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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节
重症康复的临床工作团队

一、康复医师团队

(一)重症康复医师的作用

重症康复的患者虽然病情暂时相对稳定,但仍处于危重、复杂的病情中,常存在多种基础疾病和并发症,需要多学科、多专业的医务人员协作施治,这些医务人员应具备全面恢复患者功能所需的专业技能与训练基础。一个合格的重症康复医师必须能够运用最佳的方式与相关专业科室的医务人员和非医务人员进行沟通,以满足患者各方面功能康复的需要,并提供相应的服务。

重症医师针对患者及其需求、识别急性病患者、启动早期治疗、支持患者度过危重期等,提供监护治疗,提高危重症治疗的连续性和质量。高级危重症医师的角色,促进了新的工作方式的出现并补充了现有的重症监护团队的角色。

(二)高级危重症医师

1.推荐的条件(参照美国相关专科医师协会)

(1)高级危重症医师(advanced critical care practitioner,ACCP)应在修完重症医学院(faculty of intensive care medicine,FICM)课程后完成2年的研究生学历课程。

(2)在自主工作的同时,ACCP应在一名训练有素的顾问指导下工作。

(3) ACCPS应是FICM会员。ACCPS在FICM课程结束前的培训应同等适用。

(4) ACCPS应当完成独立的开处方课程。

(5) ACCPS应该认识到自己知识和技能的局限性,不能进行他们觉得不熟练或不胜任的临床治疗。作为他们训练的一部分,他们必须培养高水平的临床判断与决策能力。

(6) ACCPS应该在法定监管机构取得正式代码后执业。ACCPS的实习需要在具有适当监督水平的医疗机构,并在FICM必修课程、国家教育和资格框架内实习。

(7) ICU的住院医生可能是一个医学实习生、专业及准专业(specialty and associate specialist,SAS)医生或ACCP。

2.基于FICM ACCP课程框架的基本培训需求,要求ACCP应能熟练做到以下工作:

(1)取得详细的病史,在适当情况下参考患者的检查。

(2)开具临床检查。

(3)利用他们的专业知识和临床判断作出可能的初步诊断。

(4)提出初步的鉴别诊断。

(5)决定并执行治疗,包括开处方或向患者提供适当的专科就诊。

(6)计划并提供熟练的、胜任的医疗护理人员,以满足患者的健康和社会保健需求。

(7)确保连续的医疗保障,包括随访。

(8)评估患者的治疗和护理效果,并根据需要做出修改。

(9)作为危重症治疗团队的一部分,在顾问的监督下独立工作。

(10)确保每个患者的治疗和护理是基于最佳治疗。

(三)重症康复团队中医师的多学科性

重症患者的综合康复需要多学科的医务人员提供服务,这些医务人员应具备全面恢复患者功能所需的专业技能与训练基础。有关的临床学科通常包括神经外科学、神经内科学、老年医学、内科学、外科学、感染科学、妇儿科学、营养科学、精神心理科学、重症医学及基础护理,临床情况千变万化,有时也可涉及多个学科专业。

康复医学专业涉及的康复评估、物理因子治疗、运动疗法、言语-语言治疗、吞咽治疗、心理治疗、康复护理、营养康复以及社会工作等方面,需要由专业人员来实施。而一个称职的重症康复医师要能够运用最佳的方式与这些医务人员进行沟通,以满足患者各方面的需要并提供相应的服务。

(四)重症康复医师的业务素质要求

重症康复医师的资质要求其在内科专科住院医师规范化培训和接受全科医学教育的基础上,专注于机体功能障碍的发生、发展和变化规律。他们对某一临床学科问题的了解可能不如这一领域的临床医师,而且由于患者所需的康复评定和治疗往往不是某一个专业人员所能全面提供的,因此康复的团队成员常常需要根据各自的专业领域或临床专业进行分工。为避免不同学科之间的隔阂造成对于所需康复评定、治疗和实现康复目标过程的中断或疏忽,常常需要通过小组交流来制订综合的康复计划。

重症康复医师需要熟悉并掌握重症患者康复评定项目及实施,需要经过多年的学习才能获得对患者进行有效康复评定和治疗的专业技能。其中包括使用针对某些器官/系统功能的标准检测设备,如神经电生理检查、心肺功能检测、运动功能测试等,学会明确表达和交流本专业学科的治疗计划和目标,对患者、家属以及其他专业人员进行宣教和交流,开展专业学科的评定、治疗以及监测预后。利用各自专业优势、从不同的专业角度,提出本专业的康复计划。

作为重症康复团队的核心人员,不仅应熟悉复杂疾病的临床处理原则和方法,而且要通晓康复团队中各学科的专业知识,熟悉各个专业领域的技术及治疗手段及其对患者的利弊,确定患者所需要的康复范围,保证资源的合理利用。

由于重症康复涉及的专业多样性,对于团队成员尤其是康复医师来说,交流、沟通和组织能力及其技巧是很重要的。

(五)重症康复医师的工作模式

重症康复涉及多个专业学科,需要多学科的专业成员协同工作,因此重症康复在临床上的工作模式是“团队工作”(team work)模式。

1.常规医疗模式

常规医疗模式(medical model)源自医师与患者的一对一医患模式。当主治医师认为患者需要其他专业人员参与临床诊治时,就会安排临床会诊,应邀会诊的该专业人员只是针对主治医师提出的患者问题提供本专业或一般性的意见;会诊后的临床医疗效果取决于会诊专业人员的意见水平以及主治医师采纳该意见的情况;以后其他专业人员的随诊取决于主治医师所认为的患者问题的解决情况。会诊者在提供专业的会诊意见或临床处理前,一般先要与主治医师就病情进行了解和讨论,因为主治医师所知道的一些患者情况可能是会诊者事先无法得到的。当重症康复患者出现一些专科临床问题而主管康复医师又无法采取相关专业的医疗措施时,这种常规临床合作模式——临床会诊,就会提供必要的帮助。这种医疗模式对于解决重症康复患者早期以及疑难重症的临床问题是有效的,而且因其有明确责任人,也一直为国内的执业医师法所认可。但当重症康复患者需要全面功能康复时,单纯的临床专科会诊将无法满足重症康复团队中医学的、非医学的、各临床学科、非临床学科以及各个康复治疗专业成员之间的交流和工作沟通。通过临床会诊模式为多个专业人员进行各自专科处理提供了平台,但是主治医师对这些专业人员之间工作的协调还需要更加科学合理的协调模式。

