。
霍北廷也愣了愣,耳根红了又红。
季倾城不自然的清了清嗓子,背对着霍北廷,语气不满,“你先,把人抱到我屋子里去,然后再去请大夫。”
气氛略有尴尬,霍北廷听话的走了过去,将人抱起。
语气僵硬地问她,“你屋子在哪?”
“七喜,带人过去。”
秦暖双手死死的环着霍北廷的脖子,咬着下唇,她也不想,可她控制不住自己。
霍北廷的眼睛泛红,哄着她,“暖暖,不怕。”
几人快速的来到季倾城的房间。
季倾城催促着,“寺里应该是有懂医的,你赶紧请了过来。”
霍北廷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七王爷!”季倾城有些恼了,“我不会对你的秦暖做什么,但你若信不过我,请自便。”
说着季倾城便站起身准备走。
走到门口的时候,霍北廷将她叫了住。
寒山寺都是和尚,秦暖的丫鬟也不知去了何处,她这般样子,不能被别人看到。
待霍北廷一走,季倾城默默地翻了个白眼。
她走到床边,“七喜,去取些雪。”
七喜赶忙点头,抱起木盆就走了出去。
话本子里,确实有说秦暖被人算计差点失身,这件事很隐晦,但还是被人传了出去。
现在看来当时应是霍北廷及时出现,这才没有酿成大祸。
至于算计秦暖的人。
五王霍北萧。
传闻景彦深爱诗爱才爱美人,就是不爱权势,本人更是看着懒散自在,逍遥洒脱,实则,重权重利。
她也是在那话本子里面知道的,景彦深是五王爷的人。
霍北萧急需世家支持,唯一不败的选择便是秦家。
景彦深是给霍北萧背了锅的,毕竟传出来的版本是景世子为与美人春宵一度,不惜得罪世家和七王爷。
至于霍北萧是如何从霍北廷手里面蒙混过关逃之夭夭的,只怕只有话本子里面的霍北廷才能知道了。
呵,想起霍北廷,季倾城便觉得他蠢。
话本子里的自己是怎么喜欢上这样一个蠢子的,还因为他处处与秦暖作对,得了一个恶毒的名声。
霍北廷带着人一回来,季倾城便退了出去,她可不想见到霍北廷那张脸。
“今日,多谢你。”
不知过了多久,霍北廷别捏地出来和季倾城道谢。
季倾城瞥了他一眼,阴阳怪气道,“臣女卑鄙恶毒,所使的法子也很是下三滥,王爷没见过吧?下回让您瞧瞧别的。”
霍北廷皱着眉头,“本王派人去查过了,但你别得寸进尺。”
季倾城扭头,冷呵一声,扫兴。
“看在王爷对臣女评价这般高,臣女给您提个醒。”季倾城一脸殷切地看着霍北廷。
霍北廷不想听。
只见女子挂着一脸假笑,声音无比妖媚,似移情别恋般,“您的五哥,和臣女真是性情相投呢,一样的卑鄙恶毒。”
说完便立马收回了笑意,甚至眸中带着一丝嘲讽,转身带着七喜离开了。
今日真是扫了她的雅兴。
霍北廷愣在当场,他五哥,下一瞬,男子满面阴沉。
此事是霍北萧做的?季倾城是如何知晓的,霍北廷觉得还是不能全信季倾城的,虽说此事不一定跟她有干系。
秦暖重新梳洗换装,表面虽镇定如常,可眼角还是泛着红意,耳朵更是通红。
她从屋内走了出来,眼睛扫过四下,像是在寻什么人,“王爷。”
霍北廷听到声音转身看她,“季倾城已经走了。”
秦暖垂了垂眸子,季倾城又救了她一次。
“今日你见过谁?青竹怎么没有跟着你?”
“裙摆被划了一下,我便让青竹去马车取我的衣裙了。车夫说雪太大将车轮陷了进去,想来是绊住了青竹。”
“青竹把我送回房间的,并未想到屋内点了。”女子睫毛颤了一下,难以启齿道,“点了迷香。”
霍北廷见状,将人轻柔地揽进怀里,安抚着她,轻言细语地问着,“可有见到什么人进去?”
秦暖恍惚间是听到有人在说话的,青竹走的时候她也并未锁门,可季倾城来的时候她的房门却是从内锁上的。
秦暖眼皮一跳,身子也跟着变得僵硬了起来,不确定的开口,“隐约听见有人在交谈。”
“之后就不曾听到了,再后来就是季姑娘破门而入了。”
秦暖直起身子,眼眶含泪,“阿廷,我。”
霍北廷满眼心疼,“暖暖,我会把害你的人找出来的。你没事就好,什么事情都没有你的安危重要,明白吗?”
秦暖轻轻地点了点头,分析着,“除却我秦家嫡系分支,用这种手段,无非是想得到我秦家的支持助力。”
“你莫要为了我将你放在危险的地方,徐徐为之。”
霍北廷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