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冬晴感觉安若素这一病,好像想通了很多事,不再傻傻地等慕朝阳来可怜她。
“这种女人,我们慕家是不屑的,连讨论都没有必要。老太太形容得好,她不过是飞进了院子的野鸡,连门都没入呢,在外面瞎折腾。这样的女人,外头多了去了。”
话到这里,安若素看看柳冬晴,到底还是停了下来,转了话题,“若不是你上次跟我说顾彦的车被她开了一次,撞得内伤,我还想不出主意来对付她。”
柳冬晴呵呵干笑。她和安若素抱怨了很多事,她以为安若素只是听听。所以,狗被逼急了,也会跳墙。
“除了集团的老何不买她的账,模具厂、维扬、捷运还有朝阳自己的车,都出了问题,全是酒后驾车出的事,老爷子大发雷霆。”
“这样不是慕朝阳也被骂了吗?”柳冬晴小心道。
“老爷子骂朝阳也是为他好,父子哪有隔夜仇?不过每次骂朝阳,就免不了把大哥提出来做比较,朝阳就是受不了这气。”安若素撑着下巴无奈道。
柳冬晴觉得老爷子真是够操心的,难怪一大把年纪了,也不肯把海外事业部和股票给分出去,六十五岁,算是高龄了,却还天天在集团顶楼办公。儿子养多了真没有用,还好,有个慕朝夕。
“冬晴,你要是家世好,我真是期待你能进慕家的门。大嫂就是一个女强人,却只顾着自己娘家的生意;我呢,天生没有生意这根筋;老三更不用提了,只知道泡妞、装凯爷,还不知道最后会娶个什么样的人。唉,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
“你老是拿这个开玩笑,我还想好好地安稳地活个两年呢?”柳冬晴忙转移话题。
“这件事你打算怎么处理?”
“到时你看好戏吧。”安若素卖了个关子。
这件事后,柳冬晴心里总是很不安。下班后她在厂外买了点儿水果,便有些失神落魄地往回走,不知道是不是该提醒魏落眉,这几天让她安份点儿。
其实她好好地在采购部待着,捞点儿油水,不是挺好的吗?何必要搞出这么多事。
一辆红色跑车正在厂门靠边停下。柳冬晴爱穿高跟鞋,原本一米六五的身材,穿着高跟鞋还是很可观的。她和慕朝夕的相遇总是充满戏剧性,往往都是她最乌龙的时候。
比如现在,慕朝夕推开车门,柳冬晴正在人行道上走着,一个光顾着和车里的美人调侃,一个心不在焉,便又这么给撞上了。
柳冬晴身体不稳,高跟鞋又在草给绞住,她只好抓紧车门跪下身。慕朝夕以为撞到她了,忙把门给收回来,这下柳冬晴不止脚给扭了,手也给车门夹了,疼得她连声惨叫。
慕朝夕忙推门出来,便看到柳冬晴正吹着手,嘴里嚷着痛。他好气又好笑,每次遇到她就没好事。
“咦,怎么又是这个女人?”连美女模特韩盼芙都对柳冬晴记忆深刻。
“你把车开进去。”慕朝夕扶起柳冬晴交代美女。
“我是不是跟你有仇?”痛到极致,柳冬晴无法不用这样质问的口吻。
“我也想知道,你走路不看的吗?”他还是很有绅士风度,没有就这样扔下柳冬晴走掉。
柳冬晴一瘸一拐地撑着他离开了热闹的厂门口,才道:“我真是搞不懂,为什么有的男人只顾着自己开心、快乐,招惹了不应该招惹的人,自己摆不平,还要让老婆、家人出面为他善后?”
她心情本来就不好,手痛脚又扭到了,忍不住便发出这样的感慨。
“你在为谁不值?”慕朝夕若有所思,蹲下身开始摸她的脚踝,看有没有错位。
柳冬晴疼得直掉眼泪,气得哽咽,“除了那个男人,我替他身边所有的女人不值!”
“你不是别人,说不定她们认为值。”
“傻瓜才会这样想。”
“那你一定不会是傻瓜。”
柳冬晴点头,没有否认,“众人皆醉我独醒。”
慕朝夕便掐着下巴微笑,“其实这种意境并不好,特别孤单。很多人坚持久了,就会想我干脆也醉了算了。嗯,对了,你看过一部电影吗?是讲僵尸的。如果你身边所爱的人,你爱的、你讨厌的、爱你的都变成了僵尸,你该怎么办?”
其实柳冬晴有想过这个问题。
因为她做过这样的梦。
她一直在梦中迷惘、徘徊、绝望、心痛,不知道该怎么走。
“这就是你们男人让不该招惹的女人就范的招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