2.多学科团队模式

多学科团队模式(multidisplinary team model),是指在一个共同目标的基础上,为需要经常在一起工作的各个专业人员提供相互交流和合作平台的工作模式。这种模式的特点是由一名有一定权威的、资深的主治医师(通常是康复专业医师)主持康复工作,主要由该康复医师同各个参与康复的专业人员进行康复意见沟通交流,而参与的专业人员之间的交流被降到最小,或只有必要时在该康复医师主持下进行交流。在国内综合医院的康复医学科中,这类康复医师通常担任康复医疗组长的角色。

多学科团队在这种责任和管理线路清晰的工作模式中可得到有效的操作,能够突显出康复医师在团队中的中心地位,但团队成员之间横向交流则受到影响。这种阻碍团队成员之间横向自由交流的倾向,被认为是参与康复医疗的各个专业人员发挥其最佳作用的一大障碍,有可能影响重症康复患者的全面康复效果。

3.交叉学科团队模式

交叉学科团队模式(interdisplinary team model)的特点是在多学科团队模式垂直交流的基础上,加强团队成员间的横向交流。建立该种团队工作模式的目的是希望通过团队成员间横向交流的加强,充分发挥集体智慧,形成集体决策,制定出最佳重症康复方案。同时,该方案实施过程中出现的问题,由团队成员集体负责。交叉学科小组工作模式中,通过成员间不断地横向交流,使问题得到明确和解决,因此,不同层次的康复医疗机构在制订和实施康复医疗计划的过程中,也可参考此种工作模式。

该种团队工作模式中,患者被认为是工作团队的组成部分,并且是所有团队成员考虑问题的中心。由于强调团队成员的共同交流和责任,因此患者的重症康复协调会议可由团队中的任一成员来主持。这种工作模式的实施使团队成员间可以更加自由地交换意见、并从这种集体合作中所产生的“共鸣火花”(新理念、新设想)中获益。

这种模式的不足之处在于:针对患者的康复医疗协调沟通/会议需花费较多的时间;许多康复医师可能对这种团队决策的程序感到不适应,因为康复医师通常被认为是团队康复计划制订和实施中的最大的医疗法律责任承担者;尤其是当康复计划与康复医师的想法和期望有所不同时,由康复医师按照团队讨论的计划开具相应的康复或医疗处方就有一定阻力,而医疗文书的耽搁可能会对预期的最佳康复结局产生负面影响。解决上述问题可通过以下方法:使团队成员充分认识交叉学科团队模式的特点和运作程序并接受相应的训练和教育;同时团队成员所具有的学术水准、责任感,尤其是个人素质是该模式运作成功的基础,也是康复专业人员之间和/或以及各科医师之间顺利转接患者的基础。

团队成员的个人素质应包括:能正确对待和理解其他人不同的意见和观点;工作上能相互依靠;乐于充当团队其他成员之间的协调者;具有创新精神、宽容固执和挑战性的观点;承担风险、团队决策的服从性;没有明显的影响团队合作的人格缺陷等。

4.跨学科团队模式

跨学科团队模式(transdisciplnary team model)不仅提倡团队成员之间相互交流,合作实施康复医疗,而且鼓励团队成员个人实施跨学科之间的康复医疗活动;例如,“卒中单元”中的神经科医师单独或与康复治疗师一起合作实施康复医疗活动包括徒手康复训练和评定等,康复治疗师单独或与医师一起进行各种注射治疗(包括肉毒毒素注射、封闭治疗、关节腔内注射治疗,甚至各种神经阻滞注射治疗等),至于中西医结合康复医疗在重症康复中应用的例子更是不胜枚举。

跨学科团队模式的产生,一方面与团队成员所受医学教育的背景有关,另一方面也是由于国内康复专业人才现状决定的。国内康复医学的发展与国际先进水平存在一定距离,在医疗市场专科康复医师和专科康复治疗师人力现状和专业培养缺乏的情况下,国内的实践证明,跨学科团队模式对重症康复患者是十分有效的;另外,康复团队成员接受的多学科交叉训练或具备的多种技能为团队成员之间的交流合作提供了更高的平台,为患者的康复医疗和功能恢复也提供了更多的机会和空间。这种团队模式有利于避免学科间孤立的工作模式产生,团队成员(包括患者)之间、学科之间信息交流的广泛以及对康复医疗活动共同参与和配合是跨学科团队模式的特点之一。

跨学科的信息交流被给予很高的评价,医师、康复治疗师或训练指导者认为这提高了他们各自的专业技能。人们期望并且提倡在未来的工作团队中,应有越来越多的康复医疗专业多面手。但是,作为主要康复医疗人员的医师,会质疑这种专业知识的非正式共享和协同康复医疗的模式能否使团队成员个人胜任非本专业领域的工作。这种论点在强调执业许可证和资格证的基层康复医疗机构会引起不小的争论。是重视跨学科康复多面手的发展,还是强调各学科专业人员的团队协作一直是现实康复医疗活动中的一对矛盾。

