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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古今是否未读懂

《神农本草经》首先是一本经典,有一定的内涵,一旦进入《神农本草经》的殿堂,就会发现这本书中很多内容从来没有听别人讲过,古代和现代的中药书籍中均没有人讲过,是什么原因?难道古人和今人都未读懂这本书?

(一)句读首先要断准

《神农本草经》年代久,是神农氏的智慧之作,不是一般的经验堆积。几千年的时代间隔,物事全非,想读懂是有很大难度的。

首先是句读,现在随便拿起一本《神农本草经》的校释本,句读没有完全正确的。认真者错误少一点儿,将就还可以读一读;如果词汇未辨清,语言结构不明白,那么通篇句读皆错,根本看不通。市面上未认真校释的《神农本草经》均是这种状态。

上一章有一节专谈了“寒热”的问题。分不清寒热是病是症,那么如何能断出正确的句子呢?

(二)四层药性要分清

1.味气药性有特色

《神农本草经》最大篇幅是365味本草的药性描述,每味的药性描述分为四个层次,味与气是第一层次。

神农是如何知道本草作用的?那是尝味道而来,神农描述之味仅为一个主味,口尝出来,不是后世根据功效反推而来。任何一味本草,都是多种味的综合,若不分主次,列以3~5个味,那么这味本草到底可以有何功,能治何病,反而被弄得糊涂了。

关于气,用的是自然界温度来表示,自然界除了自然升温和降温外,多在-10℃~40℃范围,本草生活的环境多是这样的温度。在《神农本草经》的365味本草中,多被描述为温、平两气,真正寒与热极少,热只有一味礜石。这样神农所选本草在临床中大多数疾病均可用,没有太多的禁忌!

2.大病之主是关键

药性描述有重要的点,即关键点,后世本草却缺乏这方面的记录。《神农本草经》药性关键在哪里?首先序录最后一段叙述大病之主时,将人类疾病中最常见、变化大、难治疗者定为大病,每味本草主管哪些最主要的大病往往在味、气之下的第二层就来叙述,即第二层次多是“大病之主”的关键之述。大病之主叙述的格式以“主”字开头,每种疾病没有治疗动词连接,不同的本草这段内容长短不一,这段既是重点、关键,也是这种本草最有特色的内容。如何判断这一层次的行文?本草学家们往往也未分辨出来,日本学者森立之擅自改动“主”字为“治”字,这一改写意思全变,内容全改,再也不是神农原来的意思了。中国学者也有将“主”字之后加上“治”字,变成“主治”,这种好心却做了坏事,人们再也看不到《神农本草经》中最大特色“大病之主”的描述了。

3.解除症状是辅助

《神农本草经》本草在大病之主之后的阐述是带有动词的句子,动词之后是症状,这是辅助大病之主的内容,不是关键之疾病。在“大病之主”叙述完之后加上句号,然后辅助治疗的内容也用句号收尾。

4.上品之药有久服

神农一开始在“序录”开篇即云:“上药无毒,多服久服不伤人”。在365味本草中若有“久服”字样者,多是上品之本草。这样在分辨365味本草时,上品本草容易分准确。但是有几味药物,费了很大心思没有考证清楚,即是上品的“六芝”。神农为什么要选出六芝?除了“紫芝”写作风格与《神农本草经》中本草描述一致外,其他的赤、黄、青、白、黑色五芝,其中有一字与紫芝不同,紫芝是上品本草,无毒,“久服”,而其他五芝,用的却是“久食”,一“服”一“食”,杜撰者露出了破绽,“食”指食物,“服”指本草。再看其他内容,杜撰的五种全是按五行配五色、五藏编造出来的。清除了垃圾,使《神农本草经》一下子干净多了。

(三)养命养性与治病

《神农本草经》三品与本草的能力、药德、配伍均有深刻的关系。

“上药一百二十种为君,主养命以应天。”它是君药,这是作用价值不同,配伍与中药、下药区别也甚大。上药主养命以应天,其中有两个关键字,一为“命”,它是养“命”的,不是养性、遏病、补虚羸的,更不是治病除寒热邪气、破积聚、愈疾者。上品乃养神之物;中品补虚羸愈疾之功(食物补营养、增气力);下品针对病因去调理。

(四)本草名称已变化

《神农本草经》已使用数千年。当时使用的名称随着历史的进程有的已发生变化,也有的已不知基原是什么。好在神农当时已重视了这个问题,不仅命名本草时正名规范,特征明显,特色显著,并且容易混淆的种类还附以“一名”,帮助后人辨别基原,正确使用,不致产生错误而贻误病情。

如大黄(形态和功效)、龙骨(形态)、贯众(形态)、大戟(功效)、苦瓠(味与形)(彩图 72)、羊蹄(功效)、夏枯草(习性)、半夏(习性)、丹参(形态、颜色加功效)、石觓(形态、生态、特性)、石韦(生态、习性、形态),这些本草正名特色明显。

