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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穿厂服的她们在人群中也格外地显眼。捷运公司和维扬公司的总经理办公室都在二号厂房的二楼，她们要先到集团的人力资源部老何那里拿了考勤卡，才去维扬公司报到。
考勤机正放在二楼的前台，大家都排队等着打卡。柳冬晴望着那张临时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老旧前台，悲哀地想，那里就是她的办公桌了吗？她的工作就是从监视员工考勤来开始的吗？
她这时便有些后悔。她辞去东海药厂营销总监助理的职位，现在混成这样，要是李煜知道，不知道会怎么想她。
马新梅还不知死活地道：“冬晴，这里可是风水宝地。你看多清静，又无人打扰，还可以开窗看风景。”
窗户一打开，便是工业园区的大门口，然后是大马路，还能看到马路对面整齐地排着的十几家小饭馆。快下班时，马路那里更繁华，水果摊、一元一件的杂物摊及地摊衣服，摆了个水泄不通，果真是风水宝地。
前台对着楼道口，右侧就是又长又深的办公区。瓷面的地板砖，光亮透人，高跟鞋踩在上面，咯咯作响；门对门的办公室，你进我出，一派繁忙的景象。
二人有些不安，找到总经理办公室时，郭向阳已经在等她们了。
维扬分公司的总经理办公室格局是一分为二，外面是郭向阳办公的地方。他坐在最里靠窗的位子，前面还空了一个位子，便于他监视？
隔着磨沙玻璃的里间，便是顾彦的办公室。
“来了？正好。柳冬晴，你不用坐前台，以后协助我的工作，当我的助理。”郭向阳热情地道，指指空着的这张办公桌。
马新梅兴奋地摇了摇柳冬晴的手。
“谢谢郭主任。”柳冬晴松了口气，那个风水宝地还是留给其他人坐吧。
郭向阳让她坐着等一下，便带着马新梅去对面的市场部报道。
柳冬晴扫扫办公室的摆设，果真是万事待新的格局。新人新气象，她也不敢偷懒，新官上任都三把火，作为新员工的她自然要好好表现。于是，不等郭向阳安排，她拿起抹布便将办公室到处都抹了一遍，又帮郭向阳泡了茶，整理他办公桌上杂乱的文件。做好后，她便打开窗通风，正好对着一号厂房。那里有一个女孩子也正在清扫，拿着抹布在窗台边抽打，掀起一层灰雾。柳冬晴看她捂着嘴拼命抽打的模样，露齿笑开了，那女孩见了朝她摇摇手，便关窗不见了人。柳冬晴又觉得这一天真美好，心情经这一沉一升，如坐云霄车。
忙活完了，郭向阳还没有回来，柳冬晴就去市场部看了一下。那里气氛活跃，一群人正和郭向阳开着玩笑，马新梅也乐不可支，看样子，一时半会儿还结束不了。
她便坐在办公桌前温习宣传资料，看了一会儿，便忍不住打了个哈欠。顾彦恰巧在这时匆匆走了进来，一进门便对着一个陌生女孩打哈欠的模样。他不觉退回身，看是不是走错了门。
柳冬晴忙收嘴起身，动动唇，却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
本来一句“你好，你找谁？”想想还是没敢说，万一是总经理那真是糗。
顾彦愣了一下，随口问道：“郭主任呢？”
他一边说着，脚步却已经匆匆进了里间的办公室。柳冬晴紧张地跟了进去，“带新员工去市场部了。”
顾彦哦了一声，将资料放下，正要往大班椅里坐，又捂捂鼻子，抽了一沓纸巾就擦自己要活动的范围。
柳冬晴好像脑子突然被打了鸡血，忙冲动地按住他的手，抢过纸巾，飞快道：“顾总，让我来！”
“哦，好。”顾彦又一愣，拿起资料坐到沙发上开始看。他一边看还一边问道：“你是新来的文员？叫什么名字？”
“顾总，我叫柳冬晴。”柳冬晴先飞快地把沙发前的茶几收拾干净，方便他放材料，然后飞跑出去开始洗抹布，准备好好清理一下刚从家具厂搬来的老板桌。
“你做事情挺利落的，以前工作过吗？”
“是的，顾总，工作五年了。”柳冬晴从桌子里伸出头来，已经满头是汗，回答时，手里的工作还没有落下。顾彦嗯了一声抬头她的人又不见了，于是摇头一笑，轻咳两声，聚集会神地看起了手头的材料。
其间，顾彦的手机响个不停，柳冬晴更是不敢有丝毫的耽误，收拾干净就马上迎顾彦落坐。她做事，做起劲来了，便一定要做完，于是顺便把文件柜也清理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