哪种康复医疗工作模式最有利于重症康复患者,目前尚缺乏调查研究。研究的困难在于调查所涉及的指标,如患者及其家人的满意度、康复结局的可比性,尤其是团队成员个人背景资料采集的准确性等。不同的团队工作模式在不同的具体工作环境中可能效果不同。常规医疗模式、多学科团队、交叉学科团队及跨学科团队模式在不同的康复医疗环境中都可存在。在三级医院或综合医院住院部的重症康复医疗中,经常应用的是常规医疗模式,现实的情况是当非康复医学专业的主治医师将患者的康复治疗安排给康复医学科专业人员时,不同专业成员之间的业务交流是很难深入的。在一些综合医院的运作程序中,非康复医学专业医师的医疗门诊需要进行康复医疗时,例如重症康复、呼吸康复、心脏康复、骨科康复等门诊,多采用由一个主要医师负责的多学科团队模式,即由一名专科医师(非康复医学专业)带领一队专科康复治疗人员。交叉学科团队模式通常包括一队固定的康复治疗人员,在综合性医院、医疗单位或机构的康复医学科中,他们常常是通过康复医师与各个专科康复治疗成员之间的联系而建立的。在后期康复或康复平台期,当需要一组固定的专业人员为患者提供长期康复医疗,并且患者及其家人对认知教育比进行物理治疗的需要更迫切时,则更多采用跨学科团队模式。

这些不同的团队工作模式目的在于通过加强交流从而使康复医疗更为协调。不同背景的康复医师可能偏爱其中一种模式,但实践证实,不论哪种模式,与患者及参与康复医疗的各个专业人员进行交流是很必要的。

(六)重症康复临床工作团队成员之间的沟通

在综合医院,临床医师一般通过药物处方、康复处方、医嘱以及会诊单等医疗文书与重症康复临床工作团队成员进行沟通,团队内部的工作会议、成员各自的专业病历记录、康复医疗和康复护理记录的信息共享也是团队成员之间交流的重要渠道。

1.康复医疗文书和医嘱

由医师填写的功能评定和/或康复治疗申请单以及康复治疗师填写的记录单(统称“康复医疗文书”,下同)是临床医疗文书的一部分,也是其他专科医师与康复医师、康复医师与康复治疗师之间主要工作沟通形式,康复医疗文书一般也包括康复团队对功能评定或康复治疗计划制订和执行情况的集体意见记录。具体康复措施(评定和治疗)的实施必须有康复医师的医嘱作为医疗法规的依据,并且是医疗付费或各种医疗保险付费的凭证。

康复医师具备的优势是清楚所采用的康复治疗是怎样影响疾病的病理生理过程的,这些知识是患者得到安全治疗的保证。康复医师所属的康复医学专业要求其熟练掌握与机体功能变化过程有关的物理学、生物物理学、生物化学、生理学以及病理生理学等学科知识。但是康复医师能否开出(制订)合理的康复医疗文书或医嘱,例如物理治疗处方中的治疗强度、使用方法、部位、时间、频率及保证治疗安全的预防措施等,不仅取决于医师本人的专业水平,也取决于康复医师对康复治疗师素质及其专业情况的了解。康复医师的康复医疗文书(处方)或医嘱是具有法律效力的,如果没有专业上的团队默契并且在康复医疗过程中得以实施,就会失去医疗监督的安全网。

更具专业水平的康复医疗文书和医嘱应该是:既能将患者置于有效的医疗安全监督之下,又能鼓励康复治疗师在实施康复治疗过程中的创造性思维和主动性工作。

2.常规医疗模式的工作沟通

在常规医疗模式中,患者通常通过转诊才能接触到康复医师,即物理医学与康复的专家。作为康复的第一个目标,康复医师会将相关的医学问题归纳到特定的功能障碍中,例如脑损伤所致的功能障碍性肌张力异常或脊髓损伤患者膀胱问题的康复,除了实施临床药物治疗外,康复医师通常会将患者的康复训练与治疗通过康复处方安排给相关康复专业的康复治疗师。

在国内的综合医院(如三甲医院)内,常规医疗模式是目前比较普遍的康复医疗模式。这种模式对康复医师提出了更高的业务要求,经过正规全面临床培训的康复医师,不仅应熟悉导致机体功能障碍的各种疾病和损伤的临床医疗处理方法,而且要通晓康复医学专业中各种亚专科的学科专业知识、各个专业领域的技术,以及治疗手段及其对患者的利弊,以便确定患者所需要的康复范围,保证现有资源的合理利用。

训练有素的康复治疗人员(康复治疗师)应能够按医疗文书的要求实施综合物理医学与康复治疗计划,并能将康复过程中的功能变化及效果及时反馈给主治医师。

3.多学科团队模式的工作沟通

在多学科团队中,康复医师可以是团队成员、顾问,而更主要是作为主治医师。按照临床医疗规范,必须有针对康复评定和康复治疗的专门医嘱,在康复过程中,随着患者病情和功能状况的变化,康复医嘱常常会有所调整。康复目标的设定和治疗安排可通过比书面形式更简洁的口头交流在团队内进行讨论,这就使综合康复治疗中较细节的部分得到更有效的转达和协调。

团队内沟通的渠道一般包括各种专用康复评定、康复治疗的记录单(包括各次功能评定结果、治疗记录、患者反应,以及小结和康复建议等),这些记录必须便于团队成员(主要是专业技术人员)查询和共享(通过纸质医疗文书或网络共享),以便了解患者各方面的功能变化和现状。也可以在定期的团队业务会议上进行反馈,通常由团队负责人(多为主治医师或技师长)决定对所提出的问题及会议内容组织整理而形成新的康复医疗计划。

很多康复治疗上的改变是由口头医嘱下达的,再通过定期或不定期的团队内部业务会议进行调整。在这种运作机制下,治疗安排和医嘱中一般不包括医师随访的时间、次数和初次医嘱执行情况的报告,在多学科团队会议上团队成员之间有一定程度的沟通合作,但不如交叉团队小组会议可以更流畅地对问题进行交流。

4.交叉学科团队模式的工作沟通

交叉学科团队成员的初次康复医嘱或记录,其格式一般是基于所在医院的医疗文书要求,并按照康复医学专业总体评定、专科评定、专科康复治疗所需设备和人员制订的综合康复医疗计划。有时为了避免在制订康复方案上耽搁时间,也可先进行一些适用性比较广的康复评定和治疗(如“日常生活活动评定和训练”)。