另外,有些已失传的本草,我们根据正名及神农提供的“一名”考证出来了,使几千年无法使用的本草再度发挥效应。如白英,现代误认为是被称为“白英”的茄科植物白毛藤,但对比一下功效,相差太多,不是同一种本草。神农之白英“味甘,寒。主寒热八疸,消渴。补中益气。久服轻身延年。”而现代的白毛藤“味甘、苦,性寒,小毒。清热利湿,解毒消肿。主治湿热黄疸,胆囊炎,胆石症,肾炎水肿,风湿性关节炎,妇女湿热带下,小儿高热惊搐,痈肿瘰疬,湿热瘙痒,带状疱疹。”神农的“白英”与现代的白毛藤不是同一植物,那么神农所指是什么植物?幸好神农给“白英”附了“一名榖菜”。这个“榖”在古代指“楮树”,初春它的雄花序开放前可采下做菜食,“一名榖菜”就不致与后代的白毛藤(茄科植物)相混了。楮树是桑科植物,有白色乳汁,具补中益气之功,久服还可轻身延年,并主寒热八疸,消渴。如此名药,称之“白英”,当之无愧!类似的例子《神农本草经》上相当多。像这样古今名已不同,我们经过辨别考证出来的有90种。如果人们捧着《神农本草经》阅读,竟然有接近1/4的本草名实分不清,那是无法去阅读和运用的。

另外,还有一些《神农本草经》记录的种类,现已极少用或不用,如下。

空青、曾青、扁青、白青、玉泉、麻蕡、松脂、榆皮、蓝实、苋实、菥蓂子、云实、防葵、秦椒、干漆、酸枣、葡萄、姑活、翘根、天名精、蠡实、蜂子、熊脂、羖羊角、长石、理石、石钟乳、太一余粮、松萝、芜荑、蓼实、蘖木、营实、酸酱、水斳、蘼芜、旋花、樗鸡、麋脂、殷孽、白垩、肤青、礜石、冬灰、柳华、蜀羊泉、羊蹄、莽草、牛扁、王孙、羊桃、景天、溲疏、蜀漆、蛇含、黄环、泽漆、䕡茹、栾华、鼠李、荛华、苦瓠、雚蘭、女青、腐婢、积雪草、桐叶、马矢蒿、梓白皮、爵床、陆英、飞廉、茵芋、鸢尾、马刀、文蛤、海蛤、鼠妇、衣鱼、雀瓮、地胆、虾蟆、鮀鱼甲、燕屎、六畜毛蹄甲(85种)。

表1 《神农本草经》本草名和现代本草名比较

续表

续表

这些名称已变化的种类接近90味,加上已不用或少用的85味,数目庞大,占了《神农本草经》近一半种类,这给阅读增加了很大的困难,谁还敢接触《神农本草经》?尊为经典,只说给别人明白,自己去用,却没有这个胆量,因从古至今,懂医又懂本草者,少得可怜,他们都仰仗药商供应。前段时间替亲人配处方,一药店配了甘草,在饮片当中几乎找不到,因药材是次品,非常细小。好在煎煮的汁还能品出一点儿甘草味。后面吸取教训,换了一家药店,见有精装在瓶中的甘草饮片,大小均匀,片型一致,非常漂亮,一次购了两瓶,心想以后配方用这种甘草可以放心了,并且瓶上标的是地道产地内蒙古所产,从来源和地域看,是最正统的乌拉尔甘草产地,简直太理想了!当煎出药汁尝之,几乎尝不出甘草的味道,我茫然了,这种饮片难道是提炼过药汁的药渣再改头换面出售的吗?

(五)正视权威不迷途

记得在创作《神农本草经图考》一书时,有些本草,古今均未澄清种类,当时著作要求选择曾用的方剂,为了这些本草的附方,我查阅了不少名家著作。当时有一本研究生用的教材,我想,这该是权威著作了,很高兴!有些其他资料上不具备的附方,在这本教材中可以找到。

结果发现张冠李戴的现象,如白英套用白毛藤之方,蘭草套用佩兰之方,蘖木用的是黄柏之方,石长生用的是单盖铁线蕨之方,荩草用的是现代植物学的禾本科植物荩草,而非《神农本草经》本草百部的附方。这些本草基原尚未考证清楚,出现了张冠李戴,责任不在作者。

而有一些历史上一直不明的本草,诸如白蒿,作者造了两个处方附上;蓍实(应该是耆实)也被造了两个处方;王孙列了三方;青琅玕列了两个处方等。基原不清,方也能列出来,这样的人胆子也够大的!

