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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
中国小儿外科与小儿泌尿外科医师培训现状

一、小儿外科培训意义

妇幼保健事业是我国卫生保健事业的组成部分,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优越性的体现,也是政府的重要职能。儿童是国家的希望与未来,让每一个孩子都得到良好医疗照顾是政府和小儿外科医师基本职能。小儿外科和成人外科一样是从外科角度研究小儿营养、生长发育、身心健康、疾病防治的综合性医学专科,内容涉及畸形、肿瘤、感染和创伤。既包括诊断学和治疗学,也包括医学教育和科学研究。小儿外科服务对象是从胎儿到青少年(0~18岁)。他们具有不断发育完善的动态特点,其生理、病理、疾病种类、表现及转归等方面均与成人不同。“小儿绝不是缩小的成人”已是医学界的共识。中国科学院和中国工程院医学专业设置目录中小儿外科已与成人内科、成人外科、妇产科、小儿内科并列,成为二级学科。原卫生部公布的医疗诊疗科目中,小儿外科归属一级科目。

小儿外科作为二级学科是为普及,普及的基础越广也有助于发展。成人需要内外科,儿童同样需要小儿内科和小儿外科。内科、外科疾病往往直接影响生命,而小儿生命更为脆弱,更需要专科救治。现在是人文医学时代,小儿、新生儿甚至胎儿都是人,小儿外科疾病应由专门培训的小儿外科医师诊治,这个问题不解决,我国4亿多儿童的医疗问题就不可能得到解决。疑有小儿外科疾患的病人现在都要涌入大城市的三甲医院或儿童医院,看病难和看病贵的问题在小儿群体将持续存在,医改的大政方针和三级医疗体系在儿科将难以实现。目前基层医院小儿内科和小儿外科水平低,不能得到家长信任是事实,正是应该加强小儿内外科培训,而不是取消这项任务或使其复杂化,较短的时间培训出一定数量合格的小儿内外科临床医师是当务之急。应该强调小儿外科是二级学科,县医院应该配备合格的以普通外科为主的小儿外科医师,4亿多儿童的医疗方有保障,这符合当前医改方针。事实上需要几代人的努力才有可能扭转目前极为困难的局面,需要明确的是我们要从现在做起。当前家长对孩子健康与完美的要求不断提高,加之儿科病种不断变化,感染性疾病和传染病日益减少,小儿外科需求迅速上升,小儿外科与小儿内科一样作为二级学科培训应当无可争议。国际上发达国家小儿内科与小儿外科床位比例从早期的10∶1,变化到目前的1∶1,也说明小儿外科需求增加和重视培训的必要性。

二、中国小儿外科起源与发展

中国小儿外科起源和发展与西方不同,学科培训体系也与西方差异很大。1950年全国卫生工作会上提出重点发展妇幼保健事业,在政府指导和鼓励下张金哲(北京)、佘亚雄(上海)、童尔昌(武汉)、马安权(上海)等成人普通外科医师响应号召转行开创小儿外科事业,当初以普通外科为主,甚至同时兼顾儿科麻醉,诊治病人同时编写教材、开设培训班、组建学术组织和开展学术交流。随小儿外科工作开展,大量普通外科专业以外的病人,如泌尿外科、骨科、烧伤科、整形科、心胸外科、神经外科等到小儿外科就诊。而此时成人外科的相应专业也均处于早期发展阶段,无暇顾及小儿外科病人。为适应广大小儿外科病人需求,20世纪50~60年代,上述各小儿外科亚专业疾病均由普通外科医师兼顾,随后有部分医师逐渐以做普通外科以外的其他亚专业为主。在小儿普通外科专业基础上,20世纪70年代正式分出儿童骨科、泌尿外科与烧伤整形科,20世纪80年代分出心胸外科、新生儿外科、肿瘤外科与神经外科。目前活跃在小儿外科临床一线的专家多是由小儿外科体系培训,相比较于西方国家小儿外科各个专业由相应成人外科专业派生,国内的小儿外科培训体系更成熟、更独立、更健全。

三、中美小儿外科医师培训体系的对比和差异

美国医疗体系是市场经济为基础,利益驱动为导向,并且已经达到平衡,美国培训体系中的小儿外科是特指小儿普通外科专业,小儿外科的其他专业如泌尿外科、神经外科、骨科、心外科、胸外科等均在相应的成人外科亚专科。市场平衡、专科垄断、医师单纯只做小儿外科收入减低等多种原因,一般小儿外科各亚专科都是成人相应专科医师兼做。对于多数小儿外科医师来说,单纯只做小儿外科显然工作量不足。

在美国,住院医师培训地点多选择在有条件的医疗中心进行,全美有1700所医院接受住院医师培训。培训职位的选择根据毕业生的志愿采取自愿申请制度,然后医院面试决定是否给予职位。为确定首选专业和第二选专业,每1名毕业生平均要向20余家医院申请。对首选专业,平均要接受10家医院的面试,从提出申请到得到面试通知的概率约为60%。目前外科住院医师每周工作80小时,为避免过度劳累,要求每次连续工作不得超过12小时,每个班之间要间隔8小时,每周有1次24小时连续休息时间。手术是培训的重要内容,培训期间主刀手术要求达到500例,手术种类也有一定要求,手术过程住院医师完成50%以上才能算是主刀。上级医师放手程度和允许住院医师操作的多少取决于上级医师对住院医师的信任程度。住院医师管理病人认真,外科知识掌握好,回答问题好,手术操作好,上级医师才放手,住院医师主刀手术的机会才多,才能完成培训指标。