特定的康复评定和治疗必须由团队讨论和协调后按照综合的、个体化的康复医疗计划来进行。如果患者的康复计划不具有针对性,而仅是一些进行初次评定和一般康复医疗的普通医嘱,或者仅仅是依据某项康复治疗方案的治疗医嘱(如“四肢瘫痪综合康复训练”),那么就很难保持团队成员的活力和创造性解决问题的特点。

普通医嘱形式体现不出患者特定的、个体化的康复需要。另一种情况是康复治疗师根据患者的个体情况修改治疗方案,仍旧采用孤立的,而不与团队其他成员沟通的治疗方法,这样就失去了交叉学科团队工作程序的优势。尽管交叉学科团队模式强调互助合作、各个专业都是处于平等地位,但并不排除团队成员独立地、创造性地建立自己的特殊康复医疗方法。例如,临床主治医师在使用解痉药、抗抑郁药物、抗精神病药以及镇静剂等之前,应该考虑物理治疗师、作业治疗师和语言治疗师等专业康复中存在的问题,并与之进行商讨。团队成员的专业领域各不相同,特定的康复措施应分配给团队会议中认定的、在该领域最出色的团队成员去执行。

医疗医嘱一般由主治医师根据临床上患者功能康复实际情况下达,但特殊的(个体化的)、综合的康复措施应由全体团队成员讨论决定。综合医院的医疗收费包括医疗保险缴费项目的医嘱由主治医师签署才有效。为使交叉学科团队工作模式能正常运作,可以与团队成员内部、科室和医院医疗管理部门达成共识,并在医疗法规的框架下制订相应的规则。

建立交叉学科团队工作模式是一项有压力的、具有挑战性的和耗费时间的工作,但对于发展良好的合作关系,制订出最佳康复医疗计划具有益处。通过开展交叉学科团队工作模式,还可以形成各个康复医学和临床医学各个专业的优势互补,提高和拓展团队成员的专业水平和范围。

5.跨学科团队模式的工作沟通

在跨学科团队工作模式下,康复过程中患者涉及的问题可能需要多个或所有团队成员共同商讨或处理,通过专业信息共享、达到理想化的工作沟通模式,为共同制订和实施康复方案提供基础。该模式要求团队成员具有共同的合作工作理念,让团队每位成员感觉互相需要依靠其他成员在其专业康复领域提供协助,同时自己所实施的康复医疗行为也能对其他成员在工作上提供一定帮助。不同康复医学和临床医学专业学科间对患者康复治疗和评估进行工作沟通的渠道会更加畅通,而不会过分强调各自专业的独立性和权威性。这样的专业团队有利于解决交叉学科和/或边缘学科方面的问题。

6.团队工作沟通所存在的问题及对策

除了康复合作理念的建立需要教育培训,康复医学专业人才和全科人才的缺乏也是现实困难,医疗法规对于跨学科执业和医疗行为的规定也存在着争议;现行的医疗与康复体制对经济利益的关注也使该模式的运作及工作沟通常常陷入窘境。例如,按跨学科团队工作模式,一位患者计划由三个不同专业的康复治疗师协同治疗1小时,其收费是按1小时、还是按每人1小时?应该将康复治疗时间安排给收益最多的专科康复治疗师还是在所有康复治疗师中平均分配?团队协作的康复医疗模式对患者的全面康复有益,一些团队医疗人员的专业能力也能得到拓展,但对于个别优秀的专业人员其个人专业技能的发展可能会因团队合作受到限制。

灵活的康复医疗方案应适应患者病情的变化。但在实际操作中,常常因没有多少时间对应采用哪种康复医疗方法进行商讨和选择。当在医师和/或康复治疗师之间进行患者交接时,原有的康复医疗计划因不可能保持与当前的相一致,而会给患者康复与医疗造成一定困难。

多数情况下,康复医师将患者安排给康复治疗小组,而医师本人并不参与治疗师的工作。在这种情况下,常规的临床医嘱形式不能使医师的考虑和治疗目标得到充分表达,特别是在正式团队工作会议不可能经常召开的情况下,由于康复治疗师自身专业范围的限制,对各自专业领域以外的康复医疗问题可能难以全面理解。

有时团队个别成员不愿意遵循拟定的康复方案或医嘱,而是依据自己所认为对患者最好的方法采取康复措施而不与患者的主治医师商量,这会损害团队中的信任和主治医师负责制的规则,会使治疗师和患者处于没有医疗监督的状况,患者的医疗安全和全面康复将难以保障。不同康复或医疗机构中的不同医师对实施康复治疗过程的介入程度不同,在没有或缺少主治医师介入,又缺乏畅通的康复措施实施过程和结果反馈渠道情况下,在一定程度上会鼓励康复治疗师采取自作主张的康复措施。

工作团队中的康复医师与相关康复医疗人员之间的关系应该是相互合作和相互支持,以独断、固执的态度进行康复医疗活动会影响团队成员创造性的发挥和成员之间问题的解决,从而影响患者的康复医疗质量。以下是团队成员之间避免工作沟通出现问题应遵守的规则,可供参考。

团队成员工作守则:

(1)不议论其他医师和康复治疗师,尤其是在患者面前。

(2)每次治疗患者的情况及主要变化都通过规定的记录单等康复医疗文书及时反馈给主管医师。

(3)充分利用现代通信手段和网络及时告知团队成员患者的情况和本人的康复治疗计划及进展。

(4)在未与相关团队成员(主治医师)沟通之前不擅自与患者或其家人探讨后续康复医疗事宜。

(5)无主治医师的要求,不在现场进行康复评定和治疗。

(6)对于患者费用问题应与转诊医师主动沟通。

(7)慎与转诊医师讨论由其负责的医疗文书记录(具有法律效力的),尤其是有争议的内容。

(8)主动了解每个团队成员对患者的康复计划及其工作方式,尊重个人习惯和爱好。

(9)康复治疗师不能将已安排给自己的患者随意再交给其他治疗师,除非取得了主管医师的同意。

(10)勿截留其他团队成员或医务人员的患者。

(11)及时有效地回应会诊请求。

(12)在团队成员和同事面前始终展示和保持最佳状态。

(13)如果确实不能提供团队成员或其他医疗人员提出的帮助请求,应明确告知自己的意见和建议。

(14)记住团队成员或相关人员的联系方式并及时回复和沟通。

(15)勤记、谨记患者需要。

(16)合理应对医患关系,疏通患者的情绪宣泄渠道,应就事论事。

全面的医学康复要求各方面团队成员相互配合,努力为身心损害者提供全方位的康复服务。患者所需要的康复服务包括:从急性期到恢复期的医疗问题,身体所受的各种损害及其相互作用,以及每种损害对其心理、职业及社会适应的影响等。康复医疗团队成员之间工作沟通的主要目的是针对患者的需要进行交流并协调地彼此合作,工作沟通形式应以各有关专业人员能够接受、有益于相互合作的方式进行。当交流与合作出现问题时,针对患者全面康复需要所采取的康复医疗措施就可能出现多余、不协调或不完全等情况。因此,保持理想的团队工作模式和沟通形式、明确和互相知晓各自的康复方案和共同康复目标并以此为工作方向,是保障患者全面功能康复的基础。

二、重症康复治疗师团队

康复医学科收治的患者具有病程长、恢复慢、最佳康复时期短、致残率高的特点,患者常遗留不同程度的认知、语言、感觉和肢体运动功能障碍等。康复早期的治疗是决定康复效果的关键因素,很多患者康复效果不佳的原因是缺乏疾病知识、错过最佳治疗时机。

以下是国内某三甲医院康复医学科在康复病区建立的加强呼吸监护病房(IRCU)运作模式,全科共有58张床位,其中16张床位为重症病房所属,科内共有康复治疗师20人,分为物理治疗(PT)、作业治疗(OT)、言语治疗(ST)、中医康复和康复评定5个小组,其中重症病房配置4名治疗师负责患者的康复治疗。

(一)治疗师团队

1.硬件配备

该病房增设了门禁系统,工作人员刷卡后可开门进入,防止治疗期间非工作人员出入,有效地维持了病房秩序。由于重症病房均为气管切开患者,长期卧床,抵抗力差,为了减少患者感染的机会,同时限制患者家属探视时间,防止过多外来人员进入,带入细菌,探视家属需穿戴专门的隔离衣;为防止患者之间的交叉感染,重症病房配置专床专用的康复治疗设备,同时在患者转到普通病房或出院后对设备进行维护和消毒;每张病床配有专用洗手液、手套、隔离衣,治疗师接触患者前后需洗手。

2.治疗师人员职责

重症病房的治疗师均实行“分管床位”模式,每位治疗师负责4名重症患者的所有康复治疗,治疗项目包括PT、ST、OT、传统康复治疗。由于患者均为重症患者,病情复杂,基本均为气管切开,每张病床都需配备现代化的监护设备和高新尖端生命支持装置。因此,治疗师除了掌握基本康复治疗技能,还需对高新现代设备和心电监护仪、血压计、吸痰器、体温计等常用仪器进行熟悉和掌握其操作,便于治疗过程中随时观察患者的情况变化。治疗师需要全面掌握患者的病情、治疗、心理等情况,根据这些情况利用“医护技合一”的优势制订个性化康复治疗方案,同时根据病情变化及时调整康复治疗方案。另外和医生、护士保持良好沟通,合理安排和协调每位患者的医生查房、康复功能训练、高压氧治疗、输液、检查等时间,保证患者的康复治疗按时完成。患者家属、陪护也是康复团队中的成员,因此治疗师有职责向家属及陪护宣教基本的协助患者翻身、体位转移等方法及康复知识,让他们更好地认识到治疗师的作用并参与到患者的康复过程中。

3.治疗师的培训

重症病房治疗师同时负责患者的所有康复治疗,这对治疗师的康复治疗技术要求甚高,特别是康复治疗技术在重症患者康复中的应用。重症患者的病程复杂多变,在治疗过程中有可能出现各种临床变化,所以必须加强对治疗师基本临床医学知识和临床急救措施培训。定期对临床常用基本仪器操作进行考核,保持一定的熟练度。

4.康复治疗的流程

新入患者第一天,由上级医生带领管床医生、管床护士和管床治疗师一起查看患者病情并进行讨论,同时治疗师须了解在康复治疗过程中的注意事项,如骨折部位、血栓、心功能、血压等情况。评定室治疗师对患者进行首次全面康复评定,内容包括意识状态、运动功能、吞咽功能、认知功能、心肺功能、ADL等。治疗师和医生、护士、评估组共同制定康复治疗方案并实施。对患者情况及时评估,记录患者变化情况,及时调整康复治疗方案。

(二)康复治疗的重点

1.预防并发症是康复治疗的根本

由于患者多为昏迷气管切开,长期卧床,容易出现压疮、肺部感染、关节变形等并发症。在患者病情稳定后,可在心电监护下进行电动起立床训练,密切观察患者血压、心率变化。足下垂或者关节变形患者佩戴矫形器,督促患者家属或者护理员进行翻身拍背,使用震动排痰仪对患者进行排痰,防止出现肺部感染。

2.促醒是康复治疗的关键

目前入住该病房的主要为颅脑外伤、多发伤、脊髓损伤、脑卒中等病情重处于昏迷的患者。家属的康复目标大多数是希望患者能够清醒,治疗师根据评估结果对昏迷患者设定短期或者长期目标,促使患者清醒。治疗师对昏迷患者实施运动促醒技术,包括使用声、光、电、温度等对患者皮肤进行刺激,进行早期促醒治疗。

