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没有跟我说你和大哥的事。”安若素三句不离本行,不是慕朝阳,就是慕朝夕。
“姑奶奶,老爷子要喊人问话,也先喊那个模特。”
“人家大牌,喊好几次,从来不来的。”
“我也没有义务回答我工作以外的事情。”
“你在乐高,就没有反抗的余地。”安若素言之凿凿,毫不担心。
柳冬晴在二楼前台停下脚步,严肃而又认真道:“我敢百分之百地保证,慕朝夕根本就不知道我柳冬晴是谁。”
安若素扬头一笑,将手搭在她肩上,“这点你不用担心。”
“什么意思?”她心一紧,一个头两个大,心在这一时徒然似慌了神般的跳,一点规律也没有。
“放心,他肯定知道你是谁。上星期他回来,我们聚餐时,我喊了你的名字,他马上转头。”安若素得意洋洋。
“就是那天我去找你,走到门口被叶开一个电话给叫回来的那次?”
“对!”
“大姐,街头有人大叫美女,百分之九十的女人都会回头的。”
她觉得跟安若素这种脑袋瓜里装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女人,很难沟通,偏偏慕朝阳总冷落这个娇妻,可怜的她就成了替补品,还是个让安若素不能得到满足满意的替补品。
“柳冬晴,我发现你现在皮是越来越发痒了。”安若素扬起手。
“不是,若素,你听我说……”柳冬晴一边躲一边往办公室跑。
半路咚的一声,撞到了人,她蹭蹭几步差点儿没跌倒在地。
“你出现的方式能正常一点儿吗?”慕朝夕一看是她,揉揉眉心,无奈道。
这声音?柳冬晴脑袋瓜瞬时如同被轰炸机乱轰一通后般的乌烟瘴气。
眼神竟然这么不受控制地又望向某人那里。实在不怪她,谁让那晚醉生梦死之前,这东西最后出现,又如此夺人眼球。
“我……我……你……你……那个……我……”
她低头在透明的瓷砖地面上如同机关枪般扫射,一边找着突破口。
“朝夕,好了,可以走了。”那个模特从慕朝夕身后赶了上来,适时的解了危。
她的声音怎么可以如此优美,柳冬晴松了口气。
待模特和慕朝夕走远了,她才拍着胸不断地吸气抽气。
“喂,你们两个怎么回事啊?一个戴墨镜,一个看地上!”安若素气极败坏。
“他戴墨镜了吗?”某人装糊涂。
柳冬晴刚问完,便看到安若素七窍生烟的脸孔,不禁打了个哆嗦快步进了办公室。
诡异!
绝对诡异!
慕朝夕怎么会出现?!
可是他为什么不能出现,这问题想的。
故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这是柳冬晴最近常念叨安慰自己的灵丹妙药。
越南的项目如火如荼地进行着。每次客户发回一次设计改动,柳冬晴便认命地要组织各分公司的人员开会。开始时顾彦还会去撑撑场面,安若素也被她逮着上会场,维持秩序,到后来,完全就是她一个人撑着,连安若素自经历几回纸屑飞天、脸红脖子粗斗鸡般的会议后,一句这些事情交给你处理就优雅退场。
柳冬晴恨不得生出八只手来,不是,是八只脚才对。叶开、模具厂、印刷厂都是些领导的主儿,有什么事,撂下一句话“你来一趟”,柳冬晴便认命地四个厂房跳蝇一样地跑。
比如她现在,正盯紧捷运印刷厂的两个员工一定要把越南客户的LOGO印得清晰,不偏不倚,位置正确。
她翻了几块模具,使劲地瞅,终于发现有不对劲的地方,不觉惊恐地大叫:“还有一个m呢!”
印刷组长在她的叫声里匆匆来了,抹抹汗,“哪里,哪里?”
两人一对照,发现那里是少了一个m,多了一个n。
“这可怎么办?你们赶快改,我准备马上向模具厂和捷运公司下单生产了,不能耽误!”
“没有这么快啊,改模具没有这么简单的,而且我们还要跟捷运申请重新制模,一个模得不少钱呢。”印刷组长不急不徐道。
柳冬晴直觉这回曹安肯定要为难她了,可这到底是哪里出的错?
“你把我当初给你的初样拿出来,对照一下。”她忙道。
“初样对了也没有用,后来第一批试印,你们有签过字的。”他有恃无恐,摆明了这责任让维扬吃进。
柳冬晴感到头痛,接过印刷组长的单据一看,确实是签字确认过的,安若素签的字,连顾彦都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