美国住院医师的培养具有较广泛的基础且不提倡过早专科化,几乎所有医学毕业生都要接受至少3年的住院医师培训,某些专业长达8年。

第1年为实习医师,完成第1年的教育后参加执照考试,拿到州政府的医师执照并可开始行医和进行住院医师培训,各专业培养年限大致如下:

内科、家庭医师、儿科、理疗科、麻醉科,放射 3年专科

皮肤科、神经科、眼科、精神科   1年内科+3年专科

耳鼻喉科     1年外科+3年专科

儿科及内科的分支(如心脏、血液、消化等等) 3年+2年

普通外科     4~5年专科

骨科、神经外科、泌尿外科   1~2年普通外科+3年专科

整形科、心胸外科、结肠外科   5年普通外科+3年专科

小儿外科在美国仅涉及小儿普通外科和新生儿外科的内容,小儿外科医师是在普通外科培训结束后进一步进行的亚专业小儿普通外科培训。小儿外科的其他专科如泌尿外科、骨科、神经外科、心胸外科、烧伤及整形科属于相应的成人外科范畴,在各个成人相应专科培训结束后进一步进行儿科培训。需要说明的是美国医疗体系是市场经济为基础,利益驱动为导向,并且已经饱和,达到供需平衡,需要维持这种平衡。各个专科的培训均有名额限制,例如小儿外科在美国每年只有十余人进入培训。

四、国内现状

中国8000名专职与兼职的小儿外科医师要服务于4亿儿童,不能满足需求,并且缺口巨大。事实上绝大多数地市级医院没有小儿外科,究其原因:医院不愿开设,医师也没有积极性去做,本质皆与经济收入有关。设置小儿外科的大型医院也同样面临后继无人和无法获得优秀生源的严重问题。从入口和培训途径角度为小儿外科设定特殊政策,是当前解决巨大供需矛盾的有效办法。目前活跃在临床一线的顶级专家绝大多数是在儿童医院小儿外科独立培训的,这从实践角度证实了小儿外科独立培训的可行性。事实上中国小儿外科医师的培训体制和方法、培训的数量与质量具有创新性,适应我国国情。

小儿外科作为学科体系已经形成,并且不断发展壮大。鉴于中国国情,目前开放两条途径。其一,是小儿外科床位多、亚专业设置齐全、病源病种完全满足医师培训需要的大型儿童医院。其二,是具有小儿外科主干专业,即普通外科、骨科和泌尿外科,并且具有国内先进水平,小儿外科未设置的其他亚专业在成人外科相应专业轮转培训。在上述两条途径中,小儿外科医师的培训均遵循了5+3+X+Y的原则,只是儿童医院专科培训中的X或Y在成人综合性医院完成,成人综合性医院的X或Y在儿童医院完成。例如儿童医院的小儿泌尿外科医师的培训过程是儿外科各亚专业通科轮转3年,小儿泌尿外科专业培训2~3年,成人泌尿外科专业培训1~2年,共约6年。成人综合性医院的小儿泌尿外科医师培训过程是成人外科相关专业通科轮转3年,泌尿外科亚专科培训2~3年,儿童医院小儿泌尿外科专业培训1~2年,同样共约6年。

两条腿走路的培训方式是在相对短的时间内,培训出具有一定数量和质量的小儿外科医师的有效方法。地市一级甚至县医院能够开设小儿外科或有经过小儿外科培训的医师是小儿外科的发展方向,否则“看病难、看病贵”的问题不但得不到缓解,反而会愈加突出。

五、存在的问题与展望

中国小儿外科独立的培训体系尚属初步形成,仍有大量问题需要进一步解决。由于地区差异培训质量不一,未能达到均质化。培训过程管理与考核不到位,师资培训未能规律和规范。由于多种原因培训强度不足,效率不高,每周5天,每天8小时工作制难以保证接触和学习的病人病种数量和手术数量。学员不愿选择进入小儿内科或小儿外科培训。基地标准需要进一步细化,并加强评估认证。培训细则,轮转内容,病人病种及手术数量要求有待修改细化。住院医师仅用3年时间培训尚不能达到能够独立行医的合格的小儿外科医师标准,需要尽早开展下一阶段的规范化培训。

上述问题需要不断探索、改进,逐步解决。目前已经开始进行培训细则和基地标准的修订工作,儿外科各个专科培训目录已经初步确定,专科培训即将开展,包括普通外科、泌尿外科、骨科、神经外科、心胸外科、肿瘤外科、新生儿外科和烧伤整形科。专科设置需兼顾普及与提高,普通外科是基础,占比最大,主要为地市级医院和县医院培训小儿外科医师,其他专科主要为儿童医院培训更专业化的医师。所有学科及专科逐步实行有计划的配额制,使培训与社会需求真正接轨,避免资源浪费和短缺不足。随着人民对小儿内外科需求扩大,政府管理和运行的投入也会不断增加,小儿外科及小儿泌尿外科同仁一道努力,发挥中国小儿外科独立培训的优势,进一步规范和完善,建立适合国情的,规范化的,能够适应病人需求的小儿外科培训体系,使专科培训质量逐步与国际接轨。

(孙 宁) 5fFKSj6r7ayp9gS4A06NsiYmJ+sifokiN+5NezyPT2mcg3qn5bpRmwuTI9JchHg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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