3.安全治疗是保障

重症患者容易出现焦虑、抑郁及创伤后应激障碍,加上病房内监护设备的报警声、工作人员紧张处理病情的氛围,患者容易出现情绪低落、烦躁不安等表现。有些具有认知障碍或精神症状的患者,在康复治疗过程中不能积极配合,容易出现损坏康复治疗仪器的倾向。出现意外事件不仅增加科室和患者的负担,同时患者有可能受到再次伤害,还可能给医院和科室带来纠纷。康复治疗过程中把患者的安全放在第一位,治疗实施前治疗师应和医生、护士进行讨论和评估,共同制定及落实安全治疗的措施,把风险降至最低。

4.将康复治疗技术早期介入危重患者中
(1)保持肢体的功能位及关节被动运动:

危重患者大多处于被动体位,为预防关节挛缩,治疗师需要对患者进行被动运动及良肢位摆放的训练。

(2)呼吸训练及排痰训练:

患者进行深呼吸训练,以增大肺潮气量,增强膈肌力量,减少气道阻力和无效腔,鼓励患者进行有效咳嗽、咳痰,能够很好地防止出现肺部感染。

(3)物理因子治疗:

重症患者因长期卧床容易出现肌肉萎缩,神经肌肉电刺激是目前防止肌肉萎缩常用的方法之一;对脑损伤患者进行头部磁疗,促进脑损伤恢复;对于气管切开、肺部感染甚至多种药物长期治疗无效的患者,超短波联合紫外线疗法有显著的疗效;对于手术伤口、压疮部位,对伤口进行清洗换药后给予紫外线治疗可取得明显疗效。

(4)语言治疗:

对患者的语言及吞咽功能进行筛查评估,根据失语症类型指导患者进行听、说、读、写等方面练习;可对吞咽障碍患者进行饮食指导,可使用点头吞咽法、转头吞咽法、空吞咽或改变食物形状等。

(5)传统疗法:

针灸作为一种传统的康复治疗手段,在患者康复过程中,特别是促醒中起着重要的作用。

(三)重症患者早期康复治疗的意义

1.康复医学科重症病房的治疗“集中化”提高了治疗师的工作效率。将危重、自理能力差,需要更多早期康复治疗的患者集中一室,避免治疗师推着机器在不同病房来回走动和巡视,节约时间,提高工作效率;同时,由于患者病情容易变化,治疗师需监视患者康复治疗的过程,患者“集中化”治疗,治疗师可以监视不同患者的治疗过程,便于治疗师合理安排患者的各项治疗时间,提高患者康复训练的依从性。

2.康复训练更有针对性,规范性。重症患者“集中化”康复治疗,针对功能障碍制订康复治疗措施,逐步形成规范化的临床路径。

3.早期介入改善患者心理认知变化,提高康复的依从性。早期康复的介入,让患者明确认识到自己的疾病和情况,重新认识自己目前的角色,调整心态,积极投入到康复训练中。

4.建立积极的康复环境与和谐的人际关系。重症患者的“集中化”治疗为患者康复训练提供了开放、积极的氛围,使患者获取更多的康复信息,利于患者之间的相互交流和鼓励,提高患者的配合程度,提升康复治疗效果。患者“集中化”治疗提高了患者和家属的满意度,患者和家属可以及时找到治疗师进行沟通,了解治疗变化情况。患者和家属参与到康复治疗中,与治疗师、医生和护士保持密切联系,真正达到团队治疗。

三、重症康复病房的护理团队及护理管理模式

以往有文献报道在医院建立急性监护和康复相融合的卒中单元模式,改善卒中患者的医疗管理模式,为卒中患者提供药物及康复的综合治疗方法。康复医生及康复治疗师到各相关专科或重症监护室进行早期康复治疗,且取得较好的效果,不仅缩短了患者在ICU的住院时间,降低了并发症的发生率,也降低了患者的致残率。但在康复医学科中建立重症康复病房,开展早期康复,国外早有报道,而国内报道较少,管理模式也在实践探索中。

随着对临床路径和缩短平均住院日的大力倡导,大部分危重症患者在病情稳定后即转到康复医学科继续治疗。这部分患者主要为颅脑外伤、脑卒中或颈髓损伤,甚至分别从综合ICU及神经内、外科ICU直接转入康复医学科,他们或昏迷或气管切开,在康复治疗过程中仍随时可能出现病情变化,甚至需要各种监护措施,打破了传统的康复医学科收治患者病情相对平稳的模式。

我国于2010年开始,在综合性三级甲等医院的康复医学科建立重症康复病房(强化康复单元),重症康复病房有专门的医师、治疗师及护士团队,三个团队有分工也有合作,共同的目标是在对重症患者进行救治同时联合物理、吞咽、作业、传统康复治疗及矫形器适配等康复技术,运用康复护理技能减少并发症、促进功能恢复、降低死亡率及致残率。

(一)重症康复病房设施的准备

1.病房位置的设定

该病房收治的为暂时病情稳定的危重症患者,患者需要康复技术早期介入的综合性治疗方案,大部分患者仍需要药物治疗,且随时有病情变化,与传统的康复技师到其他重症监护病房做治疗不同,还要随时对患者进行抢救及病情的处理,因此为了便于医生、护士快速到达病房,将病区设置在离医生办公室、护士工作站最近的病房,并有患者及医务人员两个通道,病区设立独立卫生间以训练患者如厕。

2.设备的配备及管理

现代化的监护设备和高新尖端生命支持装置在重症病房的应用,不仅有利于患者的病情观察,还能节约人力资源,提高临床诊治水平。重症康复病房是在康复医学科病房内建立一个以重症治疗与早期康复治疗相结合的病房,因此,除了配备康复设备如电动起立床、各种物理治疗仪及震动排痰仪等,还要充分考虑到患者急救所需。需根据患者疾病特点,结合ICU的设备要求,配备各种抢救器材如除颤仪、急救车、屈颈灯、气管切开包、心电监护仪、微量泵、输液泵、营养注入泵等,便于患者及时得到救治,每个病床头配中心吸引、中心供氧装置和独立照明顶灯并随时处于备用状态。设定专门的设备房间,由专人负责管理,每周检查设备的备用状态,及时充电,设备房配备除湿机及空调,防止潮湿气候对设备的危害,工作人员均要进行仪器设备操作、保养培训及考核。