(六)夸夸其谈全是误

关于芍药,后世分为赤芍与白芍,赤芍是野生芍药为主形成的药材,而白芍是通过人工栽培后产生的,在栽培、生产、加工、贮藏过程中会掺入许多人为的手段,当这些技术不是从提高质量考虑,而是单纯为了增产、增加效益着想,就可能走偏。芍药生产就走过这样的过程。

古代很多医者是有文化的人,善于著书立说,但他们不是本草学者,有些现象的本质原因,他们不知道,也无法去考察,往往误传的内容很多,误传的时间很久,芍药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

芍药,《神农本草经》曰:“味苦,平。主邪气腹痛。除血痹,破坚积寒热疝瘕,止痛,利小便,益气。”

到了朱丹溪手里,就变成了:“味苦酸,专入太阴经,除湿,益津液,缓中,通五藏,止腹痛,利膀胱。”(《丹溪手镜》)

张元素曰:“(白芍药)性寒味酸,气厚味薄,升而微降,阳中阴也。”“白芍药气微寒,味酸,补中焦之药,炙甘草为辅,治腹中痛。”(《医学启源》)

《名医医案》曰:“白芍药酸,微寒,补金、泻木。”

黄元御《长沙药解》曰:“芍药味酸,微苦,微寒。入厥阴肝,足少阳胆经。”

《女科经纶》曰:“丹溪独谓芍药酸寒,伐生发之气。”

《本经逢原》曰:“白芍药酸寒,敛津液而护营血,收阴气而泻邪热,盖泻肝之邪热,所以补脾之阴。”

实际上芍药的味、气正如神农所述“苦,平”“主邪气腹痛”,无寒热之分,因性平均可用,也不酸,酸味何来呢?芍药主产于东北地区、内蒙古等地,离中原较远,后来为了方便,出现了大量栽培,栽培就要增加产量,追求饮片色泽美观、储藏不变色,所以药农就利用一些经验,加工时用矾水浸泡,储藏过程中用硫黄熏蒸,熏蒸次数越多,储期越久,这样药材不生虫,不霉变,色泽不黄变,颜色美观。殊不知,经硫熏之后,SO 2 与芍药中的物质结合而发生酸味,质量、疗效下降,这是一种劣质不宜再用的药材和饮片。

金元学者不知其中奥秘,反而认为变质之酸是芍药本味,在此基础上再加以发挥,归经学说、阴阳气化学说、五行学说全进去了,越变越复杂,哪有神农之明确、简明实用。

难怪后有明白人张隐庵斥责前人之错误:“芍药气味苦平,后人妄改圣经,而曰微酸。元明诸家,相沿为酸寒收敛之品,凡里虚下利者,多用之收敛。夫性功可以强辨,气味不可讹传。诚将芍药咀嚼,酸味何在?”又谓,“新产妇人,忌用芍药,恐酸敛耳,夫《神农本草经》主(原文‘主治’)邪气腹痛,且除血痹寒热,破坚积疝瘕,则新产恶露未尽,正宜用之。若里虚下痢,反不当用也。”

清代陈修园说得好:“今人妄改圣经,以‘酸寒’二字易‘苦平’,误认为敛阴之品,杀人无算;取芍药而嚼之,酸味何在乎?”(若是硫熏者,酸味存在矣。)

(七)千年之前已出错

前些年,中医的扶阳学派谈到用附子之量日服500克,我当时吃惊地说过一句话:“当饭吃啊?”因为一般饭量一日吃不下500克大米,大毒之本草附子每日能服500克吗?细探之因,发现在四川一带,冬天煮出很多附子汤,客人来往往用此汤招待,舀上一碗让客人服之,由大毒之品变成了冬令滋补之品。难怪扶阳学派敢用500克给病人服用呢!

附子为张仲景时代野生品,二月采为乌头,八月或冬采为附子,药性剧烈,毒性强,效力大,服用量多为1枚,少数病症用至3枚,均用炮附子。当时所用的野生品,附子较小。四川盆地,中间低,四周高,盆地中间气候温暖,土地肥沃,适宜多种作物生长,外围山区海拔高,适合耐寒畏热的药材生长。乌头正是这类植物,生长在高寒山区,生长时间长,从春出苗,到深秋花果之后附子才生长成熟。在应用上,二月乌头抗寒出苗,野外可见,也正是乌头具有顽强的抗寒生发能力,此时采集,“味辛,温。主中风,恶风洗洗出汗。除寒湿痹、欬逆上气,破积聚寒热。”乌头在较高海拔生长,为了积累冬天抗寒物质,从春到秋,不断地将营养和抗寒物质储备在附子中,待到附子长成,已是深秋初冬,用它治病:“味辛,温。主风寒欬逆邪气。温中,金创,破癥坚积聚血瘕、寒湿踒躄、拘挛膝痛不能行走。”若采集过早,这些作用将会减弱。所以,古人告诫二月采为乌头,八月(高山已深秋)为附子。