3.病房内基础设施的设定

根据病区收治危重患者百分比情况设置床位数,病床既要适用于抢救也要适用于患者康复所需,还要考虑到躁动患者的安全,建议病床为电动三摇床,可通过电脑控制各种精确角度来调整床头或床位的位置,有利于患者进行起立床站立训练、体位排痰;床头摇高便于患者进食、吞咽训练、体位训练;床尾摇高便于患者抬高下肢、防坐位下滑;整床上抬下降便于患者行坐位训练及防跌倒,也便于抢救,配床上桌便于患者自己就餐、ADL训练及作业治疗。每个病床有围帘,既保护患者隐私,也方便患者休息。为了防止交叉感染,每个床位配备一台小治疗车,放置心电监护仪、微量泵、营养注射泵、患者专用的血压计、听诊器、手消毒液、体温计等。

(二)重症康复病房患者的准入及转出标准

目前国内康复医学科重症康复病房没有明确的收治准入标准,范建中等曾报道主要收治对象为患有颅脑外伤、多发伤、脊髓损伤、脑卒中等病情相对平稳但仍需加强病情观察及治疗护理的患者,他们大部分处于昏迷状态、仍留置气管套管及需要心电监护等。此外,康复医学科普通病区患者发生病情变化需要行紧急抢救监护也随时转入重症康复病房,当患者病情稳定或气管切开患者拔除气管套管三天无异常可以转至普通病房,与医院的综合ICU建立双向转诊,病情危重的患者经处理生命体征仍不稳定或需持续生命支持即转至综合ICU。双向转诊制使患者在疾病的急重期也能得到早期康复介入,让患者在有需要时能及时得到综合医院各专科的技术力量支持,保障医疗资源的合理使用,也加强了各专科之间的合作和联系。

(三)重症康复病房的护理管理模式

1.护士的配备

重症康复病房护理人员配备要结合ICU与康复病房的特点,该病房为康复病区的重症病房,患者病情相对较重,护士工作量大,因此配备的护士需要工作责任心强,工作能力强,有爱伤观念,具有敏锐的病情观察能力,能及时预先处理病情变化,收集患者病情变化信息,进行真实、动态的评估,为患者的诊治、康复训练提供依据。同时还能运用康复护理技能及理论为患者进行早期康复护理。重症康复病房护士建议在康复医学科工作5年以上,具有责任组长管理经验,本科以上学历,经过康复及重症监护双重培训,取得生命支持合格证书,工作能力得到康复医生、治疗师的认可。在薪酬待遇、评奖及进修方面给予倾斜。

2.护士的培训

入重症康复病房岗前培训包括重症护理技能培训,为期1个月;神经内、外科ICU各1周;外科ICU2周,康复护理技能培训2周,内容包括:吞咽功能的筛查、良肢位摆放、二便功能评定及训练、持续植物状态的促醒护理、体位排痰、呼吸训练等。由于目前还未有重症康复病房护理人员的准入制报道,因此,我国康复医学科也仍处于摸索阶段。

3.护士工作模式

护士长直接管理该病房,每天对入住患者查房1次,如有患者抢救,随时参加抢救。工作模式为卫生部门创优质护理所要求的“责任制大包干”,三级管理模式:设置护理组长,负责管理整个病房,指导其他护士工作,并进行质量控制;根据病房数设置责任护士,每人负责4~5名患者,责任护士对分管患者做好各种急救、治疗、基础护理、康复护理、康复指导、书写护理记录单。鉴于重症康复病房患者生活基本不能自理,建议设置一定数量的护士助理,不负责患者治疗,在责任护士的带领下只负责患者的转运及生活护理(床上更单、鼻饲、翻身、吸痰、洗头、擦浴、口腔护理等)。

(四)康复护理工作重点

1.做好基础护理是前提

入住重症康复病房的患者大部分昏迷且伴有肢体活动、吞咽、言语等功能障碍,生活完全不能自理,患者基础护理工作量大,包括床上翻身、体位摆放、压疮的预防、鼻饲、吸痰、叩背排痰、床上擦浴、口腔护理、眼部护理等,做好患者的基础护理,满足患者日常生活所需,并且通过预见性地采取护理措施预防患者发生并发症,才能保证患者每天常规的治疗及康复训练。为了减少院内及交叉感染,建议重症康复病房实行无陪人管理,基础护理完全依赖护士完成,护士的配备要充分考虑到24小时的护理连续性及劳动强度。既要保证患者都能得到全面连续的高质量护理,还要保证护士的人力充足,不能超强度工作,以免影响患者的护理质量,更不要因为节约成本聘请非护理专业的陪护人员,因为护士不仅要护理患者,还要通过专业知识预见性地为患者做好并发症如肺部感染、压疮、尿路感染、吸入性肺炎等的预防及患者出现紧急情况如抽搐、高热、心搏骤停等的及时处理。因此,只有接受过专业培训的护士才是基础护理质量的保证。

2.安全护理是根本

随着人们对疾病康复的需求日益增加,康复医学科的疾病谱也发生了变化,入住重症康复病房的病种也将逐渐增加,除了传统收治的颅脑外伤、脑卒中、脊髓损伤,还包括全身多发伤、多脏器功能衰竭、心肺复苏术后等,病种增加对医疗护理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因此,重症康复护士需要不断积累相关患者的临床护理经验,及时处理病情复杂多变带来的潜在风险,做好患者的安全护理。部分脑卒中后认知精神障碍、额叶损伤的患者出现认知障碍或精神症状,有的脑外伤后患者出现烦躁不安并有自残、伤人、毁物、哭闹等表现,有的患者出现意外拔除气管套管、胃管、尿管等,出现不安全事件,不仅延缓患者的康复进程,给患者带来痛苦,还可能给医院和科室带来纠纷。护理过程中始终要把患者的安全放在第一位,确保医疗、康复工作的顺利进行。