四川盆地药农发现人工栽培乌头(彩图73),可以减少攀高山之艰辛,又可以集中生产,提高产量,增加收入。在宋代的《本草图经》上就谈到如何种植,四川的龙州有种植,绵州彰明县多种之,并且赤水乡种植的最佳(以当时评价的标准)。种植时用肥沃土地,精耕细作,施足肥料。年复一年,千年种植下来,聪明的药农种植产量高了,产品漂亮了,栽了一种竟然收获两种(附子和川乌),几乎垄断了全国的附子和乌头市场!千年传承富了一方,但药的效果呢?仔细追究,现在可用500克的原因正是栽培所致。

1.中药栽培目的主要是提高产量,增加收入,若没有中药人员去帮助,一定会走偏。现在大量的农业中药不断出现了问题。

2.中药,每一种类都有特有的生物学习性和生态环境。四川栽培的环境与乌头原有的环境差之甚远,人们就采用不同的技术来满足植物生长。首先四川盆地海拔600米左右,又是海洋性气候,夏季闷热,并不适合乌头安全越夏,但春天气温适合乌头生长,到了夏天,已长得足够充盈,六月份就可采挖了。若此时不抓紧采挖,随着环境高温,所长成形的附子就会全部腐烂在地里了!野生附子初冬成熟,蓄积大量抗寒物质,此时的附子正准备越夏,它们蓄积什么物质?炎热夏季,若有人拿着羽绒服去穿,人们一定会说此人是傻子。植物绝对不会做傻子,若为傻子,它们在自然界存在不了数百万年,我们今天的人类就没有缘分与它们见面。这种季节收获的附子徒有其形,毫无其质,如何治病?

3.附子初春之苗为本草乌头,栽培之后,为了充分利用,将夏季采集了附子已近耗尽储藏物质的骷髅根美其名曰“川乌”,这样原来的乌头不用了,二月采也统一成六月采,四川产区又多了一种道地药材“川乌头”,但骷髅根还有多少疗效,能保证治疗效果吗?这又犯了一个常识性的大错误,千年以来,中医药学者为什么不去亲自考察纠正一下呢?

4.栽培附子夏天采收,防腐成了首先要解决的问题。在产地,采挖出来的附子赶紧用胆巴水泡起来,这种盐水泡过是不会腐烂的,但附子里面增加了胆巴。胆巴只是被利用的矿盐,含有一些有毒的成分。这样在加工过程中又增加了外来的不利健康之物,增加了一害。

5.在栽培过程中,人们的聪明智慧应用也有过度之处。如乌头在低坝地夏天会腐烂枯死,无法正常开花结实繁殖,人们就在周边的高山上建立育种基地,在自然环境下乌头生长到秋季,四周长的小型附子取下,作为种栽,冬至前在低坝栽下去,土地耕种,肥料上足,一个春季,附子就长得足够大,但这一切均违背了本草乌头、附子自己的生物学习性,使中医名药乌头、附子处于徒有外形、没有其质的状态,是中医药界一大悲哀!

(八)神农之秘在民间

多年前,有一次给研究生上课,讲授了《神农本草经》“序录”中一段关于服药时间的介绍。

病在胸膈以上者,先食后服药;病在心腹以下者,先服药而后食;病在四肢血脉者,宜空腹而在旦;病在骨髓者,宜饱满而在夜。

我因没有临床经验,对此段经文并没有感受,也举不了例证,只是照本宣科一遍。想不到一位湖北省的研究生课后写了一份心得给我,谈到神农此段,她学习之后恍然大悟。

原来她家有一秘方,治疗风湿、类风湿疾病,目前已传几代,在湖北咸宁开了专科医院。她的上辈住在咸宁山区,清朝时家庭也较富实。当时有一医生逃难至此,她家收留了这位医生,管吃管住管喝。后来这位医生决定离开时,她家又给足了盘缠。这位医生离开走了一程路后,想到这家人对他很好,临行还给路费,难道就这样走了吗?他又回到了她家,住了半个多月,原来他是清代皇家的御医,因事逃出避难于此。他对风湿、类风湿疾病治疗有特长,手把手地把这位学生的祖辈教会才放心离开。后听说,这位医生出走不久就去世了,这个绝活儿就传到她家。治疗此病有一猛烈之药,她家在给病人服用时,都是夜间服侍病人服下。她在学习的《神农本草经》中找到了依据,几千年前的本草经典早已讲过“病在骨髓者,宜饱满而在夜”!真是太好了!她能不兴奋?终于找到答案了! nnGh3x2txLy6SRATcmZas+klp4HLNL5crzalBHhbMX0F7Stxl/FHuKhzeAi9tM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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