3.病情观察及紧急处理尤为重要

重症康复病房收治的患者大部分为CD型病例,即急危重症及疑难病例。患者的病情复杂、变化快,抢救次数多,医生的处置和医嘱也多,这就要求康复护士在非常忙碌的状态下熟悉每个患者的病情特点,并密切观察病情变化,还要熟悉各种急救技术、急救设备及急救药品,善于分析患者的潜在风险并有针对性地进行预处理。此外,重症康复病房的护士还要熟悉急救流程及各种康复治疗设备在使用过程中出现问题的应急预案,如电动起立床能减少肺部淤血、减少痰液聚集、改善通气功能、减少肺部和泌尿系感染等并发症,是最常见的物理治疗方法,但电动起立床在使用过程中有体位性低血压风险,需要紧急处理。

4.将康复护理的专业技能介入到危重患者的护理中

重症康复病房的护理工作要突出康复护理的特点,在对护士的培训过程中一方面是危重患者的护理,另一重要的方面是康复护理知识,使护理具有康复专科特色,使用康复护理技能对该病房的患者进行早期康复介入。重症患者常并发严重肌无力,身体不活动、床上休息或制动是导致肌无力的重要原因。研究表明,长期卧床者肌力每日将会降低1%~1.5%。康复护士对每一名患者应进行有条理且全面的评估,包括神经肌肉功能、皮肤的完整性、生命体征、精神状态、治疗用药、对氧气和/或机械通气的需求等,及时与医生、治疗室制订个体化的康复计划。对于神志清楚的患者,在病情允许下每天指导健侧肢体的主动运动,鼓励患者做肌肉等长收缩,在翻身时鼓励患者做桥式运动,护士辅助其翻身,扶患者在床边坐,做踢腿动作等,降低肌力下降的发生率及严重程度,为患者进一步运动功能康复做准备。早期康复护理介入还包括:①体位护理,对无颅内压低的患者采取常规30°抬高床头,既增加肺通气量,也防止患者误吸及食物反流;为患者每1~2小时进行翻身及良肢位摆放,既避免压疮发生,让患者舒适,也通过良肢位摆放减少患者关节挛缩变形及异常模式的出现。②对气管切开的患者每1~2小时行体位排痰训练配合叩背排痰,当患者痰少时改为每日用试堵管及经口腔咳痰训练,促使患者早日拔除气管套管。③对四肢瘫的患者开展床头逐渐抬高训练、挤压肺部促进排痰及呼吸训练、排尿及排便训练,并处理自主神经过反射的表现。④对昏迷的患者,护士在护理过程中均会使用促醒技术,如对患者进行疼痛刺激、声音刺激、光刺激及味觉刺激,促使患者早日恢复知觉。⑤新入院的脑卒中及脑外伤患者,护士为患者行吞水试验,对吞咽障碍进行筛查,避免误咽、窒息等不安全事件。康复护理技能还有很多,并不需要安排特定的时间来做,而是在培训时将这种康复意识灌输到每个护士护理工作中,使每个护士将这些康复护理技术作为常规贯穿于工作中。对危重患者进行早期康复护理能看到显著的效果,这使每个护士感觉自己是康复团队中不可缺少的成员,有强烈的成就感,疾病早期介入康复护理非常值得推荐。

(五)康复护理需处理好几个问题

1.处理好护患矛盾

传统康复护理是患者及家属共同参与的护理教育模式,但是重症康复病房集中对患者进行护理且只允许家属每日探望1小时,因患者及家属认知和专业知识的局限性,可能会与病区管理产生矛盾。需要与家属多沟通,对家属做好充分的教育及解释,并在病区贴上温馨提示,将规章制度、患者每日的训练、护理项目及时间表均写在提示中,取得家属的配合,安装门禁系统,只在探视开放,医务人员走另一条通道,在探视时,责任护士和经管医生主动向家属介绍患者的病情进展。

2.处理好专科护理有自己的局限性问题

有文献表明作为康复专科医师,必须有能力和水平承担收治重症患者的风险,但不能试图“取代”其他临床专科的作用。康复护理道理一样,对于重症患者康复护理介入,康复护士有自己的专业特长和技能,但也有局限性,在重症患者的其他护理方面如辅助呼吸护理、血糖的持续监测及心肺功能的监护和急救等,康复护士在遇到问题时一定要及时请相关科室的护理专家进行会诊,充分利用综合医院的资源,加强各专科护理合作,才能将重症病房的康复护理做得更好。

3.处理好护士和治疗师的工作分工,加强合作

在重症康复病房中,既有康复治疗师的强化训练如神经促通技术、被动运动、斜床站立、针灸、各种物理因子治疗,也有康复护理的强化介入,治疗师和康复护士既要分工也要合作,某些神经科、骨科或重症病房配备康复器械和仪器,让不具备治疗师资格的护士为患者做“康复”,这样既违反了国家规定,也使患者没有得到真正的、系统有效的康复。具有资质的康复专业治疗师经过专业教育,行之更加有效。康复护理在专科护理方面大有可为,所以护士和治疗师都将自己的专业做好,进行合作才能真正使患者受益。

现代临床康复医学强调重症患者救治早期就应进入康复程序,包括急救的各个环节和措施,其意义远大于恢复期康复。国内外文献证明对重症患者的早期、及时、合理的干预,对预防并发症和继发性残疾、改善预后及缩短病程都具有重要意义。随着医院ICU及其专科化的发展,如何能使危重患者早期得到合理的康复处理,是决定患者功能恢复水平的重要条件。重症康复病房护理专科人员的培训和继续教育,以及护理管理人才的培养还处于初级阶段,仍需要不断探索。

(范建中 尹瑞雪) hhPHj8N3gUTlC85bsxBpiDZqXum86SeeTWgkOEcve8LasBgkqCZLwVia0StRa4a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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